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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赛] 【第四届诡殇推理谜题大赛】第五题《她不愿啊》作者:君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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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神推理作者家族之瑰四周年纪念章诡殇元老猴年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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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4 20:08: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题作答截止时间为2020年8月7日20:00,大家可以在此时间内参与答题与提交答案,请勿超时,超时自动取消答案有效性。作答直接回复本帖即可,附上作答成员名单。本帖已设置匿名回复和回复隐藏,仅作者本人可见。一经发现私自转载泄露,将进行追责,祝答题愉快。



注:此题包含鬼怪内容,但一切案件均是人为!人为!人为!时代背景架空,关于鬼怪的东西也是我根据听说到的故事编出来的,请各位读者以文中设定为准!以文中设定为准!以文中设定为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谜题篇

【一】

    月黑风高。
    昏暗的树林中,万物俱寂,唢呐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尤为突兀。似乎是为掩盖某种求救声,原本欢快的曲调越发高昂,细听上去,这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凄厉的哭喊。

    天上的乌云多了起来,狂风刮起,刮得屋子里的帘子四处作乱,似是有鬼魅在与它共舞。
    “一拜天地——”老人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厅堂,与此同时,一把纸钱洒向空中。
    女孩哭喊的声音被人声淹没。她挣扎着,却被人按着头磕在地上,再起来时,额头上已出现血渍。
    “不……不要!放开我!”眼泪顺着女孩的脸流下。她试图挣脱那些人的束缚,却再次被按着磕头。

    风越刮越大,那声音像是鬼怪的嘶吼,豆大的雨滴开始逐渐落下。
    “二拜高堂——”又一把纸钱撒下。
    挂着大红花的公鸡“咕咕”叫了两声,眼睛里倒映着女孩的模样。
    趁他们不注意,女孩挣脱开了桎梏,迈开腿往门外跑,在她刚摸到木门框时又被人抓住了。她拼命抓住门框,原本就脆弱的门框上留下一排排抓痕。碎木屑划伤了女孩的指尖,在抓痕中留下血渍。
    她还是被抓了回去。

    暴雨已至,电闪雷鸣。
    “夫妻对拜——”落在门外的纸钱已经被雨水打湿。
    两个人压着女孩的胳膊,其中一个人按着她的头和公鸡对拜。
    “礼成——”
    人群簇拥着女孩往里屋走去。越往里,女孩哭得越厉害,待众人停下时,女孩发现她面前赫然是一副棺材,里面的人脸色发青,穿着新郎的衣服——他的身边还留着一个人的空位。
    她似乎预感到什么,拼命摇着头,脚步往后退,但还是被人推着往前走,最终被塞进棺材里。
    “不!”她还流着血的指尖在棺材内留下血指印,双脚往上蹬着试图逃脱。
    棺材一点点合上,最后的光也被黑暗侵蚀,女孩的哭声也完全被掩盖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外面的人开始用钉子把棺材盖钉牢,锤子敲在钉子上,一下,一下……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在棺材中挣扎的女孩最终也没了力气,凄凉的声音发下她这一生中最狠毒的诅咒:“我恨你们!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雨渐渐变小,最后只留下了树叶往下滴落的雨水。人们抬着木棺,蹚着水洼,将木棺放进早已挖好的墓中,仅剩不多的空隙被土填满。
    天完全放晴了。
    女孩存在过的痕迹也被这场大雨抹去了,唯有那还沾着血的划痕、厅堂中的血渍、里屋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向外界倾吐这女孩的怨与恨。

    她愿吗?

她不愿啊。

【二】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忍冬是也!”少年身着宽大的布袍,身上背着个布包,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的布上写着“神机妙算”四个大字。
    “忍冬?”梦辰捂着嘴偷笑了一下,说道,“用药做名字,嗯,有意思。”
    忍冬咧着嘴傻笑了一会儿,把竹竿上的布仔细叠好收在布包里,斜着身子撑着竹竿说道:“还未请教二位?”
    梦辰清了清嗓子,抱拳回道:“小可梦辰,人称萌半仙,与你,可算是同行。”
    听到这个,忍冬赶紧站直身子,抱拳回礼,笑道:“诶哟,那我可得尊称一声前辈了。前辈好!”
    “不敢不敢。”梦辰轻轻摆着手,谦虚道。
    忍冬凑近了梦辰,指着站在一旁的一位女子在他耳边轻声问着:“前辈,这位呢?”
    梦辰眨眨眼睛,坏心眼儿地想逗逗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着:“她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绝命毒师可曾听过?”
    忍冬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问题:“听过,据说此人有千般变化,极擅易容,杀人只用毒,并且从未失手,据说到现在都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呢。”
    “嘿嘿,那你可开眼界了。我告诉你啊,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忍冬瞪大眼睛,捂着嘴巴看向那女子,甚至还后退一小步,生怕自己的小命一不留神就没了。
    梦辰看到他这个样子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嗯?”女子总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放下手里的小玩意儿,从老婆婆的摊子前走回茶摊,坐到梦辰对面。
    忍冬看她走过来吓得躲到梦辰身后,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往她那里瞟一眼。
    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中,梦辰总算是笑够了,抓着忍冬的胳膊把他按在另外一张凳子上,跟女子介绍了他:“呐,我认识的新朋友,叫忍冬。”
“初次见面。”女子微微颔首,就当打过招呼了。
“嘿……嘿嘿……你,你好啊……”忍冬哆哆嗦嗦地打了招呼。
    梦辰笑着拍了拍忍冬的后背,指着女子说道:“我逗你玩的啦,她叫君墨,只是个小药师,可不是什么绝命毒师。”
    尽管梦辰这么说了,忍冬还是放不下心,凑到梦辰面前小声问着:“真的不是吗?”
    “不——是——”梦辰拖长声音说着,端起茶杯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忍冬总算放下了心,长呼一口气,瘫在桌子上,眼神望向君墨身后的小路。
    “走吗?”君墨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询问梦辰的意见。
    “嗯,走吧,忍冬要不要一起?”梦辰向忍冬发出邀请。
    “我?可以吗!”忍冬十分激动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随手整理了衣冠小跑到梦辰身边,跟着二人出了镇子,往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里走。

    “咦,还没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忍冬跑到梦辰身前,倒着走面向他,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走到哪儿算哪儿呗。”梦辰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轻轻敲着自己的胸口,随意回答着。
    “云游四海?”
    “算是吧。”
忍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三】

    三人顺着树林的小路走着,眼前出现了不少孤坟。忍冬在自己的布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些香,点燃了,一一插在孤坟的前面,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梦辰见君墨一直盯着忍冬看,好像是在观察他的行为,转着扇子给她解释:“我们从孤坟前过,算是借了他们的路,要给买路钱的。”
    君墨听罢,点点头。
    忍冬也听到梦辰的话,最后一座孤坟拜过之后溜到梦辰身边,笑嘻嘻地说着:“不愧是前辈,这都知道。”
    梦辰笑笑,手里的折扇轻轻敲在忍冬的脑门上,笑道:“我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对得起我萌半仙的称号。”
    “嘿嘿嘿,也对哦。”忍冬傻笑着,摆弄着竹竿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在山丘的最高处也有一座坟墓,不过看上去可不像是孤坟。坟墓正在几人的必经之路上,便顺路过去看了看。
    “夫陆云,妻……诶?妻这里没有名字诶。”忍冬弯腰站在墓碑前,念出上面的字。
[size=38.1111px]“可能是妻子还未过世吧,诶呀想那么多干啥,又不关我们什么事。”虽然嘴里这样说,梦辰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细细观察起来。        
这附近还有几座类似的坟墓,看上去可不像普通百姓能建造得起的。上午他们在镇子里闲逛的时候倒是发现这里住着几户富商,许是他们的吧。
    “土是新翻过的,最近刚下葬吗?”梦辰托着下巴自言自语。
    这边忍冬也拿出了三根香,点燃之后拜了拜,插进墓碑前的香炉里。一回头,发现梦辰还沉浸在他的思考中,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最后打个响指,还在梦辰耳边大声喊着:“前辈!你干嘛呢!”
    梦辰被他吓一跳,揉着自己的耳朵不满地说着:“你干嘛!”
    “我这不是看你发呆吗,寻思着喊你一嗓子。”忍冬被他吼了之后显得很委屈,低着头揪着衣角小声嘟囔着。
    梦辰无奈地叹口气,边揉耳朵边往君墨的方向走,打算让她看看有没有聋的可能。
    忍冬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一阵杀气,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后刚想还手,却见那人已被制服。   
    梦辰手中向来无刀剑,出手的只能是另外一人。
    忍冬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竹竿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君墨手上,此刻正架在那人脖子上。
    “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挖坟偷尸体!你们知不知道这会遭天谴的啊!”男子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三人,瞪大了眼睛望向那块墓碑。
    听到这话,梦辰笑出声,蹲到男子面前支着头说道:“大叔,您可真是错怪我们了,哪儿有人偷尸体大白天偷的啊,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或许是梦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让男子放下了戒备,他再次细细打量起几人。
    君墨也收回竹竿,还给了忍冬。
    男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但还是有些许防备。他向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不断在几人身上游移,问着:“你们……真是过路的?”
    “是的。”梦辰上下打量了男子几眼,向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噙着笑看他又退后一小步,笑道:“大叔您别怕,我们是游玩四方的行人,您看这天色已晚,这附近又偏僻难行,不知前方可有客栈借与我们投宿?”
    男子看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这四周荒凉,别说是客栈,就连这里的村民都只有他们二十几家。他叹口气,对三人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来我家里暂住一宿。”
    “诶?真的吗?”忍冬也不愿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风餐露宿,既然男子提出来了为什么不同意呢?
    男子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姓文,叫我文谦就行。”
    “文大叔,您为什么会以为我们是偷尸体的贼啊?”梦辰跟在文谦身后,四处看着环境,顺便做下了标记,以防不测。
    他的这一行为并未被文谦发现。走在前面的男人听到这个问题,无奈地从腰上的包裹里拿出一杆旱烟,磕了几下里面的烟草,又塞进去一些新的,点燃后,猛抽一口,才缓缓说道:“也别怪我误会你们,两三年前我们这里偏偏开始丢尸体。怕是有什么畜生从山上出来偷尸体吃,村民们商量好了轮流每天来这里看看,我在这儿转悠四五天了都没啥事儿,今儿倒是让我碰上你们了。”
    “丢尸体?”君墨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快走了几步到文谦身后,却又有些距离,想仔细听听这些事。
    文谦点了头,又抽了口旱烟,慢慢吐出烟雾,望着夕阳说着:“唉,是啊,而且奇怪得很嘞,你说那些畜生咋就那么精,专挑些年轻女孩子的尸体,有得病死的,也有掉水里淹死的,真是造孽哟。”
    “啊?那她们的尸体有没有找回来啊?”忍冬扛着竹竿走在最后,往前探着头,认真听着文谦的话。
    “没啊,骨头都没剩下,就找着点儿衣服碎片,也是可怜了这些丫头,死了都不得安宁。”说着,文谦把抽完的旱烟往鞋底上磕几下,收回到包裹里。
    “恕我冒昧,总共丢了多少尸体?”梦辰的折扇已经打开,轻轻给自己扇着风,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
    文谦想了一会儿,嘴里嘟囔着什么,随后说道:“好像四五具的样子。”
    “……也不少了啊,她们的家人得多难过。”忍冬不停地惋惜着,明明还在大好年华,却因为意外离世,死后还被从墓里挖出来,何其可怜。
    “您怎么知道尸体是被山上的畜生偷走的?”君墨此时已经和文谦并肩走着。
    “这个……”文谦皱着眉,看得出是在努力想着什么,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们也是猜的,主要是哪儿有人闲着没事儿偷尸体啊。”
    文谦突然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冲三人挥挥手,几人凑到一起,听他低声说着:“不过我听说啊,还有一种可能,村里的老人们都说是山神要娶亲了,所以才让动物们来找年轻女孩儿,看上哪家的女儿便从地府把她的灵魂带回来。”

【四】

三人跟着文谦来到了一家用篱笆围着的屋子前,仔细一看四周也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些类似的房子,应该就是文谦口中所述的“村子”了。

