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有翼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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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赛] 【第四届诡殇推理谜题大赛】第一题《五个骑士》作者:潇潇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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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3 19:5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size=37.9944px]本题作答截止时间为2020年7月26日20:00,大家可以在此时间内参与答题与提交答案,请勿超时,超时自动取消答案有效性。作答直接回复本帖即可,附上作答成员名单。本帖已设置匿名回复和回复隐藏,仅作者本人可见。一经发现私自转载泄露,将进行追责,祝答题愉快。[size=54.5528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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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纯属虚构,请各位读者勿深究历史;部分设定借鉴自米泽穗信老师的《折断的龙骨》,在此向他致敬


序、一些背景
16世纪的欧洲,新旧更替。文艺复兴逐渐迎来高潮,统治欧洲数个世纪之久的天主教会在这百年之中逐步走向衰落。我们的故事,正发生在1527年的意大利撒丁岛上。
撒丁岛自14世纪起便隶属于西班牙王室,由查理曼家族直接统辖。彼时的领主名为亚瑟-查理曼,是查理曼家的第二十四代子嗣。他学识丰富,博览群书,年轻时曾游历欧洲大陆,并热切地投身到过文艺复兴运动中去;相传他还曾拜了当时一些著名的哲人为师,对于各种激进的人文主义思想均有所涉猎。在这些思想的指导下,他琢磨出了一套独特的世界观,并在日常生活践行着自己独有的理念。然而,由于这些思想太过前卫,导致当时绝大多数人对此都很难接受。
正因如此,晚年的亚瑟-查理曼领主便一直深居在位于撒丁岛附属岛屿——圣彼得岛上的领主公馆里,除重大节日之外很少出现在撒丁岛百姓的视线内。而领主公馆里的一切仆从、守卫,都是由查理曼领主收养并带大的流浪儿。他们自懂事起就被查理曼领主所收养,从查理曼领主处学习知识、接受其独特的哲学思想与世界观,并对此深信不疑。由于领主夫人年轻时便因病西去,而查理曼领主又一直未续弦,所以膝下并无子女;这些他一手带大的仆从,对他而言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是最亲的亲人。
让我们再把目光投向16世纪欧亚大陆的其他地方,看看即将造访查理曼领主公馆的几位访客都来自哪里。
耶路撒冷自1517年被奥斯曼帝国占领以来,开始重新繁荣起来,但十字军时代滋生在这座圣城里的黑暗却并未完全消散。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对于暗杀骑士的讨伐自12世纪起便一直在延续——医院骑士团在一代代更替着,而暗杀骑士亦一代代地传承着他们邪恶的魔法。直到我们的故事发生的1527年,仍有为数不多的暗杀骑士活跃在欧洲的各个角落。我们故事的主角之一——卡尔弗-法里埃德,正是得知了暗杀骑士出没于意大利撒丁岛的消息,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地赶到撒丁岛来,渴望得到查理曼领主的引渡许可。(关于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及暗杀骑士的设定出自《折断的龙骨》,读者不做了解亦可,对解题没有影响)
而他的扈从——斯蒂芬-特里亚农,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14岁土耳其少年。他自幼父母双亡,靠街头乞讨为生。直到五六岁时被法里埃德收留后,才得到了扈从的身份,跟随法里埃德学习剑术和魔法、并四处讨伐暗杀骑士。当与法里埃德一起抵达撒丁岛时,他俨然已是一名成熟的扈从,并渴望能在自己的师父手中接过医院骑士的衣钵。
彼时的佛罗伦萨正处于动荡的年代中。1527年,意大利佛罗伦萨城爆发了反对天主教会和美第奇家族的统治、以及抵御外来侵略的佛罗伦萨保卫战。战况异常激烈,甚至连彼时已52岁高龄的著名艺术大师米开朗基罗都不得不出任城防工程总监一职。在教会与哈布斯堡王朝侵略者的大军压境之下,佛罗伦萨不得不派出一名骑士——扎伊尔-胡德,前往邻近的撒丁岛,向佛罗伦萨历来交好的盟友查理曼家族寻求军事援助。虽然查理曼家族早在两个世纪前便开始效忠西班牙,但在此急情之下,佛罗伦萨还是不得不做出这样赌博般的尝试。
哈布斯堡王朝方面自然清楚佛罗伦萨的打算。在洞悉到佛罗伦萨城内向查理曼家族求助的意向后,远征军也立马派出了一名骑士,携查理五世签署的公文即刻动身前往位于圣彼得岛的领主公馆,以提醒查理曼家族所处的立场、同时阻止佛罗伦萨的求助计划。查尔斯-加索尔正是被赋予这一使命的人,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阿拉贡骑士。就算从祖上好几代查起,他也完全没有污点:没加入过任何特殊组织,没有与任何来路不明的人结交,更不会有任何背叛哈布斯堡王朝行为的记录。正因如此,远征军才对他抱有绝对的信赖,并派他执行本次的任务。
与此同时,最后一名访客——自称名为“里克-康宁汉姆”的骑士也抵达了从撒丁岛去往领主公馆的渡口。没人知道他去领主公馆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拒绝透露有关拜访目的的任何内容,只是声称自己找查理曼领主有要事禀报,且不愿透露任何内容于第三者。
1527年6月14日下午,五位访客悉数到齐,而我们的故事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注:文中所提到的阿拉贡、哈布斯堡王朝均为西班牙的别称


查理曼领主的烦恼
亚瑟-查理曼领主沉默着,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晚课(现实生活中的下午五时)的钟声已经响起,而他还有数名访客尚未接见。然而,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些访客的拜访目的几已明了。
“来自佛罗伦萨的骑士恐怕是想向我请求出兵援助,而阿拉贡方面的骑士自然是为了下达禁止出兵的谕令而来。按常理来说,效忠于西班牙王室的我自不该援助佛罗伦萨,但查理五世陛下的侵略确实令人发指;若是以援助佛罗伦萨为契机宣布撒丁岛不再受西班牙王室统辖,也不失为妙举。但以撒丁岛目前的兵力,能与哈布斯堡王朝对抗吗?就算有成功的机会,百姓又是否愿意支持我的决定呢?
