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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赛] 【第六届诡殇推理谜题大赛】第二题《连体村庄杀人事件》作者:暗月 宸少(红字勘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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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3 19:00: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题作答截止时间为2021年8月10日19:00,大家可以在此时间内参与答题与提交答案,请勿超时,超时自动取消答案有效性。作答直接回复本帖即可,附上作答成员名单。本帖已设置匿名回复和回复隐藏,仅作者本人可见。一经发现私自转载泄露,将进行追责,祝答题愉快。

连体村庄杀人事件
文/宸少 人物图/君墨

写题时所听歌曲:连体村庄杀人事件 网易云歌单
作者的话:本文含有不涉及核心诡计的叙述性诡计,祝君推理愉快。
梦初
《Season of Gold》Narrow Skies
水库岸边的野营垫上。
“真不知道钓鱼有什么意思。”母亲调了调额顶上太阳镜的位置,举起手机,“来,小柒,咱们来自拍。”
我将脸凑过去,时而正经时而搞怪地和她拍了几张。
几米远的岸边,父亲和宸少正坐在小板凳上垂钓,小声交谈着。
在得知宸少喜欢钓鱼之后,父亲硬是拍板去我们家周边的水库钓鱼。面对我母亲的抗议,他振振有词地说:“钓鱼的时候很适合两个男人之间交谈。你要是不想钓鱼就随意逛逛,空气好。”当时宸少还在一旁谄媚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会以为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们就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了吧!我倒是好奇所谓男人之间的交谈会是什么内容。
“小宸,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钓鱼的不多啊。”父亲望着水面,缓缓的波纹漫过浮漂。
“在我的同龄朋友里确实很少,喜欢钓鱼可能归功于我有比较强的‘延迟满足’的能力,所以在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中,或者是实验出好的结果之前,都能十分有耐心,也不会觉得枯燥。”
“这点我倒不意外。”父亲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宸少一眼,“毕竟你能等她这么长时间。”
宸少脸倏的一红,“最主要是她值得我等。”
好家伙,脑子转的挺快,既表了忠心,又在老丈人面前夸了他闺女。
父亲脸上的肉舒展开来,看来的确很开心。
不一会儿,我父亲首先开张,鱼个头不大,但也勉强能吃。
“哟,这么快就钓上啦?挺厉害啊,就是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的。”母亲打趣道。
“小少,你来之前不是跟我说这次钓鱼要教育一下我爸吗?咋还没钓起来?”我也跟着开始嘲讽。
宸少碍于我父母在,不敢造次,吃着闷亏,弱弱地澄清道:“我哪有说过?”
“要不你来钓一个?把孩子都带坏了。”父亲骂骂咧咧地瞪着母亲,把鱼从鱼钩上取下来扔进桶里,鱼钩上还剩半截蚯蚓。似乎是舍不得浪费,我父亲没有丢掉剩下的蚯蚓,将另一只完好的蚯蚓与之组合到了一起,再次下钩。
“小宸啊……”父亲抛出鱼钩,鱼饵扎入水面,“一定要对卿柒好啊。”
“嗯!您放心!”宸少朝父亲点了下头,虽然此时背对着我,但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坚毅和炽热。我的心也跟着澎湃起来。
“能和卿柒幸福地过完一生是我的梦想。”
……
澎湃……澎湃……虚无……澎湃……
澎湃的海涛激起的浪拍醒了我。我感到脑子麻麻的,四肢不听使唤,所幸手指头的触感在酥麻中渐渐恢复。
“这里是……”又一叠浪冲击着我,一阵冰凉唤醒了我全身的知觉,我勉强撑起身躯,却发现自己左腿扭伤了。我试着用手扭动脚腕,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传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着自己身上的救生衣,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和宸少本来在乘坐海上的轮船游玩,却发生了沉船事故。
宸少呢?我望向茫茫的岸边,没有半点人影。
我脑海里闪过宸少事发时协助我穿好救生衣的场景,后面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会不会是他没穿好自己的救生衣?
此时的我,嗓子太干了,一点声也发不出来。只能拖着左腿沿着这一小带岸边一点一点地爬。一望无际的海,没有宸少半点踪迹的海滩,没人能体会我的绝望……
宸少是……已经不在了吗?我不敢想,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看着不断涌向岸边的海水,等会儿会涨潮还是退潮?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也无法去细细思考判断了,还是尽可能往上爬吧。毕竟,让我活下去,是他的……遗愿啊。
当爬到海堤上的小路边,我精疲力竭,最终昏了过去。
惊悸
《沼に沈む》高梨康治
再次醒来时,身体依然十分的虚弱,我缓缓睁开厚重的眼睛,天色已经十分昏暗,周围雾蒙蒙的一片。
不远处传来怪鸟的凄叫,夹杂在低沉的海潮声中,阴冷的风刮来,冷的我发抖。
艰难地扭动自己的脑袋,路另一边是未经作业的野生植被。杂乱的灌木丛,几棵零星的树在黑夜中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树枝上垂落下的藤蔓交叉缠绕着,在海风的吹动下,扭曲地摇晃,偶尔发出奇怪的响声。
会有蛇或者奇怪的虫子从周围钻出来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想要离开这里,身体却不听使唤。
就像……鬼压床一般。
“哒…哒…哒…哒…”左后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声响。
“哒…哒…哒…哒…”一个穿着汉服的小姑娘从小路的另一侧走过。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救救……我……”。可惜嗓子依然太干,我的声音似乎并不足以让小姑娘听到。
小姑娘身着暗红色的长裙、白色的上衣,小麻花辫分别搭在左右两边,离我大概有十米的距离。定睛一看,奇怪的是,小姑娘竟面朝着我,一步一步机械地倒着走路。是已经看到了我,故意这么做的吗?为什么这么奇怪!
“姐姐,你有听到什么吗?”小姑娘突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姐姐?她在问我?可如果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怎么样了?
“没有啊,应该是你听错了吧?”小姑娘又开始说话了,不过语气稍微有些不同。
“等等,先别说话,仔细听。”小姑娘又切换回了之前的语气。她是在跟自己对话吗?
小姑娘的头机械地偏转着,应该是在找寻声音的来源。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十分诡谲。
此刻我犹豫了——确切的来说,是不希望她发现我。我尽可能将头贴在地面上,双手紧张地抓着泥土,微微颤抖。小姑娘的目光往别处扫视了一番,又机械地往我这里看了过来。
“不要啊!”我心里默念,紧闭双眼,连呼吸也停住了。
“啊,姐姐!那里好像有个人!”小女孩惊讶地叫道。随后便是由远及近的“哒…哒…哒…哒…”
完了!我的心脏骤停,脑子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而脚步声缓慢到达了我的身前。
我微微张开双眼,一张脸就隔着我的鼻尖大约一分米的距离端详着我,让我心里发毛。幸亏小姑娘的脸略显稚气,感觉没什么恶意,不然我得直接被吓死!
空气就这么凝固了几秒,或许真是因为小姑娘稚气的长相,我的心迅速放松了下来。正当我打算开口寻求帮助时,不料小姑娘却转过了身。
脸的反面仍是一张脸。
“还真是!”另一张脸阴沉地说道。
一大股血液瞬间涌向我的脑袋,我又昏了过去。
蝶梦
《ave maria》Chouchou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噩梦。
我梦到,一群鬼怪围在我的身边,欢呼雀跃。
他们把我放在了一个巨大蜘蛛精的背上,载着我走动,最终将我送到了一间小屋内。
我好像被摆放到了一张床上,小屋内光线昏黄,怪物们围绕着我,好奇地打量着我。
能不能……别盯着我……
昏沉的梦境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抚摸。那个人就像把玩一个宝物一般,在我每一寸肌肤,来回轻抚,爱不释手。
是我的错觉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窗外明亮,是白天。
屋子很小,除了床就只有一张小桌。
我缓缓起身,盖在身上的布滑到了一旁。我此时穿着一身素色的棉质汉服,随身物品放在特意缝制的兜里。看来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被人扒的精光,换了衣服……内心有些羞愧,但又转瞬即逝。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能奢求什么呢?能从船难中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我之前的衣服又湿又脏,别人说不定是出于好心才给我换的。
我打开手机,幸好防水功能很好,还能使用,只不过信号空空如也。刚准备站起来,左脚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我栽倒在地。可恶,忘了左腿扭伤了。
外面似乎有人听到了动静,往屋内走来。
进屋的是个身高足足有一米七的女子,大约三十几岁。她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几近拖地,走路时裙摆下隐隐露出纤细的白色筒袜,可以看出是我羡慕的筷子腿了。
“醒了?“女子声音温柔,满眼善意。
“嗯……这是哪里?“
“这里是村医院,你倒在小路旁,被小婷和小玲发现,随后被送到了这里。”女子回答完稍作停顿,“噢,我叫王芜莲,你可以叫我芜莲姐。这里是林槑村,非常偏僻,你要回去的话,得先等个几天了。”
“小婷,小玲?”我突然想起了头的正反两面都是脸的小女孩,不禁往床后挪了一下,“她们……”
芜莲姐仿佛早已预料到我的反应,用温和的笑容安抚着我,“放心,接下来我需要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情况。你了解后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们村非常偏僻,和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村内自给自足,倒是能满足村民们的基本生活。别看村子偏僻,起源却早在好几百年前。村里人几乎一直过着封闭的生活,流传下来一套自己的生活模式。但也正是因为封闭,人数又有限,近亲结婚在所难免。
“于是多年下来,不乏出现各种有缺陷的胎儿,村民们的基因也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好。在一百多年前,村里的人开始极易生出双胞胎,但是那些双胞胎无一例外都是连体婴儿。像小婷小玲就是一对连体人。”
连体人?我回想昏倒前看到的小婷小玲,心里仍然发毛,不过用连体人的说法确实能解释通,至少比双面鬼好了不要太多。
“到了后来,连体人在村民中所占的比例甚至超过了一半。为了维护稳定,村里也奉行一套与连体人相关的特殊的规章制度,这个之后有必要再告诉你。”
我点点头,并示意芜莲姐别一直靠着墙站着,坐我旁边聊。芜莲姐摆了摆手,“这次是他们叫我过来向你解释的,因为我是正常人,不会让你第一时间先疯掉。其实小婷小玲一直在外面等着呢,要不要叫她们进来一起聊聊?”
“嗯,好。”我做好了心理建设,打算见见我的救命恩人。
“小婷!小玲!”芜莲姐叫道。
出人意料的,小婷小玲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口,似乎是一直在门外等待我的允许。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感到芜莲姐的神情闪过一瞬厌恶,但很快就消失了,转而用充满鼓励的眼神示意小婷小玲进来。
一个大约九岁左右1.3米高的女孩靠在门边,只露出身体的前半部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显得有些自卑。此时看上去,与正常的小女孩无异。短暂的犹豫之后,女孩走了进来,后面的头部也因此露了出来。她的颈部比一般人粗,颈部以下的身体看起来很正常,从衣领部分往上,颈部越来越粗,正中间逐渐显现出分界限,两个头部由于相互挤压,相对比较扁平,稍有些往前倾,侧面的麻花辫恰到好处地将脑部的连接部分遮住。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突然亲眼看到如此奇异的人,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所幸没被发现。
“你是小婷还是小玲?”为了避免尴尬,我主动问道。
“我是姐姐小婷。”正面朝向我的小女孩把身子往后扭,让我看了眼另一面的小玲,又马上扭了过来,“她是小玲。”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真诚地向她们作揖,然后张开双臂,示意拥抱。
“不用客气。”小婷身子靠了过来,隔着轻纱,我能确定里面的躯体还是正常的。其实相比于小婷,小玲才是那个发现我的人,我更想看看小玲。奈何她们的脸正好相反,我不能同时面向她们俩说话,想顾及小玲必然会照顾不了小婷的情绪。
“我有点好奇,你们平时是怎么控制身体的呢?”
“基本上我们都会商量着由谁去控制身体。”小婷回答道。
“那你们是一人操控一天吗?”
“不是啊,大多时候都是我操控身体,因为我长在身体的正面,很多事情由我做才方便。”
“哦,那让我看看你们俩长得像不像。”我找了个理由,转过小婷,双手搭在小玲——当然也是小婷的肩上。
小玲眨巴着眼睛,十分内敛地看着我。我和她四目相对,“就是你这双可爱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现了我吗?”
小玲似乎没意料到我会这么说,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嗯!”
“再次谢谢你。”我抱了抱小玲,“不过你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风格不同稍有点差异。”的确,以前我也见过一些双胞胎,但大多还是有些区别的。我来回反复看了看小婷小玲,她们也在我亲昵的接触中慢慢放开了。
“看来已经适应了。”这时门口出现了两个中年妇女,更确切的来说,是一个两头三手三足的连体人,两个人并行贴在一起,身着特制的衣服。
“她是我们这里的医生。”芜莲姐介绍道。
“你好,我叫吴彤,她叫吴贞,以后为了方便,叫我们吴医生就可以。”吴医生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拿着一个瓦罐,另一只手拿着勺搅动着瓦罐里的黑色浆糊,中间的手有点畸形,有六根手指,“来,给你脚上点药。”
“好。”我把脚抬了起来,看着吴医生悉心为我涂抹着膏药,“谢谢,那个,我叫卿柒。”
“我们都知道。”吴医生头也不抬,用纱布帮我包裹着脚,“你身份证上写着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
“你的脚至少得静养两三周才能好,这几天就暂时借助这个拐杖行走吧。”吴医生把靠在墙边的拐杖拿在手中,把手柄拔了出来,一节锐利的尖刀显现,“同时还能当作你的防身武器呢。”
“啊,谢谢。”我接过拐杖,“不过我怎么离开呢?”
“我们村的警察已经往邻村走了,他是村里为数不多去过外面的人。他把你们的身份信息记录了下来,会通过邻村的电话告知外界的,等他回来的消息吧。”
“你们?”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一种强烈的期待……哦不,应该说是强烈的祈求感压在心头,甚至忘记了呼吸。
“在你之前,岸边还被冲上了一个少年。”
“他叫什么?有身份证吧。”我用力攥着吴医生中间的那只手臂。
“宸少,应该叫这名字。”
“啊!太好了。”我兴奋地感叹道,眼睛开始变的热热的,鼻子也变的酸酸的,这就是喜极而泣的感觉吗?
吴医生看着我激动的样子,“他是你认识的人?”
“嗯!他是我的男朋友。”
初遇
    《Are You Lost》park bird
宸少被安置在了芜莲姐的家中,我不顾吴医生的建议,执意要马上见到宸少。我杵着拐杖,芜莲姐看实在拗不过我,搀扶着我往家中走去。我们一路上也同样遇到一些奇形怪状的连体人,不过要事在心,我倒也没有受惊。
这里的村民们所住的都是平房。芜莲姐打开庭院的双开门,把我扶了进去。却把其他人拦在外面,说是避免打扰病人,只让吴医生进来。院子里的陈设跟偏远山区的农村没有区别,里面空荡荡的,穿过院子来到客卧,房里只有衣柜、桌子和床。
宸少就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紫,面容憔悴。
“宸少……”我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脸上的温度给了我点安心的感觉。
“他比你早半天冲上岸,一直昏迷没醒。”芜莲姐说道。
“让我来看看。”吴医生一手撑着床沿,用其余的手按压宸少的眼眶。
宸少的手抖动了一下,眼睛朦朦胧胧地睁开了。
“看来只是因为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了而已。”吴医生笑了笑,因怕吓到宸少,自觉地退到了房门口。
“宸少……”
宸少眼神空洞,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精神气。我伏在他身前,让他能看见我。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汇集到我的脸上,我能明显察觉到他有一种想坐起来抱住我的冲动。可是,转眼间,他的眼神又空洞起来。
“宸少?”我推了推宸少的胸脯,可他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是个没有知觉、没有听觉的人偶。我转而望向门边的吴医生,吴医生正欲走过来。
“你是谁?”宸少羸弱的声音传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头看着宸少,“你说什么?”
宸少对我惊讶的语气表示疑惑,“你是谁?”
“我是……卿柒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宸少摇了摇头,茫然地望着我,我顿时感觉我的心都碎掉了。
“看来是失忆了。”吴医生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挪动身子掰动宸少的脑袋,左看右看,也没有看见什么创口。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一股委屈从我的心头涌出,明明好不容易盼到宸少安全,明明好不容易又见到了宸少。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心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宸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越想越难受,眼泪在眼中打转。
宸少突然坐起来把我的头放到他的肩上,抱着我。
“好了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你没失忆?”我足足反应了三秒,惊喜地问道。
“这么狗血的剧情,也就小说和电影里才……啊!”
我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笨蛋笨蛋笨蛋!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想着开玩笑啊?!”
看着宸少捂着肚子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又有点后悔。
“我哪有想取笑你啊。”宸少突然严肃,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两个头三只手的人,差点没把我吓得跳起来,装装弱分析一下局势无可厚非吧。我看你身后那个正常人慈眉善目的,觉得没什么危险才起来的。”
听了宸少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瞎编的借口,还挺有说服力的。
宸少摸了摸自己新换上的棉质汉服,看了看我,脸上浮起了谜之红晕。
“你的衣服是村警给的,他有很多衣服。”芜莲姐顿了顿,“当然衣服也是他帮你换的。”说罢,她朝吴医生挤了挤眼,两人默默出去了。
房间恢复了安静,我和宸少短短地对视了十几秒。
“我真是担心死你了。”我环抱着宸少。
“没事了,没事了。”宸少温柔地抚着我的后脑,传来阵阵酥酥的感觉。
一番温存之后,我向他诉说了上岛后的见闻。
宸少全程托着下巴,一直认真地听着。
“连体人长得特别像是十分正常的,因为连体胎儿可以简单理解为没有分离的同卵双胞胎。所以别说长相、声音,就是指纹也是相同的。
“不过村里的条件应该十分落后,不仅没信号基站、没电话,村警还得走出去,你看房间,桌上的烛台,这里根本就没有电。”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那索性把手机关掉节约电量好了。”
“想必这里的医疗条件也应该很差吧,现在科技发达了,有些连体人是可以后天分离的,这里应该没那条件。”
宸少说着说着,撩起了自己的上衣,一片约有巴掌大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露了出来。
“嘶,怪不得觉得有点痛。”
“啊,早知道刚才不揍你了。”我凑近看了看,所幸的是,伤口已经结痂了。
宸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着肚子“咕”的一声响,“走,我们出去讨点饭吃。”
芜莲姐正来回拖着院子里的水泥地,从大门到客房的路线上有一道宽宽的打湿的痕迹。见我们出来,芜莲姐示意我们先在外面等会儿,一会儿一起吃晚饭。说罢便进客房里面拖地。
主卧的门是铁制的,被关的死死的,门上通常猫眼的位置是一个边长一分米的正方形框,估计可以从里面打开这个小窗。奇怪的是,主卧朝向庭院这面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客卧却是有窗户的。透过窗户,此时的芜莲姐正用毛巾仔细擦拭着床沿刚才吴医生手撑过的部分。
“芜莲姐是不是有洁癖啊?”我往客卧努了努嘴。
“如果有洁癖就不会让我住进来了。”宸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可能是定向的‘洁癖’啊。”
入轨
《Being in Love》川岛三离
“没事,我喜欢站着吃,利于消化。”芜莲姐站在桌边,让我和宸少有些不好意思。
“芜莲姐,我对连体人的身体结构有些好奇。想证实一下和自己的猜想是否吻合。”宸少对于新鲜事物总是那么好奇。
“打住,吃饭的时候别说这种东西的构造。”
这种东西?芜莲姐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友好善良的人,一时间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接下来的话——“连体人什么的,恶心死了。”芜莲姐把脸皱到一块儿微微摇头,这种厌恶的神情不亚于网推圈的人提到琪割。
“那我肚子上的伤口为什么结痂这么快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伤药?”
“嗯,你想想,连体人一旦发生意外,两个人连接的部分断开了,不迅速止血,会双双毙命的。所以出于刚需,前人调配出了能够让伤口立刻止血结痂的伤药配方。”
“哇,那岂不是神药?”我惊叹道。
“确实是,我记得几个月前清华大学刘凯课题组才发表了一篇有关促进伤口快速愈合和皮肤再生的多肽胶粘剂,这种类型的材料应用于医疗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这里的伤药即时止血结痂的效果远远领先当今世界的水平。”
“那既然有这么好的伤药,是不是好多连体人都可以做分离手术了呢?”我想起宸少之前的话,朝芜莲姐问道。
“的确可以,不过得经过双方的同意,并且必须确保双方进行分离手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即使是其中一方甘愿牺牲也不行。”
“看来这里牵扯类似于‘安乐死合法化’的争议。”宸少想了想,“但是这样会不会促使连体人自相残杀事件的发生?毕竟对方死了,做分离手术时就不用争取对方的同意了,也可以尽可能多的保留自己的部分。”
我陷入了思考,假设吴医生打算做分离手术,会怎么分配呢?三手三腿,如果公平一点,应该一个人单腿双手,一个人双腿单手,但这样两个人都会残缺。只要有一个人心怀鬼胎,都会想着把对方弄死,保全自己的双手双腿。
“是的,早期有太多的流血事件,简直影响了社会的稳定。所以我们这里的村规规定: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只要虐待、恶意伤害‘另一半’,就会被绞刑处死。”
“这里还能私自行刑的吗?”我问道。
“这里的偏远程度让你难以想象,管不了。”
“还有其他特殊的村规没。”宸少已经用餐完毕,把碗摆放到一边。
芜莲姐看了看我,我没什么胃口,早就停筷了。
“既然你们吃完饭了,那我就说了。”
我和宸少面面相觑,缓缓地点了点头。
“首先,近亲结婚是允许的,这点你们应该知道吧。
“其次,连体人不容易婚恋吧,毕竟有些人的身体结构和别人难以性交,甚至连生殖器都没有。”
“生殖器都没有?等等,我理解的连体人,如果从绘画的层面来说,是在正常人的身体上任意一处划一个截面,去掉截面的某一侧,长出对称或者旋转对称于另一侧的部分。是这样吗?”
“旋转对称?”
见芜莲姐不大明白,宸少拿出手机简单画了个示意图给她看。
“嗯,是这样的。”芜莲姐看了图后连连点头,“所以为了照顾这些因连体而难以婚恋的人,给他们一种所谓的名分也好尊严也罢,法律是允许一对连体人的双方结婚的。”
我脑子里偷偷地想象着连体人同时相互帮对方手淫的画面,太过恶心,马上便放弃了。
“当然,这种关系都能被承认,那么不同连体人之间的婚姻,连体人和正常人之间的婚姻,都是被允许的。”芜莲姐补充道,“村规给了连体人足够的尊重,把连体人视为两个人,所以一对连体人可以和两个人结婚。最重要的是,连体人的其中一个人结婚,必须经过另一个人的同意才行,因为连体人无时无刻不生活在一起。”
“不得不说,至少从明面上来看,你们这里是很尊重连体人的权利的。我下面这句可能有些片面,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是难能可贵的。”宸少感叹道。
“你们难道不觉得连体人很恶心吗?”芜莲姐看我们是正常人,毫无顾虑地吐槽。
“可是他们生来就是这样,没法改变的。”
“那也恶心。”
芜莲姐这么说,宸少耸了耸肩,没继续反驳了。
收拾完碗筷,天色已经暗下来,毕竟身处陌生的环境,我和宸少也早早地进了屋。
“怎么了,不开心了?”宸少点好了蜡烛放在桌上,屋内顿时一片昏黄。
“就是……芜莲姐让我有点不舒服。”我坐在床边,怕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压低了声音,宸少也走了过来。
“她对我们还是不错的。”
“可是她对连体人有严重的歧视,关键是她人前人后的样子差别太大了。”可能当时劫后余生,芜莲姐最初在我心里的形象太好,现在的反差着实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你内心深处不觉得连体人恶心吗?”
“可是我觉得如果我生活在这里久了,应该不会觉得恶心和恐惧吧。关键是,至少我从内心尊重他们。”
“嗯,所以这才是我喜欢的你啊。”宸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我的脸,伸手抹了抹我的眼睑,一根掉落的睫毛留在了他的拇指上。
“但世上的人都是有差异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歧视或多或少会存在。这里存在部分正常人对连体人的歧视,其他地方存在部分人对同性恋的歧视甚至地域的歧视、性别的歧视等等。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我们难以改变。如果想要改变,我觉得,如果是优势群体,首先做好自己,然后培养好下一代;如果是弱势群体,则需要先自强,再勇敢发声吧。”
“那你有歧视的人吗?”
“有啊!”宸少毫不犹豫地说。
“什么人啊?”宸少的回答出乎我意料。
宸少故意用鼻子嗅了嗅,“臭臭且不爱洗澡的人。”
手捧着准备新换的衣物,芜莲姐带着我们去公用的澡堂。芜莲姐平时是自己烧好水,拿去自己卧室附带的卫生间洗澡,但她似乎比较介意我们进入她的房间,所以让我们去公共澡堂。
一路上没有灯光,也正是因为如此,晚上七点之后就很少有人出来了。芜莲姐一直迈着小碎步拖在后面,甚至走的比我还慢,之前闲聊听她说小时候被父母毒打导致腿脚稍有不便,习惯这么走路。现在大约是晚上十点,月亮给予了我们灰蓝色的肌肤,宸少的头发就像是海里的海草一样飘动着。我张开手臂,风也从我的袖口里灌了进来。
公共澡堂处于海湾边,这里的海风格外的大。村民们做了一种传动装置,借助于海风,可以把低处烧好的水自动运送到高处,供人淋浴。只需要有人定时添加炭火和水就行了。
俯视来看,澡堂整体呈半圆形,门口有一面墙,墙面因海风多年的侵蚀显得极不平整,左右分别印着“男”和“女”的喷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芜莲姐对宸少稍作交代后,便跟着我拐进澡堂的长廊。男女浴室被一道水泥墙贯穿,长廊与浴室之间由一排木制凭栏隔开,挡住了里面的光景,不过凭栏1米以下镂空,从中传来了淋浴时水冲刷在地面的声音。看来有人在里面洗澡。正当我们往里走时,一股强劲的妖风从入口处灌了进来,风从下往上卷起一层粗砂刮着脚踝,突然猛地掀起了我的整个裙子!
“啊!”我尖叫一声,急忙用手按下裙子,可芜莲姐的裙子实在太长,没有架拐杖的另一边还是盖住了我的头。过了一两秒,风力减弱,我把裙子按了下去,转身尴尬地看了看芜莲姐。芜莲姐也刚好把裙子按下,双手抚着大腿,以免裙子再次被刮起来。
“怎么了?”宸少在隔壁大声问道。
凭栏里面的淋浴声也戛然而止。
“需要我进来吗?”宸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用,没事!”我报了平安,芜莲姐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为了缓解尴尬笑了笑。
正当我们要进入澡堂时,一个全身裹着巨大浴巾的连体人走了出来,这个连体人双头双手四足,戴着两双厚厚的眼镜,一只手紧紧攥着浴巾,一只手拿着衣物,也不和芜莲姐打招呼,急匆匆地出去了。
“她是?”来到里面的更衣柜前,估计那个奇怪的连体人已经走远,我试探地问道。
“露出左手的叫白沐,右手的叫白笙。前几年在村里惹了点麻烦,出去了一阵子,也是前几周才回来的。”芜莲姐表露出鄙夷的神情。
得益于浴室内的几支防风系数比较高的火炬,即使时不时有海风袭来,也能保证室内足够的亮堂。芜莲姐简单教了我如何使用淋浴器具后,我便开始清洗起身子来。只是洗澡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芜莲姐窥探着我,那眼神,着实让我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芜莲姐终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宸少诉说着刚才的遭遇。宸少不断地宽慰着我。四周的蝉鸣萦绕在耳边,一切就像梦一般。每次和宸少倾诉,我的心都能得到治愈,或平静、或清晰。
如果,我能和他安然度过一生就好了。
《Comfort Chain》instupendo
安心入睡的第一晚,径直睡到了大天明。桌面反射的阳光耀眼,身旁的宸少还在发出微微的鼾声。我撑着床坐了起来,似乎是感到臂弯上的压力消失了,宸少也慢慢睁开了眼。
走出客卧,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喝着芜莲姐给我们盛的小米粥,和家里的一个味道。
“今天中午,吴姐给你们举办了一个欢迎聚餐,现在又那么晚了,所以只给你们准备了点小米粥。”
“那也十分感谢啦!”宸少双手合十,“有哪些人呢?”
“有小婷小玲、吴医生,以及我们林槑村的村长杨光。”芜莲姐点着手指,“还有吴贞生的孩子——亦只猪。”
“一只猪?”宸少做出费解状。
“亦,亦只猪,吴贞的丧偶姓亦,孩子两岁时便因病去世了。”
“那吴医生真是不容易啊。”吴医生是个大好人,我为吴医生的遭遇感到悲伤。
“噢,去邻村帮你们联系人的村警应该也回来了。别看村警平时是大家的搞笑担当,但对待罪犯,绝不手软。前几天才处死了一个和他比较熟络的朋友。总之,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诶,芜莲姐不去吗?”宸少见芜莲姐没提及自己。
“我有什么好去的啊,就想自己随便吃点。”芜莲姐留下不近人情的背影,去厨房弄着小菜去了。
听芜莲姐说,聚餐的地点就在吴医生家——与村医院相邻的房屋。所以我和宸少没有麻烦芜莲姐带路,而是自行前往。
刚出门,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不远处的一棵矮木桩下捧着一碗小米粥喝。孕妇蓬头垢面,似是很久没洗澡了。从外形上看,像是个正常人,肚子隆起很大的弧度估摸着快生了。
我想上前予以关心,刚要走近,便发现孕妇的表情稍有魔怔,似乎有点疯疯癫癫的,对我也有着极强的戒备心,仿佛我再靠近就要撕了我似的。宸少怕发生什么意外,拉着我赶紧离开了。
到达了吴医生家,门半敞开着,里面虽只有几个人的声音,气氛却很是热闹快活。宸少和众人打着招呼,但我发现,一旁的房间里,有一只沾满泥土的脏手,从接近地面的位置将门悄悄带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身穿略微有些褪色的警服的人手里举着一个款式老旧的录音笔,录音笔播放着欢迎词,其他人则充满新奇感地看着录音笔,开心地笑着。