在他们进入这里的时候,原本坐在家门口玩闹的孩子们都被家里人抱了回去。村民们纷纷关上房门,躲在窗后的阴影里警惕地盯着这三个外来客。
顿时,面前的道路一片寂静。

在文谦的指引下,三人坐到了一张木桌前,梦辰细细打量着屋内的布置——很整洁,这是他的第一想法。所有东西都很干净,而且看上去很精巧,与梦辰根据文谦的形象想象出的有些出入。
“来,喝点茶。”在梦辰观察屋子的时候,文谦已经拎了壶茶过来,又取出三只小茶杯,给他们每人续上满满一杯茶。
茶香四溢,忍冬忍不住多抽了几下鼻子,轻轻端起茶杯尝过一口之后不禁夸赞道:“好茶!”之后一饮而尽。
“确实是好茶。”梦辰在品过之后也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不住地点头称赞。
文谦笑了两声,将茶壶放在桌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着:“我昨儿在山里打了只野兔,今儿刚好你们赶上了,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诶,那感情好,谢谢文大叔!”忍冬抱着杯子傻笑着,双脚在桌子下晃来晃去,看上去开心极了。他伸手拿起茶壶,将里面所剩不多的茶倒进自己的杯子,恰好满满一小杯。
梦辰注意到君墨一直盯着手里的茶杯看,好奇她在看什么,便也凑了过去:“不过就是梅花嘛,怎么看得那么入迷。”
君墨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便将空茶杯搁到了茶壶旁。

晚饭时间,文谦家里很少会来客人,今日他也高兴,把自己珍藏很久的酒酿拿出来给他们每人倒了些。
“来来来,都别客气。”文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君墨示意她并不喝酒,但也不好扫大家的兴,另取只杯子倒了些茶也喝干净了。
忍冬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竟有些昏昏沉沉的,红着脸扶着桌子边缘就要倒下去。
“忍冬这酒量不行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喝酒可怎么行。”文谦大笑着,又往忍冬的酒杯里续了点。
梦辰见忍冬还要去拿酒杯,干脆一手拿过他的酒杯,另一只手偷偷在桌子下面掐忍冬一把,笑道:“忍冬年纪小,这杯还是我来代他喝吧。”说罢,便一口喝光了酒杯中的酒。
不过说实话,这酒确实不错。
“哈哈,好,那就看在忍冬还小的份儿上就算了,很久没人能陪我喝酒了,咱俩今天不醉不归!”文谦抱着酒坛,嫌小酒杯不过瘾,直接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来。
梦辰见这架势也有点慌,忙按住文谦倒酒的手,解释道:“文大叔,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呢。”
文谦这才一拍大腿想起他们只是在他家借住一晚,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惋惜着:“诶呀,可惜了可惜了。”
梦辰为自己躲过一劫长出一口气,不经意间看到君墨盯着大开的门外看着什么,顺着她的视线,梦辰看到了一只猫,一只野猫。
野猫也在和君墨对视。
是只黑白相间的猫,脸上刚好被一条线分开,左右一黑一白,细看上去,倒像是阴阳。
梦辰眯着眼睛看了它一会儿,那野猫似乎是感受到了梦辰的视线,也盯着他看,随后跳到黑暗的草丛里不见了。

忍冬刚刚被梦辰掐了一下清醒不少,揉着眼睛看着文谦一个人喝下将近一坛的酒,挠挠头发,口齿不清地说道:“文大叔,您少喝点儿啊。”
君墨皱着眉从文谦手里夺过酒坛,放到离他比较远的位置,问道:“文大叔是有什么心事吗?从下午起感觉就有些闷闷不乐的。”
文谦因为喝了不少酒,脸上已经涨红了,他这会儿只感觉头脑有些发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出神。
“文大叔,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说嘛,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对吧?”梦辰倒了些温水递给了文谦。
文谦将水一饮而尽之后,去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回来的时候顺手把门锁好了。
“这刚天黑不久啊,怎么就锁门了?”忍冬捧着君墨给他的小碗,里面还剩半碗温水。
“不瞒你们说。”文谦又警惕地从窗户往外看了几眼,确认没有情况之后才继续往下说:“知道我为啥让你们来我家住不?”
“看样子有别的原因。”梦辰又打开了他的扇子扇呀扇的。
文谦点了头,夹了一筷子兔肉,但是这肉在嘴里却索然无味的。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他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着:“我不是跟你们说我们这里丢尸体吗,说实话,我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忍冬抱着胳膊趴在桌上,脸上还有点红红的。
“其实一开始还好,只是……应该是去年开始吧。”文谦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嗒嗒”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屋子里,三人静静地听他讲接下来的故事。
“原先我们村的人口可比现在多了去了,五年前这里闹瘟疫,死了不少人,那个时候好多人都跑到镇子上求医,都被赶回来了,只能等死。我儿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没的,他娘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说着,文谦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停了一会儿。
“后来官府就把这里封锁了,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可奇怪的是,没一年,这瘟疫自己就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就剩下我们这一群老弱妇孺相依为命。”
“那丢尸体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君墨拿着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的,脑子里想着事情,最后也没吃下去多少。
文谦拿出旱烟点了起来,猛抽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眼睛盯着跳动的烛火,心思飘到了遥远的过去:“尸体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丢的。最开始我也以为是被山里的动物叼了去,可后来觉得不对劲,那么多的尸体,偏偏只丢女孩儿的,后来村里的老人又说是山神娶亲,让动物来找新娘。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这种说法多少带了点迷信的意思。”忍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
“我自己悄悄在那附近蹲点过,发现那些女孩的尸体是被人带走的,就想跟着他们,谁知道半路跟丢了,后来我再蹲点就没再看到过了。”文谦拿着旱烟吸了几口,在桌脚磕了两下。
“然后呢?”
“然后,我说的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村子里开始有人意外死亡,都是女孩,她们的尸体也不见了,现在大家都不敢让自家闺女独自出门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谦捏着手指算了算,说:“大概一年前吧,总共有四个女孩儿意外去世。”
梦辰和君墨对视一眼。
“也是从那时起,村子里还有镇子上开始闹鬼了。”
“闹鬼?”忍冬和梦辰同时出了声。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树影摇曳,还有细碎的枝条和树叶打在建筑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骇人。风从窗子的缝隙吹进来,吹得桌上的烛火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熄灭的迹象。
梦辰赶紧用手护住了将要熄灭的烛火,眼神不经意间往外一瞥,似是有个身影映在了窗上——满脸的血,破破烂烂的衣服。但也只是一瞬,他也不确定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文谦背对窗户坐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握着旱烟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变了味儿:“尤其是在晚上,会像现在这样,还会出现女人的哭声……”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那样,外面真的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像是海底腐烂的淤泥,没有生机,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树木被风刮得沙沙作响,与这哭声杂糅在一起,似是有无数厉鬼在倾吐他们的怨气。

“诶,你怎么哭了?”忍冬见君墨脸上满是泪水,还以为是被吓到了,把自己的凳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着:“别怕,我保护你!”
君墨也是在忍冬说起之后才发觉,她伸手摸了摸脸,看到自己的指尖上沾满泪水,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着:“不是我啊……”接着用袖口擦干净了眼泪,可它还是止不住地流。
好难受,好想哭,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几下,闷闷的不痛快,可这明明不是她愿意的啊,究竟是为什么……
屋外似乎平静了下来,文谦起身稍微收拾了下桌面,把门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明天你们就赶紧走吧,你们不该留在这儿。”
“不。”梦辰转起他的折扇,拒绝了文谦的请求,迎着他不解的目光说道:“我三人对鬼怪略有研究,兴许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文谦抵着门,眼神变得很复杂,向前半步,作势就要跪下,梦辰赶紧上前把他扶起。
“谢谢……谢谢你们。”
“这没什么,应该的。”

【五】

晚上,梦辰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文谦今晚将给他们的故事。
这个时候屋外已经平静了下来,从梦辰的角度,抬头便可以看到半掩在云中的月亮。
“唉。”梦辰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看着身边睡得正熟的忍冬,帮他掖了掖被子,随后下床,出了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月光撒在院子里,照亮了一片空地,梦辰站在院子中间伸了个懒腰,本想着在外面待会儿就回去睡觉,谁知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看,笑了:“你怎么也没睡啊?”
君墨小心翼翼地关好屋门,对着梦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四处找了找,在今晚猫消失的地方又看到了它。
“喵。”猫往二人的方向走近了些,坐在地上舔着爪子。
君墨的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梦辰见她把手摊开,喂给了猫。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喂猫?”梦辰也蹲在猫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很奇怪,这猫很亲人。
“是谁家跑丢的猫吗?”梦辰一边撸着猫一边自言自语着。
君墨把它抱在怀里,猫的尾巴扫过君墨的左脸。
“救我!”一个声音响在君墨的脑海里。
梦辰见君墨被吓到了,看看那只猫,问道:“怎么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传达给她。
君墨赶紧闭上眼睛,看到的画面或许这一辈子她都忘不了。

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她。
她来到了一条街道上,但是这里没有行人,只有她自己。
似乎闻到一股饭香。
从路的两边分别来了两支队伍,一边是迎亲队伍,一边是送葬队伍。
一红一白,红白双煞。
两个队伍像是没有看到对方似的,直直地往前走着。
君墨站在两个队伍将要撞上的位置不知所措。
他们没有停下,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送葬的队伍撒着纸钱,迎亲的队伍吹着唢呐。
有风肆意地吹来,风沙迷了眼睛,君墨揉眼的时候,觉得她四周的环境变了——她坐在了轿子里,身下,便是送葬的棺材。

现实中的君墨很不对劲,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那只猫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她怀里,盯着她,看着她颤抖的样子“喵”了一声。
梦辰看着她这副样子,皱着眉,手捏剑指在她的后脑和额头拍了一下,见她猛地清醒过来,问道:“看到什么了?”
君墨心有余悸地四处看看,喘着气,扶着额头蹲在地上,缓了很久。
梦辰很有耐心,他把猫抱在自己怀里挠着它的下巴,等了一会儿,才听君墨将她看到的东西全数说出。

【六】

阴媒师,能见生死,通鬼神。冤魂聚集之地,便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话虽这么说,阴媒师却不能直接见到鬼魂,一般都会有某种“桥梁”的存在,或者,称之为“媒介”会更合适些。
而历代的阴媒师,都被称为“君墨”。

“也就是说……”梦辰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在撸猫,猫猫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而后听他接着说道:“这只猫有可能是想跟你传达刚刚的那些事?”
君墨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止,可能要我们去查。再说,你不觉得这里很古怪吗?”
梦辰细细回忆着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种种细节,默默地点点头。
他们当初会来这里也不全是巧合,一是因为身为阴媒师的君墨感受到这里的怨气;二是……就像君墨所说,这里有古怪。
“今天文大叔讲故事的时候,天气不是突然变得很差吗。”梦辰回忆着他看到的那个身影,摸着自己的下巴,顺手捏住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的猫尾巴,盯着它转来转去的小耳朵。
“嗯,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好像看到窗外有点东西。”
“东西?”
“像是人影,不过我看得也不太真切。”
猫咪突然从梦辰怀里跳出,向着某个方向走去,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冲两人叫一声,好像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跟上了猫咪的步伐。