“来自奥斯曼帝国的骑士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骑士与他的扈从——毕竟未满十六岁是不能被授予骑士封号的——他们的来访目的应该是为了征讨所谓的暗杀骑士。自从几百年前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的骑士法尔克来到欧洲追杀暗杀骑士以来,医院骑士团对暗杀骑士的讨伐便未曾停止过。从传统的惯例上来说,我应该协助本次前来的医院骑士引渡他的目标,但现在这么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对我的计划造成极大的干扰。
“至于那名不愿意透露来历的骑士,想必就是……”
正当查理曼领主思忖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进来。”亚瑟-查理曼低声说道。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名为博格达-埃文斯,是查理曼领主家的管家。
“领主大人,五位骑士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不知您今天……”
查理曼领主听到一半,便摇了摇头。已经63岁的他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强健体魄,间歇性发作的头痛常常令他烦恼不已、严重时甚至无法思考,“不了,博格达,今天我的头痛又发作了。晚上你先把他们分别安置在别馆的客房内,明早我再挨个接见吧。”
“是。”
“哦对,还有一件事。”查理曼领主又叫住博格达,补充道,“告诉五位来访的骑士们,我会在明天凌晨三……不,应该说两点准时来到这间书房,如果他们真觉得一刻都不能耽误的话,届时可以来与我会面。”
只见博格达沉默着点点头,缓缓打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半夜两点起床与查理曼领主平日里至少宵课(现实生活中的早上六时)钟声响后再起床的作息相去甚远,但以博格达的管家身份,也不便多作询问。
空荡荡的书房里又只剩下查理曼领主一人。他不由得长叹一声,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墙壁。墙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品,只有一些拉丁字母刻于其上,并构成了一首叙事诗。
这首叙事诗是由亚瑟-查理曼领主在1516年、即撒丁岛解放五百周年之际所作,讲的正是11世纪时查理曼家族的先人率领军队将撒丁岛从萨拉森人手中解放的故事。现在再来回顾其内容,查理曼领主依然能感受到当年战斗的残酷。
……
战争硝烟散去了,
撒丁百姓齐欢唱。
火烛辉映礼堂中,
七名英雄并排坐,
持樽饮酒庆生还。
看那多米尼克额上痕,
是其英勇的见证;
戴尔与朗多身缠绷带,
交相举杯笑开颜;
霍勒与波特肩挨着肩,
无需多言心自连;
查理曼将军稳坐主位,
此役大胜他功不可没。
萨拉森人逃遁走,
撒丁进入新时代,
七名英雄的战绩,
永被后人所铭记。
“彼时,因为勇士们的浴血奋战,撒丁岛从萨拉森人手中得以解放;现在,我们也能平安地迈过这道坎吗?”查理曼领主自语道。
看了看书房的挂钟,查理曼领主决定暂时不再去想这些事。晚餐时间已经到来,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向着主馆里餐厅的方向走去。

二、别馆之中发生的故事
与此同时的别馆会客厅中,五名访客均端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查理曼领主的接见。然而此时,一种微妙的气氛却在众人之中弥漫开来。
“我说,尊敬的领主大人该不会因为我们之中有一只佛罗伦萨来的老鼠而拒绝会见我们吧?”终是加索尔骑士悠悠地开口,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旁胡德骑士的语气里透出些许恼怒,“佛罗伦萨和查理曼家族历来交好,何来拒绝接见一说?倒是一些阿拉贡的野蛮人,不但四处征伐杀戮,甚至还妄图挑拨离间。这样的行径,也配得上骑士的称号?”
“配不配得上骑士的称号,可不是你说了算。”加索尔骑士腾地站起身来,将手按在自己的剑柄上,“你最好现在就收回你的话,不然我将以查理五世的骑士之名将你击倒在地。”
“是吗?”胡德沉下了脸,也握住了身侧的佩剑。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更重了,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领主公馆中。正当一旁的法里埃德师徒意图起身劝架时,别馆的大门忽地打开了。
“查理曼大人今日身体抱恙,不能立即接见各位。我稍后将为各位安排房间,还请各位今晚留宿于别馆内,待明早再做打算;查理曼大人会在明日凌晨两点准时前往主馆的书房,如若哪位觉得自己的事情一刻都耽误不得,也可以选择于彼时提前谒见查理曼大人。”只见博格达管家款步而入,说道。瞄了一眼对峙的胡德骑士与加索尔骑士,他随即又补充一句,“另外,如果想决斗,还请移步岛外。”
见博格达管家说得如此决绝,二人互相瞪了一眼,只得悻悻作罢。
“尊敬的骑士们,现在请随我去用餐吧!”博格达管家说着,领着他们朝着别馆内的餐厅方向走去。
会客厅与餐厅之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摆满了查理曼家族历代传人的雕像。尽头的墙上,用花体的英文字母刻着一句话:
Zero is meaningless,one is nothingness.(零没有意义,一即是虚无。)
“师父,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看不懂英文的特里亚农扯了扯法里埃德的衣角,小声问道。
“零没有意义,一即是虚无。嗯……我也看不出这句话的内在含义,但听闻亚瑟-查理曼领主是一个拥有深刻思考及独特世界观的哲学家,或许这句话是他哲学思想的体现吧。”法里埃德沉思片刻,回答道。
“零没有意义,一即是虚无,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啊,不是吗?”前方的博格达管家听到法里埃德的话,回过头来说道,“查理曼大人虽完全不懂英语,但对花体的英文字母情有独钟,因此特意请人将这句他常常念叨的话以英文花体形式铭刻于墙上。没想到来自耶路撒冷的骑士先生竟然能看得懂英文,您可真是博学多识啊!”
“哪里哪里,这点学识与查理曼领主相比,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法里埃德摆摆手,回应道。
“这倒是……查理曼大人的确是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啊!”博格达说着,侧过身子做出“请”的动作,“五位骑士们,餐厅到了,请尽情享用丰盛的晚餐。”
康宁汉姆、加索尔、胡德、法里埃德挨个步入餐厅中,而正当特里亚农也想迈步进入时,一旁的博格达却拦住了他,“先生,扈从不得与骑士同席。你要等骑士大人们用餐完毕后,才可进入餐厅。”
“为什么?”特里亚农一脸的不服气,摆出一副倔强的神态,“我也是一名骑士啊!”