“不好意思久等了。”宸少也一起笑着向他们赔不是。
“来的正好,我今早临时帮病人做了个分离手术,这不菜刚做好么?”吴医生从厨房里端出三碟热腾腾的菜出来,放在桌上,然后用双手搭在一位老者的肩上,“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杨村长,多亏了他,才能让我们村得以稳定安康。”
“哪里哪里。”杨村长眯着眼睛,两簇白白的长寿眉一弯,露出慈祥的笑容。
“敢问杨村长贵庚?”
“已经八十多岁啦!”杨村长洒脱地回答道,接着轻咳了两声。
“都八十岁高龄了还能管理村庄,了不起啊!”宸少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哎,村子就这么大,能有什么事儿。更多的还是多亏了樊秋警官啊!”
“杨村长太低调了!要不是杨村长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把村里治理地那么好,单凭我和我的智障弟弟孟逝两兄弟,绝不可能胜任这个职位。”
见我和宸少面露疑惑,小婷凑过来悄声对我说道:“就是这里”,她指了指头“有点那方面的精神疾病,医学我还没学,不是有种什么病吗,脑子有时不好使。”
将村警一职交给樊秋和患有智障的孟逝两兄弟,的确很不靠谱。不过他们拥有壮硕的身躯,一般人也难以正面与其抗衡。
“欸对了。”樊秋眼神和我们交会着,“那边说了,预计明天晚上就会派船来接你们,你们做好准备吧。”
“太好了,谢谢!”我激动地欢呼。
“啊,今天才举行欢迎仪式,明天是不是就要举行送别仪式了?”宸少开着玩笑。
众人相继落座,小婷小玲侧坐着,小婷的右手——也就是小玲的左手拿着筷子,向着饭桌,身子左边一个饭碗,右边一个饭碗。另一只手就很忙碌了,时而端起左边的饭碗,时而端起右边的饭碗。虽然一个人吃饭就足够让两个人存活了,但谁又能放弃品尝美味佳肴呢?
就在这时,一个比狗大的多足怪物从我侧后方爬来。我余光扫到一眼,吓得把手中的拐杖砸在了它身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连体人!这个连体人更加奇怪,突破了我的想象,他们相当于两个人头顶对头顶连在一起,相连的部分混沌一团,五官极其扭曲,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分清哪里是什么器官,也难以数清究竟有几只眼睛、鼻子……由于特殊的身体结构,他们难以站立,只能在地上爬行。四只腿、四只脚,就像一只——蜘蛛!
“亦蜘蛛!你见过姐姐的啊!别怕!”亦蜘蛛也被我惊吓到,“嗷”的一声怪叫,又躲回了房间。吴医生急忙安慰,反倒让我深感歉意。
“不好意思啊吴医生。”
“哎,没事!”吴医生挥了挥筷子,“不必太在意,他们啊,脑子压缩到一块儿去了,都是智障,没什么感情的,过会儿就好了。”吴医生的话语很平淡,平淡的让人心疼。
“不过我说,你都抚养蜘蛛接近二十年了,孩子父亲那么早去世,干脆改名跟你姓呗。”杨村长提议道。
“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姓吴,孩子他爹姓亦,我希望他们能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被对待,所以想着改名叫‘吴亦凡’,不过后来一想叫习惯了,就算了。”
“那可千万别叫这名。”宸少没花口舌解释,恐怕只有我和宸少知道缘由。
“卿柒姐姐,芜莲阿姨怎么没来啊?”小玲停下手中的碗筷,看着我,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我迟疑,小婷不禁冷哼一声。宸少帮忙打着圆场,“她好像是照顾一位孕妇去了。”
吴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宸少,接过话茬,“不过那位孕妇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莫名在村里出现,上前询问她又歇斯底里地发狂,根本没法沟通。”
“这个我知道。”樊秋慢慢地把嘴里的菜咽掉,众人安静等待着,“那个女的被渣男抛弃了,有点走不出来,到处流浪,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来到这里后,被我们村的连体人吓得不轻,就更加神神叨叨的了。当然这些是王芜莲和我说的,她时不时给孕妇吃的,才让她能得以生存下来。”
“不愧是她,对待正常人总是那么热情。”吴医生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村里的正常人,真正能做到对连体人一视同仁的,恐怕只有村长了。”
小玲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可能她还没看清芜莲姐平日里表面的客套,小婷眼里则充满愤恨,将一大口饭刨进嘴里猛嚼。
“不过她似乎一直挺想要个孩子的。”樊秋吸了吸鼻子,“我猜她是看中了那个孕妇肚里的孩子,想据为己有,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关心疯疯癫癫的人。”
“那就自己生呗,村里正常男性又不是没有,也没见她谈个恋爱什么的。”
“或许是跟童年有关吧?”杨村长用手指摩擦着腮边的胡须,“她小时候经常遭父母的虐待毒打,我当时曾出面解决多次,可她父母及她本人总是三缄其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她的父母真是一言难尽,据说她出生时由于自家没接生好,呛了口羊水,导致那几天高烧不退。她们大人上门找退烧的针药,却坚决不让我去注射。”吴医生吐槽道。
“她们那家人就这样,直接把轻蔑写在脸上,相比之下王芜莲已经好很多了。”村长叹了口气。
这时,村警猛地把手中的筷子摔在地上,拳头往桌上一锤,碗里的汤汁溅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
“孟逝?冷静!乖!”吴医生赶紧拍着村警的背进行安抚。
宸少也上前按住了孟逝的手,以免他失控伤及无辜。
“孟逝……”我看着狼狈的局面,顿时觉得村警有点可怜,无论是樊秋还是孟逝。
“害,有时候真想脱离我弟。”平静之后,樊秋充满歉意地感慨道。
“没事没事,继续吃饭。”杨光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筷子,拿到一旁用水洗了洗后放回樊秋的碗上。
“不过吴医生……”宸少应该要开始了,“关于连体人如何控制身体,我还想请教一下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
“嗯,你说。”
“可能有些冒昧,就比如说你们,假如吴贞陷入昏迷状态,吴彤能控制吴贞那部分的身体吗?”
“控制不了。脑部发出的指令通过脊柱里的神经传达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才得以运动。换句话说,除了共用区域,我脊柱不能控制她的脊柱所控制的地方,比如她的左手。”吴彤用中间共用的手喝了口水,“当然,每个连体人的情况不同。小婷小玲共用一个脊柱,所以如果小婷昏迷了,或者是小婷放弃控制身体,小玲是可以控制全身的。还有我家蜘蛛,情况就更特殊了。他们脑子可能都合在一起了,可以看作是一个有着四手四脚、操控两个脊柱的低智人。”
“嗯,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宸少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有些人生出来也还是一个头,不过某些身体的部分多长了一些,比如一个人有四只手,就像是两个同卵双胞胎只有手分离成功了。这种在你们看来属于连体人吗?”
“这种情况在我们村也蛮常见的,我今早的病人就是这样,不过我们认为的连体人都是拥有两个头的人。”
宸少若有所思。
“蜘蛛怎么样了?晚上我们要去找萌半仙解惑,回来肯定很晚了,现在不吃饭晚上会饿着。”用餐接近尾声,杨村长关心道。
“嗯,没事。我一会儿会给他留些饭菜让他自己吃的。”
“萌半仙是谁?”我好奇地问了问。
“是村里的一个高人,住在很深的山谷里,他每十二年会举办一次解惑会,回答来访的每个村民一个问题。”吴医生认真地说道,“她能知晓世间所有的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这么厉害?”
“是啊。”樊秋揉着自己的手,“十年前,正是因为她,我才破获了村里的一桩案件。当时她直接把凶手、犯案的详细过程以及凶手遗漏的可以定罪的证据都告诉给了我。”
“半仙有没有可能是帮凶或者幕后指使者呢?”我脑中闪过一丝质疑,不多加考虑便提了出来。
“抓到凶手后,我也一度很怀疑,于是以警察的身份审问她。根据她的陈述,案发时她和她的助手在一起织衣,助手也提供了证词。但我当时还是不太相信,因为不排除有助手包庇她的可能。直到……”樊秋像是想起了不堪的往事,“直到她生气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把我从小到大的糗事都说了出来……”
“比如挨打之后拒绝道歉,跟父亲说:‘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吴医生笑着说,“这件事我是从当时打扫警局卫生的阿姨那听说的。”
“具体什么事就不要跟宸少他们说了,能不能别毁坏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反正她不仅知道那么多事的细节,还把我事发时内心的想法也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从那时起,我就真的相信她的能力了。”樊秋挠了挠头,“不过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不计前嫌,回答我的问题。”
“半仙的能力是千真万确的,你早点向我确认就好了。她第一次办解惑会的时候,我在路上随意抓了一把石子,数了有多少个,然后问她。毕竟防止村民被骗是我的责任。但她竟然附带着连我在哪里抓的石子,抓石子的动作都告诉了我。”村长惊叹道,“后来的解惑会我都向她请教村庄的治理问题了。”
“三十四年前那次我还小,没去。二十二年前我还怀着蜘蛛的时候,问半仙我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半仙当时说的和蜘蛛生下来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确实,每次半仙解惑时,去问问题的孕妇基本都会问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连体人。半仙所说的结果一直都正确,从未失手过。”杨村长皱着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次半仙解惑后,都有很多孕妇流产……”
“这不相当于人形B超吗?我们那里可以通过B超判断婴儿的性别,以前因为是女婴而流产的事情也蛮多的。不过前些年国家已经明令禁止这样的行为了。”宸少建议道,“我觉得你们也可以禁止解惑后流产的行为。”
杨村长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不用了,立新的村规宣布出去得花一定的时间,而半仙之前宣布这是最后一次解惑会了。”
“为什么呢?”我问道。
“没说。反正很特殊,之前是每隔十二年举办一次,唯独这次提前了两年。”
“那我和卿柒能参加吗?”
其他人相互望了一眼,“应该还是可以的,你们虽然不属于我们村的,但半仙对正常人一般都比较客气。”
“对连体人就不客气?”
“也还好,也会回答连体人的问题。就是只回答连体人一个问题。”还不等我反应,杨村长继续说道,“双头连体人都有两个相对独立的思想,这明摆着是把连体人当作一个人看。但答疑会毕竟是人家开的,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那我们可以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吗?”宸少问道。
“当然可以,没问题。”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兴奋地用拳头敲了敲宸少的胳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已经想好要问什么问题了吗?”宸少开心地问着我。
“嗯……”我想了想,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要一下子从中挑一个,反而有些困难,“还没有想好。”我回答道。
“我也是。”
“这么说来,白笙白沐姐姐能去吗?”小婷问道。
“可以啊,离开了村庄几年但她们依然算是我们的村民,况且还回来了。”看得出来村长还是很袒护自己的村民的。
“那刘滢姐姐还算村民吗?”
“小婷!”吴医生大声制止着小婷,大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村长将手掌往下压,示意大家不要怪罪小婷。
我和宸少相顾无言,一时间气氛突然到达了冰点。
“要不,我来教教大家怎么使用录音笔吧。”樊秋再次掏出了他的录音笔。这种录音笔非常老式,是插电池使用的,“和村里发放的电子钟一样,都需要电池才能工作,只不过电池型号不同。”
樊秋曾出去为村里采购了一大批电子钟和电池,芜莲姐家的院子里就有一个,昨天晚上我还特意打开手机对了下时间,只相差一分钟,还挺准的。
这款录音笔十分老旧,没有存储功能,只要重新录音就会覆盖之前保存的内容。操作一点也不便捷,捣鼓好几下才能开始录音,确定录音完毕还得按另一个键,按钮只有按键标识没有文字。但对于村里人来说,这足够稀奇了。大家轮流试着玩录音笔,刚才的不快似乎早就抛在脑后了。亦蜘蛛听到了大家其乐融融的声音,也出来了。我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虽然他的面部挤作一团,但能看到两个嘴唇有一定弧度的弯曲。
此时大家都用餐完毕了,见蜘蛛出来了,吴医生给蜘蛛准备了碗筷,让蜘蛛吃饭,接着把使用过的饭碗均匀地分到左右手上,中间的手一把握住筷子,拿去厨房清洗。樊秋让其他人继续研究录音笔,自己则拿了一个小本本在里面勾勾画画,记着什么。
待吴医生将蜘蛛安置好后,已经接近四点半,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聊天聊得太久了,况且我们一行人中还有杨村长这样的老者,再不急着过去就赶不上了,便急忙朝着萌半仙家进发。
挽歌
《The Garden of Escapism》Miro
“白沐白笙的母亲和刘滢的母亲是亲姐妹,都是正常人,她们祖上和王芜莲祖上一样,都属于很纯正的正常人一族。虽然村里允许连体人和正常人之间的婚恋,但她们祖上为了保持血统的纯粹,禁止和连体人结婚。刘滢的母亲很合常理地嫁给了一个正常人,生下了刘滢。而白沐白笙的母亲,因为爱情,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一个连体人。”
尽可能在树木遮蔽的阴影下穿梭,山林中的路,看着近,走起来却很长很长。吴医生和我们走在后面照顾杨村长,抵挡不住我们的攻势,吴医生开始讲述刘滢的故事。
“如果结婚时家人的态度只是反对、问责。白沐白笙的诞生则让她们母亲和家庭的关系彻底决裂。‘不听家训,惩罚应验,活该生了连体人!’白沐白笙和她们的母亲被逐出了族门,全家族的人都视她们为耻。
“以此为背景,白沐白笙和刘滢的故事开始了。村子这么小,根本无法阻止年龄相近的三人偷偷玩到一起。毕竟是表姐妹,三个人抱在一起,就像是三胞胎一样。但她们越是亲近、越是相像,刘滢的父母就越是愤怒。每每被大人发现后,刘滢总少不了一顿毒打。刘滢不知道为何自己和白沐白笙玩耍是错误的,更不知道大人口中的连体人为什么就是不堪的、罪恶的。如果是不堪的、罪恶的,为什么和白笙白沐待在一起是快乐的呢?刘滢觉得大人们是错的。既然是错的,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呢?
“白沐白笙家里的条件不太好,而白笙性格比较强势,导致白沐经常挨饿吃亏。刘滢给白沐白笙偷带零食吃时,也总是抢白沐的那一份。久而久之,刘滢多多少少都会偏袒白沐一些。两人之间也渐渐地产生了情愫。”
吴医生舔了舔舌头,“具体怎么产生的,刘滢也没有把细节告诉给我。前面的事情都是她多次被父母殴打后找我拿伤药时零零散散告诉我的。可是爱情,谁又说得准呢?”
“白沐和刘滢越来越好,让强势的白笙渐渐起了嫉妒之心。或许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和白沐一模一样,为何刘滢会更加偏袒白沐,甚至爱上白沐。加上白笙对白沐一直有一种畸形的爱,嫉妒终于积压到了一定程度。三人二十岁那年,白笙在某次偶遇刘滢父母时,大声举报了白沐和刘滢之间的恋情。自此之后,刘滢父母便把刘滢软禁了起来。而根据村规,涉及连体人的婚姻需要经过连体人里两个人的同意。所以只要白笙不答应,刘滢和白沐一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为了让白笙未来一直不答应刘滢和白沐的婚姻,刘滢父母给了白笙很多好处。这些好处远远好过从刘滢那里得到的、白沐剩下的食物。白笙那段时间简直洋洋得意,对整日以泪洗面的白沐也全然不顾。而刘滢在禁闭中‘死不悔改’,一直被关了三个月,等她出来时,发现白沐已经不见了。
“原来,刘家人见刘滢无可救药,于是出资让白笙白沐远走他乡。而白沐也听说了刘滢关禁闭时所遭受的痛苦,心中十分不忍,且刘家坚称白笙白沐不走,永远不放刘滢出来。于是白沐只能屈服于众人,和白笙一起离开了村庄。
“刘滢听说这个消息后,更是炸了,去白笙白沐家里大闹了一通。但过了一天,她又突然平静了下来。村里人都以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之前的闹剧只不过是年轻人无知的小打小闹罢了。结果一周之后的夜晚,刘滢准备好了出行的行李,一把火烧掉了自家和村长家的房屋,径直逃走了,幸好没有闹出性命。虽然刘滢作为一个与连体人相恋的正常人有着悲惨的故事,我是同情她的。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偏激的。就因为不接受村规而放火烧掉村长家的房屋,也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那白笙白沐这次回来是……”
“她们刚回来时我有问过她们,她们说两人在外面这五年努力生活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外面生存十分艰难,虽然科技更加发达,但是不仅法律不承认同性恋,对同性恋的歧视更是比比皆是。再加上自身文化不高,在这样一个充满歧视的社会,作为一个连体人想生存下来更加困难,所以还不如回家看看。时隔五年,如果刘滢也同样淡忘之前的爱恋,走了出来,她们俩就可以重新住回来,还可以结个婚,能从名义上正式组建一个家庭。只是她们没想到,一是刘滢五年前也离开村庄了,二是她们的父母两年前因病去世了。最近她们一直在整理她们父母的遗物,清理房屋,她们家的水也早就断了,估计下周才能通上。”
“最终轰轰烈烈的爱情还是以平淡的结局收场啊。”宸少听完后不知为何,心中十分沉闷。
半仙的家是一栋两层的木制小别墅,经过多年甘霖露水的沉淀,颜色更加深邃。我们一行人到达时,已经五点半了,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几十个村民在门外的长廊排着队,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正巧我们前面就是白沐白笙。一些村民见杨村长来了,纷纷表示让杨村长先去解惑。杨村长满脸笑意地一一回绝,表示不搞特殊。在等待的过程中,周围熙熙攘攘,让人萌生了一丝困意。尽管如此,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叮”的一声响,紧接着就能看见一个人影从房子侧面的小树林里离开,而队伍则会前进一位。当今社会的人,这种时候不玩手机属实无聊的很。宸少闲的没事做,从后面抱着我玩着我的头发。樊秋借助长廊边微弱的灯笼光线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事实证明我们的确来的很晚,排队的长龙到我们这里便突兀而断,尾巴再也没变长过了。闲聊间听说半仙家的侧门外面有一段很高的楼梯得下,宸少得知后担心我到时候因腿脚不便摔跤。吴医生提议道:“半仙允许两个人一起进去解惑,目的正是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人。”
可是我拒绝了。因为当着宸少的面问我和他的未来,应该会被笑话的吧!嗯,至少会很尴尬。而且万一得到的结果是不好的,我也希望自己先消化一下。
宸少很纳闷,以为是之前哪里做的不对惹到我了,一边思忖着,一边紧张地看着我,让我心里乐的不行。
时间快要到九点了,终于要轮到我们。樊秋又拿出自己的录音笔检验了录音功能。
我走到樊秋身边,此时录音笔正传来“喂喂”的检查声,我用手掌遮着嘴问道:“你等会儿要录音?”
樊秋神秘地点了点头,“怕半仙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弟弟出来坏事。”
就在这时,一个淡蓝色衣着的大约四十来岁的妇女推开门,其相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就差把“助手”二字写在脸上。
她大致看了眼我们剩余的人数,正欲说什么。突然对着我们身后喊:“快点,要关门了!”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芜莲姐正踏着小碎步火急火燎地赶来。芜莲姐用手撑在樊秋身上,喘着大气,不知为何这么晚才到。
“大家先进大厅等候吧,现在太晚了,我直接把门先锁了。”
大厅位于别墅的一层,家具同样还是十分朴素,不过和其他村民家相比,还是挺奢华的了。单说安全措施,我在村里还未看见哪家的一层窗户外都安装有护栏。这里平日就只有半仙和助手生活,所以并没有设计太多可坐的地方。解惑室在二楼,楼层之间以一条楼梯相连。
此时大厅里等候解惑的人只有我们一行人加上白沐白笙和芜莲姐。
助手将门闩插上大门之后,又用锁链把两边的门把手缠在一起锁上,随即说道:“金属会大大影响半仙的灵力,所以含有金属的制品不能带入房间。”说罢,便示意白沐白笙将她们的金属边框眼镜摘下来。我和宸少也自觉地将身上的手机交了出去。
助手伸出一只手摊到樊秋面前,樊秋装着懵,摇了摇头。
“把你的录音笔拿出来。”
听着这话,樊秋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从兜里掏出了录音笔。
“你以为半仙会不知道?”助手轻蔑地笑了笑,“这些物品,我会放到侧门外面的储物柜里,你们待会儿解惑结束后出去拿走自己的东西就行了。当然,你们也别怕东西会遗失,半仙可是无所不知的哦!
“现在宣告一下解惑的注意事项:
1、 听到‘叮’声,就意味着前一个人解惑结束了,下一个人直接去解惑室就行。
2、 每个人只能询问一个问题,连体人也只能询问一个问题。
3、 离开解惑室后务必径直从侧门离开,请勿在房内逗留。”
    助手说到连体人只能询问一个问题时,空气中能够嗅出一丝不悦的味道。可是助手毫无顾忌,让大家自行排队。在检查了除解惑间和半仙卧室外的所有房间里都没留人之后,她一一锁上了门,随后表示今天工作差不多完成了,自己先回房休息了。
排队的顺序早就打乱,不过每个人所花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在场的人都比较随和,大家对于排序都没说什么。
村医吴医生刚好进去,下一个就是我了,再后面依次是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村警、小婷小玲、芜莲姐。
过了好几分钟,只听“叮”的一声,我告诉宸少在长廊等他后便怀着激动的心一步一步地爬上楼去。
快到解惑室门口时,我听到了吴贞的祈求声,“这是最后一次解惑了,求求你了半仙!多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以前我都遵守规矩,因为之后还有机会。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滚开!能回答你问题就算不错了,你们这些连体人就是得寸进尺的贱种!特别是你。村里的其他贱种只配干贱活,也就只有你因为更了解连体人的构造才捞便宜当了个医生!别给脸不要脸,滚!”
天哪,半仙说话也太伤人了。我心里提醒自己,不管怎样,为了体面,也绝不要多问半仙一个问题。
直到村医愤恨地走远,我才敢拉开解惑室的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一根红色的粗蜡烛摆在屋内正中的小方桌上。半仙身着紫色的敦煌风汉服,戴着刻有紫色纹理的狐狸面具,低头用双手擦拭着水晶球,墙角有一个空的大提篮。
“不必拘束,对待讲规矩的人我还是很客气的。”半仙继续擦拭着水晶球,没有看我,出乎我意料的是,半仙的声音似乎很年轻。
“我拥有灵力,这一点也不会奇怪,不瞒你说,我的长相也是二十几岁。”
“不愧是半仙,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想必我也不用用嘴提出问题吧。”
“确实不用,但是还是得从你口中确认,防止你抵赖说没有问我问题。不过,看你讨喜,我劝你还是换个问题吧。”
我心里一怔,开始有些犹豫,但我的问题的确十分重要。半仙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想知道结果,“我和宸少能平安离开这里吗?”
“他可以。”半仙冷哼了一声,后面的声音重重地扣在了我的心门。
“你不能。”
随即“叮”的一声,半仙按下了铃声。
迷途
《Eye Water》itsuwari
侧门前的左侧有一个木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有许许多多的装饰品放在里面。
离开的大门是双开式的弹簧门,宽约1.2米。左边的门内部有上下两个插销,呈插上的状态。右边的门可以打开,带有门锁。这样的门,只要先将左门通过插销固定,再把右门带上,右门的斜舌插入左门的锁槽中就能把门关上。内侧可以通过转动把手打开门,外侧则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拉开右侧的门,门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下去的阶梯果然很陡,尤其是第一梯,足足有半米高。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宸少的劝?为什么之前还设想自己先独自消化不好的结果?为什么总把自己想的这么坚强?
我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看着长长的向下的楼梯。我是会在这里摔死掉吗?
好不容易来到了储物柜前,侧门已经自动带上,我拿走了手机,继续小心翼翼地下楼,终于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长廊处。
相继看着月光下村长、白沐白笙从小树林离开的模糊背影,那个让我心里踏实的人终于出来了。可是我未来应该会留在这里了,生死不详,和宸少分开。想到这里我又异常的难过。
“怎么了?宝贝。”宸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你问了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问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反问着他。
“没有啊。需要问吗?我们肯定有很好的未来啊!”宸少拥抱着我,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而且,如果确认了未来会有美好的结果,我们之后的一切经历就会变了味道。”
“可是没有之后了。”我低声啜泣着。
“怎么就没有之后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宸少安慰道。
不行,得跟宸少说明白。
我推开了宸少,天上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道彗星划过,在宸少的瞳孔里画出一条流动的弧线。宸少似乎感到了不详的预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宸少,我们根本没有未来。”我彻底想起来了,“半仙说我不能安全离开这个村庄。”
“一个骗子说的话怎么能信呢?就是故弄玄虚罢了。她就是在放屁!我们要相信科学。”宸少的话语有一股让人意志坚定的感染力,但我分明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慌乱。
那就在最后的时光,顺着他的心意,陪他演下去吧。
“嗯!好!”我坚强地说道。
魅影
《Angel》loathed
晚上十点,本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要说此时已没有心情倒是次要的,担心山林的野兽才是真。我从未见到宸少对我如此悉心照料过,恨不得背着我跑完全程。真是个傻瓜,怎么做这样的无用功。
没有了杨村长,回去大概只用了三十分钟,我们在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芜莲姐也回来了。
进入客卧后,宸少反锁上了门,偷偷地观察着窗户的上锁情况。睡觉时更是紧紧地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又能有什么理由把他踹开呢,我只想更加热切地拥抱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莫名地醒来,想去上个厕所。可能是因为太热,我和宸少已经不是相拥的姿势,可他的一只手依然拽着我的手腕。
我拿开宸少的手,他的手突然抽了一下,整个人似醒非醒,又累得睡了过去。
我怕吵醒宸少,轻轻地打开门锁,往外走去。
经过芜莲姐房门的时候,发现房门露出一条窄缝。我定睛一看,里面有个黑影,鬼鬼祟祟走到床边,突然高高举起一把斧子,还没等我回过神就砍了下去!床上的身躯立马扭曲着,凶手则像是捧起了被砍下的头。
“啊!”我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倒在了墙边,那个黑影循声向我看来,随后从门缝中消失。
“卿柒?”宸少的呼喊声传来,赶来的时候,芜莲姐的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宸少询问着。
“芜莲姐的……头被砍了……”我的声音十分虚弱。
宸少默不作声,拿起我的拐杖,抽出一端,尖锐的刺刀反射出明晃晃的月光。
“芜莲姐?”宸少敲着主卧的门,严阵以待。
突然,门上的小窗打开,芜莲姐表情狰狞,头发似乎断了一截。她看了眼宸少,随即又关上了小窗。
“芜莲姐,发生了什么事?”宸少隔着门询问。
“没事。”芜莲姐回答道。
宸少感到匪夷所思,把刺刀插回了拐杖,把我扶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看错了?或者和噩梦记混了?”宸少试探地问道。
“我应该没有看错。”
“可是芜莲姐没事啊。”宸少若有所思,“芜莲姐不给我们开门也没办法,明早再看看吧。”
宸少陪我上了厕所,回房后,宸少表现的更加警觉,两人就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匕见
《Hidden Path》Sleep Dealer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一个村民,说是半仙遇害,村警列了份名单,叫村民相互传达,叫名单上的人去参加审讯,现在已经人尽皆知。我拿过名单一看,大致就是我们昨晚最后解惑的这一批人。
稍加收拾之后,我敲了敲芜莲姐的门,还是没人应。是不是没等我们先去了?
来不及纠结太多,我和宸少赶去审讯地点——半仙家的长廊。
长廊聚集着昨晚最后解惑的一行人、助手以及被村警叫来协助办案的公务人员。芜莲姐却不在其中。
樊秋看到我们,对我们进行了简单的笔录,在得知昨晚我和宸少几乎一直在一起后,选择了相信我们,拜托我们一同进行调查。
这也太随意了吧,我心想。不过警力有限,樊秋可能也需要先进的刑侦手段进行帮助,也是情有可原。
此时大门还上着锁,只能从半仙家的侧门进入。
一推开门,就看到木柜朝侧门的一面有一只染有血迹的指印。指印太过明显,我上前看了看,指纹清晰地印在上面。在刑侦技术先进的地方,这可能是只有大傻子才会犯下的错误吧。
侧门左边的插销没有插上,被打开了。这样一来,即使右侧的门关上,斜舌插入锁槽中,只要从外同时推左右两边的门,门依然可以打开。
“你们离开时有没有看到血手印?”
“没注意。”我和宸少异口同声。
“侧门口的路挺窄的,一般人路过木柜后不会刻意转头往回看吧。”我补充道。
“嘶,这就麻烦了,王芜莲没来,倒数第二个离开这里的小婷小玲也说没注意到书柜上有没有血手印。看来无法通过这个手印形成的时间缩小嫌疑人范围了。”
“不过我离开时左门的插销是插上的。”我把当时所看的细节告诉给了樊秋,宸少在一旁默默听着。
案发现场似乎就在解惑室内。地面上有少量的血迹,四肢和头都装在篮子里,切面都涂有快速结痂的伤药。奇怪的是没有身子的部分。屋内的窗户紧闭,窗户外没有攀爬的痕迹。
半仙解惑时所穿的紫色汉服就在小方桌上放着。解惑室内有个柜子,里面存放着一些占卜类的道具或装扮,以及一些绳索和结痂伤药。
“原本里面还有一把斧头,但是遗失了。”樊秋站在门口架着胳膊说明。
宸少上前查看了下断肢,“从尸斑来看,时间大约是昨晚十点左右,也就是最后一个解惑的人——芜莲姐解惑前后的一个小时区间内。从切面来看,的确像是锋利的斧头砍下的。”
听到宸少的判断,樊秋欣喜若狂,一副押中宝的表情。搓了搓带有淤青的手,连忙招呼我们和他一块儿审讯。宸少还是最在意报警人助手的说辞,樊秋二话不说叫人把助手传唤了过来。
据助手交代,从断头来看,死者正是萌半仙。昨晚她将最后几个人叫进大厅,将门锁上后,便回房休息了。由于半仙平时生活的杂事全由助手负责,大门锁链的锁和侧门及屋内各房门锁的钥匙均由其妥善保管且未被他人移动。房门隔音的效果不算特别好,但倘若像是解惑室里这样中间隔有两道门,声音还是很难透过去——除了“叮”声之外。但是助手房门附近走廊的走动声和侧门的开关门声还是能听到的。昨天夜里,助手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每“叮”一声就伴随着一阵走动声以及关门声,最后听到的是王芜莲在走廊嘀咕离去的声音。之后半个多小时内没有特殊的声响和关门声,再之后就睡着了。
“再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什么略微奇怪的事情?”宸少追问道。
助手仔细想了想,“不过回房后过了一会儿我上了趟卫生间,具体时间我没注意,当时距离上一次‘叮’的声音也有几分钟了,但经过解惑室时,我听到半仙问了句:‘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
“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宸少重复着。
“对,我记得很清楚。”
   