猫咪带着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外表看上去和文谦家十分相似,只是明显更破旧些。
梦辰先在院子里观察了一番,或许是天太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再去看看门前的锁,看上去并不是很结实,应该很好打开。
“怎么打开呢……”梦辰托着下巴,眼神一一扫过院子里的各个物件,希望可以找到能开锁的东西。
君墨见他发愣,上前看了看那把锁,问道:“可以撬开的吧。”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没有撬锁用的东西。”梦辰有些头疼,早知道就借文大叔的绣花针一用了。
“我有。”说着,君墨翻了翻包裹,拿出一包银针,抽出一根递给梦辰。
梦辰有些惊讶,接过银针看了一会儿,问她:“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君墨把其他的针仔细收好又放回包裹里,解释道:“不止是我,和药沾边的人基本都会带着,这是习惯。”
梦辰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在门前鼓捣了一会儿,门开了。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整洁,看得出屋主人是很用心在打理这个家的,桌上的陶土制花瓶中插着新鲜的花,卧室的梳妆镜前还散落着几支发簪,都是手工木制的,上面还刻着字。只不过似乎制作发簪的人手工并不是很好,做得歪歪扭扭的,上面刻的字也有些磨平了,不过可以看得出,这个字写得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
“余生。”梦辰拿起发簪轻声念出上面的字。
“像是定情信物。”君墨随意翻看了一下桌上的其他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
猫咪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在君墨脚边亲昵地蹭着,她蹲下去抱起猫咪的时候,在卧室的床铺那边看到了一些残像。
“你又看到什么了?”梦辰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也盯着床铺去看,试图在上面寻找线索。
这次君墨脸上的表情更像是疑惑,她抱着猫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理清楚了刚刚那段残像,组织好语言,说道:“那个女孩应该是这里的屋主吧,我所看到的就是有个媒婆样子的人走进来和她聊了什么,不过应该没谈拢,这之后过了有一两天的样子,两个人突然闯进来把她带走了,但是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呢?”
“好像是晚上……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君墨挠着猫咪的下巴,皱着眉,突然“啊”了一声,补充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余珊珊。”
“余珊珊?”梦辰低头,眼神落在那支发簪上,伸手拿起它,拇指轻轻摩擦着上面的两个字。
“喵~”猫咪用小脑袋蹭着君墨的下巴,痒痒的。
“谁?!”梦辰回头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人影,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赶忙跑了出去,梦辰去追,但是出了院子之后不见附近有任何身影。
“跑得真快。”梦辰用扇子敲了一下掌心,轻轻摇着头觉得可惜,又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在确认没有其他线索之后把门锁好,招呼君墨和猫咪回去了。

他们从文谦那里听说了村子里有人暴毙的事情。
“听说死得老惨了,那人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啊!”文谦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叹气,在呷了口茶之后继续说着:“我觉着,这事儿跟女鬼脱不开干系,准是她干的!”
“是不是,还两说,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梦辰放下手中的筷子,把嘴里最后一口粥咽下,说道。
三人按照文谦的指引走到了一处房屋前,其实根本都不用指引,看着人往那边跑跟着去就对了,这样的小村子里鲜少发生凶杀案,村民们此时都放下手头的活儿计赶来凑热闹呢。来的路上也都听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谈论这个案子,而且越说越离谱。
“这里的房子都大同小异的……”忍冬站在人群外远远地看了一眼屋子,挠着头发小声嘟囔。
此时的屋子已经被衙役围了起来,村民们也只能站在外面垫脚往里看了。
文谦因为家中还有些琐事没做完,便没跟来。

【七】

“看不清啊,这可怎么办啊……”忍冬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即便是找了块石头垫脚也看不清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猫咪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从树杈跳到君墨的肩膀上,舔舔爪子,用脑袋蹭蹭君墨的脸颊。
“呀,好可爱的猫猫啊!”忍冬忍不住伸手挠挠它的脑袋。
小家伙很享受忍冬的抚摸,“咕噜咕噜”地哼唧着。
梦辰也站在柳树旁的一块石头上踮着脚往人群中央看,恍惚间,似乎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他勾唇一笑,从石头上跳下,注意着那人的动向,终于在他到一旁休息时和他搭上了话:“许久未见,不知潇潇近日如何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万俟潇往嘴里塞馒头的手顿住了,缓缓抬头一看,嚯,老熟人嘛,立刻起身与他攀谈起来:“诶呀,梦辰啊,这么久没见了可想死你了!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是去游山玩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梦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还在逗猫的忍冬和君墨,解释道:“路上结识了两位朋友,四处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有地方住吗,这地方可不好找客栈啊。”万俟潇咬了口馒头,口齿不清地说着。
“别担心,我们暂时借住在一位大叔那里。”梦辰说着,又向万俟潇身边踏出半步,声音放低了,指着出事的屋子问道:“这……什么情况?”
万俟潇顺着他指的位置看着,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块馒头丢进嘴里,拍了拍手,叉着腰说道:“死人了,但是说实话,这案子估计悬。”
“哦?此话怎讲?”
万俟潇眼睛往房屋那边瞟了一眼,又四下确认过无人监听之后,冲梦辰摆摆手,二人凑近了些,小声说着:“我们刚赶到这里的时候一群人堵在院子门口,但是还好,这群村民胆儿小,没敢推门儿进去。”
“这么说来,死者的尸体是在屋子里咯?”梦辰的扇子扇起的小风把他原本散落在胸前的头发吹了起来,随着扇子的节奏上下浮动,看着倒是有趣。
万俟潇点了头,抹了抹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的嘴唇,随手摘了片柳树叶叼在嘴里,说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屋子是从里面锁上的,大人为了不让我们再破坏现场,就让我们从上面的烟囱那里用绳子把他送了进去,我们都守在院子里不让这些村民们再进来。”
“那大人现在还在里面?”
“嗯,大人说想一个人观察现场,这是大人的习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发现。”
“潇潇,我有个不情之请。”梦辰扇子一收,轻轻拍着自己掌心,笑道。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
“这件案子我也想参与进来。”见万俟潇想拒绝,梦辰首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你先听我说。”
随后,他便把文谦讲给他们的故事还有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万俟潇。恰巧此时君墨和忍冬也走了过来,梦辰便顺带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的阴媒师君墨。”
君墨对着万俟潇微微颔首,就当打过招呼了。
猫猫也“喵”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万俟潇笑着跟两人一猫点了点头,搓着手思考刚刚梦辰提出的要求,咬着下唇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一拍手,说道:“行吧,我去跟大人说一说,如果真的与鬼怪有关恐怕真得你们出马。”
此时,张晨打开了无门,双手揣着抱在一起踱步走出,万俟潇见状,一路小跑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只见张晨的眼神往梦辰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对上了梦辰似笑非笑的眼神,沉思了几秒,道:“先把他们带过来。”
万俟潇冲梦辰摆摆手,三人拨开人群走到最前,站在张晨的面前。
例行的礼节结束后,张晨开始细细打量面前的几人。
“你们真能见鬼通神?”这语气中满满的不信任。
梦辰低头轻笑两声,反问道:“朝廷官员又怎会信这些?”
听到这话,张晨无奈地叹口气,交代其他衙役去做一些关于死者身份确认之类的琐事,随后对梦辰等人招招手,带着他们进了屋。

“不是我信鬼神。”张晨背对着几人无奈地说着:“实在是近期这些事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存在鬼神。”
“此话怎讲?”
张晨为搬着尸体出去的衙役们让开了路,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将尸体一排放好,盯着尸体的衣裳,说着:“近一年来我们县衙接到关于鬼怪作乱的案子不下数十起,村民们都说有鬼,我原本不信,可我去查的时候又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不禁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思路有问题。”
他顿了一下,又说回这起案件:“刚才我在这屋里细细寻过了,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上钉着木板,看上去是死者自己钉的,把窗户堵了个严严实实,就留下点缝,尸体被发现还是有村民来找死者的时候敲门没人应,就从里屋那边的窗户缝往里看,看到了尸体,这才跑去衙门报案,这些木板我试过了,掰不下来。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出口了。”
“诶,不对啊,您不是从烟囱进来的吗,从那里出去也可以吧。”猫猫不知何时跑到了忍冬怀里,他一边撸着猫一边问着。
张晨却摇了摇头,带他们走到烟囱下,指着那条脏兮兮的通道说着:“我下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上面有任何痕迹,你看,只有我留下的那些脚印和手印。”
梦辰跟着张晨的指示从烟囱下探头进去,过真如他所说,除了张晨留下的痕迹,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线索表明有人从这里进出。
“那就是说,这是个完整的密室。”梦辰的扇子在手里转了两圈。
“是的。”

“诶你干什么!尸体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外面传来了衙役的呵斥声。
几人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死尸,定睛一看,君墨正被那衙役抓着手腕,就快把她直接锁回衙门了。
“别别别!”万俟潇也算是和君墨认识,赶紧上前按住衙役准备拔刀的手,站在两人之间把他们隔开。
“什么事如此吵闹?”张晨这几日没休息好,现下又发生了案子,可是头疼的紧呢。
还未等衙役开口,梦辰便先行解释道:“大人,这是我的朋友,对尸体颇有研究,许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想着去检查尸体,未经大人同意,还请大人见谅。”
张晨用右手揉着酸痛的头,叹了口气,道:“无妨,发现什么了?”
君墨蹲到离她最近的一具尸体身边,细细地辨认了他的样貌,随后又对这两具尸体进行了其他的检查,起身说道:“粗略判断,他们身上的伤口像是互相造成的,但是并不多,直接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吓死的。”
“互相造成?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自相残杀呢?”
“鬼怪无法直接杀人,便利用幻觉让他们看到自身最为恐惧的东西,而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出现愤怒的情绪,他们大概是把对方当成了内心的恐惧。”梦辰扇着扇子,眼睛盯着那两具尸体。
听到这儿,似乎更是印证了之前所述鬼怪作祟之说,张晨很是无奈,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这两个人……”君墨低头看向脚下的尸体,眼神有些复杂。
“他们怎么了?”猫咪跑到了忍冬的脑袋上,尾巴在他脖子附近一扫一扫的有点痒。
“我在残像里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他们。”

【八】

梦辰跟他们解释了昨晚君墨看到的残像。
“也就是说,还有可能有人遇害?”忍冬抓住在他脖子里作乱尾巴,将猫咪抱在怀里,一脸忧虑。
君墨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
“如果真是那女孩儿的鬼魂,恐怕不止这几人。”梦辰走到尸体身边,检查一番他们身上的衣物,在中间那人的口袋里,翻出一大袋钱财。
梦辰将钱袋交予张晨。
张晨惦着钱袋,若有所思,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问道:“他们是谁?”
底下的村民从刚才起细小的讨论声就没断过,只听有位老婆婆说:“这俩人啥时候回来的?”
万俟潇抓住机会,走到老婆婆面前,放轻了声音,弯着腰问道:“婆婆,您认识他们吗?”
老婆婆手里还抱着孩子,听到万俟潇这么问,往外探头看了看,确认了他们的身份:“这不就是俺村儿的王亮跟马六吗?俺记得他们去镇子上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
“你个老婆子记性不好,不前几天就回来了么。”旁边一位杵着拐杖的老爷子翻个白眼说道。
“诶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两天咋没见着珊珊啊?”
“珊珊?”万俟潇往前凑近一步,仔细问道:“你们说的珊珊是谁啊?”
老婆婆用眼神指给了万俟潇方向,一边哄着怀里哭闹孩童一边说道:“就住那边的余珊珊啊。”
“余珊珊?”张晨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眼神望向村子的一角。他注意到君墨和梦辰之间的对视,便顺口问道:“看样子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梦辰说道:“她便是残像里的那位女子。”
猫咪叫了一声,跳到地上抖了抖毛,伸了个懒腰,随后凑在张晨脚边蹭着。
“这只猫很亲人呢。”忍冬蹲在地上,从包裹里拿出一块肉干逗着猫咪。
张晨看着那只猫,眼神中闪过一些不易被察觉的情绪,笑道:“许是谁家跑丢的吧。”