“在我们这,只有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子才能被授予骑士的封号。”博格达微笑着回答道。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整个欧洲大陆都是十五岁以上就算骑士了呢!也许撒丁岛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吧!”法里埃德发出一声惊叹,“不过就算是十五岁,特里你也没达到这个年龄。入乡随俗,你就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听到师父这么说,特里亚农只得作罢,乖乖回到先前的会客厅等候着。晚宴中,加索尔骑士与胡德骑士之间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法里埃德只得在饭后借了解佛罗伦萨轶事的借口邀请胡德骑士到自己的房间里聊天,这才避免了冲突的进一步发酵与升级。
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杀人凶案已经悄悄拉开序幕。

三、查理曼领主的死亡
翌日早晨,法里埃德骑士从昏睡中醒来。由于昨夜与胡德骑士畅谈过久,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但眼见自己房间里表盘上没有数字的挂钟的时针已经走过了第七格,想到不久后就要会见查理曼领主,他也不好意思再睡一觉,便在简单洗漱后走出房门。
早上七点半的领主公馆还很宁静,五名访客中似乎数法里埃德起得最早。察觉到这点后,法里埃德开始犹豫究竟应该直奔主馆会见领主,还是应该先去别馆的餐厅就餐。
然而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惨叫声,打破了圣彼得岛的宁静,同时也吸引了法里埃德的注意——这声惨叫来自主馆,听起来似乎还是博格达管家发出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疑问盘旋在法里埃德的脑海中,驱使着他朝主馆方向走去。
别馆与主馆之间由一条长廊连接着。走过这条长廊,富丽堂皇的主馆内景便呈现在了法里埃德的眼前。与此同时,一名男子也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那正是博格达管家!
“博格达管家,发生什么事了?”法里埃德忙问道。
“骑士大人……查理曼大人他,去世了!”
“什么?”法里埃德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铺着华贵麻织地毯的二楼走廊上,已经失去呼吸的查理曼领主侧卧在地上,表情狰狞,口鼻、眼睛处均沾满了早已干涸的鲜血。
听到管家的惨叫声后,众人陆陆续续都赶到了案发现场,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支配了领主公馆。
“博格达先生,请允许我检查一下查理曼领主的尸体。”正当众人无言之际,法里埃德率先开口道,“毫无疑问,领主大人是遭人杀害的。”
“不行。”博格达管家立马反驳道,“你如何保证自己不是凶手?”
“我无法保证自己并不是凶手。但领主大人绝对是被魔法杀害的,这点确凿无疑。”法里埃德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因为没有什么凶器和毒药是能让人口鼻、眼睛流血致死的。所以,一定有人使用魔法暗算了查理曼领主。
“我知道我也是嫌疑人,所以我不指望管家先生对我抱有绝对的信任。有哪位骑士也是略懂魔法的,请出来与我一起检查领主大人的尸体;管家先生您也可以上前查看,以提防我或者那位骑士对尸体动手脚。这样总可以了吧?”法里埃德说着,把头转向身后的骑士们。
“我来吧。”康宁汉姆骑士举起手,“我相信胡德先生和加索尔先生作为佛罗伦萨和阿拉贡的骑士,对魔法应该均有涉猎。可能有点大言不惭,但我相信自己懂的魔法肯定比你们多,所以还是由我和法里埃德骑士一起来检查尸体吧!”
见无人提出异议,康宁汉姆、法里埃德二人便跟随着博格达一起,靠近了查理曼领主的尸体。
法里埃德先后触摸了查理曼领主的手腕、手指、脖颈,康宁汉姆也触摸了从口鼻、眼睛处流出的早已凝固的血。虽然他们的动作像是对领主尸体的不敬,但为查出凶手,博格达管家并未阻止他俩的行为。
“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来,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前的半个小时内——总之肯定不会迟于凌晨两点。因为领主说他会于两点准时前往书房,所以根据现场情况判断,领主应该是在前往书房的路上——确切来说应该是在打开书房门之前身亡的。”法里埃德判断道,同时指了指尸体旁边门上用拉丁字母书写的“书房”字样。一旁的康宁汉姆也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我怀疑领主大人可能是被暗杀骑士所杀害的。”法里埃德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之所以前来拜见查理曼领主大人,正是因为接到了某暗杀骑士活跃于撒丁岛的情报,并期望能在领主大人这里获得引渡暗杀骑士的许可。现在的暗杀骑士,大抵都已堕落到拿钱替人当杀手的地步;在现在这个节点上,撒丁岛上身价最高的无疑就是查理曼领主,所以暗杀骑士的目标可能正是杀害领主大人的凶手。”
“引渡暗杀骑士么……难道说,你是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的骑士?”一旁的康宁汉姆听完法里埃德的话,饶有兴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没错,”法里埃德简短地回答道,随即把头转向一旁的博格达管家,“管家先生,我申请使用一些魔法手段,勘测领主大人身上是否有暗杀骑士施法的痕迹。”
博格达管家虽然不知道暗杀骑士究竟是什么,但看着康宁汉姆与法里埃德的神色,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特里,准备骑士的暗光。”法里埃德朝着一旁的特里亚农喊道。
特里亚农点点头,从自己身背的背箧中取出一盏怪异的提灯与一枚打火石,递给了法里埃德。提灯四面覆盖着玻璃,但那玻璃像是涂了煤灰一样漆黑,那层灰会把光挡住。法里埃德接了过来,随即开始打火。
见一旁的众人露出疑惑的神情,法里埃德解释道:“现在正在准备的是我们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所使用的魔法。暗杀骑士使用的魔法的本质是什么,尚无人知晓。但是我们知道暗杀骑士的魔法会在死者身上留下某种痕迹。如果要比喻的话,这种痕迹就像是肉眼看不见的污迹。我们的这个魔法——骑士的暗光,便是使光通过加工后的玻璃照亮附着在死者身上的污迹。”
仿佛被肉眼看不见的火焰照亮,查理曼领主的胸膛上浮现出奇妙的光辉。这光辉缓缓旋转扩散开来,闪耀着翠绿。
“哎……”只见一旁的康宁汉姆似乎叹了一口气,“可真是残忍啊……绿色的话,恐怕是强加的信条吧。”
“是的,没想到你还懂得挺多。”法里埃德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把头转向众人,道,“诸位,直接杀害领主大人的并非暗杀骑士本人。”
“为什么?你不是检测出了暗杀骑士施加魔法的痕迹吗?”博格达不解地问道。
“因为暗杀骑士使用的魔法是,强加的信条。”

四、圣彼得岛的禁闭咒
“强加的信条?”