在审问的过程中,被审问的人每回答一句,樊秋就拿录音笔录音,时间稍微长一点、记不住的话就播放出来边听边记录在平时用的小本子上。这种方法让被审问者省了很多口舌,但口供前后的矛盾往往能达到让凶犯暴露的奇效。不过有了血指纹,我和宸少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便不是那么在意了。
“我说这些你也写在记录生活的本子上和弟弟分享?”宸少在审问的间隙询问樊秋。
“诶,你还别说。虽然我弟弟孟逝是个傻子,但很多时候,我能破案可少不了他的帮助!”
在后续的审问中,其他人都表示没注意左门插销是否取出的问题。就在樊秋毫无头绪之际,宸少再次提起了手印。宸少正欲讲解指纹理论,樊秋却打断了宸少的科普。
“我已经早有耳闻了,但是我们没有指纹提取工具啊。”
“这次的情况不需要那样的工具,你仔细看,木柜上的指纹清晰可见。只需要把所有村民的指纹都印在纸上与之进行比对就行了。”
樊秋一拍脑门,将自己和尸体的指纹印在纸上,经过我的仔细比对,确定都不与木柜上的指纹吻合。同时樊秋也机警地比对了我和宸少的指纹,也证明了我们的清白。随后樊秋集中了所有参加审讯的人,让他们留下身上每只手的指纹并当场比对,发现指纹都不吻合。
“这就奇怪了,几乎嫌疑人就在其中啊。”
“樊警官,我现在越发觉得王芜莲有很大的嫌疑!”宸少叙述了我凌晨看到的场景,现场听后一片哗然。实际上我所看到的,很有可能不是芜莲姐被砍头的场景,而是她砍下别人头的场景!结合芜莲姐今天没来审讯,且其他嫌疑人指纹都对不上,芜莲姐的嫌疑的确很大。
樊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样,鉴于这次的凶手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准备点武器去找王芜莲。麻烦愿意帮忙的分头帮我收集点指纹,半仙助手就留到这里,和几个公务人员一起待命。”
我和宸少利用手机照下木柜上的手印,与返回路上的几户人家的所有指纹进行比对,依然没有吻合的。
“剩余的就让其他人来做吧。”宸少扶着我,“你还是得好好静养你的脚。”
宸少说的没错,连续两天往返半仙的家,再加上我昨晚没休息好,确实身心俱疲。
然而万万没想到,当我们回到芜莲姐家中时,芜莲姐的卧室已经燃起了火。樊秋正孤立无援地破门。
通过宸少以及其他精壮男子的帮助,众人一共花了大约一个小时将火灭掉。据勘察,门是内部锁上或者从外部用钥匙反锁的。钥匙只有一把,放在屋内柜子里的铁盒子里,没有什么疑点。
屋内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表面被部分烧焦,从面部能确定是芜莲姐本人,而由于火灾的缘故,死亡时间无法断定,屋内并未藏有其他人。
尸体部分依然很奇怪,只有头、上肢和上半身留在现场,切口上涂有伤药,双手的指纹已被烧毁无法进行比对。现场还遗留有一把斧头,通过切口判断,这把斧头正是造成萌半仙和芜莲姐尸体切口的凶器。屋内的柜子里还发现了最近使用过的伤药。
卧室内只有厕所的内部有个小窗,下面的边缘高1.8米,边长约5分米。整个厕所里没有适合踮脚的东西,窗口附近也没有绳索摩擦过的痕迹。
理论上存在正常人或某些宽度不大的连体人翻出小窗的可能。现场没有发现延时点火的装置,根据判断,点火时间应该就在樊秋到达前不久。可惜樊秋走访了周围,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协助审问的公务人员不是两两组队参与指纹的比对工作,就是和半仙助手留在半仙家中。而村庄里荒郊野岭所占的面积太大,人口密度稀少,山林中也有野兽的出没,几乎很难搜寻到剩下的尸体。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萌半仙案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所有的村民均已比对指纹。并没有人与木柜上留下的指纹相匹配。
短短的时间就发现了两具尸体,手法还如此残忍,樊秋如临大敌,将办公桌上的资料一一梳理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我和宸少也不愿辜负了樊秋的信任,在一旁思考着。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公务人员走了进来,“宸少,外面接你们回乡的船到了。”
“现在就到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宸少露出遗憾的神色,“看来我得终结这桩谜案了。”
   又开始装起来了,不过我喜欢。
    “且慢”,樊秋来到办公室正对的墙上,上面挂着樊秋祖上传承下来的宝剑,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樊秋双手捧剑,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后眉间慢慢舒展,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挑,惬意的向座椅的椅背靠去
“这逼还得我来装。”樊秋随即向公务人员说道,“帮我把这两起凶案所涉及的所有村民都叫来吧。”
话音刚落,寒光乍现。
谜题篇结束
请解开连体村庄的诸多谜团。
注:
为了防止读者跑偏,在此提醒,萌半仙能力为真,并非骗局。
示意图中红线为门,绿线为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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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10 19:01:10 | 只看该作者
《连体村庄杀人事件》解密篇
尸斑
《Basim-Stjæler Mit Hjerte》超人战士
“由宸少和卿柒的陈述,今天凌晨三点在芜莲姐家中发生了蹊跷的事,卿柒亲眼看到王芜莲屋内有个黑影砍掉了一个人的头颅。在此之后,我们村里相继发现了萌半仙和王芜莲的尸体。
人群开始喧哗起来。
“请保持安静!”樊秋用剑柄敲了敲桌。
“但奇怪的是,卿柒目睹的场景似乎与王芜莲和萌半仙的死无关。”樊秋顿了顿,“王芜莲在头颅被切掉后还能和宸少对视,并回应了宸少所以那时被砍头的不可能是王芜莲。而通过尸斑判断,萌半仙的死亡时间在前一晚的十点左右,又与卿柒目睹头颅被砍的时间不符,所以我们认为那时死的也不是萌半仙。
“莫非死者另有其人?”村长声音略微颤抖。
“可是采集指纹时,所有村民的指纹均已采集,并没有哪个村民失踪。”樊秋笑了笑,“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把萌半仙案弄清楚。”
“萌半仙案的关键,就在于侧门左门被打开的插销,以及木柜上的血手印。
“根据卿柒的证词,她离开时插销是插上的。离开后的人无法再进门打开插销,所以打开插销的人只可能是当时在屋内的人:萌半仙、助手、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小婷小玲、王芜莲。
“萌半仙若要让人进来,自己开门即可,并不需要打开插销。由于尸体被切割成多块,且躯体部分消失,这不可能是自杀形成的死状,所以排除掉自杀伪造他杀的情况。而助手有钥匙,也不需要打开插销。因为别墅偏远,平日里只有半仙和助手两人生活,且半仙也公开宣布以后不再举办解惑会。如果半仙死了,除了助手没人能知道,所以助手没必要伪造外人杀人后再投案。再者,今天报案之后,助手一直有不在场证明,无法去王芜莲家纵火。因此几乎可以断定,打开插销的不是半仙和助手。
众人均赞同地点了点头。
“通过审问,没有人承认自己打开了插销,所以打开插销的人和凶案脱离不了关系。打开插销,大家都能明白,是为了让侧门关上之后,从外侧推门就能直接进入屋内。同时根据助手提供的信息,王芜莲离开后三十多分钟内没有开门的声音,而尸检的时间是王芜莲离开前后一小时之内。
“那么现在只存在三种情况:一是王芜莲在解惑时杀了半仙;二是王芜莲前一个人——小婷小玲在解惑时杀了半仙,王芜莲进行了隐瞒,之后被小婷小玲灭口;三是有人趁王芜莲离开后的三十多分钟到一小时内折返回半仙家杀害了半仙。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啊,第二种假设直接排除吧。”吴医生直接打断道。
“别主观臆断,你听我说完。”樊秋翻了翻白眼,“小婷小玲的指纹与木柜的指纹不匹配,所以半仙案的凶手不是小玲。其次,王芜莲的死亡现场是个密室,凶手只可能是从厕所的窗口逃出的,小婷小玲虽然可以穿过窗户,但身高不足以翻窗而出,也无踮脚的东西可以辅助其翻窗,故不可能是杀害王芜莲的凶手。所以排除第二种情况。
“而同理,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小婷小玲包括我的指纹也与木柜上的指纹不匹配。王芜莲的指纹则存在匹配的可能性,所以杀害半仙的凶手只有可能是王芜莲。”
“等等,昨天谁都没注意到那个血手印吧,万一是之前就留下的呢?那岂不是和昨天的命案无关。”吴医生质疑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你要知道,今天我们一从侧门进入,就能立马看到血手印。如果血手印是以前留下的话,不可能不被发现吧。
“可是半仙家的侧门是供人离开的门吧,正如宸少所说,侧门口的路很窄,一般人路过木柜后不会刻意转头往回看啊。”
“事实的确如此,可是有了小婷小玲的存在,血印就肯定能被发现。”
众人看向小婷小玲。
“对哦!”小婷这才反应过来,“我离开侧门时,小玲是背对我的,所以如果那时木柜上就有血手印,小玲肯定能看见,而不是没有印象。”
“嗯,我当时确实没有深刻的印象,这么说,那时应该没有血手印。”小玲点了点头,带动着小婷的脑袋跟着运动。
“正是如此。”樊秋对小婷小玲比了个大拇指,“通过这一点我们可以得到——血指印是在小婷小玲离开之后印上的。而又没人承认这个血指印与自己有关,基本上可以断定血指印是凶手留下的。”
众人恍然大悟。
“既然王芜莲在晚上十点前后杀害了半仙,那卿柒凌晨三点看到王芜莲杀的人又是谁?”问题又回到了樊秋最开始抛出的点。
“当然就是半仙啊。
“什么?!”众人感到奇怪。
“三点杀的是半仙啊。”樊秋对众人的疑惑很满意,只有衬托,才更能突显他的睿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人群中有人开始质疑。
“当然知道。半仙的尸体只有四肢和头。因为没有身体部分,我们不能通过消化的食物等方法判断半仙的死亡时间。宸少采用的方法是通过尸斑确定的,尸斑简单来说就是由于血液的沉积形成的。头颅部分表面没有大的血管,一般不会形成尸斑,而颈部是切断面,切断的瞬间大量血液流出,也很难形成尸斑,所以宸少是根据四肢上的尸斑推断的时间
“啊!”吴医生惊讶地张着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通过四肢上的尸斑推断的时间,只能说明切割掉四肢在什么时候,而不是真正杀害半仙的死亡时间!”此时一股疾风吹来,樊秋剑尾挂的玉佩敲击在剑鞘上叮咚作响。
“实际情况是,王芜莲将半仙做成了人彘带走了,动机则可能是想多问些问题。恐怕她认为半仙是十分讲原则的人,不动手就再没有问问题的机会了。所以当天晚上,王芜莲先将半仙击晕后,搜寻室内,找到斧头把其四肢砍了下来,在伤口处抹上结痂伤药,又将人彘带回家。问询了一些问题后,最终在三点砍下了半仙的头颅,抹上结痂伤药,再带回半仙家中。
“好残忍啊!”小婷有些接受不了。
“而杀害王芜莲的凶手通过排除法就能分析出来。首先纵火的人显然就是杀害王芜莲的凶手。而纵火时间是在我到达王芜莲家前不久,现场没有延时点火装置,意味着凶手也是不久前才纵火。
“要知道,早上我叫村民们相互转告,王芜莲要参加审讯的事人尽皆知。所以只有知道王芜莲没去参加审讯的人才会去王芜莲家杀害王芜莲。而知道王芜莲没参加审讯的人正是在审讯现场的人。当然,也有可能王芜莲在早上之前就遇害,但是为何凶手要隔很久才放火呢?我推测可能是凶手在审讯时得知了我们的办案思路,想用放火掩盖什么。这种情况依然说明了凶手正是在审讯现场的人。
“所以凶手的范围就是被审问的人加上公职人员。公职人员在审问结束后要么两两一起比对村民指纹,要么一起待在半仙家中,均无机会纵火。那么凶手只可能在被审问的人之中。而前面也提到,杀害王芜莲的凶手只可能通过厕所窗户离开,能通过厕所窗户的只有宸少、卿柒、杨村长、助手。而宸少和卿柒一直待在一起,半仙助手一直和一些公务人员留在半仙家中,所以只可能是杨村长杀害了王芜莲!
樊秋说完,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杨村长。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难以相信德高望重的村长居然会是犯案的凶手!
“你就招了吧,念在旧情,我一定会让你体面一点。”樊秋执剑站了起来。
分裂
遭受樊秋的问罪,杨村长一激动,呛了一口气,满脸通红,捂着胸口说不上话来。
“认了吧。”樊秋走到杨村长跟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请适可而止吧!”我呵斥住了樊秋,“做出蹩脚的推理也就算了,愚弄大家可就说不过去了。明明你也满足杀害王芜莲的条件,凭什么直接忽略自己,通过排除法将罪名强加在杨村长身上?
的确,樊秋这样正常身型的,也是可以轻松通过王芜莲卧室厕所的窗口的。
“如果你说,杀害王芜莲的凶手是你人格分裂的傻子弟弟孟逝,我倒有可能相信,总比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翻窗靠谱。
“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杀人啊!”樊秋极力辩解,但想逃脱制裁的杀人犯肯定也会否认自己杀人。看着众人怀疑的眼光,樊秋慌了,一个趔趄,身上的小本子掉落在地上。这个本子上主要记录着日常,两兄弟平时通过上面的留言相互交流。
“别主观臆断噢!你也听我的推理吧。”我用樊秋之前的话回击着他。
宸少朝我挤了挤眼,期待着我的分析。
“首先你推理芜莲姐行凶过程时有提到,芜莲姐在解惑室里将半仙四肢切掉了,试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让半仙丧失行动能力吧,也减轻重量啊,便于把半仙带回去。”樊秋反应很迅速。
“所以你的意思是,芜莲姐把半仙的四肢切掉之后,把半仙抱回家,再把她的头切掉带回来?把头带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话一出,樊秋语气明显弱了很多,“可能是为了让人确认死者就是半仙吧。”
“半仙全程戴着面具,除了助手,大家根本不知道她的长相,无法根据头来确认死者身份。而助手平时和半仙生活在一起,说不定仅凭手脚就能判断尸体是半仙,为何芜莲姐会冒这个很可能多此一举的险?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说,还有可能被我、宸少和助手发现。关键是,如果芜莲姐不死,失踪的就只有半仙,况且尸体就在半仙家中,大家第一反应就会认为尸体是半仙的,这么做不是无用功吗?
樊秋哑口无言。
“所以你推理出的手法是不符合行为逻辑的。之前你说了三种情况,排除了你说的这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半仙案只有可能是‘在芜莲姐离开后的四十分钟到一小时内折返杀害了半仙’。我和宸少当晚在芜莲姐家中撞见了芜莲姐,那时距离芜莲姐离开半仙家差不多半个小时。当时再等时机趁我们不注意赶回半仙家行凶,就和死亡时间对不上了。所以凶手不是芜莲姐。既然凶手不是芜莲姐,两案凶器相同,死者的死状也很相似,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推理到这一步,接下来还是得用排除法。”我笑了笑,“芜莲姐案,能翻出窗的只有你和杨村长,姑且我们认为杨村长身子骨硬朗,可以翻出去。而半仙案,由于村长指纹与木柜上的血指印不匹配,所以凶手只有可能是你,樊秋警官!
“你在说什么狗屁?我的指纹也匹配不上啊!”樊秋满眼怒火。
“樊秋警官,你几天前刚处死了一个犯人吧?”
樊秋一楞,几滴冷汗从樊秋额头上冒出。
“对哦,用死去的人的手不就可以制造出找不到本尊的指纹了吗?”平反后的杨村长扬眉吐气。
“死人手上的指纹几天之内还是可以保留的噢!之前你可是向宸少信誓旦旦地表示你知道指纹这方面的知识的。
周围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
“不对啊,那卿柒姐你看到的砍头景象又是怎么回事呢?”小玲这么内向的小女孩能当着众人面提问也是难得。
“对啊,如果半仙的死和王芜莲无关,那你告诉我,你凌晨看见她砍下的头又是谁的?如果她心中没鬼,为什么会神神秘秘不出来见你们?”樊秋被小玲点醒,反驳道。
“还在装!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樊秋的表现着实不像犯人,要不是我想明白了,可能也会信以为真,“那个场景就是你正砍下芜莲姐的头啊!”
“小柒,话可不能乱说啊。”吴医生碰了碰我胳膊,“头被砍下来后,王芜莲不是还和你们对视了吗?还回复了宸少的话呢。”
“头被砍下来就不能和我们对视了吗?”我看着大家震惊的表情,“人被砍头之后,必然有个短暂的瞬间是有意识的,因为脑不会瞬间供血不足。古时候以及西方近现代犯人斩首的时候都有记载,人被砍头后几十秒都能眨眼。不用快速结痂的伤药尚且如此,如果使用伤药防止血液快速流失,那么头能存活更长的时间。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凶手举着芜莲姐的断头放在门上的小窗前啊。当时芜莲姐的头应该很痛吧,所以表情很不对劲,而且因为气管断了也无法求救。
“想不到伤药还能有这样的用法。”宸少很兴奋,连说他也没想到这一点。
“至于回应,你忘了你的录音笔了吗?你作为一个警察,随便盘问一下芜莲姐,得到个‘没事’的录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二天火灾的事情就更容易解释了。在审讯过程中,如你所料,宸少提议使用指纹,所以你可以通过火灾消除芜莲姐的指纹从而栽赃她。同时,你也怕宸少探明芜莲的死亡时间,干扰我们的分析真相。所以跟大家说由你去找她,以保证你率先赶到芜莲姐家中纵火。我说的对吧,樊秋警官?你总不可能说这些都是你的傻子弟弟孟逝干的吧?
赌徒
樊秋猛地后退几步,直到撞到桌上,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樊秋狼狈不堪,突然大幅度地甩了甩头,随后茫然地看向了众人。
“你真是凶手?”吴医生问道。
“我擦嘞?怎么怀疑到他头上了?”樊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现场顿时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盯着一反常态的樊秋。
“这是孟逝?”宸少率先反应过来。
“不像,孟逝虽然低智,但绝不会这么沙雕。”
“尼玛,谁沙雕了?我是樊秋的第三人格,唧唧。”
“唧唧?听名字就沙雕。”宸少吐槽道。
“你们等一下,我先看看樊秋写在本子上的内容,我是高智商。”随后唧唧掏出本子,快速翻看起来。
现场一片喧哗,但总不能剥夺嫌疑人为自己辩解的权利。
“你们以前见过樊秋的第三人格唧唧吗?”宸少问向众人,众人均是摇头。
“他们当然没见过,我隐藏的很好,我每次出来都伪装成孟逝那个大傻子,就连小傻子樊秋也没怀疑过。”唧唧继续看着小本子。
等了大概十分钟,唧唧抬起头,“想不到短短半天,收集了这么多信息了。根本不可能是樊秋那个蠢货好吧,这种事情,他肯定会写在小本子里和我讨论的。”
“樊秋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杀人计划这种事,怎么会写在小本子里,不怕做为证据吗?”我反驳道。
“有预谋的杀人这种事不是那种蠢货自己思考就能做出来的,他以前解决的所有案件都是我告诉他的真相,他是依赖我的。”不经我们反应,唧唧接着问,“那你们又为什么说樊秋是凶手?”
我暂时还辨别不了这个唧唧是不是樊秋为了逃避责任装的,但即使是装的又如何,我想看看他到底能怎么辩!于是我把刚才的分析又简单复述了一遍。
唧唧听完之后,表情充满了敬佩,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正当我以为唧唧就这么认定樊秋是凶手时,他脑子又是一甩,不过这次甩动应该只是为了耍帅,“但还是我最牛逼。”
“我说为什么我突然就出来了,原来是这鳖孙以为自己死定了,龟缩了起来。”唧唧嫌弃地说道,“但卿柒的推理有漏洞,我能证明樊秋不是凶手。”
我心中闪过一丝慌乱,看向宸少。
宸少用手揽着我的肩,“听他怎么说吧,我觉得很有意思。”
“樊秋曾在解惑会前测试过录音笔,这种录音笔一旦录音,之前的录音就会被覆盖掉,所以解惑前录音笔是没有存有王芜莲录音的。而解惑时录音笔又被收走,因此‘没事’这句话必然是在王芜莲离开半仙家之后。而王芜莲出来后直接回家了,如果大半夜樊秋出现在王芜莲家里,想套话‘没事’还是很困难吧。所以樊秋如果录音,应该是王芜莲刚离开半仙家之后到达自己家之前这区间内,而那时半仙还没遇害。因此在杀害半仙前,樊秋就计划杀死王芜莲了,杀害半仙和王芜莲都是在计划内的。
“那又如何呢?”我不明白唧唧的意图。
“如果樊秋几天前行刑,准备了断手伪造指纹,那么说明他几天前就准备杀人了。试想几天前就准备好杀人的人,为何会在临近杀人的时候恨不得人尽皆知地告诉大家自己有作案的关键工具录音笔呢?这里十分落后,如果他不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会有录音笔。”
完了,这么说的确是有问题,我想反驳却无从下手。
“而且耗时如此长的计划,一旦人格切换,就会完蛋。我想樊秋再蠢也会选择一个快准狠的杀人手段。所以你说的推理行不通。
“其实手印的确是关键,拔掉插销的人——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樊秋、小婷小玲、王芜莲之中,也的确只有樊秋和王芜莲有可能制造不匹配的指纹。”唧唧话锋一转,“不过,你们陷入了思维的盲区。”
“什么盲区。”
“拔掉插销的人也可能是在卿柒之前离开半仙家的人!
唧唧的话直接震慑到我了,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说实话,唧唧这个人格,认真推理起来还蛮帅气的。
“之所以存在这样的盲区,是没考虑到存在凶手趁其他人离开半仙家时打开插销的可能性
“你是说凶手当着离开的人的面把插销打开?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是离开的人势必会知道此事,但是审讯时没有人提起这样的事。芜莲姐又是最后一个解惑的人,如果是等芜莲姐开门后开插销,那还不如直接进去杀人,何必等四十分钟呢?反正之后还会杀芜莲灭口。所以这样的情况实际不会发生。”
“不是芜莲姐出来时开的插销啊,还有一种情况你没考虑到。”唧唧眯着眼睛,眼神变得凌冽,“那就是趁孟逝出来的时候!”
“这……”
“当然,说到这里,凶手可能赌了一下。即,如果村警离开时,是樊秋人格,凶手则收手不再实行之后的计划;如果是孟逝人格,则进行杀人计划。从结果来看,凶手显然赌对了。
“这才能解释,为何萌半仙解惑途中问了一句:‘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因为当时孟逝的人格刚好切换出来,萌半仙那句话正是问孟逝的。值得一提的是,萌半仙允许人格分裂的人问两个问题,而不同意连体人问两个问题。看来萌半仙觉得人格分裂的人格比连体人的人格更高一等,哈哈!
前排的几个连体人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随后凶手拿走了储物柜里的录音笔。傻子孟逝很可能不会想着拿走录音笔,对于一个傻子来说,在短短时间内通过小本子的介绍知道什么是录音笔,又知晓录音笔被收在储物柜里需要取出,是不大可能的。即使想起发现录音笔不见了,也会被凶手哄骗回家。这些经历,樊秋事后都无法察觉。”
“所以凶手杀害半仙和王芜莲的手法和卿柒说的几乎一致,都是打开插销、录音、返回半仙家杀害半仙、伪造手印、在王芜莲卧室杀人。录音笔是樊秋刚带回来的,由于操作复杂,既然凶手也能使用录音笔,只能是昨天中午参加欢迎聚餐看过录音笔‘教学’的人。既是卿柒解惑前离开半仙家的人,同时又是昨天中午参加过聚餐的人,就只有吴医生了。卿柒离开后还在半仙家的人不是手印对不上,就是之前我们排除了,现在吴医生又纳入了嫌疑范围,而吴医生当天早上不是才做了一个分离手术吗?恰好是为那种四只手的‘正常人’做分离手术,所以她可以用分离的废弃的手来伪造手印。这么说来吴医生极有可能是凶手。
“可是对于王芜莲案来说,以连体人吴医生的宽度,无法穿过芜莲姐卧厕窗户啊!
“谁说制造密室的就一定是凶手了?说到这里我就来气,我那蠢货樊秋弟弟一定被摆了一道!吴医生凌晨三点杀死王芜莲后,将王芜莲卧室房门关上,来到了我们家。将樊秋当天穿的衣物染上血,把录音笔放回了兜里,嫁祸于傻子孟逝。第二天樊秋审问笔录之前听到了录音笔的记录‘我没事’,又听到宸少卿柒对于凌晨三点的陈述,很惊讶,联想起衣服上的血迹,认为应该是自己的弟弟傻子孟逝杀死了王芜莲,所以找借口抢先去了芜莲姐家。樊秋应该是从窗户翻入后反锁了卧室门,查看自己的傻子弟弟孟逝是否在现场留有什么痕迹。由于樊秋知道了自己手印与现场的血手印不匹配,虽想不明白,但憨憨地觉得自己十分走运,于是利用火灾清除未知的痕迹并烧毁王芜莲的指纹嫁祸王芜莲为半仙案的凶手。
“因此本就困难的案件被搞得更加复杂了。大伙说一说,樊秋是不是臭狗屎?
终解
《梦》大宇
唧唧实在是太过狂妄。我偷偷观察宸少的神情,以我的经验,唧唧应该推理错了。唧唧的推理指向了吴医生,吴医生这么好的人,我不愿看她多受一秒的委屈。我戳了戳宸少的腰,示意他别再等着装逼了。宸少看了看我,理解了我的心意,向前跨了一步。
“别再说樊秋臭狗屎了。”
“怎么?他不是臭狗屎难道我是臭狗屎吗
“你说呢?你确定你百分之百对了?”
“当然,我就是神。”唧唧一副自信放光芒的模样。
“那我想请教一下,凶手为何要录音呢?
“额,你没认真听吗?当然是为了回应你啊。”
“所以早在前一晚芜莲姐回家之前,凶手就料到凌晨三点自己行凶时会被卿柒发现?这是开天眼了吧?
“额,可能是凶手故意引导你们看到的吧。”
“那天晚上我和卿柒回房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特意关好了卧房门,仔细检查了窗户。请问凶手在外面如何确保我们能出来看到他犯案?再者,让我们看到他犯案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收益?我想象不出来。
唧唧似乎默认自己败了,瘫在座椅上。
“而且,连体人里两个人的指纹是相同的,使用分离手术割掉的手的指纹,和本人的指纹是相同的,所以如果手印是割掉的手伪装的,我们依然应该能通过手印找到对应的村民才是。但是没找到,说明你的推论是错误的。”
“额,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开插销的人的确有问题,之前大家的讨论也几乎探索了所有的可能,但还是没能解决手印的问题,所以思路在某个地方还是局限了。”
“额,什么地方?”
“开插销的目的。”宸少举起手指,“开插销可能并不是为了返回,而是为了方便人进出。
“其实大家应该注意到,侧门只开半边,对那些并排的体态比较宽的连体人来说不太友好。但是连体人毕竟是个整体,只需要侧身就可以离开。在卿柒离开之后只有白笙白沐是宽体态的连体人,如果她们仅仅是因为方便进出而开了左门的插销,审问时也肯定会给我们说的。所以开插销也不是为了方便连体人进出。
“那是为了方便谁进出呢?答案是一个容易被你们忽略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你们没视为村民的人。
“你吗?”唧唧问道。
“正是……个大头鬼啊!
“那个孕妇?”我突然想起来。
“正是。”宸少眼神与我交流了一下,我顿时头皮发麻。
“每次解惑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孕妇想问自己胎中孩子的情况吗?而芜莲姐不肯自己生,又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她出生于正常人世家,如果收养孕妇的孩子,肯定也好奇胎儿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正常人,芜莲姐可能就不会再照顾孕妇了。
“而临产的孕妇嘛,需要人搀扶进出,特别是侧门外的第一级阶梯很陡,所以需要打开插销扶着孕妇上来。
“这才真正解释了为什么萌半仙会问:‘那你的问题是什么?’因为当时解惑室内,是芜莲姐和孕妇两个人。
“在解惑过程中,芜莲姐很可能和萌半仙发生了争执,于是杀死了萌半仙。之所以带走萌半仙的身体,可能是萌半仙说了关于孩子不好的话,或者是侮辱了芜莲姐生不了孩子。于是芜莲姐把带有子宫的身子部分割下来,让半仙‘尸宫分离’,孕妇也因为萌半仙对自己孩子不好的预言,而配合着芜莲姐的凶残行为。而木柜上的血手印有可能是芜莲姐留下的,也可能是孕妇留下的。因为樊秋要求大家收集村民的指纹,而在大家眼里,孕妇根本不算村民,所以没人会想着去收集孕妇的指纹。
“那凌晨三点又是怎么回事呢?”吴医生问道。
“那个啊。”宸少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卿柒看错了。”
“看错了?”
“那个场景的真相是芜莲姐敲晕了孕妇,为孕妇做剖腹产,并拿伤药帮其粘好伤口。卿柒看见砍头抱起头颅的一幕其实是芜莲姐用斧头斩断婴儿的脐带后抱起婴儿的场景。可惜胎儿虽是正常的,却因为接生不专业而胎死腹中,是个死胎,所以当时芜莲姐才面目狰狞。由于夜晚太黑,卿柒误把胎儿看作了人的头颅。
“我猜测整个事件的过程就是:解惑会时,萌半仙先预测了孕妇的胎儿是正常人,又预测了这个孩子是死胎,芜莲姐一时间接受不了,加上萌半仙出言不逊,故杀死了萌半仙。而接生时,芜莲姐抱起孩子发现是死婴之后心灰意冷,一直待在家中,早上听到外面的传唤更是不敢出去了。直到下午孕妇醒后,见自己孩子死了,怒火中烧,杀死了芜莲姐,焚烧其尸体,自己跳窗离开了。
“以上。”宸少抿了抿嘴,为所说的悲剧感到惋惜。
现场一片唏嘘。
归乡
《08M31 Quantifiable Connection》Hans Zimmer
向众人道谢分别之后,我和宸少来到了岸边。
看着船艇上飘扬的五星红旗,我热泪盈眶。也许只有我国,搭救同胞才有如此高的效率。
“啊!拐杖忘还了。”我突然反应过来。
宸少看着拐杖想了想,“你回去再过来太累了,我又不可能把你独自留在这里。马上就要上船了,我得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
这时,白沐白笙从远处赶了过来。
“诶!”我指了指白沐白笙,宸少跟着看了过去,一脸愁容。
“我们就是想再送送你们”白沐白笙憨憨地笑着。
“你们来的正好。”我把拐杖交给了她们,“帮我还给吴医生吧!谢谢。”
我抬着一只脚,将胳膊搭在宸少肩上,宸少支撑着我的身子,两个人慢慢地往游艇走去。
“哈哈,你说我们两个现在像不像连体人啊!”我打趣道。
“别说话。”宸少一脸严肃,十分反常。
我略有些尴尬,一旁的白沐白笙默默地跟着我们,双手握着拐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难道不像连体人吗?干嘛要凶我。”
“我求你别说了。”宸少压低声音,“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看着他苦苦哀求的脸,我觉得莫名其妙。
终于到了船上,船很快就启动了。
我和白沐白笙挥手道别。宸少默默地看着岸边,半晌,疲惫地坐在了座椅上。
宸少为了保证我安全,之前心里肯定一直绷着的吧。真是苦了他了。
我回想着我和宸少的过往。
究竟是为什么呢?
究竟是,
为什么呢?
诘问
游艇迅速前行,船身撞击海面泛起白色的浪花,就像精致的小刀划开克莱因色的生日蛋糕,白色的奶油被刀面带了出来。
“你说。”我将吹散的耳发撩到耳后,望向宸少,“半仙那么厉害,为何不能预知自己的死亡呢?”
“她应该正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吧。”宸少的眼眸深沉而富有温度,“所以她才会提前两年举办最后一场解惑会吧。”
“可是,如果她不举办这场解惑会,她会死去吗?”
“应该也会吧,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不过我想,如果我有她那样神通广大的能力,一定会规避各种危险的。”我又开始脑补各种自己成为先知的情节。
“卿柒,如果半仙预测到当晚她会死亡,而当晚她没死,她还是半仙吗?”
这显然是个悖论,我无言以对。
“半仙这种拥有崇高信仰的‘仙人’,如何看待死亡,又是否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信仰。我觉得这断然不是我们普通人有资格去代入评判的。”
听到宸少的诠释,半仙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上了好几个层次。可是我又想起了我们一直回避的问题。
“你觉得半仙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那她对我的预言……”
宸少用食指贴住了我的嘴,随即又放开。
“半仙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她能洞悉任何人心中所想,但并不会完全清楚客观的事物。所以你才能将带有金属部分的拐杖带入解惑室啊。”
“噢!我这才想到,拐杖里有尖刀,而半仙事先并没有吩咐助手拿走我的拐杖,说明半仙的确有弱点。”
“所以你带着拐杖进去,半仙灵力削弱,预测的结果自然可能有误。”
“原来如此。”我长出一口气,宸少微笑着用手掌在我肩上摩挲。
“别和我亲近啊!你刚才为什么凶我?”我话锋一转,假装生着气。
“我态度有那么不好吗
“当然,你心里肯定有事。”我看着宸少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又袒护谁了?每次你当众给出的凶手,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这次又是这样。”
见宸少沉默,我更加笃定了我的猜测,我生气地撅着嘴,“快说真相,难道你打算要一直骗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相的?”宸少松口了。
“直觉。”
“直觉……你的直觉真是可怕。”宸少望着即将暗下去的天空,“其实我之前说的并不是毫无漏洞的。首先是芜莲姐带着孕妇去解惑一说。助手曾说过,每听到‘叮’的一声,之后就是开门声。
我想了想,“没什么问题啊,芜莲姐事先叫孕妇在侧门外等候,轮到芜莲姐时,听到‘叮’声,去侧门开门……”
“不对了吧,如果小婷小玲离开了,会发出一次开门声,这时芜莲姐开门扶孕妇进来再关门,又会发出一次开门声。一次‘叮’声对应两次开门声,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是小婷小玲离开侧门的同时让孕妇进入,确实只需要一声关门声,但是小婷小玲就会目睹芜莲姐让孕妇进入房间,第二天审问时小婷小玲肯定会提起这件事。”
“那应该是,芜莲姐先一个人去解惑,孕妇看见小婷小玲离开后,来到侧门外等候。等着芜莲姐解惑结束后,再开门把孕妇带进屋内。这样就是两次‘叮’声、两次开门声了。助手听到芜莲姐声音那时,其实是芜莲姐行凶完后搀扶着孕妇出去的时候。”
“这个说法要好一点,但也不对。这样的话,萌半仙就不会说:‘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了。距离上一次‘叮’声几分钟后问一句这样的话,应该是先回答了一个人问题再问另一个人问题。而之前半仙已经回答了芜莲姐一次问题了,所以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二点是,在芜莲姐案中,孕妇为何要制造密室呢?这点无法解释。现场没有发现婴儿的死尸,如果之前的假设正确,那么孕妇肯定将死婴带走了现场。对于一个精神有点错乱的人,孩子又刚死。为何不选择从门走出去,而选择制造密室,抱着死婴穿过小窗跳出去呢?不怕把自己的孩子挤坏吗?同时为什么要把芜莲姐的下半身带走的问题也没能解决。”
“嗯……那如何破解这些谜团呢?”我的大脑开始处于宕机状态。
“卿柒,我有个问题,凶手如果是返回半仙家中杀死半仙,得在芜莲姐离开四十分钟之后。但凶手并不是刻意等待这个时间的,因为凶手并不知道助手会注意关门声,更不知道助手会在芜莲姐离开四十分钟后恰好睡着。既然不是刻意等待这个时间点,那么凶手在这段时间内做什么去了呢?”宸少留了几秒钟让我思考,“其实具体做什么也不要紧,但是,既然准备好了回来杀人,又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为何凶器却是在解惑室中找的?感觉凶手就像是笃定能在半仙家中找到合适的凶器一样。除此之外,萌半仙的躯体部分为什么会消失呢?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其实这里起初只是让我觉得违和。但就像之前的各种推论一样,不管我怎么思考,似乎都找不到完美的解答。最终我发现,正是因为解惑会能顺利地进行到结束,以及血手印是在小婷小玲离开之后才留下的,我们始终认为萌半仙是在芜莲姐解惑时或解惑后遇袭的。
“如果换个思路呢?我突然想到,如果半仙中途被人带出去并杀害后,再将尸体运送回来,就能解决诸多疑问:凶手和半仙因为解惑发生争执,凶手击晕了半仙,又偶然在屋内发现了斧头,觉得好用就把半仙和斧头都带走了;凶手为了减轻负担,杀死半仙后把身子部分遗弃掉,只带四肢和头部回来;用半仙家拿到的结痂伤药涂抹切口,是避免在路上遗留大量的血迹,暴露第一现场在外面的事实。当诸多让我不安的小疑问都能因这个假设化解之后,我发现我似乎发现了一片新的大陆。
“如果凶手中途带走了半仙,那么就必须留下另一个人伪装半仙。假扮半仙其实并不容易被发现,半仙戴着面具,无法看到面具之后的脸;距离上次答疑会足有十年之久,声音的差别肯定也不会被察觉;解惑过程也没什么特殊的标志性的环节能让人直接分辨出半仙被替换了。如果这样的推理正确,一个人带走半仙,一个人留下伪装半仙,凶手应该共有两个人。
我回想着和半仙解惑时的场景,当时半仙能读懂我内心所想,是真的半仙。且我离开时左门的插销还是好好插上的,所以代替半仙的人应该排在我之后。
“半仙是女生,所以能代替半仙的那个人,只有可能是白笙白沐、小婷小玲和芜莲姐。芜莲姐作为最后一个解惑的人,没有必要伪装半仙;小婷小玲才九岁,身体未发育完全,根本穿不上半仙的衣服,如果身着自己的衣服,由于小婷小玲就排在芜莲姐前一个,肯定会被芜莲姐认出。剩下的只可能是白笙白沐。白笙白沐恰好是二十多岁,声音也与半仙相符。”
“可是白笙白沐是连体人啊,身形那么宽,怎么可能伪装成半仙呢?”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卿柒。”宸少凝重地看着我,“你还记得我和你爸钓鱼的时候吗?
“记得。”我不知道宸少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第一次中钩之后,如何挂的蚯蚓吗?
“我回想起当时鱼钩上还留有一半的蚯蚓,然后父亲拿另一只完整的蚯蚓将它们……难道说?!
“是的,现在的白笙白沐,其实是白沐刘滢啊!”
真相
“外面的科技是足以给白笙白沐做分离手术的,尤其是在可以不管白笙死活的情况下。如果刘滢和白沐杀死了白笙,再实施分离手术,白沐和刘滢就能自由恋爱了。刘滢怀着这样的想法,带上充足的结痂伤药和生活物资,踏上了寻找白笙白沐的路。
“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终两人如愿以偿,终于在一起了。但两个人并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所以白沐和刘滢打算回家。可是两人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依照村规,杀死白笙的行为是会被处死的。幸运的是,两个人本是表姐妹,也长得特别像,加上时隔五六年再回去,两人假扮成白沐白笙,也不容易被认出来。于是两人开始模拟连体人的生活,熟悉了动作之后,回到了家乡。
“两人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开始享受美好的日子。她们享受着现在,她们幻想着未来。她们才二十几岁,她们能白头到老。
“直到那一刻,萌半仙回答完她们一个问题之后,居然紧接着问了句:‘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萌半仙只会回答连体人一个问题,这么问意味着萌半仙知道她们不是连体人。如果她们的秘密被人发觉,是要砍头的!白沐白笙对视一眼,又问了一个问题……
“将半仙敲晕之后,两人决定把半仙带走杀掉。半仙是正常人,白沐由于是从双手四腿的连体人中分离的,只有一只手,所以扮演半仙的任务只能由拥有两只手的刘滢完成。而白沐则需要带着晕倒的半仙伪装成白沐白笙连体人的样子离开,这对于一只手的白沐来说很难完成。于是解惑室中的绳索起到了作用,刘滢帮忙将白沐和昏倒的半仙捆在一起,套上她们的衣服。这样,白沐就可以拖着半仙并行离开了。但还有一个问题是,离开侧门的第一级阶梯高半米,白沐不可能侧身下去。连体人侧身下去倒还好,如果右侧的人先下阶梯,左侧的人可以配合着蹲下,保持上半身的高度在一个水平,再移动下阶梯。而白沐和昏迷的半仙捆在一起,必然无法做出连体人之间的配合。所以只能打开插销,并排地慢慢移动下去。一切准备就绪,刘滢穿上半仙衣服戴上面具按响了铃,白沐则将斧头、伤药藏在衣服里,带着半仙离开了侧门。
“白沐出去后,在隐秘的地方将半仙杀死后分尸带了回去。这之后的行动我不太确定,但我猜测两人可能为了确保不留痕迹,刘滢将篮子拴上绳子后从窗户上放了下去,待白沐把尸体装好后再拉上来,关上了窗户,解开篮子上的绳子后收好。
“但白沐在分尸的过程中,纵使对伤口处抹上了止血结痂的伤药,自己手上或身上肯定会沾有血迹,这些血也极可能粘在尸体表面。所以刘滢把尸体拉回房间后,自己的手上可能沾上了血,由于刘滢有高度近视,而眼镜在侧门外的储藏柜里,所以她在出去的过程中,由于看不大清路,左手无意间扶了下木柜,这就是指纹留下的原因。但刘滢和白沐假扮连体人时,刘滢的右手露在外面,左手则藏在衣服内,因此后来比对指纹时,她左手的指纹由于未被调查,得到了不匹配的结果。”
“原来如此!”我瞠目结舌,浑身的汗毛竖立。
“而白沐刘滢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呢?想必就是——‘这个村里还有谁知道我们不是连体人?’得到的答案是芜莲姐。这也成为了白沐刘滢杀害芜莲姐的动机。”
“芜莲姐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很惊讶,按理说芜莲姐厌恶连体人,会刻意和连体人保持距离,怎么反倒她会是唯一知道白沐刘滢秘密的人?
“白沐刘滢的秘密,足以让她们被处以极刑,她们肯定小心翼翼的。但是你是否记得吴医生说过,她们父母已经去世两年了,她们又刚回来,家中暂时不能供应水,还得等段时间?这就意味着她们只能去公共澡堂洗澡。”
“噢!怪不得。”我想了想,“怪不得她们会选择在几乎无人的晚上十点才去洗澡。就是怕有人发现她们的秘密。可惜我们刚好因为身上太臭,不得以在那个时间去洗澡,恰巧撞上了她们。当时她们听到我尖叫后,知道有人来了,急忙用浴巾裹着自己,衣服都来不急穿就走了。
“但你的意思是说,芜莲姐是那时发现她们秘密的?”卿柒皱着眉头,“可是芜莲姐当时一直在我后面,我都没发现,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没想明白吗?”宸少笑了笑,“你和芜莲姐进入的时候,风把你们的裙子吹了起来。当时你回过头,芜莲姐按着裙子非常警觉地看着你。正是那时候,白沐刘滢的秘密暴露了。”
“我还是不明白。”
“浴室里凭栏下方1米是镂空的,可以通过镂空部分看到里面的情景。”
“可是……当时我和芜莲姐都是站立的,怎么可能通过……你的意思是?
这一瞬间,我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对,芜莲姐是个上下颠倒的连体人,裙子吹起来的那一刻,她下面的头正好通过镂空部分目睹到了浴室内的白沐刘滢!”
两只海豚突然从一旁海面高高跃起,宸少的话深深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图片仅作参考
无连
《Seven Days Walking / Day 1:Low Mist Var. 2》Ludovico Einaudi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超过我对死亡的恐惧,那只有一个——我连体人的身份被公之于众。
我叫王无连,我出生于正常人的家族。之所以叫“无连”,是爸爸妈妈希望我的弟弟妹妹们“再无连体人”。也许这能弥补我对他们的亏欠吧。
我对不起他们。我天生就是一个以腰为截面,相当于两个上半身拼接起来的连体人。我的出生让家族蒙羞。碍于面子,家人从来没有带我找过医生看病。这是应该的,我应该感谢父母在我生下来时没有掐死我。
即使从小遭尽了家人们的毒打、侮辱,我并没觉得有什么。谁叫我命不好,天生就是劣等的连体人呢?我真是脏死了!简直就是个垃圾!垃圾!垃圾!所幸我的身体和正常人比较相似,整体上就多出了我妹妹的头。在家人的引导下,我妹妹和我的观点一致,希望相互配合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我妹妹的手经过多年的锻炼,虽然步距较小,也还是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这样的伪装,保住我们家族的尊严,也能保住我们俩的尊严。
噢,对了,我妹妹也叫王无连。因为我们从小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我和她不配拥有独立的名字。
我很嫌弃自己,我无数次问上天,为什么让我成为连体人。我也无数次想过自杀,但还是鼓不起勇气,因为我真的怕死。
我多么羡慕那些真正的正常人的身体啊!偶尔看到同性的胴体,我就十分羡慕。很想在她们每一寸肌肤上来回轻抚。
噢不,我就是正常人,我不是连体人。我一定要记住这点,打从心眼里这么认为。那些垃圾们,凭什么和我为伍?
   