剩下的关于尸体的任务就交给万俟潇他们去做了,张晨带着三人再次细细勘察起这间房屋。
正如君墨多说的,屋里有打斗的痕迹,但大多集中在里屋,还有就是有一条从里屋延伸到门口的拖痕,根据张晨所述,应该是其中一位死者爬过来的时候留下的,其中还参杂着血迹。
忍冬站在桌旁拿起罩在烛台上的灯罩,上面还剩半截熄灭的蜡烛。他咂了咂嘴,把灯罩放回了原位。
茶已经凉了,壶里还剩不到半壶的量,两个茶杯在桌子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好在没有摔到地下。大概在打翻之前杯子里的茶水便已被喝干净了,桌上并没有留下水渍。君墨仔细检查了壶里剩的不到半壶的茶水,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盯着梅花图案的茶壶和茶杯陷入了沉思。
“最初看到尸体的时候,一个在里屋角落,一个在门口。”张晨指着他所说的那两个位置,几人在那附近细细搜寻了,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个……那谁!”张晨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冲着门外摆摆手。
万俟潇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小跑进来,看他苦恼的样子凑在他身边轻声说着:“万俟潇,大人。”
张晨点了点头,问道:“这间屋子是谁的?”
万俟潇想了想,答道:“回大人,据村民所述,是死者王亮的。”
“王亮?”
“是的,这两位死者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万俟潇说着,指着外面的两具已经用布蒙好的尸体说道:“中间那具是马六,他旁边那个就是王亮,他们都在镇上的陆家做事。”
“陆家?”梦辰似乎对这个陆家产生了一些兴趣。
万俟潇点头,叹了口气,道:“陆家代代经商,也算是一方富豪了,只可惜啊,他们家人丁不旺,好不容易有了个少爷也是个病秧子。”
忍冬挠着头发,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张晨向君墨询问了几个问题:“你说你在残像里还看到一个人,他是谁?”
君墨摇着头,说道:“只知道是个媒婆样子的人,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那余珊珊被带到哪里去了?”
对于这个问题,君墨还是难以回答,她也只看到在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一个片段,她能做的,就是把看到的东西记下来。
张晨揉着眉心,深呼吸一口,又问了她一个问题:“那如果你看到她的模样,能认出来吗?”
“这没问题。”
“那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从村子里开始查,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她们,趁凶手还没下手,先把她保护起来。如果凶手真的出现了,到时候得麻烦二位将凶手绳之以法了。”张晨抱拳对梦辰和忍冬说着。
他是个极其认真负责的好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便是鬼怪杀人,他也不能放任那东西继续危害人间。
梦辰笑着点头,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道:“分内之事。”

他们运气很好,那位媒婆也是村中的村民,大家都叫她周大娘。她已经连续几日闭门不出,面色看着很不好。即便是现在躲在床上,屋里满是官府的人,她也不停地从窗户往外看,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全身发抖。
猫猫在见到婆婆的时候,嘴里开始发出低吼,耳朵立起来,“嗷呜嗷呜”地叫着,身上的毛也炸开了。
周大娘看到那只猫,仿佛看到怪物一样,叫着让他们把猫扔出去。
忍冬嘟着嘴,一边安抚猫猫一边走到屋子外面的墙角蹲下,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猫小声嘟囔着:“你也不喜欢她对不对,反正我看她面相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是吃了枪药还是怎么地,干嘛对你这么凶。”
猫猫卧在忍冬的腿上,好像是听懂他的话,伸着脑袋去蹭他的手心,还舔了舔。忍冬忍不住笑了出来,揉揉它的脑袋,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前辈让我在门口守着,那我们就在这儿坐着,我还不想进去呢,哼!”
“喵~”猫咪应了声,随着忍冬的指挥在夕阳的余晖中奔跑跳跃。

【九】

张晨先让衙役们将那两具尸体带回了衙门,他带着万俟潇守在这里,看看今晚那周大娘口中的“女鬼”会不会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君墨怕大家饿肚子,便借了周大娘家的厨房给几人熬了些粥。当她端着一小碗热粥和馒头走到周大娘的屋子门口时,张晨正握着周大娘的手说着什么,听内容应该是在安慰她之类的,他见君墨进来,便起身给她让了位置,去外面喝粥了。
“婆婆,您介不介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坐在周大娘的床沿边,用手帕擦掉了她沾在嘴角的米粒。
周大娘几天没能好好吃过饭了,很快便吃光了馒头,一碗米粥也见了底,她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打量了一会儿面前这个女孩,又看看坐在外屋木桌前时不时往这边看的几人,手里还紧紧抓着佛珠,昏花的眼睛瞥了眼漆黑的窗外,有树影映在窗上,她指着窗外,面色惊恐,道:“有……有鬼……”
“鬼?什么鬼?”君墨疑惑,回头去看,什么都没发现,又打开窗看看外面,只看到了刚吃完米粥把一部分剩余喂给猫猫的忍冬,两人还打了声招呼。
“她每天晚上都来……但是从来都没进来,大师说这佛珠可以救……咳咳!”周大娘突然咳嗽起来,扶着床沿对着床下干呕。
“怎么回事?”外屋的三人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万俟潇见状去外面的茶壶里倒了些热水递到周大娘手边。
屋外忽然刮起了风,还响起一阵阵女人的哭声。
周大娘听到这个声音,手中的小碗摔在地上,碎了。她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嘴里念叨着什么经文,紧闭双眼。
几人赶紧把周大娘围了个严严实实,梦辰交代了几句,把屋门锁好叫着在院子里发呆的人:“忍冬!”
“啊?在!”忍冬回头看看猫咪跑丢的草丛,犹豫一番,还是跑到了梦辰身边,道:“前辈,这哭声又出现了!”
梦辰点了点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但是风沙太大迷了眼睛,他忍不住去揉,却听忍冬一声惊呼,睁开眼后顺着忍冬指着的方向去看,在昏暗的树下看清了那晚的身影。

一袭红装漫天,本应是情比金坚、举案齐眉,现如今那嫁衣却破烂不堪、鲜血如柱。一滴一滴,红色的血染红了女子脚下的那块地面,她缓缓向前踏步,走一步,沿路便留下鲜血。她从树下走出,二人总算得以看清她的面貌——并不像是忍冬想像的那样可怖,她的脸上很干净,很美的女孩,除了从她眼里流出的血泪。
她哭着,哭诉着,周围的树也都开始沙沙作响,就和那晚一样,她有无尽的怨恨想要告诉他们。
女孩头上的步摇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混杂着风声,像是有无数冤魂肆意倾吐她们的怨念。
一声叹息唤回忍冬飘至久远往事的心绪,他一个激灵回过神,胸口剧烈地上下伏动,擦干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不可以,不可以哭。”
梦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袖口抹抹发红的眼睛,掐诀稳住心神,走到女孩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在屋中的君墨捂着胸口,靠着床蹲下,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怎么回事……我好难受……”
“诶,你怎么了?”万俟潇见状,有些担心,本想出门去问问梦辰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出去前又交代绝对不能离开,便也作罢,接过张晨给他的手帕递到她手里,轻声安慰着。
张晨也关心了几句,但他深知此时不能掉以轻心,握着拳耐心观察着。
那哭声更甚,窗外树影摇曳,周大娘眼睛眯着缝看了一眼,看到窗上的人影后“嗷”地一嗓子昏过去,倒在了床边。
“大娘!”张晨和万俟潇听到声响赶紧跑过去扶她,君墨扒着床沿,本想起身帮忙检查,但浑身脱力,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为不给他们再添麻烦,她只得待在原地。

待一切归于平静,梦辰推门而入,忍冬跟在他身后关好门,眼睛直勾勾盯着被褥,像是要把里面的人看穿了。
君墨撑着床沿站起身,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看着梦辰手里的小瓷瓶,大概明白了什么,听到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解决了?”
梦辰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走到床铺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周大娘已经没了气息。
“这……”万俟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明明就守在这里,怎么会……
张晨皱着眉叹口气,揉揉自己的眉心:“唉……工作量又增加了。”
君墨上前检查了周大娘的尸体,给出了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结论:“像是吓死的。”
“又是这样。”忍冬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将头扭到一边去。
君墨把几个男人赶到外屋,在里屋仔仔细细检查了周大娘的尸体,根本没有发现身上有任何伤口或破口,这具尸体告诉她的所有信息几乎与王亮和马六的尸体一致。她从包裹里拿出银针细细验了一下,取出来的时候发现银针慢慢变黑了。
她把检查的结果如实告诉了外面的几人。
“能再具体些吗?”张晨双手撑着桌面,咬了咬牙,问着。
君墨摇了摇头,道:“条件有限,剩下的我也无法判断。”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检查了周大娘使用过的碗,这碗她随手放在了周大娘的床边,又拿来了其他人的碗,发现只有周大娘的那个有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味道很淡,不凑近闻是闻不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忍冬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没有毒的小碗,翻来覆去地看着,又看看另外的几个,没有什么不同啊。

梦辰右手握着扇子,左手拿着小瓷瓶,右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着,眼睛盯着小瓷瓶出神,思虑许久,食指搁置在了桌子上。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众人都有些不适应,纷纷抬头看向梦辰。只见他去厨房烧了些水,给每人都倒了些,说着:“各位,我想,我们可以来详细说说这个案子了。”

Fin.

请还原事件真相。(20分)

作者有话说:
麻烦看到这里的读者再回到文章开头去看看那段红色加粗的文字,条件已经给出,麻烦读者不要把你们现实中的所见所闻加到这道题目的设定上,我已经设定好了!!!!!再重申一遍,请以文章设定为准!!!!!(作者求生欲都这么满了麻烦你们认真读读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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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7 20:01:18 | 只看该作者
解答篇
“诶,前辈已经解出来了吗!”忍冬有些兴奋,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梦辰默不作声盯着碗上面的热气,停顿了好一会儿,久到让大家都以为他神志不清了才开口道:“潇潇,麻烦你去把文大叔带来吧,他家就在村口不远处,顺便再带些东西。”
万俟潇点了头,按照梦辰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把熟睡中的文谦叫醒带了过来。
“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文谦跟在万俟潇身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跨进屋门,见到张晨便要行礼。
“草民文谦,拜见大人。”
“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张晨揉着太阳穴,看看文谦,指了张凳子给他坐。
文谦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双手在大腿上搓来搓去,四处环顾着,看到里屋床上好像还有人,便拽拽身边忍冬的衣角,指着那里问道:“忍冬啊,屋里躺着的是不是周大娘啊?”
忍冬摆弄着衣服上的飘带,瞥了眼文谦指的方向,撇了撇嘴,答道:“是啊,不过她已经死了。”
“啥?!这……咋回事儿啊?”文谦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坐了回去,心道: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们正要说这件事呢。”梦辰捧起小碗,里面的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给自己灌了一小口之后环视一圈在场的人,笑道:“还差一个。”
随后起身把屋门关好,在君墨身旁放了张空凳子,将手里的小瓷瓶打开,屋内的烛火变了色,整个屋子里充斥着蓝光,照得人都有些诡异,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小瓷瓶中缓缓飘出,慢悠悠地坐在了空凳子上。
文谦见到女孩的时候脸色开始发白,冷汗从他的鬓角滴在裤子上,双脚想往后退但是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去,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跑出门,被忍冬抓住胳膊强行拉了回来,说着:“文大叔跑什么?有我们在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
“我……”文谦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几番犹豫之后扶好凳子离忍冬坐得更近了些。
张晨和万俟潇也被女孩儿的身影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稳住心神,开始细细打量起这道鬼影——他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鬼魂呢。
君墨牵起女孩放在膝上的右手,空出的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沾了些碗里的温水,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迹,说着:“别怕。”
“我来介绍一下。”梦辰清清嗓子,在屋子的四角又点上四根蜡烛,隔绝了除女孩儿以外的其他冤魂,收好火折子,坐回凳子上,说道:“这位便是余珊珊,她或许不是这一切的开始,但应该是这些荒唐事的结束。”
“此话怎讲?”张晨手里还端着小碗,水还没顾得上喝便问了出来。
“这个故事很长,我们还是先说说眼下这两个案子吧。”