“是的。虽说暗杀骑士所使用的魔法大部分都是杀人之术,但这种可算是最为卑劣。要使用这个法术,必须先得到选定对象的血,把血涂在银质短剑上,将短剑浸在盛满葡萄酒的铅皿中。这样的话,被取血的人就会悲惨地变为暗杀骑士的爪牙……我们称之为‘走狗’。”
  “是指被暗中操纵了吗?”
  “是的,但并不仅仅如此。打个比方吧,就好比是骑士下马后,会自然而然地照料坐骑;修道士听到钟声后,会自然而然地在礼拜堂献上祷告;农夫到了秋天,会自然而然地收割成熟作物……‘强加的信条’的牺牲者——‘走狗’,会理所当然地运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杀死目标,完成被强加的任务,然后忘记有关杀人过程的那段记忆。成为了‘走狗’的人即使在杀死目标后,也无法从魔法中解脱,因为此法术对‘走狗’来说也是一种诅咒。他的身体会逐渐被侵蚀,早的话半个月,最迟三个月内必会丧命。解开诅咒,救助魔法的牺牲者也是我们医院骑士团的义务。
“并且‘强加的信条’这一咒语的解咒,也是对人体有一定伤害的。在对方并不是‘走狗’的话情况下对其施加解咒,也会对其性命造成威胁。因此为救下‘走狗’,我们必须要先准确找出他的身份。”
“所以你是指,我们之中有‘走狗’?而这个‘走狗’被暗杀骑士所操纵,杀害了查理曼大人?”博格达管家问道。
“可能是这样。当然,也有可能‘走狗’并不在我们之中,而是半夜潜伏入圣彼得岛的某人。他偷偷用魔法杀害领主大人之后,又逃走了。”
“直接杀害领主的‘走狗’昨晚偷偷潜伏进来,这是不可能的。”博格达管家立马否定道,“法里埃德骑士,你听说过有种名为禁闭咒的魔法吗?”
“禁闭咒?”这回轮到法里埃德困惑了。
“我虽然对于魔法不是特别懂,但查理曼家族却历来都会些魔法。禁闭咒,是以东方功夫‘金光咒’为原型开发出来的咒语。在施加了禁闭咒并完全起效之后,目标周围会筑起坚不可摧的透明球型防护罩,使得任何物体都不能进出;除非使用解咒,不然无论以多大的蛮力、或者用多厉害的咒语,都无法破坏这层保护罩。而领主公馆所在的这个圣彼得岛周围,就有禁闭咒的保护!”
“什么?可……为什么我们完全没发现呢?而且,如果圣彼得岛周围有禁闭咒的保护,我们登岛时为何没有被阻挡在外面?”
“你们没有发现,是因为保护罩的透明程度极高,不去岛西边的瞭望塔,几乎没人能在远处发现禁闭咒的存在。至于为什么你们能进得来……那是因为你们所坐的船是特制的。”人群中传来了回答的声音。骑士们纷纷转头,只见发出声音的人是领他们上岛的船夫——贾森-普拉姆利,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壮实小伙。
“自从几百年前领主公馆建成以来,圣彼得岛就一直处于禁闭咒的保护之下。但禁闭咒属于一个延时起效的咒语。对于像圣彼得岛这个大小的范围,无论是施展禁闭咒还是施展禁闭咒的解咒,都需要整整七个小时才能起效;这便大大增加了领主家族出入圣彼得岛的麻烦程度。
“为解决这个麻烦,查理曼家族的先人开发了名为‘自由穿行之舟’的魔法道具。这条小舟、以及处在小舟上的人,都能畅通无阻地穿过禁闭咒筑成的保护罩。并且据我所知,制作自由穿行之舟的手艺早已失传;目前世界上仅有的自由穿行之舟,就是载你们进入圣彼得岛的这只。早上我还刚确认过,它仍然被我拴在原来的地方,昨天夜里没有人动过。”
“也就是说,除了施加解咒或者使用自由穿行之舟外,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进出圣彼得岛?”法里埃德问。
“是的。而且每天早晚八点过后,领主公馆外站岗的守卫们都会去西边的瞭望塔检查禁闭咒是否完好无损,若有异样一定会立马禀报。既然昨晚没有特殊的报告,也就说明至少昨晚八点刚过时,保护罩还是完好无损、且当时其上没有任何正在生效的解咒。既然解咒生效要整整七个小时、查理曼大人又是在两点之前去世的,那么就算‘走狗’来自岛外、并且深谙禁闭咒的解咒之法,应该也恰好赶不上杀害领主大人吧!”博格达管家补充道。
“的确……”虽然法里埃德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但仍点点头认同博格达管家的说法,“也就是说,‘走狗’应该就在我们之中!”

五、恶魔之血
见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法里埃德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调查昨晚两点左右,各位的行踪……”
“等等,我们不应该先找出‘走狗’是用什么魔法杀害查理曼领主的吗?”康宁汉姆打断了法里埃德的话,“虽然我们知道了直接杀害领主的凶手是被暗杀骑士操纵的走狗,但他也必须使用一种魔法才能使查理曼领主死亡。如果知道了这种直接导致查理曼领主死亡的魔法,对于我们搜寻‘走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的确如此,但直接杀害查理曼领主的‘走狗’并未暗杀骑士;而对于其他魔法留下的痕迹,骑士的暗光无法起效。”法里埃德回应道,“所以,我无法……”
“不需要骑士的暗光。‘走狗’使用的魔法是什么,其实已经一目了然。”康宁汉姆说着,指了指书房的门“法里埃德骑士,你过来看看。”
法里埃德凑了上去,只见书房门把手正下方的位置上有一行不大的暗黑色英文字母,似乎是由血液书写而成的、而现在早已完全凝固:
Take Arthur Charlesmagne’s life with my blood.