暗潮
“其实芜莲姐是以腰为截面,相当于两个上半身拼接起来的连体人,下面也是手和头。她出生于正常人的家族,同时家族又十分歧视连体人。她的出现,对于她们家族来说就是屈辱。所以在刚出生高烧时,父母因为怕医生发现她是连体人而不愿意让医生直接上手治疗她。
“芜莲姐是林槑村里最悲惨的一个人,从小遭尽了家人的毒打、侮辱。不仅如此,在常年的屈辱下,她被动接受了家庭的观念,接受了家庭对她的否定,以至于自己都看不起自已,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连体人。她一辈子伪装于自己拼命打造的假象之中,整日在自责和痛苦中徘徊。
“所以她平常的裙子很长,就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头部被发现。她也无法坐立,即使勉强坐下,不协调的构造也会让人生疑。所以在有人的时候始终站着。走路步子迈不开,也是因为人用手倒立行走时,步距比正常人小。并且如果步距稍微大一点,手肘弯曲的方向、弯曲点的高度,和正常人走路时膝盖弯曲的方向、弯曲点的高度差别很大,容易暴露。”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芜莲姐的脚腕特别细,如果是手的话,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你看到的诡异场景的真相就能揭开了,芜莲姐的头确实被砍了下来。白沐刘滢听到了你在门外的尖叫声,立马跑进厕所,配合着翻窗离开——刘滢双手托举着让白沐先翻出去,随后自己翻出去。而她们以为芜莲姐身体的蠕动是正常的尸体挣扎现象,殊不知芜莲姐有两个头,并没有死。芜莲姐下面的头之所以在疼痛中没有叫唤,可能是因为嘴里塞有防止发声的东西。毕竟如果晚上两个头同时打呼噜,一旦被我们听到,自己是连体人的秘密就暴露了。
“芜莲姐平日走路时,下面的头在裙子里,为了不会被发现,裙子是不透光的棉质汉服。但与此同时,芜莲姐依然能走路,说明芜莲姐也能通过上面的头控制下面的身体,她上面的躯体和下面躯体共用了同一根脊柱。
“当芜莲姐上面的头被砍掉后,下面的头获得身体主导权。在白沐刘滢跑进厕所后,立马用伤药止了血并关上了门。那时我们通过小窗看到的面色狰狞的芜莲姐,是她整个身体倒转过来露出的头。由于下面的头平时藏在裙子之下,为了防止头发从裙中露出来,不能留太长的头发,下面的头一直就是短发。所以当芜莲姐的身子倒转过来透过小窗和我对视时,我看到她突然变短的头发,误以为她的头发断了一截。
“而芜莲姐之所以不求救、第二天一直独自待在屋内的原因可能有四点:一是她不知道谁是凶手,甚至连我们也不相信,所以不敢出来。二是因为行动不便。由于她整个身子倒转过来了,多年来用来走路的双手足够强壮,但另外一双手显然不能立刻胜任走路的工作,需要好好适应。三是因为下面的头从来没见过其他人长什么样,根本不知道该去找谁,该怎么办。最重要的一点是,芜莲姐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其实一直是齐心的,她也不愿意自己连体人的身份暴露。因为村规规定,连体人之间不能相互虐待。如果下半身有任何意见,完全可以使王芜莲整体无法行走自如。芜莲姐上半身也不敢通过虐待等方式强迫下半身。而这么多年来,芜莲姐生活的好好的,离不开下半身的配合。下半身的生活方式这么憋屈还能好好配合。正是因为她和上半身同样深受家庭的蛊惑,根深蒂固地歧视连体人,纵使自己就是连体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如果求救,就意味着自己多年的伪装崩溃,那会比死了还痛苦。
“可是……”我回想着芜莲姐对连体人们的态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自己就是连体人诶,为何……”
“这就是身份认同扭曲时,产生的‘皈依者狂热’吧。”宸少重重地吐了口气,“鲁迅先生早就说过——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你会发现,不单是连体人的议题,而是在面对这个世界一切不平等、不合理的现象的时候。很多被欺压的弱者,往往选择的都不是反抗,而是想着如何成为这个制度的受益者。因此,他们会更加严酷的对待自己的同类,来表达效忠或者为了受到认同。”
多么沉重的话题。
“知道了这些,后面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审讯时,白沐刘滢从我口中知道了芜莲姐居然没死。她们也感到震惊,趁着樊秋先去拿武器时迅速赶到芜莲姐家翻窗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发现事实真相后最终把芜莲姐第二次杀死了。之所以现场只留有上半身,就是怕芜莲姐的下半身被发现,如果大家知道了芜莲姐的身体构造,很可能因此发现她们的杀人动机。
“这也是我上船之前为什么凶你。你当时和我搭在一起,说我们像连体人很像在隐射她们并非是真的连体人。而她们又拿着带有尖刀的拐杖……”我回想起白沐刘滢人畜无害的面孔下暗藏的杀机,忽然十分后怕……
“可是你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要抹黑孕妇呢?”我突然想到这一点。
“我之所以抛出孕妇是凶手的伪解答,并不是为了害孕妇。你想想,整个村,只有芜莲姐会照顾孕妇。如今芜莲姐死了,就没人会照顾孕妇了。我把孕妇说成凶手,村警们自然会去找她,当看到她还鼓着大大的肚子,并没有剖腹产时,自然知道她不是凶手了。我认为善良的村民们在能顺利接触孕妇后,一定能好好的照顾她的。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你。”想不到宸少考虑了那么多,我心里有一丝欣喜满足。
夕阳即将落下海平面,最美的克莱因蓝与勃艮第红交叠。这是我最喜欢的景色。
“不过。”我看着远处,顺带提了一句,“你就这样放任了白笙和刘滢吗?”
久久没有回应。
我转头一看,宸少的后方,天空骤黑,一道剧烈的闪电劈下,传来了旷古绝伦的声响。
宸少此时已经泪眼汪汪。
梦醒
从此章开始与解题无关
《i don't love you anymore》erc grcc
   