梦辰将桌上的小碗都拿到一边,腾出了一小块空地,左手端着他自己的那碗,右手沾了些水在桌上画下了王亮家的平面图。
“诶,这不是王亮的家吗?”万俟潇看着梦辰画下最后一笔,确认几遍之后说道。
“是的。”梦辰把小碗搁在手边,又沾了些水,在门窗的部分还有烟囱上打了个“×”,说着:“现场的门是从内部锁上的,窗户由死者生前钉上了木板也打不开,据张大人说烟囱里也没有人离开的痕迹,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怎么离开那间屋子的呢?”
万俟潇拍着大腿,用眼神示意梦辰:“这不明显的吗,余珊珊是个鬼啊,她当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咯,还需要门窗?”
余珊珊却是摇摇头,握紧君墨的手,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但是除了君墨没人听得到她在讲话。
君墨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转头对万俟潇说道:“她说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晚上的时候在村子里游荡。”
“鬼话连篇,能信吗?”万俟潇这句话刚说出口,君墨刀子似的眼神就瞪过来了,吓得他捧着小碗把水喝了个干净,眼神瞟着屋顶,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梦辰却低着头笑了,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既然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文谦的声音听上去在发抖。
“自然是王亮家中多出来的那个人。”梦辰给了万俟潇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文谦家的那套茶壶放在桌上干净的地方。
梦辰从厨房的水缸中往茶壶里舀满了水,放在桌子上,配套的四只小杯子就倒扣在它附近,他指指壶上的花纹,说道:“君墨应该认识这个。”
君墨点了点头,说道:“王亮家里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嗯。”梦辰说着,开始拿起一个一个茶杯往里倒水:“我们那天在文大叔家里,他只给我们三个倒了水。”
很快三杯茶就倒满了。
梦辰拎着茶壶晃了晃,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继续说着:“我记得后来好像只有忍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且倒完之后就没剩了。”
“是啊,不过茶的味道真的很好诶!”这个时候忍冬还不忘夸一夸那天的茶,看样子真的很对他的口味。
梦辰笑了笑,拿起最后那个茶杯,把剩下的水全部倒了进去,恰好一杯。
“由此看来,这茶壶的容量应该是四杯。”
君墨低头想着她在王亮家观察到的线索,明白了梦辰的用意,说道:“王亮家里的茶壶里剩下不到半壶水,可是桌子上却只有两个杯子。”
“所以这就是前辈所说的‘多出来的人’!”忍冬托着下巴,想到这里之后打了个响指,激动地说着。
“不过这也只是辅助,最直接的证据,还是王亮家的烛台。”梦辰笑着看向忍冬,说道。
“烛台?”忍冬回忆着他当时看到的事,手上边做着和那时相似的动作,嘴里念叨着:“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把灯罩拿开了,里面的蜡烛是灭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放回去了。”
“问题就在这里。”
“啊?”
梦辰将周大娘家的烛台拿到自己身前,盯着那跳动的烛火,解释道:“两位死者喝茶聊天的时候总不至于将蜡烛熄灭,他们喝过茶之后中了毒,看到幻象开始疯魔,打斗起来也不会将蜡烛灭掉,外面吹来的风更加不可能,现场门窗封闭,蜡烛外还有个灯罩。而且蜡烛还剩半截,也不是烧光了自然熄灭的,所以那时一定有另一个人在现场。”
“可是凶手为什么把烛火熄灭了?”万俟潇揪着自己刚长出来的胡茬,眼睛盯着地面,面色严肃。
“你想想看,若是在半夜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万一有人经过,势必会暴露,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直接进入现场,这样的话凶手就无法掩盖痕迹了。”
“掩盖痕迹?什么痕迹啊?”
“自然是他出入密室的痕迹,这个我们稍后再谈。”梦辰的眼神落到了周大娘家的烟囱上,再次抛出一个问题:“那么多出来的这个人是谁呢?”
“这哪儿猜得出来啊,前辈你直接告诉我们吧。”忍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往前探着身子催促道。
梦辰低着头笑了笑,问他:“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跟你说起的一个人吗?”
忍冬点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说道:“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命毒师,擅易容、擅用毒,杀人从未失手,至今为止还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没错,就是他。”梦辰的扇子在手里打了个圈,轻轻敲在忍冬头上,笑道:“小子,学聪明了。”
忍冬揉着被敲的位置傻笑两声,却又听万俟潇问道:“那你还是没说明白他咋出去的啊?”
“真笨,我问你,屋子里门窗都锁了还有哪儿能出去?”
“你的意思是烟囱?”见到梦辰点头之后,万俟潇的疑惑更重了:“可是大人不是说他进去的时候没在烟囱里发现有人进出的痕迹吗?”
“如果那是他的伪装呢?”梦辰的眼神一下子定在张晨身上,仿佛要把人看穿了。
万俟潇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实在不能理解张晨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他不敢再往下想。
看着万俟潇纠结的样子,梦辰忍不住叹了口气,两手撑在扇子上靠着桌子,说道:“别纠结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啊……”文谦还没有跟上几人的思路。
“意思就是,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张大人是假的。”
众人的眼神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张晨身上。焦点中心的人却没有很大的反应,默默地从耳后地碎发中掀起面具一角,将面具撕下。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他开口了,声音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潇潇说你从烟囱进去调查现场的时候。”梦辰的扇子轻轻摇着:“本身这种行为就很反常,我那个时候只是留了疑心,直到你给我们看了烟囱内部我才发觉,你那样进去很有可能是为了掩盖离开时留下的痕迹。”
张晨苦笑了一声,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潇潇有些急切的眼神,平静地说着:“你放心,我不杀无辜之人,我擅长用毒,却也擅长用药,张大人是个好官,他现在正睡着,过几个时辰就会醒的。”
万俟潇这才放下心,静静地听着梦辰接下来的话。
“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白生,叫我白生就好。”白生伸手把额前的碎发随意撇到两边,笑道。
“接下来的案子是我替你说,还是你自己交代?”
白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没有说话。

梦辰清了清嗓子,在脑中理了下思路:“我猜测过程应该是这个样子:你进到王亮家之后趁二人不注意将毒下进茶水中,待两人毒发身亡,便从烟囱离开,随后去到县衙,假扮成张大人的模样,等着有人来报案,这时,你便从烟囱进去,顺便抹掉昨天离开时留下的痕迹。”
白生平静地听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好,第一个案子暂时到此,我们来说说周大娘的案子。”梦辰随手抹去了原本画在桌上王亮家的平面图,画上了周大娘的家。
“其实第二件案子也可以算是一个密室,当时我让忍冬守在屋外,可以确认没有人再进出过屋子,所以凶手一定是屋里的几个人。”梦辰将四个茶杯里的水倒在了地上,将茶壶放在图上的里屋,四个茶杯就作为当时在屋里的四个人。
“君墨说,她在死者用过的碗上发现了毒物,但是其他碗上却没有,那么凶手是如何得知死者会用哪个碗呢?很显然不会,因为君墨是随机拿的碗。”
说到这儿,万俟潇突然打断了他:“那如果是君墨下的毒呢?你跟我说她与余珊珊之间有联系,她应该能对余珊珊的经历感同身受,或许出于对她的同情起了杀心呢?”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何必选择这样的方法杀人,直接把自己暴露出来岂不是太过愚蠢。况且,两个案子的死者死亡方式相同,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作案,这样一来,君墨的嫌疑其实可以排除。”
“好像……是这个理儿,不过她要是故意想让我们这么以为呢?”
“我没那么闲。”君墨总算是忍不住了,对万俟潇翻了个白眼。
梦辰将两个茶杯放到茶壶旁边,盯着茶壶的盖子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凶手根本没有把毒下在碗里。”
“没在碗里?那能在哪儿啊?”忍冬撑着脑袋,鼓着腮帮子想着各种可能性。
“仔细想想,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除了周大娘之外我们谁都碰不到的?”梦辰笑着给忍冬提示。
“是那串佛珠。”君墨想起周大娘紧紧抓着佛珠的画面,难不成……她起身去里屋捧着周大娘的手和佛珠嗅了一会儿,回来之后确认了她的想法:“周大娘的手上和佛珠上有跟碗里相同的味道。”
梦辰的扇子一拍掌心,扇子点在茶壶旁的两个茶杯上,道:“所以,凶手应该是把毒下在了佛珠上,周大娘一直拿着佛珠所以手上也沾到了。”
“然后在吃东西的时候……”忍冬没有说出下半句话,但是大家都清楚他要说什么。
“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毒是什么时候……”万俟潇看向白生,那人还一脸云淡风轻,似乎现在在讨论的事与他无关。
“这个就要问白生了。”梦辰其实也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双手撑在扇子上,疑惑地看着白生。
“在君墨做好饭之前,我一直都在周大娘身边,想要下毒很简单。”

余珊珊抓着君墨的手说了什么,那样子似乎很着急,君墨安慰了几句让她慢慢说,随后看着白生,转达了余珊珊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的起因应该是五年前的那场瘟疫。”扇子已经打开,跳动的烛火倒映在梦辰眼中,那是发自心底的光:“那个时候死了很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导致现在的村子里几乎都是些老弱妇孺,文大叔,我说的对吗?”
文谦半夜被拽出门还不忘带上他的旱烟,他点燃了烟草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我听文大叔说当时有人去往镇子上求医,我想那时候应该也有一部分镇上的居民被传染得病了吧,镇子上的年轻人也开始大面积死亡,而镇上以富商居多,以陆家为例,潇潇说过,陆家人丁不旺,唯一的少爷也是个病秧子,我想一开始陆家老爷是动了给他结亲的心思,想给他冲喜。”
“所以周大娘其实是去给她说媒的?”忍冬歪着脑袋,手指点着太阳穴有些郁闷地说着。
“余珊珊是村子里仅剩不多的年轻女孩,来找她也算是意料之中。”梦辰用余光看了眼余珊珊,见她没有异状便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意外出现了,陆家公子去世了,陆家便想给他结个阴亲,于是就出现了君墨在残像中看到的有两个人强行把余珊珊带走的画面。”
“我被他们封在了棺材里。”君墨转述着余珊珊的话:“他们把我塞进棺材,把我活生生闷死在了里面。”
梦辰闭上眼睛,吞了口口水,面色严肃,他静静地听着余珊珊的话,想象着若是他身处那样的环境会有多么绝望。
“真是畜生!”万俟潇忍不住骂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手都红了。
“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在了余珊珊身上。”忍冬叹了口气,很少见地沉默了。
“啥?!”
忍冬紧紧抓着衣摆的双手暴露了他的愤怒:“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久衙役,难道都没有注意过这里一直都在发生这样的悲剧吗?”
“文大叔说这里丢的尸体都是年轻女孩子的,我想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在以此牟利了,只是后来尸体不够,便在活人身上动起了歪心思。”梦辰顿了一下,转向文谦的方向道:“我记得文大叔说这一年来已经有四个女孩意外去世了,余珊珊是第五个。”
万俟潇低着头,使劲捶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你也没必要责怪自己,我想官衙之中必定有人与他们勾结,回去之后提醒大人仔细查一查便是了。”梦辰的扇子摇了摇,眼神落在白生身上,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请讲。”
“那晚我和君墨在余珊珊家里看到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白生并不打算瞒着他们,他回忆着回来之后发生的事,平静地说着:“我回来之后并未在家中看到珊珊的身影,便在村子里找人询问了一下,谁知被我无意间知晓了真相,就去镇子上的陆家调查了一番,总算找到了那两个把珊珊带走的人。”
白生的话如针一般扎在文谦的心上:“我那晚回去其实是为了给珊珊一个交代,那个时候我已经杀了他们,打算告诉她,原本是打算说完就去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可谁知你们两个出现在了那里,并且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知道和珊珊的死有关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想法。”
“就是假扮张大人,借此接近我们,从而找机会下手。”梦辰补充了他的下半句话。
“算是吧,就算你们没有出现在那里,我照样会扮成张晨的样子过来。”
“为了清除烟囱的痕迹?可是这样大人醒了之后不一样会露馅吗?”万俟潇的眼神从地面移到白生的衣摆上。
梦辰敲敲太阳穴,皱着眉说道:“就算那个时候张大人出面澄清也无济于事了,村民们认定这就是鬼魂做的,他要的,只是引起村民的恐慌。周大娘的案子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白生笑着看向梦辰,道:“是这样没错。”
“或许你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跟此案有关。”梦辰的扇子半掩着脸,眼神不停地在文谦、余珊珊与白生几人之间游移。
“哦?”白生笑了,耸了耸肩膀说道:“这我倒是不清楚。”
梦辰也跟着笑了,扇子收起看向文谦:“文大叔。”
白生的眼神落在文谦身上,余珊珊也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过去,被注视的人冷汗滴在了地上,手里的旱烟竟也有些握不住,手指微微颤抖着将旱烟在脚底磕了磕,收回腰间。
见文谦不说话,梦辰的扇子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声,说道:“不过我觉得文大叔也没有深入,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负责告诉他们哪里有新鲜尸体。”文谦正了正身形,声音有些颤抖。
“前辈……这你是从哪里知晓的?”
“还不明白吗?”梦辰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这样的茶壶茶杯你觉得他们买得起吗?”
忍冬盯着茶壶和茶杯上精致的梅花摇了摇头。
文谦突然跪在了余珊珊面前,将屋里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只听他说:“我不该因为一时的贪念帮他们拿尸体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对活人下手!对不起……对不起……”随后屋子里只剩下了细微的哭声,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悔过。
有泪水顺着余珊珊的脸颊滴在君墨的手背上,她与余珊珊的口型重合了:“文大叔,您起来吧。”
文谦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的身体发起了光,在场的人都捂住了眼睛,等到他们睁开眼睛时,凳子上只剩下了那只猫,那只脸上一黑一白的猫。
君墨将它抱在怀里,轻轻顺着它的毛。
“原来你就是……”忍冬看着熟悉的小猫在君墨怀里蹭了蹭,又跳到地上,悠悠踱步到白生脚下,轻盈一跃到了他的膝盖上。
白生把它抱在怀里,眼神就定在了它身上,说着:“陆家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我提醒你们,走的时候离镇子远点。”
接着,他抱着猫起身就要离开。
梦辰站在门口,挡在了他的面前。
白生笑了,他看了看其他几个也站起身的人,嗤笑道:“你真的觉得你们能拦得住我吗?”
梦辰却摇了摇头,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解释道:“我并非打算拦你,只是她一直留在你身边势必会对你造成影响,这个你拿着,会对你有帮助的。”
“不是,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俟潇的手按在刀上,十分不甘心就这么把杀人凶手放走了。
“那……我就不走了!”白生的身体突然变成了腐烂的模样,脸上的一半已经变成了白骨,他怀里抱着猫的尸骨,转过身,向君墨扑了过来。