(以吾之血,取亚瑟-查理曼之命。)
“这是……恶魔之血!”法里埃德见状不禁大叫起来。
“没错,查理曼领主尸体呈现的状况,也符合恶魔之血的魔法效果。‘走狗’应该正是用这种咒语杀害了查理曼领主,这点错不了。”康宁汉姆说道。
“恶魔之血……是怎么样的咒语?”博格达管家再度发问道。
“这是古撒克逊人发明的某种法术,现在欧洲的很多骑士应该都会施展这一魔法。吟唱相应的术式,约莫两三分钟后,自己的血液便会变得具有魔力;然后只需取自己的部分血液,在某样物体上以英文写出‘以吾之血,取xx之命’字样,该魔法便已施加完毕。在血字完全凝固之前,咒语的作用目标一旦接触到这样物品,便会顷刻毙命,并从口鼻、眼睛里流出鲜血。
“从现场状况来看,‘走狗’应该是对书房的门施加了‘恶魔之血’的魔法,使得查理曼领主在开门的瞬间死亡。”法里埃德补充道。
“这可真是毒辣的手段啊……”博格达管家感慨道,“不过这也说明了,‘走狗’必定在两点之前来过主馆的书房,这样才有条件施加‘恶魔之血’的咒语。”
“对,所以反过来说,没有踏入过主馆的人,绝对不是‘走狗’!”法里埃德冷静地分析道,“虽然使用‘恶魔之血’或者被施加‘强加的信条’,都会在‘走狗’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但伤口的位置、大小未知,贸然检查身体的各个部位恐怕有失对各位的尊重;而且我们几位都是骑士,身上有伤口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所以很难从此处下手推断‘走狗’是谁。
“我们几位访客上岛之后,直到晚餐结束之前是结伴行动的;而晚餐结束之后,我和胡德骑士又在我的客房里一直畅谈到凌晨两点五十分左右。
“从‘骑士的暗光’显示的光芒来看,‘走狗’显然不会有多个,且其他人也没理由包庇他、或者帮他做伪证。所以,我和胡德骑士的嫌疑可以被排除。”
“是这样吗?”康宁汉姆转头问向到刚才为止一直一语不发的胡德骑士。
“是的。我离开之前特意看了法里埃德骑士房间里的挂钟,所以记得很清楚,的确当时已经将近两点五十了。”胡德骑士的发言相当简短。
“这么说来,胡德骑士和法里埃德骑士应该并非‘走狗’……但很遗憾的,昨晚用过餐后我就独自待在房间里了,所以没有什么人能为我作证。”康宁汉姆骑士说着,耸耸肩,“加索尔骑士和特里亚农扈从呢?”
见加索尔和特里亚农纷纷摇了摇头,康宁汉姆继续分析道:“也就是说,我们几位之中,只有法里埃德骑士和胡德骑士确实是清白的,其他人均有可能是‘走狗’……这么说对吗?”
“不对。”这声否定并非来自加索尔、也非来自特里亚农,而是来自一旁的博格达管家,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你们,应该都不是‘走狗’。”

六、扑朔迷离的不在场证明
“哦?”虽然是以一副询问的语气说道,但康宁汉姆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
“如果从晚餐后开始计算的话……你们之中没人有机会去往主馆。”博格达严肃地说道,“因为从晚餐后开始,我和贾森就一直在别馆通往主馆的走廊上对弈西洋棋。如果你们通过这条路去往主馆,我们一定会发现。
“但是直到两点过后没多久我们离开走廊回房休息时,也没见到任何人经过这条走廊。是这样吧,贾森?”
船夫普拉姆利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轻轻点头,“是的。回房间的路上我还特地看了主馆大厅里的钟,当时的确刚好是两点没多久。”
“那有没有可能,‘走狗’并没有经过那条走廊,而是通过别馆的大门、或者自己房间的窗户溜去主馆的?”
“如果是通过别馆大门出去的,那别馆外站岗的卫兵肯定会看到。至于通过窗户——各位都没有观察过自己所在房间的窗户吗?别馆内所有的窗户,外面都有铁栅栏;只要铁栅栏不被破坏,就没有人能从窗户进出。”博格达将法里埃德的假设悉数驳回。
“会不会是你们看漏了?或者说‘走狗’是趁你们用餐或者上厕所时偷偷溜去的?”法里埃德继续追问,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不可能。你们从餐厅出来之后,我和贾森虽然有少数时间离开过,但绝对没有同时离开过那条走廊。所以,你们几位都不是‘走狗’。”
“这么的话,‘走狗’不就只能是原本就在圣彼得岛上的人了吗?”确认博格达的证词无误后,法里埃德下结论道,“博格达,原来就在圣彼得岛上的人都有谁?”
“由于领主大人没有子嗣、也没有妻妾,所以除他外,昨晚在岛上的只有身为管家的我,船夫贾森,女仆珍妮、劳拉、莫黛尔、菲尔斯缇娜,以及别馆正门口的卫兵阿尔斯通、主馆正门口的卫兵肯、肖恩。但‘走狗’绝对不会是我们!我们都是查理曼领主亲自带大的,我们所有的知识、技能都是他教的,怎么可能背叛他?”没想到自己的证词反而增加了自己的嫌疑,博格达激动地反驳道。
“这并不是背叛的问题。”法里埃德把自己的手搭在博格达的肩膀上,“冷静,管家先生。‘走狗’虽然杀害了查理曼领主,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我们并不能因此而责备什么;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施加‘强加的信条’的暗杀骑士。而且只有及时找出‘走狗’是谁,我们才来得及解除掉他身上的咒语,救他一命,难道不是吗?”