两行泪水从他的眼中竖直流下。宸少终究是,想起来了吗?
“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试探地问道,甚是心疼。
“我不知道……”宸少撅着嘴皱着鼻头,眼睛睁得很大,闪烁着泪光,“我不知道……”
他开始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羡慕她们……”
他蹲下了身,带着哭腔,“羡慕她们明明遭遇那么大的阻力,身份地位的悬殊、家人的反对、白笙和当地村规的阻碍。她们之间的爱恋不被所有人看好,甚至遭受其他人的唾弃。但是这些问题并没有让她们之间的爱产生丝毫减退,她们相信彼此,相信爱,义无反顾地相拥一起,与整个世界抗衡。”
“我是多么羡慕她们啊,所以希望她们之后也能好好的在一起。”
我略微感到不妙,“好,我理解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在这儿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伤心……就是想哭……”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我一直在就对了。”我俯下身去抚摸着他的头,他却突然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被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拍着他的背,想让他放松。时间仿佛凝固住了,我静静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以及哭泣时发出的抖动。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可惜,只有如果……
我的记忆早就被唤醒了。
真的只有如果……
突然心脏为之一痛。
一把尖刀从我的身后贯穿我的心脏,白笙和刘滢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拔出了拐杖。
“他可以,你不能。”半仙的话像佛音一般在我的脑中回响。
如果金属对半仙的灵力有影响,半仙定然能察觉到吧。那时我将拐杖带进去,半仙肯定会让我把拐杖拿出去。
可是半仙为什么没让我拿出去呢?
联想到半仙当时对我的心理了如指掌。难道是……
难道半仙的灵力根本不会被金属影响?
金属只是一种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半仙不想被人拍摄和录音。所以需要我们交出手机和录音笔。短暂的时间跟助手解释什么是摄影、什么是手机肯定费劲,索性直接说金属挺合适的。半仙以金属为由,叫助手收走我和宸少的手机及警察的录音笔。白笙刘滢的眼镜大家都能看到,自然也就跟着被没收。而刀在拐杖内部,助手不知道,所以没被收走。
那么这样的话,半仙的能力并未削减,所说的预言即为真。
呵,看来宸少也会因为自己希望的结果影响分析。
我痛苦地捂着胸口。时间到了吗?终究是要结束了吧。
宸少嘶吼着扑向白笙和刘滢,却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两人就像影像一般,瞬间消失了。
雨越下越大,宸少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向我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楚。
天上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道彗星划过,在宸少的瞳孔里画出一条流动的弧线。
“叮。”
宸少浑身一抖。
“怎么他还醒不来啊?”天空中传来了一个少年声。
“我再试一次。”另一个成熟的声音传来。
天上再次变得明亮起来。又一道彗星划过,在宸少的瞳孔里画出一条流动的弧线。
“叮!”
宸少痛苦地张着嘴,似乎在哭喊,整个身躯又是一抖。
放下吧,亲爱的。
我看着宸少的样子,感动又不忍。
不行,得跟宸少说明白。
宸少似乎感到了不详的预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宸少。”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们已经分开了。”
归位
我愣住了,雨渐渐小了起来。
“不…不…没有。”我踩着积水,站了起来,和卿柒对视着。蒙蒙细雨从天上往下弥漫,卿柒的胸口似乎没事,人也稳稳地站在船上,脚似乎也好了。
“有的,接受现实吧。”卿柒平静地说道,你好好回想一下。
我不想回想,但数千的记忆强制灌入我的脑中。
美好的、心酸的、痛苦的,我觉得自己脑袋涨得难受,闭着眼,双手捂着两侧的太阳穴大叫起来。
“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你这句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海洋馆内,海豚表演秀前,男生从女生身后抱着女生。
“这样的场景我以前在小说和电影里见过,我一直觉得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会很俗套。”女生扭过头来,“没想到发生在我身上,会这么有感觉。”
男生轻轻吻了上去。
“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好呀?”
“张亦凡吧。”
“庸俗。”
“你怎么了?说啊。”
“没怎么。”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我累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
“我们分开吧。”
“我将对你进行催眠疗法。当我用手电筒照射你的眼睛,你再听到这个声音”,文谦用手按响了铃,随即“叮”的一声传来,“你就会苏醒。”
一切……都记起来了。
再度睁眼,雨已经停了,脚下的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地面,周围没有了海洋,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此时我就像被装在一个黑暗的小匣子里,正对着卿柒。
天上再次变得明亮,手电筒的光直射着我的眼。
要结束了,我心想着。
我和卿柒都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凝视着彼此,着急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所措,就这样凝视着。
周围越来越明亮,我的四肢开始变得酥麻,耳鸣声越来越重,就像是有时通宵之后的睡眠即将醒来的感觉。
“再见了。”我最后紧紧抱着卿柒。
“再见了。”卿柒温柔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救赎
《ᐇ》Seto
   