    “啊!”君墨从桌子前猛地抬起头,意识还沉浸在那场梦中。
    她撩起散落在面前的头发,揉揉眼睛,四处看了看,一大堆文件还七零八落地堆放在桌子上,没有盖上笔帽的钢笔此时再写字墨水也有些干涸,再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阴媒师……”她还在想着梦里的那个自己,虽然觉得不太真切却放不下心,打算回头打个电话回家里去问问什么情况。
    尽管四周的环境很确切地表明君墨就在家中,但她还是不放心,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嘶……”
    疼痛给了她真实感,那确实只是一场梦。
    君墨靠在椅子背上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揉揉微痛的头起身准备去浴室梳洗一下,却在刚站起身时听到电话响起,她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那边陈瑞好像在车上,可能在等红灯,急促地说着:“发生案子了,十分钟之后我到你家楼下接你。”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可不够她再认真梳洗了,从衣柜里随手拿了套衣服换,又赶紧去浴室洗漱一番,返回房间把随身携带的书包收拾好,刚走到门口便听君慕的房间发出了声响。
    “嗯……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君慕是被君墨来回跑的声音吵醒的,他站在房间门口揉着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君墨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有案子了,我出去一趟,别乱跑,有事打我电话。”
    还没等君慕应声,君墨已经把门关上了。

    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君墨刚下楼便看到陈瑞的车开了过来,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喏,先擦擦头发。”陈瑞扔给君墨一条毛巾。
    君墨系好安全带,拿着毛巾随手擦了几下,问着:“什么案子?”
    陈瑞开着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说道:“唉,是个女孩儿,前些日子她父母报失踪,这不,人找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君墨把毛巾丢到了后座上,抱着书包问着。
    陈瑞叼着烟,打开了一半车窗,盯着红灯的倒数数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扔进了一个还有点水的塑料水瓶里,说着:“人死了,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着一身红衣服,跟着她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具尸体,是个男人,看他俩的穿着打扮,倒有点儿像结婚时候穿的衣服。”
    那个梦再次闪过君墨的大脑,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问什么,却听陈瑞先问了她一个问题:“君墨啊,问你个事儿,你有没有听说过阴婚?”
    君墨僵硬地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说道:“嗯,听家里的老人说过。”
    陈瑞又叹了气,语气有些疲惫:“我怀疑这姑娘就是被人绑架之后结了阴婚。”
    那个预感越来越强烈,君墨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打开了她这边的车窗,可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她依旧喘着气,声音颤抖着问:“那个女孩儿……叫什么?”
    陈瑞盯着面前的道路,并未注意到君墨的异状,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好像叫……余珊珊。”
    君墨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车里的后视镜,她从镜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坐在后座上,浑身是血,嘴也被线缝上了。

她的视线固定在了君墨身上,对她微笑。
如果忽略满身的血,那是位很美的女孩。

“唉,你说说,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干这样的事儿,真是畜生。”那边陈瑞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诶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被骗了,就比如有人说那男人活着,然后她自愿去的?”
    君墨没有回答,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
    女孩动了起来,她用力张嘴,撕扯开了嘴上的缝线,血顺着她的下颌滴在了她的腿上,她说着什么。
君墨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她感受到了女孩儿生前的绝望——那种在黑暗中只能触摸到四周的棺材壁和身边所谓的“丈夫”的感觉,无论怎么哭喊都不可能有人来救她,空气逐渐稀薄,意识渐渐模糊,力气也逐渐被抽干。
压抑的窒息感。
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过,顺着她的下颌滴在了她的腿上,君墨说出的话与女孩的口型重合了。

她们说,

我不愿啊。
(完)

得分点:
1、茶壶那段我自己写出来的时候也不觉得很可靠,不作为得分点。
2、根据烛台推出屋子里还有一个人(4分);
3、王亮与马六死于中毒(2分);
4、第一个案子中,密室的形成并结合前文得出凶手的身份(6分);
5、周大娘的死亡真相(根据读者作答情况酌情给分,总分5分);
6、余珊珊等数十余女孩死亡失踪的真相(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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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4 20:11: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猪男 于 2020-8-7 18:10 编辑


凶手是张晨

一、马六和王亮案

1、就算是官府查案,保护现场也没必要钻烟囱,该破门而入的时候也是破门而入,张晨刻意钻烟囱的行为十分反常,似乎是在通过这个行为刻意强调密室的存在,从而把杀人的罪行解释为鬼怪。

2、茶杯的容量。
2.1、从三人来到文谦家,文谦拿出茶壶招待,给三人各自到了一杯水以后,里面还剩下一杯。「他伸手拿起茶壶,将里面所剩不多的茶倒进自己的杯子,恰好满满一小杯。」,由此可以推断出,这茶壶的容量等于四茶杯。
2.2、从现场茶壶和茶杯上有相同梅花图案来看,现场的茶壶茶杯和文谦家的是同样的型号。
2.3、现场有两只喝干的杯子,如果两人各喝了一杯茶,那么里面的容量应该还有一半。但是事实上「茶已经凉了,壶里还剩不到半壶的量」。壶里的水比应有的容量要少。
2.4、由茶壶的水容量可以推理出,现场还存在第三个人,他和马六王亮一起喝了杯茶,之后又把茶杯带走了。这个人就是杀死两人的犯人。

3、案发过程还原:推测这里是张晨易容成某人,跟这两个一起吃茶,给他们下毒了(猜测是通过点蜡烛的方式下毒,所以两人都未加注意),下完毒张晨从里面把门封死(不让2人逃出去),自己带着茶杯钻烟囱走了。这两个人产生幻觉,自己互殴,最后吓死了。等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又故意从烟囱爬进去,以掩盖自己爬出来时留下的痕迹。

二、周大娘被杀案。
此案很简单。周大娘明明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但君墨去熬粥完回到周大娘房间的时候「“婆婆,您介不介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坐在周大娘的床沿边,用手帕擦掉了她沾在嘴角的米粒。」
她嘴角的米粒是哪里来的呢?

也就是说他们到周大娘家的时候,周大娘是好几天没吃,可是等到君墨端粥过来的时候,周大娘已经吃了东西了。说明这之间有人给她吃了东西。

而前面的人就是张晨。
「当她端着一小碗热粥和馒头走到周大娘的屋子门口时,张晨正握着周大娘的手说着什么,听内容应该是在安慰她之类的」
这里张晨可能乘喂食直接给周大娘下毒,之后君墨又喂周大娘吃了粥,所以周大娘的碗里有奇怪的味道,但是很淡。

三、张晨的真实身份。
这里的张晨未必是本人,梦辰曾介绍过江湖上有名的“绝命毒师”。
「据说此人有千般变化,极擅易容,杀人只用毒,并且从未失手,据说到现在都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呢。」,而从此次几次案件来看,死者均死于毒杀,且杀马王的过程中很可能用到易容,符合此人的特点,因此猜测张晨是绝命毒师假扮。

四、动机。
推测是陆家身为一方富豪但为富不仁,他们人丁不旺,好容易有个儿子但是病秧子,很可能不久于人世甚至已经死了,所以急于配个冥婚。而村子有这个传统,但至少之前还只是偷尸体,现在他们要活人,于是找上了余珊珊,周大娘谈判未果后,时间不等人,马、王二人直接采取了抢的手段。绝命毒师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决定出手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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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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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4 20:16:24 | 只看该作者

——~——~——~——~——~——~——~——~玉雀队专用~——~——~——~——~——~——

本帖最后由 我叫青霉君 于 2020-8-7 17:20 编辑

队名:玉雀队
队员:鬼域 堇鹄,鬼域 菜鸟,鬼域
凶手是“张晨”,是绝命毒师易容的。详情请下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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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4 21:18:5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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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5 22:59:47 | 只看该作者
新萌 嘿嘿嘿
马六他们身上发现一大袋钱,村子旁边缺夫人名字的墓碑以及失踪的余珊珊都说明了一件事,陆家给马六他们钱让他们把余珊珊抓来冥婚。
几天前文谦在看坟地的时候发现了陆家冥婚的事情,并把余珊珊救了出来让其躲在自己家里。之后余珊珊准备报仇就去马六他们家里下了具有迷幻效果的毒药,而文谦则继续像之前一样看坟地并注意陆家的人,所以在看到梦辰一行人的举动后赶忙叫住了他们,并且防止他们说谎将其带到了自己家里。这时候余珊珊还在外面,为了防止梦辰三人见到余珊珊便假装说有鬼提前锁住了门不让余珊珊进,而梦辰看见的红衣便是回来的余珊珊(红衣便是冥婚时穿的嫁衣),余珊珊进不来门后发现了屋里有人便配合文谦发出声音扮鬼吓梦辰三人。第二天发现马六他们死后文谦假借有事没去现场,实则与余珊珊互通消息。周大娘看到的红衣其实就是余珊珊来吓她的,而余珊珊也早在外面的茶壶里下好了毒,所以只有喝了茶的周大娘中毒身亡。
文谦大叔作为猎户自然很清楚哪些蘑菇有毒,那些毒药正是从毒蘑菇里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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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6 01:02: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白生 于 2020-8-6 11:42 编辑

队名:白祭坛
队员:暗月 白生
暗月 暮檀
鬼域 唧唧

正式作答开始,先说结论,凶手是张晨,同时凶手也是生,同时凶手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绝命毒师。尸体的搬运工是文谦。文章中的花嫁女孩是余珊珊的鬼魂,猫是余珊珊的阳间化身。

结论稍微有些冗长,且听我从易到难一一道来。

一:周大娘死亡事件
线索:当她端着一小碗热粥和馒头走到周大娘的屋子门口时,张晨正握着周大娘的手说着什么,听内容应该是在安慰她之类的,他见君墨进来,便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线索:很快便吃光了馒头,一碗米粥也见了底
线索:周大娘突然咳嗽起来,扶着床沿对着床下干呕。
线索:张晨和万俟潇听到声响赶紧跑过去扶她
线索:她从包裹里拿出银针细细验了一下,取出来的时候发现银针慢慢变黑了。
线索:发现只有周大娘的那个有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味道很淡,不凑近闻是闻不出来的。
线索:又看看另外的几个,没有什么不同啊。

分析:根据文章内容,死者一定是被毒药毒害的。有时间下毒的人只能是在房间中的人,简而言之,可以是君墨,张晨和潇潇。由于文章只描述了张晨的行为,只能判断出张晨有机会下毒在手上,通过馒头传递到周大娘的嘴里,再从嘴里传到碗上,留下了淡淡的气味。当然我们也不可以肆意排除是否有一名用毒高手偷偷扎了周大娘一下。可以排除的是,凶手把毒下在粥碗里,因为碗都是一样的,君墨用哪个凶手并不知道。且通过凶手不把毒下在所有碗里这一行为可以判断出,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不是想要杀死所有人。