“……好吧。”沉默良久后,博格达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缓缓回答道。

“法里埃德骑士先生,你觉得应该如何查出杀害领主大人的‘走狗’?”将众人各自安顿回自己的房间后,博格达在别馆的餐厅里问向法里埃德,“需要将所有原本就在圣彼得岛上的人叫出来挨个问话吗?”
此时,参与调查的仍然是法里埃德、康宁汉姆以及博格达管家三人。虽然特里亚农明确向师父表示了自己被抛下的抗议,但法里埃德仍没有答应他一起参与调查的请求。
“嗯……问话,的确是有效的手段。”法里埃德回答道。
“你说问话是有效的,那么光靠询问就能找出谁是‘走狗’吗?”
“不能说绝对可以,但或许会有效果。”
“‘走狗’杀害了查理曼大人,难道他不会为了隐瞒这而对我们说谎吗?”
“人都会说谎,即使是向着圣物赌咒发誓,也不能保证其所言为真实。但是‘走狗’不会‘为了隐藏杀人事实而撒谎’。因为‘走狗’完全遗忘了自己曾杀害领主大人。”
“完全遗忘?真令人难以置信。”博格达管家摇摇头回答道。
“‘强加的信条’赋予‘走狗’杀人的目标,其实并不是自我意识强烈的特意而为,而是自然而然的行为。假如我们现在就确定了谁是‘走狗’,他也会说‘我才不记得做过那种事’;事实上,他也确实并不记得。因此,就算他会为了隐瞒其他事情而撒谎,也绝不可能为了隐瞒杀人事实而说谎。”
“原来如此……所以通过对每个人的问话,应该能找到些许线索。”
“的确,但实际上我并不打算采用此方法,因为‘走狗’其实并不一定在‘原本就在圣彼得岛上’这类人之中。”

七、圣彼得岛上的暗杀骑士
法里埃德的一席话将现场的气氛再度调动了起来。
“为什么?”博格达追问道。
“在这之前,我想先请博格达先生带卫兵们确认几项事情。首先,请去确认主馆大厅、还有每个人房间里的钟,是否都没有近期调过的痕迹,以及它们显示的时间是否与准确时间相同;其次,请去搜查圣彼得岛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这些地方有没有藏人;最后,问问卫兵们早上八点对禁闭咒保护罩的检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法里埃德说道。
“好的。”博格达点点头,立马小跑着出了餐厅。
“原来如此……时钟被调过、或者有人试图隐藏在岛上,这的确是两个不错的推论。”康宁汉姆称赞道,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事实上,我觉得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你不这么觉得吗?”法里埃德说着,也以微笑回应面前的康宁汉姆。
“那你何必让他去跑这么一趟?”
“这个嘛,确认一下总还是有必要的。”法里埃德说着,在一张椅子上落座,“愿意聊聊吗,康宁汉姆先生?”
见对方耸耸肩表示默认,法里埃德继续说道:“康宁汉姆先生觉得,查理曼领主为什么要半夜去往书房呢?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个点,毕竟他根本没必要为等待几个不知会不会来的、素昧平生的人而特意大半夜地起床前往书房。”
“的确,而且这也完全不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该有的作息。所以我的看法是,查理曼领主半夜两点起床来到书房,其中应该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与我们五位的来访无关;接见只是顺带的,他还要利用这个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怎么说?”
“法里埃德骑士自东方风尘仆仆而来,应该不太清楚。听说阿拉贡的查理五世陛下一直想要收回撒丁岛的直辖权呢!”
“这样的话,查理曼领主恐怕不会同意吧。我觉得以他的魄力,是决计不会将撒丁岛的治权拱手相让的。”
“是的。但毕竟他年事已高了啊!”康宁汉姆说道,“一位六旬老人,就算再怎么有魄力,最多也就一二十年光景了,查理五世完全可以等。等他去世之后,等他没有继承人的时候,撒丁岛的统治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收回了。”
“原来如此么……也怪巧的,正好查理曼领主膝下没有子女,就算要找继承人,应该也是些远房的亲戚,查理五世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他逝去之后随意干涉,乃至夺回撒丁岛的治权。”
“没错,所以查理曼领主在密谋些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谋反……”法里埃德喃喃道,“康宁汉姆骑士,你来访的目的和这个有关吗?”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也可以说与这个有关吧!”康宁汉姆回答道,脸上不知何时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法里埃德骑士,你这次前往撒丁岛来,是否知道自己的目标长什么样?”似是刻意转移话题一般,康宁汉姆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道。但我可以通过‘骑士的暗光’追踪黑魔法的痕迹,从而将他从暗处揪出来。”
“你们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这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在征讨暗杀骑士吗?”
“没错。自从暗杀骑士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的叛徒。叛徒,理应受到惩罚。”法里埃德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现在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以前的恩怨何不放下呢?”康宁汉姆不解地问道,“背叛医院骑士团的只是最早那批暗杀骑士吧?他们的弟子、他们弟子的弟子,又何罪之有?”
“据我所知,成为暗杀骑士的弟子的条件,就是必须是成年人——换而言之,必须十五岁以上。而十五岁以上的人,早已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在经过独立而理性思考后,他们仍愿意学习暗杀骑士的黑魔法、他们甘愿堕入黑暗,这就是他们的罪名。康宁汉姆骑士,你可没有忘记查理曼领主是被何等卑劣的咒语杀害的吧?身为一名骑士,对于这样卑劣行径的人,你难道不想着诛杀吗?”
见康宁汉姆骑士默然,法里埃德又继续说道:“我听说,暗杀骑士之间现在也团结了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独特的联系方式。为了躲避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的追杀,他们也不得不联手,彼此互相帮助,共同应对困难。倘若有暗杀骑士对自己的同伴施咒或者动武,他们都能通过某种特殊方式察觉到,并且此人还会受到来自所有暗杀骑士的共同追杀;因此截至目前,没有任何暗杀骑士内部自相残杀的记录。
“如此团结的氛围自然是相当难能可贵。但是恶与恶团结起来,只会滋生出更大的恶;就算其中有一两个善者,也会因为恶的氛围自然而然沦为恶的同伙。这样狼狈为奸的一个团队,岂有不征讨之理?