“文医生,他好了吗?”万俟潇一脸愁容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宸少,宸少目光呆滞,似乎看不见东西。
“至少他内心中幻想出的卿柒被我除掉了。”文谦将手电筒放进抽屉内,合上抽屉,“太不容易了,你是目睹了的,我足足尝试了多少次才将他唤醒啊!”
“那他这个样子,要多久才能走出来呀?”万俟潇皱着眉头。
“得看他自己了。”文谦观察着宸少,良久吐出一句。
“想不到他对卿柒用情能这么深……”
“没事,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要相信他。”
“是啊。”万俟潇想了想,“毕竟,能从事科研事业是他的梦想啊。”
宸少突然一怔,随即整个身子又失落地展现出一种疲态。
待文谦出去,万俟潇把一张板凳搬到窗边,打开了窗。
风轻轻吹进来,外面是鸟语虫鸣。
两人静默地坐了两个多小时,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有两人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才能这样。
万俟潇很珍惜这样的时候。
“谢谢你,潇。”
万俟潇循声看去,宸少此时正抬起头,眼神稍显落寞,但已恢复了神韵。
“咱俩还说这些干嘛?”万俟潇右手搭在窗边,阳光斜照在他充满少年气息的脸庞。他望向窗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咧了下嘴耍着酷。
此时,医院大门,一个女生提着一篮水果进入了庭院。
她确认了下手机里的病房信息。
她,抬头看了一眼。
(全文完)
叙述性诡计
证明樊秋孟逝不是连体人而是人格分裂的线索整合:
1. 宸少所穿衣服是樊秋的。
2. 欢迎聚餐期间介绍孟逝的对话,更符合描述人格分裂患者。
3. 樊秋孟逝从未同时在场。特别是孟逝犯病时,没有对樊秋的描写。若为连体人,樊秋应为制止孟逝的主力。
4. 欢迎聚餐期间,孟逝用力锤了桌,之后樊秋揉搓自己的手,第二天调查时樊秋的手有淤青。
5. 一头一碗的情况下(从小婷小玲用餐时使用两个碗得知),孟逝扔掉了手中的筷子,之后杨村长捡起来洗干净后放到樊秋的碗上。
6. 亦蜘蛛吃饭时,吴医生收走其他人吃完的饭碗。吴医生一只手拿筷子,另外两只手“均分”饭碗。所以饭碗数量为偶数。吃饭的人有宸少、卿柒、小婷小玲(两个碗)、杨村长、吴医生(两个碗)、樊秋孟逝。孟逝扔掉自己手中的筷子、樊秋吞咽饭菜,说明两人均有使用餐具。但是碗数只能是一碗才能使整体数量为偶数。
7. 樊秋孟逝之间需要通过小本子交流。
8. 王芜莲歧视嫌弃连体人,对连体人有洁癖,在排队时却愿意将手搭在樊秋身上。
9. 樊秋是警察,可以处刑人。且他可以差使村里的众多公务人员。萌半仙在辱骂吴医生时,说吴医生是村里唯一一个拥有非下贱职业的连体人。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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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5 18:58: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猪男 于 2021-8-9 13:17 编辑

时间不够,简单写一下自己的观点。
1、连体人白家姐妹离开村子以后,进行了分离手术,目前回到村子的是其中一人,还有一人是刘滢。两人伪装成连体人。
因为两人是两个头,四条腿,两个手,判断是身体连在一起的,分离的时候死了一个。伪装起来很容易,只要把一只手藏起来就好。
证据是两人在洗澡要晚上偷偷去看见有人来赶紧出来逃跑。另外一点是文中提到三人很相似,也存在假扮的可能。

2、杀死半仙的就是这两个人。因为半仙说了句你也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也字说明当时有两个人。去咨询问题的时候,都是一个个去的,除非是连体人,但众所周知她是把连体人看成一个人的。
所以这个矛盾的唯一解释,就是进去的是伪装成连体人的两个人。即我们认为的白家姐妹,所以手印找不到人自然也可以解释了,刘滢扮作连体人就多了一只手,手印就是刘滢藏起来的那只手留下的。

3、莲也是个连体人,而且是腰部相连,上下对称的结构。走路小碎步是因为用手走路,穿长裙是因为里面要藏一个人头。
证据是莲被杀当晚宸少看见的人头是短发,而莲是长发。说明并不是同一个人头,而是原本在下半身的人头。
莲的父母是正常人,因为连体人被歧视所以把孩子伪装成正常人。也不许医生进屋,不让人探望就是这个道理。

4、刘,白姐妹事先拔了插销,在所有人离开后返回半仙的房间。因为半仙有超能力,知道她们在外面分离导致另一人死亡的事情,而这个事如果被村长知道,是要私刑的,所以两人决定把半仙杀了灭口。

5、半仙死亡本身是一个导火索。莲的身体结构如果分离的话,会导致一个人死亡的,违反村庄里的规定。虽然别人不知道她是连体人,但半仙知道,所以她不敢尝试。现在半仙已死自然毫无顾忌,猜测她是拜托刘滢帮忙,上半身愿意主动牺牲让下半身过上正常人生活。让刘(也就是题目里的黑影)砍掉了自己的脑袋和手臂,又把半仙的上半身搬过来伪装以免他人起疑。但要逃出密室,是需要刘滢帮忙的,不然没法从窗户里翻出去。搬运半仙尸体应该也是她。

6、莲对女主和孕妇都很关心,也“偷偷打量”,是因为她对正常人生活的向往。

文中所谓的叙诡就是警察,警察兄弟不是连体人,而是双重人格。证据是莲很讨厌连体人却毫无顾虑把手搭在警察肩膀。









[发帖际遇]: 猪男 做了跳舞小人的人偶,卖出后获得2 枚 推币。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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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5 19:41: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栖桐 于 2021-8-5 19:43 编辑

云开月明 第二题《连体山庄杀人事件》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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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5 23:51: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安之吱吱吱吱 于 2021-8-7 16:10 编辑

凶手:嗯。。。卿染,刘滢和孕妇都是。其实也怀疑过樊秋(孟逝)的,但是总感觉说不通,特别是王芜莲那里的作案手法想不出来,所以开了个巨大的脑洞。不过话说这题是真的懵比。
分析:
半仙的能力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半仙应该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这次提前两年举办解惑大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死亡了。杀害她的凶手应该就是最后解惑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现目前知道的人有“我”、宸少、吴医生、小玲小婷、白沐白笙、樊秋(孟逝)、村长、孕妇和最后出现的王芜莲。之所以为什么会带上孕妇,下文会有提及。
首先排除了小玲小婷、白沐白笙、吴医生的嫌疑。他们三人都是连体人,在半仙面前就是下贱的人,并且如果其中一方想要杀人,需要得到另外一方的同意,小玲、白沐都是性格温柔的人,不具备杀人的动机。而且小玲小婷年龄、身高都不具备杀死半仙的条件,白沐白笙两个人之间不是很和(虽然现在对外声称两人有感情),吴医生是第一个解惑的人,如果她杀死半仙,时间线上会被别人看见,并且不好掌握时间。
村长是一个80+的高龄老人,能平常心的对待连体人,制定出一系列的规则制约着村里人们,给了连体人最基本的尊重。所以也排除了村长的嫌疑。
“我”和宸少是外来人员,和村里的人不存在很深的联系,并且没有杀人动机,暂时也排除在外。
剩下有嫌疑的就是樊秋(孟逝)、王芜莲和孕妇(刘滢?)。
王芜莲应该也是个畸形人,但是她很幸运的是不是像小玲和小婷那样明显的连体人,或许只是身体多了一部分,比如说是腿。不幸的是,家里人因为歧视连体人,所以在在她出生的时候,家里人进行了切除手术,并且对外宣称是没有接生好,呛了羊水发烧,其实是切除手术之后引起伤口感染发的烧。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不让吴医生去打针的原因,也是从小虐打她的原因,毕竟要隐瞒下她是畸形的事情。她的房间是特制的铁门、单独的厕所以及“我”感觉到她的目光都是因为她有畸形的身体,所以对完整身体的羡慕和渴望。
通过欢迎会的故事,“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这句话,樊秋是身体正常的精神分裂的患者,樊秋和孟逝是两兄弟,这样的病人在连体村不会被称之为连体人,所以文中说他们拥有壮硕的身体,为同一个身体。
大家在谈论王芜莲的身世的时候,孟逝出现,并且情绪很激动,说明孟逝和王芜莲之间应该有联系。“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表示樊秋小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是不能被大家所知道的,但是家里人叫他隐瞒,所以他才会说这样的话。由于在村子里,只有双头的人才会被认为是连体人,所以这样的身份在半仙那里是不被歧视的,甚至可能会被认为是两个人。这样的设定下,出现半仙的那句话就不足为奇了,一个是樊秋的问题,一个是孟逝的问题。而且在提问之前,樊秋就说准备录音,因为怕孟逝出来捣乱。樊秋因为孟逝的存在,所以生活中也存在很多不方便,就比如孟逝的突然出现之后,樊秋表示很无赖,并且希望脱离他的弟弟。
故事里面还有一个孕妇,这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对大家都是退避三舍,但是就是亲近王芜莲,说明她对王芜莲有特殊的想法。首先王芜莲在大众的面前是正常人,表现出来的也是正常人的日常。而孕妇也是正常人的身体,所以如果孕妇正常的接近王芜莲的话,王芜莲肯定会帮助孕妇的,如果王芜莲真的是和樊秋有什么关系,那么对于没办法生孩子的她来说,这是个机会。有了孩子,也可以不暴露出自己不是正常人的事情。所以如果孕妇有什么想法,第一个要接近的就是她了。
故事中有个失踪的人口—刘滢,我觉得刘滢应该就是那个孕妇,虽然她是同性恋,但是不知道怎么,反正就是怀孕了,然后就回来了。回来的动机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回来了。然后正好看见白沐和白笙也回来了,并且对外宣布她们之前产生了感情,刘滢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所以内心觉得很煎熬,正好半仙提前来开解惑会,所以她想办法让王芜莲带她进屋,她有问题想要问半仙。
这就是为什么在解惑会的时候王晚来的原因。王是最后去解惑的,“我”是第二个进去,宸少解惑完成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所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根本就不清楚。据助手回忆,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了那句话:那你又有什么问题?并且是在“叮”之后的几分钟之后,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房间里肯定是有其他人的,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只能是最后的一个。
而王正好是最后一个,孕妇可能和王进去之后,然后在王问完之后,半仙按了门铃之后,刘滢说自己有个问题。根据设定,半仙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还是 要回答,所以半仙才会问出那句话。刘滢叫王出去的时候把左边的插销打开,这就不用从右边出去,毕竟右边的门会发出比较大的声音,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王出门的时候助手听见她在嘀咕的,可能是因为内心有所不满或则有什么疑惑,所以才会嘀咕的。
    刘滢在和半仙的交谈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因此愤怒,然后杀了半仙。虽然半仙拥有能力,但是可能觉得自己大限已至,所以就坦然的接受死亡。刘滢在杀死半仙之后,将半仙分尸。只留下了头部和四肢,因为都是村子里的人,所以对止血的药剂都是可以熟练操作的 。加上“我”和宸少回去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加上等待王的时间,约四十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王已经回到了家,说明每个人解惑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半个小时的时间刘滢足够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因为王帮刘滢进入了半仙那里,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所以准备杀王灭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情绪比较激动,身体不适,所以一手撑在了门口的柜子上面,留下了血手印。
    刘滢想办法进入了王的房间,对王挥下斧头的时候,被王躲闪开了。但是因为持续的激动和大动作,诱发了刘滢的早产。虽然王也对刘产生了杀心,但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王还是帮她生下了孩子,这一幕可能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凶手捧着的不是头颅,而是刘滢的孩子,她终于等到孩子的生产了。但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一幕,并且叫来了宸少,所以王背对着刘滢,刘滢在她的背后偷袭王,并致王于死地。在分尸的时候可能发现了王的秘密,所以只留下了上半身和头部,拿走了下半身,也算是刘滢最后的善良吧。
    刘滢处理完王之后,一直呆在王的房间里,第二天在听到有人过来找王的时候,她就放了把火烧了整个屋子,就像几年前烧了村长的屋子表示不满意一样。

    接下来就是大开脑洞的时候: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我的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宸少遇到沉船事故,然后我来到一个村庄。“我”在梦里的身份除了自己,还有个身份就是半仙。半仙的作用就是解惑,但是半仙很厌恶连体人,觉得他们很恶心。这印证了“我”和宸少的那段对话,宸少问“我”:你内心深处不觉得连体人恶心么?说明在“我”的内心其实是厌恶他们的,但是“我”受到了自己的道德绑架,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我”又幻化成了半仙,半仙在这个世界死无所不能的对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样开了上帝视角的样子,很像在做梦的样子。
    随着故事发展,“我”得知了刘滢的故事,“我”为刘滢的身世感到了不公平,所以在这里“我”又幻化成了刘滢,在“我”自己的理性和感性的纠缠中,最后理性战胜了感性,刘滢终结了这个村子不公平和歧视的存在。分尸应该也是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古有死留全尸的说法,不留全尸就是为了发泄情绪——大家对连体人、畸形人的歧视。所以最后王被烧死的时候,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印证了那句话,在我的梦里,没有什么是可以打败我的。
    “我”最开始很不自信的想要问和宸少的未来,但是临到最后“我”却改成了我和宸少能平安离开这里么?这是在半仙的提示下“我”问出的问题,半仙的回答是“我”不能,当然,“我”肯定是不能离开自己的,然而宸少是独立的个体,在梦醒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这里。
    还有文中最开始的时候,“我”、父母和宸少原本在水库钓鱼,突然画面一转“我”就遭遇沉船事故了。我觉得,故事中的“我”应该是 落水了,然后昏迷中做了这个梦。最后的时候,寒光一闪,很符合梦醒了的常规操作。


虽然作者说这个故事有叙述性诡计,对于我来说能想到这些,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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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6 01:15:39 | 只看该作者
占楼后做题
[发帖际遇]: ffffllllll在路上捡到了一本《占星术杀人魔法》,打开后发现里面夹着1 枚 推币。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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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6 09:53: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lacat 于 2021-8-9 18:43 编辑

三口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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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6 16:56: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FortNeu 于 2021-8-10 16:31 编辑

连体村庄杀人事件-解
作答 / 夜神 肆玖

雾散
《お化けと妖精のための小曲》-Sta
“村警大人,涉案村民已全部带到。解了这桩谜案,我们就去送这对少年少女回乡。”
樊秋双手捧着心爱的宝剑,见人都到齐了,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按了下录音笔,里面传来“咳咳”的声音。
“开始吧。从半仙被害的事件说起。这起事件最大的疑点,就是半仙家柜子上的血手印。既然全村活人和半仙尸体的指纹都对不上,那这指纹就是王芜莲的了杀害半仙的凶手也许就是王芜莲。宸少说过他看到半夜王芜莲在屋里砍头,大概就是她在分解半仙的尸体……”
“我什么时候说了啊?你听话还真是不仔细……”宸少摊手,“害,这倒也不怪你。为了你背后那个智障弟弟你也是操了不少心啊,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可这录音笔用多了,人脑中负责记忆的那块区域难免生锈啊。”
“背后?难道这个智障弟弟才是樊秋大人破案的幕后功臣……”我惊讶地自言自语道。
“啊,我是说字面意思啦。你看他在弟弟身上坐的多舒服啊。村警是那种构造比较特殊的连体人,共用双手和脊柱,旋转180°对称,通俗来说就是前后紧贴在一起,所以吃饭时甚至都不能像小婷小玲那样侧过身子用两个碗各吃各的。”
“真是可怜啊。”
“说正事说正事!”樊秋不满地瞪了我和宸少一眼,“助手说了,最后听到的是王芜莲在走廊嘀咕的声音,说明王芜莲是最后一个走的,可能她解惑后又折回去了……”
“不,王芜莲肯定不是最后离开。那天晚上我和小柒刚回来不到十分钟后芜莲姐就回来了,我们可不会认错,毕竟她腿脚不便啊。而且血手印的主人也不是王芜莲,而是萌半仙。因为两个人遇害的现场都是第一现场,如果凶手拿着王芜莲的手大老远跑去半仙家印指纹,血迹早就干了。凶手一定是杀害半仙后,用半仙的手蘸了地上的血迹来印指纹,然后才换了双方的手。至于王芜莲的声音,当然是出自录音笔。另外助手的证词说明,有两个人一起进去解惑了。连体人在半仙事件中暂且视为一个人。当时我离开后还剩三个人:村警、小婷小玲,以及芜莲。如果前面已经走掉的人在小树林等待时机之后折回来,他们怎么知道插销不会被插回去呢。那么只考虑后三人,可以有以下几种情况……”
“等等,录音笔不是被收了吗?”
“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去储物柜取了录音笔再回来录音,二是有人私藏了录音笔。回忆一下助手收了什么东西:村警的录音笔、白沐白笙的眼睛、我和小柒的手机——都是拿在外面被助手看到的东西!小柒的拐杖可是藏着尖刀呢,居然没有被收,可见至少这届半仙是不管金属物品的,只要不被助手看到就不会被收。那如果村警带了两只录音笔,刻意拿出其中一支给大家试玩并让助手没收,另一支不就可以继续带在身上了吗!”
“其他人也可以私藏录音笔吧。”
“当然,我没有排除其他人,但可以排除第一种情况。因为门会在走到储物柜时自动合上发出声响,所以去拿录音笔的人一定在出门前拔了插销,回来时轻轻推门轻轻走动而不被助手听到声音,可万一助手正好出来去趟卫生间,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凶手既然有录音这么周密的计划,这种意外不是他能容忍的。即使真的侥幸达成了这种情况,那也是村警干的,因为这件事需要在王芜莲之前亲自完成解惑才能做到,否则会被助手听见不该出现的开关门声。如果是小婷小玲干的,村警出来后肯定要说自己录音笔丢了。”
“那就是有人私藏录音笔了呗,那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以这个前提,在有两人一起去解惑的基础上,逐一分析所有可能的情况:
【王芜莲->村警+小玲小婷】的顺序,则村警和小玲小婷是同谋,否则其中一人提前上楼另一人会起疑。
【村警+小玲小婷->王芜莲】的顺序,排除,因为如果王芜莲最后一个走,折回来的凶手就不能确定半仙还在解惑室,有可能在楼道和半仙相遇发生打斗,从而被助手听到声音。凶手是一定要保证在解惑室杀害半仙的。
【另一人->王芜莲+某人】的顺序,排除,因为如果王芜莲与和他同去的人是同谋,没必要发出自己的声音,这等于告诉助手‘凶手就是我’。如果二人不是同谋,另一人需要先出门或借口上卫生间,让王芜莲先走,自己再返回,而此时半仙可能已经不在解惑室了。
最后是【王芜莲+某人->另一人】的顺序,在解惑室杀害半仙的一定是最后自己去的人,且为避免掏出录音笔的动作被半仙发现,应该是后去的人在楼道录音,而二人组的另一个人需要诱导芜莲姐说出“没事”二字。
“那就是小婷小玲呗。樊秋继续辩解,“我和芜莲一起去的,当时她扶着我,我想帮忙,她自己说没事,又不是我让她说的。”
“没有你们的帮忙,小婷小玲两个弱女子在没带凶器的情况下能以二己之力人杀害半仙吗?斧头在柜子里,半仙活着的情况下她们没机会去拿,而且半仙衣服还是干净完好地放在桌上,看来凶手是对着头下手,如果用凶器肯定会留下伤口,但如果是你们村警,用拳头直接照半仙头上打就可以了。先打晕,然后脱掉衣服,砍头致死。而且如果是你们和芜莲先去,且你们不是凶手,那樊秋会在调查时说‘倒数第二个走的小婷小玲’吗?”
我看着村警手上的淤青,点了点头。但想到王芜莲厕所的小窗户,以村警的体格应该是翻不进去的。
宸少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疑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综合以上的分析,在半仙事件中,村警和小婷小玲是同谋。但他们并非互为帮凶,而是小婷小玲利用村警杀害半仙的事件来帮助自己完成另一个计划——杀害王芜莲村警给小婷小玲借了录音笔,可能他当时也没想到她们要带去下一个杀人现场。诱导王芜莲说出‘没事’也是小婷小玲的计划,和村警没关系,村警只要录到王芜莲的说话声就可以了。印指纹的人需要进入芜莲房间去换手,而厕所窗户很小,以村警的体格是不可能通过爬窗制造密室的。所以印指纹是小婷小玲干的,她们并非杀害萌半仙的凶手,却利用了她的尸体。”
“可她们身高才一米三,也没办法爬出厕所的窗户呀。我们没有找到可以垫脚的物品……”
村警这样太过宽大壮硕的人是爬不出去,但对过于矮的人,办法还是有的。”说着,宸少指向樊秋坐着的桌子下——“看看你脚底下,不是正好有一个‘活动的梯子’吗?”
众人顺着宸少的手指望过去,惊得目瞪口呆——
那里有一个“比狗大的多足怪物”,是吴医生家里的……亦蜘蛛
童祭
《童遊》-めらみぽっぷ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结论,向宸少抛出一连串的质疑。
“凶手为什么要印了血手印再换手?为什么要制造密室?为什么要点火烧房子,还等到第二天大家调查完毕才烧?”
“这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如果不换手,尸体的指纹就会直接和血手印对上了,我们大家都不会去挨家挨户查指纹了。至于半仙沾血的手,第二天在芜莲家烧掉就可以了。那么烧房子的作用之一就是掩盖指纹和血迹。而且去换手需要知道半仙家的侧门可以回去,这也和我想的一样,必然有某人同时参与了两起杀人事件,也就是小婷小玲
凶手制造密室,当然是想让芜莲姐的尸体晚点被发现。于是第二天大家一看见这指纹都会重点调查,在村警叫大家出去挨家挨户比对的时候,凶手就有了烧房子的机会。半夜芜莲房间惊悚的一幕只有我和小柒两个人看到,而这一幕的主演想传达的也是芜莲姐当时还活着的信息。第二天早上大家还不知道芜莲姐已经死了,所以血手印才会成为调查的重点。也就是说,印血指纹是为了让大家一眼看到,转移大家的搜查方向,烧房子在毁掉痕迹的同时也让死亡时间难以判断,所以烧房子的犯人也是印血指纹的人,也就是杀害芜莲的凶手——小婷小玲。第二天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在凶手的计算之中,我们成了她们的棋子!”
“那两个小姑娘才九岁啊,真的有如此的能耐和如此狠毒的心肠吗,我不相信……”
“是啊。我也在想,因为吴医生走之前已将亦蜘蛛安置好了,小婷小玲是如何在半夜把亦蜘蛛放出来的?小柒,你还记得吗,咱俩被小婷小玲送到村医院,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芜莲姐。我就奇怪了,这件事和芜莲有何关系,芜莲明明那么讨厌吴医生,有那么夸张的定向洁癖,为何还要来村医院看咱们呢?我大胆推测,小婷小玲是芜莲的孩子,芜莲照顾孕妇,既是想要一个正常孩子,也是因为同病相怜——芜莲姐小时候总是挨毒打,或许就是因为她曾经爱上了连体人,不顾父母的唾弃和他生下了连体的小婷小玲后,没想到却被那渣男抛弃了!从此她逐渐开始觉得连体人特别恶心,直到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惯,把她们残忍地赶出家门,好心的吴医生收养了她们。于是她们小小年纪便懂得人体构造,甚至,学会了如何切分尸体。”
“啊,所以她们能放出亦蜘蛛,因为她们住在吴医生家里。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连双腿也切下来呢?换手只要切上肢就好了吧。”
“或许是她们被村里歧视连体人的现象压抑了太久,被母亲残忍抛弃后又是看着吴医生切分连体人的手术长大的,想让那些歧视她们的正常人也尝尝被切分的滋味,心里才能痛快吧。也可能是更单纯的目的,毕竟以她俩的力气,直接用斧头杀人难以一击致命,杀害芜莲姐的真正凶器是芜莲睡觉时放在床边的拐杖,她们在凶器上抹了结痂伤药,直接朝着心脏捅了下去,为了不因凶器暴露自己,就把尸体的身子连同真正的凶器一起处理掉了。为了处理掉身子,自然也需要切掉双腿来减轻重量和降低从窗户运出去的难度。为了隐藏自己分尸的目的,她们便在把芜莲的手送到半仙家时,顺手把半仙的尸体也如是处理了。”
我瞅了瞅满眼愤恨的村警和小婷,视线继续停留在宸少那边,回想着他的推理。
“谜题已经全部解开了。不过还缺证据,这个得拜托村警大人联系外面的警察过来提取指纹。至于你们自己犯的事,伸张正义的村警大人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处理吧。我也不过说说而已,村警才是对解决案件功不可没的那个人。走,小柒,咱们回家。”
没想到,就在此时,一直注视着宸少的我,突然被侧后方一只小手死死拽住。
一大股血液瞬间涌向我的脑袋。
“小婷!”恍惚中听见吴医生的叫喊,现场似乎乱作一团,有个人走过来抱住我,我却看不清他的脸,脑海里只剩下半仙的预言在回响——
“他可以。”
“你不能。”
我又昏了过去。
忆昔
《二人セゾン》- 欅坂46