二:密室
线索:刚才我在这屋里细细寻过了,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上钉着木板,看上去是死者自己钉的,把窗户堵了个严严实实,就留下点缝,
线索:除了张晨留下的痕迹,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线索表明有人从这里进出。

分析:由于屋内是一个密室,对于门的描写又不尽详细,排除机械密室的可能。门窗的严密性均为多人一同发现,可认为完全封闭。唯一可以让人出入的地方为烟囱。但是烟囱里只有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张晨,所以张晨一定说谎了,那他是否是在包庇某人,故意隐去痕迹呢?
得出结论:凶手为张晨或者与张晨关系密切的人。

三:余珊珊
线索:桌上的陶土制花瓶中插着新鲜的花
线索:“余生。”梦辰拿起发簪轻声念出上面的字。“像是定情信物。”
线索: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余珊珊
线索:“谁?!”梦辰回头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人影,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赶忙跑了出去,

分析:死亡的三人与余珊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联想起余珊珊被绑架前最后一幕,可以判断出是有人在为她复仇。花的新鲜说明有人不久前刚刚插花,余珊珊起码不是君墨到达的那晚被绑架的,说明有一个隐藏身份的人物与余珊珊关系极好。而又由于定情信物的两个字通常为双方名字中的单字,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暗中的这个人叫做“生”。所以凶手是来为余珊珊报仇的,那么可以判断出凶手不是陆家人,因为陆家人正是绑架余珊珊的罪魁祸首。

四:三人畅谈
线索:文谦已经拎了壶茶过来,又取出三只小茶杯,给他们每人续上满满一杯茶。
线索:轻轻端起茶杯尝过一口之后不禁夸赞道:“好茶!”之后一饮而尽
线索:他伸手拿起茶壶,将里面所剩不多的茶倒进自己的杯子,恰好满满一小杯。
线索:君墨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便将空茶杯搁到了茶壶旁。

分析:根据本人小学学历的数学,可以不假思索地判断出,一个茶壶正常情况下可以装四满杯茶。

线索:壶里还剩不到半壶的量,两个茶杯在桌子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好在没有摔到地下。大概在打翻之前杯子里的茶水便已被喝干净了,桌上并没有留下水渍。

分析:为什么原本能装四杯茶的茶水,此时装了两杯却剩下不到半壶呢?难道说,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

线索:忍冬站在桌旁拿起罩在烛台上的灯罩,上面还剩半截熄灭的蜡烛。他咂了咂嘴,把灯罩放回了原位。

分析:既然烛台上存在灯罩,那么蜡烛只能是人吹灭的。吹灭的人是谁?马六还是王亮?都不可能。两人先开始打斗,而后一个人倒在里屋,另一个人爬到门口,没有人可以有功夫吹灭蜡烛。除非是打斗时不小心打翻了。可忍冬在翻看时还是一个稳稳放在桌子上的状态,因此得出结论:还存在着一个人吹灭了蜡烛。且此人一定是凶手,否则不会在两人打斗以及死亡时不向官府报案无动于衷。

继续分析:联系到三的判断,凶手与陆家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那么凶手是如何与王马二人攀谈的呢?
做出假设:凶手有另外一层身份,且这个身份可以拥有理由接近老百姓。

一~四总结:凶手在周大娘当晚当晚存在于现场。凶手能够进出密室,且自身留下的的痕迹不容易被人怀疑。凶手是为余珊珊报仇的人。凶手拥有着能与王马二人促膝长谈的身份。

做出结论:凶手只能是张晨。

五:杀人方式。
线索:直接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吓死的
线索:君墨上前检查了周大娘的尸体,给出了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结论:“像是吓死的。”
线索:便利用幻觉让他们看到自身最为恐惧的东西,而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出现愤怒的情绪,他们大概是把对方当成了内心的恐惧。

分析:会不会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死状是吓死呢?经过百度百科权威认证,这种药物不存在。那么毒药只可能是——致幻药。当致幻药物服用过一定量时,会发生线索中梦晨所说的状况。

继续分析:张晨在同二人攀谈时,将毒药偷偷放入茶壶,或者水杯。等王马二人喝下后,二人把对方当做最害怕的东西,于是发生打斗。最终结果是活活被吓死。

引用上文:那么周大娘的死因也是致幻药致幻而亡,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周大娘指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直喊害怕。下毒方式除了前文所述外,还可以下在佛珠上,毕竟周大娘也是会不断摩挲佛珠的,能够保证中毒。

六:?
凶手根据前文的推断,名字中有一个“生”,可张晨的名字中并没有生。余珊珊的男朋友一定不是张晨,给陆家一百个胆子也不会绑架张晨的女人。那么此张晨究竟是不是彼张晨?联想到张晨甚至连万俟潇的名字都可以忘记,难道说,这个张晨是生易容的?!
凶手擅长毒药杀人,且擅长易容,难道说(灵光一闪),此人就是江湖上的绝命毒师!

总结:凶手是张晨,易容前的本体叫做生,是余珊珊男人,也是江湖上的绝命毒师。

七:猫与女孩
线索:猫咪突然从梦辰怀里跳出,向着某个方向走去,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冲两人叫一声,好像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线索:“救我!”一个声音响在君墨的脑海里。

分析:这只猫明显通晓人性,既然文章中存在鬼这种东西,通灵猫想必也可以存在吧。那么这只猫的,救我,我指的是谁呢?余珊珊。她的灵魂由于她发下的誓言,只能变成恶鬼,她想要复仇却不想为害。

线索:似是有个身影映在了窗上——满脸的血,破破烂烂的衣服。
线索:一袭红装漫天,本应是情比金坚、举案齐眉,现如今那嫁衣却破烂不堪、鲜血如柱。一滴一滴,红色的血染红了女子脚下的那块地面,她缓缓向前踏步,走一步,沿路便留下鲜血。她从树下走出,二人总算得
以看清她的面貌——并不像是忍冬想像的那样可怖,她的脸上很干净,很美的女孩,除了从她眼里流出的血泪。
线索:她哭着,哭诉着,周围的树也都开始沙沙作响,就和那晚一样,她有无尽的怨恨想要告诉他们。

分析:文章中的哭声,莫名的感染力,都是这个女孩在作祟,而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余珊珊。余珊珊阳间的化身是猫,而阴间的化身是花嫁女孩。
最终根据小萌手中瓶子,可以推测出小萌把鬼收进了瓶子中。

同时可以解释为什么张晨看向猫的眼神如此奇怪。

八:偷窃尸体
线索:她盯着梅花图案的茶壶和茶杯陷入了沉思
线索:梦辰注意到君墨一直盯着手里的茶杯看,好奇她在看什么,便也凑了过去:“不过就是梅花嘛,怎么看得那么入迷。”
线索:似是有个身影映在了窗上——满脸的血,破破烂烂的衣服。

分析:文谦的家里存在着梅花茶壶!假设这个村每个人都有这种茶壶,那么余珊珊家为什么没有。假设这个村子只有个别人有茶壶,那么平平无奇的文谦为什么会有?有茶壶的人是文谦和陆家家奴,那么或许可以说明文谦与陆家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女鬼只会前往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倘若文谦并不涉及此事,女鬼又怎可能索命?而且根据村里人躲闪和陆家仅有一个病秧子可以判断出,文谦并不是陆家重要人物,那么文谦只能是陆家的另一名家奴。
文谦的任务是,偷窃完好的尸体。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完好无损的尸体被盗窃的原因,用来给人做冥婚。


[发帖际遇]: 白生英雄救花生,虽然多此一举,还是获得了价值2 枚 推币的香吻。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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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6 10:02: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漠星ゆ天辰 于 2020-8-7 15:10 编辑

队名:醉月居
队员:暗月 言尘  暗月 冷辰  翊臻 玥
人物列举:
忍冬,一个摆摊的神算子,酒量不得
梦辰,人称萌半仙
君墨,药师,阴媒师,能见生死,通鬼神,不能直接见到鬼魂,需要一定的“媒介”
文谦,一个村民
万俟潇,张晨,两个查案的人
余珊珊,君墨通过猫看到的女孩,应该是冥婚妻子
王亮,马六,两死者,与君墨所观残像有关,在陆家做事
周大娘,一个媒婆,死者

线索加部分分析:
1.开头女子并不愿与公鸡拜堂并被关入棺材,冥婚仪式。
2.山上有一座看着不像孤坟的坟墓,夫陆云,妻没写
3.文谦是带着杀气接近忍冬一行的,被君墨制服,君墨身手很好
4.据文谦说村里这几年开始丢尸体,有四五具那样,也有人猜测是山里畜生出来偷尸体吃,丢失的都是年轻女子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病死的也有掉水里淹死的。村里老人说是山神娶亲了,让动物们来找年轻女孩。
5.村民们怕生,看到有外人都赶紧让自家孩童进屋。对于外来的人十分警惕
6.文谦的屋子布置的很整齐干净,看上去精巧,和他表面看起来不太一样。有无可能是特意要找人来住的,已经安排好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帮他整理过的
7.众人夸赞文谦的茶好,君墨盯着茶杯看得入迷,茶杯上只是一朵梅花一壶茶能够满四杯小茶杯装的茶水,梦辰和君墨一人一杯,忍冬两杯
8.晚饭时间,君墨看到门外有一只猫,脸上被一条线分开,左右一黑一白。
9.五年前村里闹瘟疫,官府封锁后没一年,瘟疫便消失。一年前开始,有4个女孩意外去世。文谦说曾看到有人带走尸体,但半路跟丢。丢的全是女孩。
10.梦辰似乎看到有个身影映在了窗上,满脸的血,破破烂烂的衣服,还听到女人的哭声。君墨莫名哭起来,感觉到心蒙蒙的。此时的君墨应该是感受到了附着在猫身上的情感
11.猫应该是媒介,让君墨看到了一点场景。
12.猫领君墨和梦辰来到一处房屋,外表和文谦的很像,更为破旧。应该是君墨场景中的女孩的,有个余生的定情信物,手工不太好。女孩名叫余珊珊,屋外有人偷听。桌上的陶土制花瓶中插着新鲜的花房屋主人并没有离开多久或者有人关顾过这里
13.村里有人暴毙,死不瞑目,村里房屋大同小异。文谦因为家里琐事没去凑热闹。
14.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上钉着木板,看上去是死者自己钉的,就留下点缝。尸体被发现是有村民来找死者的时候敲门没人应,从里屋那边的窗户缝往里看到了尸体,这才跑去衙门报案,木板掰不下来。没有其他出口。不能从烟囱过,有灰
15.死者身上的伤口像是互相造成的,并不多,直接的死亡原因应该是被吓死的。从口袋中翻出一大袋钱财。这两名死者是从镇上回来,当时还带走了余珊珊,但余珊珊没有回来
16.屋内有打斗痕迹,大多集中在里屋,有一条从里屋延伸到门口的拖痕,根据张晨描述,应该是其中一位死者爬过来的时候留下的,其中还参杂着血迹。
17.还剩下半截蜡烛,两只茶杯东倒西歪。茶壶内还剩不到半壶,桌子上无水渍,已喝完那两杯,或许还有第三杯,毒在茶水里。梅花图案的茶壶和茶杯。
18.死者在陆家做事。陆家富豪,人丁不旺,少爷病秧子。
19.猫对周大娘很不友好。周大娘说每晚都看到有鬼。之后大家又听到哭声,看到一袭红衣的女孩。
20.周大娘是被毒死的,看起来像是跟王亮和马六一样被吓死的,如此说来王亮和马六实则也是被毒死的。小瓷瓶里应该收了怨念,君墨看到了真相。
21.镇上住着几户富商,那些坟墓或许就是他们的,不像是普通老百姓能建造得起的。土是新翻过的,应该是最近刚下葬
22.君墨一行人来到这里是因为感受到这里的怨气,怨气从何而来必有因。
23.周大娘吃食中毒的碗和其他人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周大娘就是中毒了。粥是君墨端过来的。