“康宁汉姆骑士,既然问到这,那么当时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法里埃德突然抛出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句,随即便向康宁汉姆看去。
“嗯,你是说骑士的暗光发动的那个时候吗?”
“是的。因为当时领主身上发出的绿光过于耀眼,以至于在场的人都忽略了旁边地板上那一溜微弱的黄光。
“那也是暗杀骑士的一种魔法留下的痕迹,名为‘黑暗之眼’。这种魔法是对自己使用的,因此使用者所经过的地上都会留下微弱的痕迹;使用这种魔法后,在黑暗中即使不用火烛也能看得很清楚。从痕迹的微弱程度来看,这个魔法应该是在昨晚两点十分到两点半左右施展的。
“暗杀骑士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魔法传授于人的,除非对方也是一名暗杀骑士、或者是自己的弟子。强加的信条可以说是一个可以长期施加的咒语,即使岛上出现它的痕迹也不能说明暗杀骑士来过这里;但黑暗之眼是一个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的咒语。康宁汉姆骑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有位暗杀骑士也来过圣彼得岛。”康宁汉姆简洁地回答道。
“没错。”法里埃德说着,打了一个响指,“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名暗杀骑士是否参与了案件,但昨晚凌晨两点多,一定有一名暗杀骑士在圣彼得岛上,这点毋庸置疑!”
法里埃德刚宣布完自己的结论,就听见餐厅蓦地被打开——进来的人正是博格达管家。
“法里埃德骑士。所有时钟都是同个款式且没有被调过的痕迹,它们指针的位置也都与撒丁岛上教堂里的大钟相同,都是准确的;岛上没藏有其他人;今早例行检查的时候,保护罩也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异样。”
“明白了。”法里埃德听完,“腾”地站起身来,“那么,是时候公布‘走狗’的身份了。”
(谜题部分到此结束)
幕间休息——给读者的挑战书
写到这里,相信本文的真相已经显而易见。沦为暗杀骑士杀人工具的“走狗”究竟是谁?法里埃德已经看穿了本案的始终,那么身为读者的你呢?
在此,作者斗胆向各位读者发起挑战——不妨动动自己的灰色小脑细胞,追随法里埃德的思考历程,尽可能还原本案的真相吧!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走狗”一定已经出现在了文中,也并不意味着所有和案件有关的人物都已悉数登场。某某究竟有没有出场之类的问题,还请各位读者从逻辑层面自行判断。
为方便各位读者解答,作者特此将本文中出现的魔法设定整理如下。除去文中已经出现的魔法之外,作答里若出现其他魔法元素,一律视为无效。
骑士的暗光
强加的信条以及其解咒
禁闭咒以及其解咒
自由穿行之舟
恶魔之血
黑暗之眼
P.S.(1)延时起效的咒语不代表突跃态,而是效力缓慢增强/减弱的一个过程。若在起效过程中遭到破坏,后续将不再继续生效
(2)尸检结果和“骑士的暗光”检测结果均可视为准确
(3)本案无帮凶、无包庇、无合谋
(4)文中所有对话使用的语言均为拉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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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26 20: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队名:寡妇村
组员:尤其 不洁君子 可爱的猛男奔奔

我们推测领主是暗杀骑士并且管家是领主弟子 而杀害领主的走狗应该是船夫

零是虚无 一没有意义 我们认为这句话的意义在于这个岛上的时间会是外界的时间加一 既岛上时间六点就是外界时间七点 这个理论在很好的解释了题中经常出现的微妙时间问题的同时也引出了管家证词中一个很大的漏洞.因为文中之前有暗示管家是很崇拜领主的思想的,并且也很好的理解了零是虚无、一无意义这句话,也就是说管家是知道这个岛上的时间与外界不一样的,既然如此 管家就应该知道两点多他与船夫在走廊上看到的两点多其实是外界时间的一点多,也就是说他们在走廊下棋这段时间正好是领主被杀之前。但是管家并没有交代这一问题,他的刻意隐瞒是本案最大疑点同时也使他成为了最大嫌疑人,我们认为船夫就是他用来杀掉领主所用的走狗。
至于推测领主是暗杀骑士主要因为
1.领主阅历广泛知识渊博并且喜欢花体英文但却一点点英文都不会 这很可以 我们怀疑管家说领主不会因为是为了洗脱自己可能是暗杀骑士的嫌疑所用到的托词
2.领主故意用岛上时间与外界的不一致制造了一个下午两点可以出入岛内的间隙 这一点很有可能是为了与外界的暗杀骑士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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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29 20: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圣彼得岛的秘密
“骑士先生已经找出谁是‘走狗’了吗?”博格达一脸惊诧地问道,“可是很多人您还没见过面啊!”
“不需要。”法里埃骑士摆摆手,“事实上,‘走狗’根本不可能在你们这些原本就在领主公馆内的人里。管家先生你、船夫先生、女仆们和守卫们,都不可能会是‘走狗’。”
“为什么?虽然听到这个结论我非常开心,可根据时间上来看,凶手只能在我们之中啊!”博格达管家不解地说,“根据我和贾森的……”
“这无关时间问题。”法里埃德挥挥手,打断了博格达管家的话,“先不谈我们几位访客有没有可能犯案,单单考虑你们的角度。博格达先生,你还记得‘强加的信条’这个魔法有什么特点吗?”
“嗯……使用这个魔法之后,被使用的对象会成为暗杀骑士的爪牙,会理所当然地运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杀死目标,完成被强加的任务,然后忘记这一切。然后,如果不及时解除此咒语,‘走狗’也会在一段时间后丧命。”
“没错,正是这样。博格达管家,你还记得在别馆会客厅与餐厅之间的走廊上你和我说过什么吗?查理曼领主大人是不懂英文的。而你又说过你们的一切知识、技能都是他教的,是不是这样?”
“是的。”博格达管家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们自懂事起就一直在领主公馆之内生活,而你们的一切知识技能都是查理曼领主大人亲自教的,所以他未掌握的知识,你们一定也未掌握。既然查理曼领主不懂英文,那你们也没有机会学习英文,所以是不可能掌握用来杀害领主大人的咒语‘恶魔之血’的!