“那次海难是她们救了我们,可后来却被你和樊秋亲手审判——可怜的孩子们啊。”
“也不知道可怜可怜我。都怪你一直傻傻地看着我,本该和我一起回来的你居然被凶手偷袭了,要不是吴医生医术高明抢救了你,我可能要等你一辈子。”
“能怪我吗,一切都是半仙的预言。”
“对了,当时忘了问你,村警为什么要杀害半仙呢?”
“因为半仙把他曾经的糗事说了出来,败坏了他们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应该不止这个,半仙歧视连体人才是凶手最大的动机,全知全能让她对村庄治理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村里歧视连体人的风气就是由此而来的,所以小婷小玲其实也乐意看着她死。樊秋过去解决的案件里估计有不少是关于连体人的流血事件,他想除掉这个始作俑者,就趁着解惑杀害了她。对了,兴许那一届半仙还是刘滢扮的,过去几届的半仙能力为真,但当年那届换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冒牌货,或许和芜莲姐一样,曾经爱过的连体人辜负了她,让她变得歧视连体人了吧。”
“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不怪半仙。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安排。

宸少笑出声来,手里的鱼竿颤动了一下。
鱼跑了。
他若有所思,延迟满足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完】

总结:村警杀害萌半仙,小婷小玲得知村警的计划,假意帮忙,暗中利用此事来帮助自己完成杀害王芜莲的计划。
事件还原:小婷小玲和王芜莲一起进去解惑,通过帮忙诱导芜莲说出‘没事’,让樊秋在外面录下来,等樊秋进去杀害半仙后,“叮”一下离开,小婷小玲以帮忙处理现场为由,借来录音笔并留在现场,然后在解惑室砍下把半仙的上肢,在楼道用录音笔放芜莲的声音同时印了半仙的血指纹,拔了侧门插销,带着结痂的尸体上肢、录音笔和斧头离开半仙家,借助亦蜘蛛爬进芜莲的浴室,用芜莲的拐杖杀害芜莲,并砍下头和四肢,故意开门缝和小窗,放出录音,让小柒和宸少看到芜莲姐还活着的假象。最后处理掉身体和凶器拐杖,把半仙的手留在芜莲家,芜莲的手送到半仙家里,并用同样的方法切割半仙的尸体。等第二天大家被血手印误导去调查指纹时,小婷小玲再次从厕所窗户爬进芜莲的卧室放火。
叙诡:时间叙诡(倒叙)、隐藏线索(拐杖没有被没收、樊秋孟逝是连体人)

  收起(1)
  • FortNeu FortNeu :作答反思:1. 关于人物特征的细节,比如白沐白笙和芜莲在浴池的尴尬、芜莲站着吃饭、走小碎步等能推出芜莲是连体人的细节信息几乎全部漏掉。2. 误解了“排队的顺序早就打乱”的含义,后面已经说“依次”了,本来应该是指打乱后的顺序,却还是理解成了“顺序无所谓,谁都可以先进去”,导致一个本该推出假连体人的线索,却推出了“有两个人一起去解惑”,于是后面全部崩盘。总之,我急需提高的是阅读理解。
    刚入社就赶上大赛,接触这样高质量的题,我很幸运。这应该是一个零分作答,但不会摧垮我的信心,发现问题去改就是了。最后,赛委辛苦,作者辛苦!
    2021-08-10 22:15 回复
  • 我也说一句

int FortNeu =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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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8 16:01:1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叶雪 于 2021-8-10 18:59 编辑

一、 芜莲
        1、 她出生时自家接生,因为发热,家人上门找吴医生拿退烧的针药,却坚决不让医生去注射
        2、 内心极度厌恶连体人,到了定向洁癖的程度,对待正常人很热情,且很喜欢卿柒的身体【昏沉的梦境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抚摸。那个人就像把玩一个宝物一般,在我每一寸肌肤,来回轻抚,爱不释手】【洗澡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芜莲姐窥探着我,那眼神,着实让我很不舒服】。
        3、 她从不在人面前坐下,包括吃饭的时候,也不去参加欢迎聚餐
        4、 不去公共澡堂洗澡,都是【自己烧好水,拿去自己卧室附带的卫生间洗澡】
        5、 外人不可能看到屋内场景。【主卧的门是铁制的,被关的死死的,门上通常猫眼的位置是一个边长一分米的正方形框,估计可以从里面打开这个小窗。主卧朝向庭院这面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6、 一直挺想要个孩子的,却不谈恋爱不结婚
        7、 裙子刮起来时,表现过于紧张,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卿柒的表情

结论:芜莲也是一个连体人。
半仙说吴医生当上医生是捞了便宜,村里其他的连体人只能干贱活,这说明村里对连体人的尊重只是表面上的,歧视是存在的,这也是芜莲家里和芜莲一直隐瞒自己是连体人的原因。也因为如此,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恶心,渴望正常人的身体,厌恶连体人
连体人都是对称或者旋转对称于另一侧的部分,芜莲外表是个正常人,那么她的连体部分应该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她是上下对称的腹部相连,所以身材偏高,一直以拖地长裙掩盖【芜莲身高1米7,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几近拖地】,而露出的“腿部”纤细【走路时裙摆下隐隐露出纤细的白色筒袜,是筷子腿】,步幅又小,【一直迈着小碎步】,也证实了她是两头四手0足,她的走路实际是下面的另一个头以手撑地在行进。


二、白沐白笙和刘滢
1、白沐白笙和刘滢是表姐妹,三个人长相相似,就像是三胞胎一样
2、三人都离开了村子,刘滢并未回到村庄,回来后白笙白沐说两人在外面这五年努力生活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但白沐对刘滢感情深厚,她们分开又是白笙造成的,在不知道刘滢情况下移情白笙不太可能。
3、这里【没有灯光,也正是因为如此,晚上七点之后就很少有人出来了】,但白沐白笙却选择了晚上来洗澡。而且本来在洗澡的两人听见有人进来就匆忙停止后离开【凭栏里面的淋浴声也戛然而止】,【一个全身裹着巨大浴巾的连体人走了出来,这个连体人双头双手四足,戴着两双厚厚的眼镜,一只手紧紧攥着浴巾,一只手拿着衣物,也不和芜莲姐打招呼,急匆匆地出去了】,明显她们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浴巾下的真实样子
4、半仙解惑时,【助手回房后过了一会儿上了趟卫生间,经过解惑室时,听到半仙问了句:‘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也就是当时有两人在解惑,问完一人后问另一人,才会说这句话。可助手回房后求解惑的人中除了连体人并没有两人一起进入的情况,而半仙是把连体人当作一个人看,只会回答连体人一个问题,也就是说有个进去的连体人不是真正的连体人是两个正常人假冒的
当时在解惑的人依次为村医吴医生,卿柒,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村警、小婷小玲、芜莲。
卿柒听到吴医生恳求再问一个问题被半仙拒绝,所以假冒者不是吴医生;
卿柒,杨村长、宸少都是正常人;
村警的樊秋和孟逝两个身份,交流需要通过录音和笔记对连体人极度厌恶的芜莲姐会【用手撑在樊秋身上】,并不嫌弃小婷曾指着头说村警“有点那方面的精神疾病,医学我还没学,不是有种什么病吗,脑子有时不好使说明村警不是被认为的连体人(拥有两个头的人)。他只是有双重人格
小婷小玲的连体是无法伪装的;
芜莲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和助手听到这句话的时间不符合;
所以伪装成连体人的那个是白沐白笙

结论:白沐白笙已经分离,现在的白沐白笙实际上是分离后的白沐(两足单手)和正常人刘滢伪装的
刘滢离开村子后,找到了白沐白笙。说服了她们进行分离。分离过程中白笙死亡(故意或意外)。按照村规【分离手术得经过双方的同意,并且必须确保双方进行分离手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即使是其中一方甘愿牺牲也不行】。村规还规定:【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只要虐待、恶意伤害‘另一半’,就会被绞刑处死】,两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处死,她们想到【法律是允许一对连体人的双方结婚的】,决定让刘滢顶替白笙,两人以连体人的名义生活刘滢多出来的那只手只要藏在衣服里,外面是看不出的,但是家里还没通水,要洗澡会暴露,所以专门晚上没人的时候去洗。半仙靠自己的能力知道了真相,才会有那一问。


三、半仙
1、设定半仙能力为真。她能知晓过去、现在、还是未来。2、但半仙并非真的无所不知,金属会影响半仙灵力,所有的金属物品包括村警的录音笔都被收走,但是卿柒带着的拐杖里有刀,是金属物品,半仙并不知晓,没有被收走说明半仙有类似读心术的能力。因为读心术的能力,对过去和别人正在想的事很清楚,包括细节。村警一直想着录音笔所以被发现,但卿柒满脑子情爱根本没去想拐杖里的刀,所以半仙就不知道3、卿柒带着金属物品,所以对卿柒命运的预言是错误的。
4、半仙的解惑会提前了两年,应该是预知自己将要死去
5、半仙住在很深的山谷里 ,举办过4次解惑会(34年前,22年前,10年前和现在),解惑时【半仙身着紫色的敦煌风汉服,戴着刻有紫色纹理的狐狸面具 】,村民们看不到她的脸,所以半仙是不是换过人,现在的半仙真实年龄和外貌身形村民都是不清楚的。



四、两起案件  
半仙之死
1、 解惑到完成并未异常,案件肯定发生在解惑后,虽然最后一个解惑的芜莲也有可能杀人,但宸少卿柒【回去大概只用了三十分钟,在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芜莲姐也回来了】,芜莲和宸少的解惑时间本来就差了两个人,每个人又要几分钟,从时间上看芜莲没有杀人时间,她是解惑后直接回来的,杀人发生在解惑之后。
2、 【侧门左边的插销没有插上,被打开了。这样一来,即使右侧的门关上,斜舌插入锁槽中,只要从外同时推左右两边的门,门依然可以打开】,卿柒证实插销当时是插好的,所以这是卿柒之后的人打开的,【门会自动带上,内侧可以通过转动把手打开门,外侧则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拔开插销是为了方便凶手进入。开门会发出刺耳的声响。助手并非听见,助手在芜莲离开半小时后就睡着了,可见凶手的进出发生在这之后。
3、 【木柜朝侧门的一面有一只染有血迹的指印】,村里无人指纹能匹配血指纹。没比对指纹的有刘滢的隐藏手以及芜莲的双手,但时间上已排除了芜莲杀人的可能,所以该指纹是刘滢的。门是往里拉的,该位置在离开时并不会碰到,如果凶手故意留下搅浑视线,也没有必要在那个位置。但从外进入的时候有可能留下指纹。
4、凶手进入解惑室是解惑结束之后至少半小时,半仙一直留在解惑室的可能不大,而且解惑时所穿的紫色汉服就在小方桌上放着】,水晶球也不在桌子上了。说明半仙当时已经离开了。解惑室地面上只有少量的血迹那么解惑室并不是第一现场
5、那么【四肢和头都装在篮子里,切面都涂有快速结痂的伤药】,就是为了从真正的现场搬运到解惑室让别人误认这里是案发现场。但是这个篮子是本来半仙放在解惑室里的,凶手又不可能专门进来拿了篮子去装尸体,可见这个篮子本来就被其他人拿到了杀人现场。
6、凶手并非为了泄愤(白家姐妹是因为秘密暴露灭口);不是为了混淆死者身份(头部完整保留);不是杀人手法造成的;隐藏半仙的躯体应是因为有秘密(比如怀孕?)。
7、半仙的能力让她能预知白家姐妹要杀她

白家姐妹(白沐刘滢)就是杀死半仙的凶手。
案情过程:白家姐妹在解惑时知道半仙看穿了她们的秘密,起了杀人灭口之心。但是这其实早在半仙的预计之中。白家姐妹离开时拔出插销,躲在树林里等待时机。但半仙却在解惑结束后拿着斧子和篮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她告诉白家姐妹,知道她们想杀她,这是命运的安排她接受。但要求她们在杀死她后把头和四肢装在篮子里送回解惑室,身体留在树林里,惶恐的白家姐妹答应并执行。
脑洞:半仙有可能就是那个孕妇,孕妇是她被渣男玩弄后衍生的另一个人格(村子偏僻孕妇突然出现),她厌恶连体人,知道自己怀的是连体人后有了死意,自愿接受死亡,为了隐藏这个秘密要求凶手抛弃她身体



芜莲案
1、杀死半仙和砍下芜莲头的是同一斧子,故同样是白家姐妹所为。
2、卿柒看到的黑影,是鬼鬼祟祟走到床边,突然高高举起一把斧子,说明凶手是来杀人的,并非芜莲找来。
3、白家姐妹要杀死芜莲,则是因为芜莲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前一晚芜莲带卿柒去澡堂,白家姐妹在里面洗澡,风吹起了芜莲的裙子,下面的头就露出来了,【长廊与浴室之间由一排木制凭栏隔开,挡住了里面的光景,不过凭栏1米以下镂空】,可以看到里面情景,澡堂里面是分格的,白家姐妹当时分开来一人一个格子洗,被芜莲发现了这个秘密。
4、白家姐妹知道芜莲发现秘密,则是因为半仙。白家姐妹在解惑时被半仙道破身份,很是恐惧,她们本来只是以连体人的身份来问一个问题,被说破后很可能脱口问出第二个问题: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当得知芜莲也知道后,起了灭口之心。
5、芜莲是连体人,卿柒看到的是有人砍下了她的一个头,另一个依然能存活。活下来的那个【芜莲姐表情狰狞,头发似乎断了一截。她看了眼宸少,随即又关上了小窗】实际是平时朝下的那个因为朝下,头发长有可能露出裙底,所以头发是短的。
6、 芜莲的卧室是紧闭不让别人进入的,白家姐妹能进去,说明芜莲当晚没有锁门,等待有人进屋,砍头后,芜莲(下)又出面打发走宸少卿柒,(表情狰狞是因为刚被砍下另一半的头,进行了事实上的分离,所以显得痛苦)。说明芜莲事先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且自愿接受。

案件过程:芜莲厌恶当连体人,又不敢违反村规私自分离(虽然另一半自愿),在无意发现白家姐妹分离后,她更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两个芜莲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只有一套腹腔器官,如果要分离肯定要牺牲一个,芜莲本来应该是不想去找半仙的,但是犹豫很久后又赶去了(所以去晚最后一个),她是去问半仙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分离之类的。半仙有预知能力,可能回答她,你回去睡觉会有人来对你实施分离。所以芜莲回去后就留了门
白家姐妹的行为造成了实际上的分离,这正是芜莲想要的。她要求白家姐妹帮忙,芜莲一旦分离,就和白家姐妹同一条船,不会泄密无需再灭口,所以白家姐妹同意了。【脑部发出的指令通过脊柱里的神经传达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才得以运动。换句话说,除了共用区域,一方脊柱不能控制另一方脊柱所控制的地方】,芜莲(上)的双手和胸部也已经没用,都被砍下。这样芜莲(下)成为一个没有双腿的正常人。
在有过放火烧房经验的刘滢提议下,她们锁上门放火毁灭证据。放火后芜莲(下)借助白沐刘滢一个垫一个拉从厕所窗口离开,垫的那个再从窗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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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9 15:15:1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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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乙醚天空 2548131110
      零子 3117430142
      Chake 2567889490
一、关于表面是连体人实际是两个人的人物的存在与证明
本案的核心线索:助手曾经听到半仙说过一句话“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很明显这意味着当时房间内部有两个人。(半仙的原则是一个人问一个问题,连体人也不例外)问题就是,明明每一次只放一个人进去(众人都可以作证),为什么却同时在房间里面出现两个人?一个解释是有一个人一直呆在里面,问题是这样的不速之客应该不会被半仙轻易解惑,而且那个人为什么半路才爬出来?很明显不符合逻辑。还有一个本案的答案:其中一个人在进去之后就成为了两个人,或者说是一开始就是两个人。
连体人的结构多种多样,但是当我们看到一个连体人的时候应该仔细想一想:这真的是一个连体人吗?如果把一个连体人分成两个部分,但是表面假装连在一起(表面贴贴),这样就是两个人伪装成一个人。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连体人,但是实际上就是两个残疾人。而本案之中,正是有这样一对人。为了叙述方便,我们不妨把这样的一对人称为“贴贴人”
案中涉案的连体人一共有三个。吴医生、白沐白笙和小婷小玲。首先小婷小玲是有两个头,但是下面都是正常的,很明显不可能是贴贴人。然后吴医生也不可能,虽然不是说真的不能分,但是根据“我”的视角,半仙曾经辱骂吴医生“你们这些连体人就是得寸进尺的贱种”。这样看来吴医生肯定是连体人无疑,不可能向半仙问两个问题。另外说一下,村警不是连体人,应该是精神分裂者。这样就只剩下一对人,那就是白沐和白笙了。从图片看来,白沐白笙中间挂着一个浴巾,完全是可以作为贴贴人的存在。这样我们就证明了白沐白笙贴贴人的身份。
白沐白笙是贴贴人已经证明,但是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是犯人,所以还需要更多证明。
二、关于半仙案的作案手法
助手曾经提到过,最后听到的声音是芜莲离开的声音。这一点初看没问题,实际上却颇为奇怪。难道解惑结束之后,半仙自己不离开解惑室吗?或者是在里面待了三十分钟之后才离开解惑室吗?这就可以导出多个结论。
第一、案件的凶手是芜莲。正是因为芜莲杀害了半仙,所以半仙没有从解惑室里面出来。这是一般而言较为合理的解答,但是却不能解答一些问题。首先是被拔掉的插销,芜莲既然是最后犯罪的,即使真的要带走半仙的躯体,直接带走不行吗,为什么要拔掉插销显得好像还要回来的样子?如果是别人拔出来的呢,比如说杀害芜莲的凶手?那芜莲夜间被砍的事情等等也很难解释,而且这意味着共犯的存在,在参与犯罪的情况下,芜莲应该是对共犯保持高度警觉的态度,芜莲被共犯杀害的事情也难以解释。
第二、最后留在屋子里面的并不是半仙。这个人没有从外面离开,而是使用屋内的绳索直接从窗户离开到达了一楼。(这和窗外没有攀爬的痕迹不矛盾,顺着绳子滑下去就好了)
屋内的人并不是半仙,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答案如下:在解惑过程之中,有人取代了半仙。由于半仙戴着面具,还穿着奇特艳丽的衣服,如果半仙在过程之中被害,然后凶手取而代之,很有可能不会被看出来。但是问题也伴随而来:据助手回忆,每一次解惑完毕之后都能在外面听到脚步声和离开的声音,如果凶手杀害半仙取而代之,就意味着自己不能离开,除非——当时的凶手是两个人。
这样半仙案的凶手已经确定,答案是白沐和白笙。因为是两个人,凶手得以在杀害半仙之后一个人留在原地扮演半仙,另一个人离开现场。不过半仙的尸体怎么办?而且据“我”回忆,我“相继看着月光下村长、白沐白笙从小树林离开的模糊背影”,这与前文提到的一个人离开不符。答案是:离开的那一个凶手把半仙的尸体抱在自己的旁边离开,从远处看来貌似是一个连体人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问题,还可以为后续处理半仙遗体埋下伏笔。门的插销也是离开的那个人打开的,目的是后面把半仙的头部和“半仙的四肢”送回去。至于那个血手印,我们后面再提。
三、关于芜莲案的作案手法
芜莲第一次疑似涉案的情节是案发当天晚上被“我”撞见了一些事情。据“我”所见,一个黑影高高举起斧子砍向床上的人,床上的人扭曲了一下。从中可以看出房间里面确实至少有两个人,一个砍一个被砍。芜莲是被砍的那个人,因为芜莲的头发断了一截,如果芜莲是砍人的一方不可能砍到自己的头发。另外芜莲表情狰狞,可以看出被砍过。
芜莲既然被砍了,但是又能过来回答问题,肯定不是被砍头了。那么芜莲被砍了什么呢?我们把这个问题留到后面解答。
第二天芜莲的房间被大火吞噬,现场除了窗户就是一个密室。也就是说,案件中只能从窗户离开。窗户很高且很窄,体型较宽的连体人不可能通过。那么首先排除体型较宽的连体人吴医生,然后80岁高龄的村长也可以排除,小婷小玲身高只有一米三,似乎也难以越过窗户。而白沐和白笙是可以的——首先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分开,完全可以穿过。并且两个人相互帮助也可以越过这个高度。后面会论证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是一个人,这样也算是对结论的进一步验证。
四、关于两个案件的联系与身份问题。
血手印是如何产生的?如果只是愚蠢的错误,显然不太可能。更可能是在案发过程之中,不得不在那个位置产生了血手印。试想一下,一个独臂人拖着半仙离开解惑室,然后在侧门面前需要打开上下两个插销,这时候能稳定抱住另一个人吗?显然不能的。可以推断,此时凶手把半仙的遗体放下来了,然后才能打开两个插销。
于是血手印就产生了——这个位置如此特殊,刚好就在侧门面前。等到凶手意识到之后,血手印已经留下来了。问题是,后来对血手印进行了分析,并不是半仙“尸体”的。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四肢根本不是半仙的。
首先,在进行尸检分析的时候,观察尸斑是观察了四肢所有的尸斑,那这四肢肯定是来自同一个尸体的。问题是四肢和头真的配套吗?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未必。那还能是谁的四肢?只能是芜莲的了。不过问题是,芜莲的上半身都完好无损,哪里会有多余的手来提供呢?答案就是如此——芜莲确实有一对多余的手臂,芜莲同样是一个变异人。
宸少在询问连体人的信息的时候,也顺带询问过这种人是否存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所以芜莲作为一个变异人是完全有可能的。有多方面可以验证:第一、芜莲家里人一直不愿意让吴医生去治疗芜莲,可能是怕芜莲身体的特殊性被暴露。第二、芜莲一直对孕妇虎视眈眈,自己想要孩子但是却不结婚,可能是因为变异的原因丧失了生殖功能。这个知识在原文也有所提及。第三、芜莲去洗澡的时候一直防止自己的裙子被掀起来,可能是害怕自己被发现。
那用斧头砍芜莲的人又是谁呢?芜莲一直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这时候却原因让别人来砍自己的肢体。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半仙”的影响,“半仙”通过暗示或者明示让芜莲允许他人砍自己的部分,当然应该是两只多余的手臂。但是注意,此时的“半仙”已经是白沐白笙之一了,凶手自然是想要利用这一次机会犯案,那应该就是告诉芜莲要让白沐白笙来帮助自己解决多余的手臂的问题,于是芜莲听信了。
另外由于四肢的尸斑应该基本相同,所以切掉手臂和双腿之间的时间差不能太长,但是芜莲肯定不是主动让人砍断自己双腿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在“我”离开之后凶手再一次回来,这一次直接杀害了芜莲,砍断下半身直接从窗户搬走。然后用之前在半仙家拿出来的篮子(由后一个人拿出来)装好半仙的头和芜莲的四肢并且涂上伤药,再回到半仙解惑室内放好。剩下的部分丢进森林里面喂野兽。
从中可以看出,两个案子联系紧密而互有联通。半仙案中伪装的“半仙”为芜莲案提供的作案条件,芜莲案中被砍断的肢体为半仙案混淆了视野。因此这两起案件的犯人应该是一样的。并且由于白沐白笙两个人就足以解决案件问题,再叫上其他人帮助的话,首先杨村长年岁已高,然后小婷小玲年纪太小,吴医生已经从两个案件中彻底排除。至于宸少和村警一直致力于案件的侦破,应该也不会参与。(村警的第二人格可能犯案,但因为智力低下绝对不可能单独犯罪或者被选为共犯。)故犯人应该就是白沐和白笙。
五、其他问题
1.为什么半仙提前两年解惑呢?
因为半仙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选择提前进行解惑。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半仙对未来是不干涉主义者,不会避开自己死亡的命运。
2.关于叙述性诡计的猜测
第一个比较直白的叙诡是村警的叙诡,看起来是两个人或者是连体人,但实际上就是一个人在精神分裂症过程当中表现的不同状态。
第二个叙诡是对女主身份的猜测。半仙曾经说,宸少可以平安离开这里,但是女主不行。让人不禁猜测,是否女主和这个村子有一些联系?结合刘滢的信息,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测:女主就是刘滢。首先第一段的内容统统是女主的梦境或者幻想,因此关于女主父母的记忆统统不可靠。然后女主可能患有精神疾病(如精神分裂或者失忆之类),导致她回到村子认不出以前的经历。当然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和案件本身关系也不大。