余珊珊失踪之谜:
从君墨看到的残像可以知道,在案件发生的几天前,余珊珊家曾有周大娘这位媒婆来造访,但应该是没谈妥,余珊珊拒绝,后被王亮和马六带走。村民说王亮和马六回来后,余珊珊便失踪不见,在他们的尸体上还发现有一大袋钱财。这两人都是为陆家做事的人,收人钱财为人办事,天经地义,那么他们又是为谁办何事呢?
陆家人丁不旺只有一少爷,乃是个病秧子,看来是活不长久了。忍冬等人路过孤坟一带时,发现泥土是新翻的,有一墓碑只是雕刻陆云的名字,没有雕刻妻子的名字,一般这样刻墓碑的,只有是娶了妻子,但是妻子未身亡仍在世才不会被刻上名字。再结合君墨第一次通过猫看到的残像,两支队伍,一红一白,还有一名坐在棺材上的轿车里的女孩。不难推测出,余珊珊便是冥婚的妻子,对象是陆云,但这门亲事并不是自己乐意的,在她的屋子里有定情信物,这位姑娘已经有心念之人。于是周大娘说媒不成,余珊珊被王亮和马六强行拉走成亲。而且这些年频频消失的女孩尸体之谜,估计也跟这冥婚有关。瘟疫过后,不少人死于非命,或多或少在生前都没娶过妻子,人人都喜欢圆圆满满,便想来做冥婚一事,这也是几年来女孩尸体失踪之谜
在余珊珊一事成之后,王亮和马六拿钱离开。这场冥婚中,余珊珊没死,坟墓中有的只是陆云的尸体。余珊珊逃出来之后应该还有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居住或者偶尔回来暂住,没人照顾的花是会枯萎的,然而余珊珊房子里的依旧是鲜花。也可能是有人在这几天经常光顾,可能是她的定情对象,或者是与对象有关的人

周大娘、王亮、马六死亡之谜:
事在人为,不会无端出现鬼怪之类。由上文也不难可以得出那名红衣女子便是逃出生天的余珊珊
文谦从梦辰的第一直觉而言是个糙汉子,不像是会对自己的生活环境要求整洁、精巧的男人,但他的屋子跟本人外表看起来完全不搭。而在梦辰他们喝酒喝得有点上头的时候,却看到外面的似乎有个红衣女子,二者结合起来,得出一个猜测:文谦跟余珊珊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或许就是文谦救下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余珊珊,并打算将陆家等几大富商家族的偷尸体秘密挖掘出来,公布于世。单靠文谦一个老大叔的力量肯定难以完成,还得依赖众人,于是文谦挑好了就是忍冬一行人。文谦的屋子是被余珊珊收拾干净的,余珊珊被文谦救下之后就一直住在文谦那,偶尔也会去看看自己家,到了晚上则是出去在村里游走。从定情信物来看,做一个猜测:余珊珊跟文谦那个在瘟疫中去世的儿子有着婚约吧,其子死去,婚约也就作罢。
王亮的屋子里的桌上摆着茶壶和茶杯,款式和文谦家的一致。梦辰三人在文谦家喝茶之时,一壶茶只能倒满四杯茶水,但在王亮家的茶壶,茶水还剩不到半壶,两个茶杯是空的,桌下没有茶渍,王亮和马六一人一杯,并且也没有洒出来,按理来讲应该是还剩至少半壶。那还有一杯去了哪里?茶中或者茶杯应该是有周大娘所中的一样的毒,不见的那一杯没有喝,而是被收拾掉了。王亮马六也不像是会随随便便就约起来喝茶的人,那这第三人必是熟识之人,或是村中之人,加上当时的梦辰和君墨身处余珊珊家中,忍冬已经熟睡。外来者犯案的可能性极低,且没有动机。约茶的话,周大娘也有可能,但当时周大娘已经闭门不出好几日,无端出门必会被人发现,综上,那这个人也就只能是文谦
文谦在茶中下毒之后,跟他们聊起余珊珊之事,顺带着一并杀害他们。两人在文谦走后,余珊珊便出现在窗户旁边吓唬他们,毒液在血脉中受到刺激,加速运转,此时的二人又在纠缠谁错谁对,毒入心脉,致命暴毙。
周大娘一案大抵相似,在碗中下毒,只要将所有碗都涂上毒,等君墨取走其中一个带给周大娘,剩下的便洗干净就好。毕竟君墨取走粥之后,外面的米粥也不知道是何种情况了,不就是能被人再次动手脚咯。
以上便是我们队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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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6 14:27:30 | 只看该作者
凶手是文谦

一、开头埋棺材时下着大雨,翻土的痕迹应该都被冲掉了。但是梦辰却看出有泥土翻动的痕迹,说明在埋完棺材后,又有人来挖出了棺材,是文谦。而当时余珊珊还没死。文谦说自己是一直在观察偷尸体的人,但是等到梦辰他们到余珊珊的墓前才现身,说明他观察的是余珊珊的墓,而不是来偷尸体的人。
二、文谦前后证词不一样:
1.也别怪我误会你们,两三年前我们这里偏偏开始丢尸体。文谦想了一会儿,嘴里嘟囔着什么,随后说道:“好像四五具的样子。”
2.文谦捏着手指算了算,说:“大概一年前吧,总共有四个女孩儿意外去世。”
趁文谦讲故事,余珊珊在屋外扮鬼,为的是取信于梦辰等人。
三、至于君墨的不适,是因为她用的杯子里面有残余的药物,这些药物本来是用来杀王亮与马六的:
1.梦辰注意到君墨一直盯着手里的茶杯看,好奇她在看什么,便也凑了过去:“不过就是梅花嘛,怎么看得那么入迷。”
2.君墨仔细检查了壶里剩的不到半壶的茶水,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盯着梅花图案的茶壶和茶杯陷入了沉思。
四、文谦其实是个药师:
梦辰有些头疼,早知道就借文大叔的绣花针一用了。
“我有。”说着,君墨翻了翻包裹,拿出一包银针,抽出一根递给梦辰。
梦辰有些惊讶,接过银针看了一会儿,问她:“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君墨把其他的针仔细收好又放回包裹里,解释道:“不止是我,和药沾边的人基本都会带着,这是习惯。”
五、文谦家与梦辰晚上到的屋子都是余珊珊打理的,梦辰晚上到的屋子里有鲜花,说明有人住。但是为什么晚上没人呢?因为她晚上要出去扮鬼吓人。
六、文谦将药下在茶壶里,这样王亮与马六喝了茶产生幻觉。余珊珊又在屋外吓人,他们便把门窗都锁上了,之后又互相指责对方强行带走余珊珊,扭打起来,最后药性发作身亡。
七、绝命毒师也许就是文谦,他推脱不去案发现场,之后又没出现。是因为他易容成了张晨的样子,这样符合药师身份。也便于他在案发现场独自清理现场。
八、周大娘是被张晨下毒。他把毒抹在手上,握住周大娘的手,这样她吃馒头时就会把毒一并摄入。所以周大娘的碗上也沾了毒,君墨闻出了味道。
1.张晨正握着周大娘的手说着什么,听内容应该是在安慰她之类的,他见君墨进来,便起身给她让了位置,去外面喝粥了。
2.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检查了周大娘使用过的碗,这碗她随手放在了周大娘的床边,又拿来了其他人的碗,发现只有周大娘的那个有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味道很淡,不凑近闻是闻不出来的。
九、最后梦辰手中的小瓷瓶就是装药的瓶子,余珊珊向他坦白了。牵机 无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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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09:07:09 | 只看该作者
最开始的两位死者,也是那起冥婚有联系的人。房子内所有的木板都为死者们钉死,可见他们惧怕,惧怕来报仇的余珊珊,所以。刚进入房间内将门锁好,将所有窗户用木板钉好,但他们疏忽了一个点,就是她,是鬼根本不惧怕这些东西。如果是这样,他们何必呢,那么是凶手扮演的鬼,促使他们死亡。凶手并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们两个因为害怕以及作为以前那件事的恐惧,这是足以让他们两个相互埋怨,让他们相互击打对方,然后当他们精疲力尽,通过烟囱进入某些东西,导致他们被吓死了。而作为媒婆的周大娘,其实是导致余珊珊被冥婚的一大关键,所以她会被鬼魂骚扰。周大娘的死亡是死于中毒,那这很明显不是鬼魂做的事了,只有凶手了。死者为余珊珊,根据前文介绍来说冥婚,但余珊珊不同意,而被活埋也就是合葬。根据余珊珊家里的发簪与它里的字“余生”来说,余珊珊有个爱人,但因为什么缘故爱人并不在身边,所以被人选为冥婚对象。而作为猫屡次提供线索,知道余珊珊的家,可知它应该是余珊珊的猫,张晨看着它的时候露出了熟悉的表情,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位余珊珊的爱人了。周大娘的碗有气味很淡,也就是说明了凶手要么下毒下在碗里,要么下在碗沿上,只要嘴唇碰到就会中毒。给周大娘熬粥的是君墨,她是一个阴媒师。大概她会不会被鬼控制,她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挺熟悉的,她会不会就是余珊珊,在文中出现里唯一的一个女性。但我觉得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凶手。我又看了一遍题,里面写着张晨的手抓着周大娘的手,毒可以下在手上,那时候周大娘的时候已经携带了,要入口就可以了,当她接过那碗粥的时候,手指也会不避免的接触,如果碰到了碗沿,接触嘴巴死亡。凶手: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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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2:02:0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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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1:大神 QQ:1163265654 成员2:墨城 QQ:734120885  成员3:遥 QQ:1029181116
作答:
忍冬:道士

梦辰:道士

君墨:药师,阴媒师,随身携带银针。

绝命毒师:极擅易容,杀人只用毒。

猫:阴阳脸,传达梦境给君墨。

陆云:碑上夫名,妻无名,土地新翻过。

文谦:茶杯梅花标底,院子里有余珊珊闺房。

万俟潇:张晨随从。

张晨:朝廷官员,与猫格外亲近。

余珊珊:和周媒婆没谈拢。

周大娘:媒婆,死因吓死,使用过的碗上银针检测出有毒。

王亮、马六:君墨幻境所见,死于王亮家中(里屋角落、门口),死因吓死,尸体用银针检测出毒性,屋内打斗痕迹,里屋到门口拖痕(爬行),烟囱只有张晨爬的痕迹,窗用木板钉死,门从里面锁,身上有大袋钱财,茶杯梅花图案,茶杯水被喝完,服役于陆家。

两三年前开始丢年轻女孩的尸体。
五年前闹瘟疫,村被封锁,没一年消失,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
一年前,死了四个女孩,开始闹鬼。

推测凶手:张晨(绝命毒师)
由君墨梦境中,余珊珊和周大娘谈崩知,余珊珊被迫出嫁,由王亮马六服役于陆家且参与婚丧知,陆家结冥婚,由陆家少爷身体不好知,陆家少爷已故,结合两个梦境知余珊珊非自愿同陆家少爷结冥婚,猜测陆云为陆家少爷,由文谦家里梅花底茶杯,家中有余珊珊闺房推测,文谦曾卖余珊珊给陆家,由王亮马六身上带有大袋钱财和屋内梅花底推测曾为陆家做过“大事”(冥婚),故碑上妻为余珊珊,与陆云结了冥婚,周大娘王亮马六是从犯。
由猫阴阳脸,猫厌恶周大娘,山神娶亲会派动物带女孩灵魂知,猫带有余珊珊灵魂,由猫亲近张晨知,余珊珊对张晨有好感,推测张晨为杀害王亮马六凶手,且屋内烟囱只有张晨爬进留下的痕迹推测,张晨曾爬入爬出,都沿着同一个印子。
由王亮马六周大娘尸检有毒推测,凶手为绝命毒师,推测张晨为绝命毒师,由茶杯水在被茶杯打翻前喝掉推测,在茶杯水中下毒,使王亮马六致幻被吓死。

猜测五年前瘟疫是人为投放,青年男性会致死,自然消失因为青年男性死绝了。
两三年前开始丢女孩尸体,猜测有人需要女孩尸体(为何需要、谁需要未解),推测因为女孩尸体被盗空于是死五年前开始杀女孩。
一年前死了四五个女孩,却没有留下尸体,开始闹鬼推测,女孩被人为害死,张晨(绝命毒师)作为朝廷官员无法制裁凶手于是扮鬼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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