总结:
凶手:白沐白笙
犯案过程:白沐白笙是表面连接实际上早就分开的两个独臂人。两人生活之中一直假装连体。白沐白笙在解惑时将半仙杀害,之后其中一个人带着半仙遗体离开装作连体人,在离开侧门时把插销打开。另一个人假扮半仙继续解惑,直到芜莲离开。留下来解惑的那个人引导芜莲让白沐白笙帮忙解决自己多余两只手臂的问题。最后留下来的把衣服都放好,带着篮子从窗户用绳子滑下。之后两人在村子相遇重新伪装连体人,前往芜莲家里面。接着帮忙芜莲砍断多余的肢体杀害了芜莲,从厕所窗户逃出。把芜莲的四肢和半仙的头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带回半仙的房间放好,把绳子解开放回原处,再从侧门离开。之后把芜莲和半仙剩余的肢体通通遗弃到山林里面让野兽吃掉。第二天再次进入芜莲房间防火之后从窗口逃出,由于两个人是分开的,所以可以进出。
最后,出题人辛苦,赛委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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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江南丶烟花易冷 于 2021-8-9 20:50 编辑

作答者:鬼域 帕帕

一、凶手:樊秋(孟逝)

二、手法
1.凶手先用绳子勒死半仙,然后再用斧头肢解半仙,涂上快速结痂的药,把半仙肢解后的身子带走。
2.凶手趁着王芜莲在熟睡,抬起斧头,一气呵成砍掉王芜莲的脑袋,涂上快速结痂的药。

三、经过
1.凶手和半仙关系亲密,凶手可以问两个问题,并且凶手与半仙相约到公共澡堂。
2.半仙瞒着睡觉的助手从侧门偷偷溜出去找凶手,然后被凶手在公共澡堂勒死,然后肢解,凶手迅速给半仙涂上快速结痂的药,并且有意保留一个位置暂时不结痂,用篮子把半仙的尸体块从侧门带回到半仙家,并且将没有结痂的部分用半仙的手沾了血在侧门的方向上印上血指印,并有意在解惑室留下血迹,之后再将半仙未结痂的地方涂上药,并且把绳子和剩余的药放在解惑室里面的柜子里。
3.凶手走的时候带走了半仙的身子,来到了王芜莲家,然后进入王芜莲的房间,砍死熟睡的王芜莲,应付了宸少和卿柒以后,肢解王芜莲,然后上药,用半仙的上半身代替了王芜莲的身子,最后带着王芜莲的身子从厕所跑出去。
4.第二天宸少和卿柒走后,凶手提前到达王芜莲家,一把火烧了王芜莲家。

四、动机
樊秋想要摆脱弟弟,所以想做分离手术,先把孟逝的头割下来,然后固定在另一具尸体上。这具尸体身体是王芜莲的,双手是吴医生的【一个人有四只手】【的病人】的,头是孟逝的。王芜莲后面证明是个男人,所以用他的身体不会被怀疑。

五、线索
1.为什么宸少要等卿柒?
等卿柒是因为卿柒左脚的伤没好。

2.【一群鬼怪围在我的身边,欢呼雀跃】都有哪些?
从后面庆祝卿柒和宸少的那顿饭来看,这些人应该是吴医生、亦蜘蛛、小婷小玲。

3.【抚摸】卿柒的人是谁?为什么?
(1)因为从后面【我此时穿着一身素色的棉质汉服】、【被人扒的精光,换了衣服】来看这个抚摸的人很有可能是给卿柒换衣服的人,而卿柒穿的衣服是谁的?自然不会是特质衣服的吴医生和身高只有1.3m的小婷,所以卿柒穿的衣服就是王芜莲的,那么给卿柒换衣服的有很大可能就是王芜莲,那么抚摸卿柒的人就很有可能是王芜莲。
(2)从【洗澡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芜莲姐窥探着我】来推测,王芜莲明显对裸体的卿柒有想法。
(3)所以,抚摸卿柒的人非常有可能就是王芜莲。

4.王芜莲的裙子底下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王芜莲一直站着?
(1)王芜莲跟卿柒聊天的时候【一直靠着墙站着】。
(2)从宸少说【我看你身后那个正常人】也可推测卿柒见宸少的时候,王芜莲也是站着的。
(3)王芜莲即使吃饭的时候,也只说【我喜欢站着吃,利于消化】。
(4)明明穿着长裙,但是依然穿着【白色筒袜】很有可能是为了遮挡腿毛。
(5)宸少邀请王芜莲去和大家一起吃饭,王芜莲拒绝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在太多人面前站着吃饭很容易引起怀疑。
(6)得出结论王芜莲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站着应该可以保证性器官不明显,但是坐着可能会很明显,毕竟一般来说裙子会修身,为了凸显女性的线条。

5.为什么宸少会住在王芜莲家,而不是村警家?
(1)王芜莲对卿柒说的是【这次是他们叫我过来】,提到了【这次】,也就是说还有上次,我们可以推测,这次是别人发现了卿柒,叫来了王芜莲,而上次就是王芜莲自己发现了早之前被冲上岸的宸少。宸少的棉质汉服是【村警给的】,并且王芜莲声称也是村警换的。
(2)王芜莲称赞村警【有很多衣服】,称赞村警是【搞笑担当】,并且后面【芜莲姐用手撑在樊秋身上】都说明王芜莲和村警关系好。
(3)所以王芜莲跟村警关系较好。

6.村警是否是连体人?
(1)从【村警一职交给樊秋和患有智障的孟逝两兄弟】我们可以知道按理来说村警应该有两个人,一个是樊秋,一个是孟逝。
(2)【他们拥有壮硕的身躯】可以推断樊秋和孟逝都是身高较高,很强壮。但是,如果他们是两个人,为什么会让一个智障当一个村警呢?
(3)【村警猛地把手中的筷子摔在地上】但是杨光却把筷子【拿到一旁用水洗了洗后放回樊秋的碗上】,以及樊秋说【有时候真想脱离我弟】等都可以推测出樊秋和孟逝很有可能是连体人。
(4)联系【五、5.(1)】可以推测村警的身体只有一具,不然宸少也不会穿村警的衣服了。
(5)得出结论村警樊秋和孟逝是双头同体的连体人。

7.为什么王芜莲仇恨连体人?
(1)王芜莲看见小婷小玲的时候【神情闪过一瞬厌恶】,王芜莲竟然【正用毛巾仔细擦拭着床沿刚才吴医生手撑过的部分】,并且王芜莲也亲口承认【连体人什么的,恶心死了】,通过这些,很明显王芜莲一定是讨厌的连体人的。
(2)联系【五、5.(2)】以及【五、6.(5)】我们可以推测王芜莲不是讨厌所有的连体人,很有可能只是讨厌女性连体人。

8.受害者都有哪些特点?
(1)王芜莲介绍吴医生的时候说的是【她是我们这里的医生】。
(2)半仙给连体人【只能询问一个问题】,并且半仙也表示不喜欢连体人。
(3)王芜莲和半仙的共性就是不喜欢连体人、把连体人当做一个人看,而且,她们似乎对于某个连体人是搞特殊对待的,有很大几率就是樊秋。
(4)卿柒在向王芜莲询问白沐白笙的时候问的是【她是?】那么卿柒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偶尔会把连体人当作一个人而被连体人盯上。
(5)所以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正常人。

9.吴医生的黑色浆糊如何调制?
快速结痂的药都是用本地植物调配,任何人都可以调配并且都有储备。

10.为什么凶手要给尸体块止血?
(1)半仙的尸体是【四肢和头都装在篮子里】,并且案发现场有【一些绳索和结痂伤药】。可以推测半仙可能是被勒死的,那么凶手为什么要肢解半仙?很大可能是为了方便带出半仙的身子,使用快速结痂药带走了半仙的尸体。那么这个时候有血的东西就是尸体,所以【木柜朝侧门的一面有一只染有血迹的指印】有可能就是半仙的,而不是凶手的,毕竟【指印太过明显】,那么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很大概率上是为了干扰调查方向。
(2)王芜莲【头、上肢和上半身】是在案发地点的,但是丢失了下半身,凶手带走了王芜莲的下半身,但是把凶器留在了现场,为什么呢?我推测凶手应该是要缝制连体人,带走了部分身体部位,至于把凶器留下,更有可能是嫁祸王芜莲。

11.凶手为什么要烧了王芜莲家?
(1)凶手不烧半仙家是因为案发现场不是半仙家,本来也没有多少破绽。
(2)烧王芜莲家也是在宸少和卿柒离开以后,其他人到来之前,就是因为王芜莲就是死在自己的主卧里,必须毁尸灭迹。

12.孕妇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芜莲想要孕妇的孩子,但为什么孕妇想要孕妇的孩子?会不会就是因为王芜莲生不出孩子?为什么王芜莲生不出孩子?会不会是因为王芜莲是个男人?王芜莲是个男人为什么不跟正常女性结婚?会不会是因为王芜莲痛恨连体女人但是可以容忍连体男性?……乱了

13.樊秋在写什么?樊秋在分别记录了什么?
(1)【樊秋让其他人继续研究录音笔,自己则拿了一个小本本在里面勾勾画画,记着什么】那么,樊秋究竟在记录什么呢?当着众人的面。
(2)【樊秋借助长廊边微弱的灯笼光线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樊秋依旧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本子上做记录。
(3)从【记不住的话就播放出来边听边记录在平时用的小本子上】我们可以知道樊秋的本子可以用于工作。
(4)从【写在记录生活的本子】也会和【弟弟分享】我们可以注意到樊秋的本子就是一个随时记录的本子。
(5)那么,(1)和(2)的时候樊秋会记录什么?大家聚在一起的开心和问半仙之前的感言吗?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在记录到的人,樊秋在对大家的情况做记录。

14.金属为什么会影响半仙?
(1)通过对比半仙和王芜莲的房间安排,王芜莲的房间是有单独的厕所的,但是从半仙家的布局来看,半仙的卧室没有厕所,而助手卧室旁边就是卫生间,所以可以推测,死的半仙包括半仙的卧室都是假的,半仙和助理的身份对调了,真正的半仙就是助理,住在二楼 。因为半仙知道有人会杀自己,所以跟助理身份对调。
(2)半仙的年龄是【二十几岁】,并且戴着【狐狸面具】,很明显应该是没什么人见过半仙真正的样子,所以有理由怀疑半仙可以被人冒充。
(3)【半仙身着紫色的敦煌风汉服,戴着刻有紫色纹理的狐狸面具】从这里可以推测半仙有可能是偏爱基佬紫的同性恋,虽然没什么根据。
(4)【白沐白笙将她们的金属边框眼镜摘下来】,卿柒和【宸少也自觉地将身上的手机交了出去】,包括樊秋也交出了自己的录音笔,但是,为什么呢?
(5)推断一,交手机录音笔是为了防止有人录下半仙的痕迹去研究,破解半仙的秘密。那么,半仙有什么秘密?结合(1)大胆猜测,其实大家看到的半仙不是真正的半仙,而是助理。在外面的助理通过现代设备和里面的半仙交流,真正的半仙也就是助理将答案告诉假半仙。
(6)推断二,交手机是防止拍照,交录音笔也可以所作是防止留痕迹,那么眼镜是为什么?大胆推测白沐白笙的眼镜取下来是为了让她们看不清半仙,那么为什么这样做呢?会不会是因为她们看到的半仙很有可能是她们很熟悉的一个人?结合(3)推测是刘滢。

15.为什么助理要告诉宸少半仙说了【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
(1)吴贞祈求【多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但是半仙是拒绝的,我们可以肯定半仙是讨厌连体人的。
(2)吴医生后面是卿柒,【再后面依次是杨村长、白沐白笙、宸少、村警、小婷小玲、芜莲姐】,那么结合助理说的【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我们可以推测这句话是半仙对两个人(一个连体人)说的,排除吴医生和卿柒,只可能是连体人白沐白笙、村警(樊秋和孟逝)、小婷小玲,宸少和芜莲姐同时进去的可能排除。
(3)后文会证明凶手是樊秋,而助理之所以说【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是为了提示宸少凶手是连体人,并且就在白沐白笙、村警、小婷小玲之中,但是同时又不能让村警起疑。
(4)村警为什么不会起疑呢?自然是因为村警知道半仙的真面目就是刘滢,会认为刘滢对白沐白笙说【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就自然很正常。
(5)根据(4)樊秋知道刘滢的真面目,自然不会让更多的连体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选择了没有见过刘滢的卿柒和孟逝协助调查。

16.为什么楼梯要设计成半米高?
(1)卿柒认为【下去的阶梯果然很陡,尤其是第一梯,足足有半米高】,从半仙不喜欢连体人来看,这个很高的楼梯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刁难连体人,毕竟在这个连体人的村里面都是连体人多一些会来这里解惑。
(2)从(1)卿柒下楼梯的感觉来推断,如果是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连体人下这个楼梯一定也会更加气愤,不排除这个楼梯就是连体人杀人的直接动机。连体人无法两个都得到答案,很生气,又发现半仙故意搞了这种楼梯,更生气,于是越发决心杀死半仙。

17.为什么凶手不是直接杀死半仙?
(1)【案发现场似乎就在解惑室内】但是门却被做了手脚能够【同时推左右两边的门】使【门依然可以打开】,这就说明凶手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2)假设凶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王芜莲,所有人都走掉了,助理也在睡觉,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杀掉半仙,没有必要不插插销锁门然后再进来。
(3)所以,凶手一定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排除王芜莲。
(4)结合上述凶手在吴医生、【在白沐白笙、村警、小婷小玲之中】,根据王芜莲家的厕所【下面的边缘高1.8米,边长约5分米】,并且【整个厕所里没有适合踮脚的东西,窗口附近也没有绳索摩擦过的痕迹】,以及【存在正常人或某些宽度不大的连体人翻出小窗的可能】,可以排除1.3m的小婷和小玲、两头三足体型庞大的吴医生,所以凶手只剩下白沐白笙和村警。
(5)从【搓了搓带有淤青的手,连忙招呼我们和他一块儿审讯。宸少还是最在意报警人助手的说辞,樊秋二话不说叫人把助手传唤了过来】来看,助理应该是第一次来跟警察提供证词,之前应该是报警,肯定也没有检查解惑室的柜子,但是【樊秋站在门口架着胳膊】说道【原本里面还有一把斧头,但是遗失了】,樊秋甚至没有进去,这样的话,就是樊秋在引导大家去王芜莲家然后发现斧头嫁祸王芜莲,包括手指印都是在引导大家去找王芜莲,樊秋的嫌疑逐渐增大。
(6)【经过芜莲姐房门的时候,发现房门露出一条窄缝】,从这里,卿柒看见了凶手在里面砍王芜莲,那么凶手是如何进去的?我们知道王芜莲是一个连洗澡都要把宸少和卿柒带到公共浴室的人,那么王芜莲很有可能会给自己的房间上锁,那么什么人会能有办法进入王芜莲的卧室呢?联系【芜莲姐用手撑在樊秋身上】我们可以推测王芜莲和樊秋的关系非常亲密,很有可能亲密到樊秋可以拥有打开王芜莲卧室门的钥匙。并且从【芜莲姐的房门被轻轻地关上】我们也可以确定王芜莲的门并没有坏。所以,樊秋的嫌疑仍然在增大。

18.卿柒门缝看见王芜莲卧室黑影的时候,王芜莲是否死亡?
(1)【床上的身躯立马扭曲着】我们可以推断床上躺着的是个活人,在被砍的一瞬间的反射。
(2)【芜莲姐表情狰狞,头发似乎断了一截】我们有理由怀疑被砍的就是王芜莲的头发,那么也就是说王芜莲就在刚刚已经被砍了,但是为什么卿柒和宸少看不出来呢?结合前面我们知道这个村庄不通电,并且大家都在睡觉,所以王芜莲房间内是一片漆黑,因此如果凶手提着王芜莲的脑袋从小窗望向宸少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没事。”芜莲姐回答道】如何解释?有理由怀疑是凶手装的。
(3)因此,王芜莲确实在卿柒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砍头杀死了。

19.为什么会留有一只手指印?为什么指纹很清晰?
所有人的指纹都不符合,那么指纹就是死者自己的 ,凶手这么做就是为了干扰破案。

20..为什么凶手要留下半仙的身子?
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凶手把半仙女人的身子带走冒充王芜莲的,毕竟由上述结论可以得出王芜莲是一个男人。

21.樊秋的手为什么有淤青?
有可能是杀死半仙的时候斧头或者绳子造成的,不可能是王芜莲反抗造成,那么也有可能是半仙死的时候造成的。

22.孟逝是如何帮助樊秋的?
【虽然我弟弟孟逝是个傻子,但很多时候,我能破案可少不了他的帮助】从这句话来看,孟逝是对樊秋有所帮助的,我偏向于孟逝得发狂帮助了孟逝杀人,比如说【前几天才处死了一个和他比较熟络的朋友】,说明樊秋的身体具备杀人的能力,很有可能杀人的时候是靠孟逝。

23.凶手为什么不选择宸少和卿柒?
(1)樊秋说【有时候真想脱离我弟】,所以如果真摆脱弟弟,他会怎么做?首先就是找个全身,但是如果杀一个人的话,身子不在了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樊秋准备通过尸体拼凑一具身子。
(2)从前面结论我们得知王芜莲是一个男人,如果他的身子消失了,再找个女人的身子顶替他,别人不会知道孟逝的身子就是王芜莲的,所以王芜莲的遗体只有脑袋、双手,上半身是半仙的。为什么不用王芜莲的双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王芜莲的双手过于女人化,或者是干过孟逝不喜欢的事情,帮樊秋【手淫】?毕竟【芜莲姐用手撑在樊秋身上】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而且樊秋曾经说过【这些是王芜莲和我说的,她时不时给孕妇吃的,才让她能得以生存下来】,不喜欢樊秋的话应该不会跟对方说很多话,并且很明显在卖力地夸奖自己……
(3)宸少的身体不完整,并且因为【肚子上的伤口】,使用了的话,别人也会因为伤口而认出来,所以不会选择宸少的身体。
(4)卿柒是个女性,也不会使用卿柒的身体。

24.半仙的空篮子是用来干嘛的?
(1)卿柒第一次看见半仙的时候,半仙的解惑室【墙角有一个空的大提篮】,那个篮子是做什么的?
(2)半仙死后【四肢和头都装在篮子里】,【半仙解惑时所穿的紫色汉服就在小方桌上放着】,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半仙的篮子原本是装衣服的。

25.左门插销不插是否可以在两扇门关起来的时候从外面推开?
(1)【侧门左边的插销没有插上,被打开了。这样一来,即使右侧的门关上,斜舌插入锁槽中,只要从外同时推左右两边的门,门依然可以打开】确实是可以的,但是,左门如果没有插上插销是十分明显的,所以【其他人都表示没注意左门插销是否取出的问题】那么就是其他人离开的时候插销都是好的,除了半仙和王芜莲,所以可以大胆推测,王芜莲走的时候是和半仙一起离开的,助理说【最后听到的是王芜莲在走廊嘀咕离去的声音】,那其实是助理和半仙在聊天的声音,半仙把左门的插销拔掉,带着篮子去公共澡堂洗澡。为什么半仙要去公共澡堂洗澡?
(2)我认为凶手知道每次半仙解惑完以后都一定会洗澡,所以凶手把半仙家的水给断了,半仙不得已只能在十点左右王芜莲结束的时候去公共澡堂。
(3)【晚上十点】的时候,宸少和卿柒在王芜莲家等了【不到十分钟】,王芜莲也回到了家,也就是说王芜莲家和半仙家不是很远,再加上宸少卿柒去澡堂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也就说明其实公共澡堂距离王芜莲家也不是很远,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去,毕竟【需要有人定时添加炭火和水】。那么半仙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公共澡堂洗澡呢?
(4)【半仙平时生活的杂事全由助手负责,大门锁链的锁和侧门及屋内各房门锁的钥匙均由其妥善保管且未被他人移动】,半仙不想打扰已经睡觉的助理,加上自己家停水,所以决定去公共澡堂。那么半仙没有钥匙怎么回去呢?
(5)通过(1)就可以回去了。

26.半仙死亡地点是哪里?
(1)半仙的解惑室【地面上有少量的血迹】,肢解半仙用的是斧头,如果留下血迹,也应该有喷溅,但是现场没有,所以可以推测案发现场很有可能不是解惑室。那么,案发现场会在哪里?
(2)结合半仙去了公共澡堂来看,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就是在公共澡堂。

27.为什么只有樊秋一个人先去王芜莲家?
(1)樊秋安排的自己【准备点武器去找王芜莲】,【麻烦愿意帮忙的分头帮我收集点指纹】,并且【半仙助手就留到这里,和几个公务人员一起待命】,也就是说很明显樊秋故意支开了所有人独自去找王芜莲,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2)第一种可能,樊秋想要好朋友王芜莲畏罪潜逃,但是樊秋【前几天才处死了一个和他比较熟络的朋友】,所以樊秋应该不是会为了朋友搞小动作的人。
(3)第二种可能,樊秋就是为了去王芜莲家放火,根据【门是内部锁上或者从外部用钥匙反锁的】但是【钥匙只有一把,放在屋内柜子里的铁盒子里】,我认为这是不成立的,王芜莲房间内的黑影就说明王芜莲给了樊秋钥匙,所以樊秋完全可以从外面反锁。

六、证据
1.樊秋给宸少换过衣服,看过宸少的身体,确定宸少的身体因为有疤不能用。
2.樊秋能够进入王芜莲【关的死死的】【主卧的门】,已经说明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3.王芜莲讨厌连体人也不讨厌樊秋,理由同(2)。
3.樊秋和王芜莲关系好,但是厌恶王芜莲想【据为己有】孕妇的孩子。
4.孟逝很讨厌王芜莲。
5.樊秋有过亲手处理人的经验。
6.樊秋想要脱离自己的弟弟。
7.樊秋和半仙彼此较了解,相互试探过。
8.樊秋给王芜莲送过钟。
9.樊秋很肯定半仙家有斧头。
10.樊秋是第一个到达起火的王芜莲家的人。

七、排除
1.卿柒和宸少为什么不是凶手?
(1)在一开始,宸少和卿柒一家在卿柒家【周边的水库】游憩,但是事实上卿柒宸少会到连体村是因为【在乘坐海上的轮船】【发生了沉船事故】,所以可以推测,这是发生在两个时间点的事情。那么,钓鱼谈话是发生在沉船事故之前还是之后呢?
(2)第一种可能,钓鱼谈话发生在沉船事故之前。
(3)第二种可能,钓鱼谈话发生在沉船事故之后。
(4)如果是(3)这种可能,就说明卿柒和宸少都安全从连体村出来了。但是【毕竟你能等她这么长时间】我们可以知道卿柒可能是暂时生病了之类的,对应(3),那么就是卿柒出去了以后在养受伤的左脚。总之,在这种可能之下就说明卿柒和宸少并不是连体村庄杀人凶手,可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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