“而‘走狗’杀人需要运用自己的知识与力量。既然你们不会‘恶魔之血’,那么你们必定就不是杀害查理曼领主大人的走狗。”法里埃德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推理过程。
“啊!”博格达管家发出一声惊叫。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嫌疑竟然如此简简单单就被排除了。
“既然我们的嫌疑都被排除了,外面的人不可能进来撒丁岛,你们几位又拥有不在场证明,那‘走狗’会是谁呢?嗯……我懂了,是你的扈从!我和贾森是从你们吃完饭开始才到达主馆和别馆间的走廊的,而你的扈从在这段时间里却并不在餐厅里,而是因为‘骑士与扈从不能同席’的习俗被我赶回了会客厅。如果这个时候他前往主馆在书房的门上写下咒语,就有杀害查理曼大人的时间了。”
“很遗憾。虽然从时间上看,他是唯一能杀害查理曼领主的人,但他和你们一样,也不懂英语。不懂英语的人,是没有条件成为‘走狗’的。”法里埃德平静地宣布道。
“原来他也不懂英文啊……那这样的话,不就没人有条件成为杀害领主大人的‘走狗’了吗?”博格达管家摆出一脸困惑的表情。
“不,有的,并且只有一个人。”法里埃德很肯定地说道,“管家先生,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
“接下来这段推理,我想让所有的访客们听到,能否请你把他们都叫过来?而原本就在圣彼得岛上的诸位,能否烦请回避一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告诉你们‘走狗’是谁。在验证完我的推理后,我会把结果告诉你们的。至于为什么不想让你们听到我的推理过程……其实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好吧。”博格达管家最终接受了这个提案,但脸上依旧挂着困惑的神色。

几分钟后,胡德、加索尔、特里亚农在博格达管家的引导之下来到了餐厅之中。
“所以,师父,你是已经找出‘走狗’是谁了吗?”特里亚农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的,走狗,就在我们五人之中。”法里埃德简洁地宣布出自己的结论。
“这……怎么可能,我们五人不是都没有时间杀害查理曼领主大人吗?”胡德骑士反问道,脸上写满了惊讶。
“不,时间,是有的。”法里埃德说着,站起身来,开始在餐厅里来回踱步,“事实上,在来到这座领主公馆之前,我就听说亚瑟-查理曼不但是一名优秀的领主,还是一位思想前卫的哲学家。他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世界观,也因此被许多人所不理解;于是,他选择晚年深居在领主公馆中闭门不出。而他身边的这些仆从、守卫,都是亚瑟-查理曼亲自带大的,所以他们很自然就会将查理曼领主的世界观误认为是正常的世界观。”
“事实上,我也听过这样的传闻。”一旁的康宁汉姆骑士耸耸肩,说道。其余几位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在我上岛之前,我以为这仅仅是市井里传出的夸大之词。查理曼领主或许并没有什么独特的世界观,也许他只是一个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往的老人而已,只不过是闲言碎语在传播之中不断被曲解、误读,以至于形成了这种版本的传言。
“但,自从我上岛之后,一处处不合理的地方却让我觉得,如此传言并非耸人听闻。”
“领主公馆里,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加索尔骑士困惑地问道。
“有,而且不止一处。你们还记得博格达管家为什么不让特里和我们一起进入餐厅吃饭吗?”
“因为他未满16周岁,不能算是骑士。”加索尔骑士接过话头。
“没错,但根据欧洲大陆的惯例,男子15岁时就已经被认定为成年,也可以被授予骑士封号了。”
“这也算是诡异之处吗?说不定这是撒丁岛历来的习俗呢?”
“没错,我当时就也是这么想的。但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按照博格达管家的说法、还是按照欧洲大陆一贯的习俗,特里都只能被称为扈从,而不是骑士。
“那么问题来了,明明他知道我们是四位骑士与一位扈从,为什么他还要称呼我们为‘五位骑士们’呢?”法里埃德一字一顿地抛出这个问题。
“这……”加索尔骑士一时语塞,仿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疑问我们姑且保留。再来看看下一点,时间上的问题。
“我记得船夫先生曾经说过,禁闭咒与其解咒的生效时间都是整整七个小时。而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卫兵们检查保护层是在早晚的八点过后,查理曼领主的死亡时间是昨晚两点以前。这之间的间隔是多久?”
“六个小时。换而言之,倘若凶手刚好在八点过后开始使用解咒,至少也要今天凌晨三点才能起效,和案件发生的两点前相去甚远。”法里埃德自己回答了自己抛出来的问题,“这么简单的问题甚至都不需要计算,掰掰手指头都能得出答案。但是,博格达管家却说,‘恰好赶不上杀害领主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来到领主公馆之前,我曾听说过,在十一年前撒丁岛解放五百周年之时,查理曼领主曾做过一首叙事诗,用于歌颂先人的丰功伟绩。这首诗的其中一段相当有趣,我现在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
战争硝烟散去了,
撒丁百姓齐欢唱。
火烛辉映礼堂中,
七名英雄并排坐,
持樽饮酒庆生还。
看那多米尼克额上痕,
是其英勇的见证;
戴尔与朗多身缠绷带,
交相举杯笑开颜;
霍勒与波特肩挨着肩,
无需多言心自连;
查理曼将军稳坐主位,
此役大胜他功不可没。
萨拉森人逃遁走,
撒丁进入新时代,
七名英雄的战绩,
永被后人所铭记。
“你们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法里埃德念完后,问向众人。
“七名英雄……可是这首叙事诗里,只出现了六个名字啊!”加索尔骑士发出惊叹。
“没错。”法里埃德回答道,“以上种种怪异之处,单独看来都没法解释,但是串联起来后,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Zero is meaningless,one is nothingness.这句话并非故弄玄虚。”
“在亚瑟-查理曼的世界观里,是不存在零这个数字的。”康宁汉姆接过话茬,抢先说出了这一结论。

九、“走狗”的真实身份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叫道。
“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法里埃德说道,“我们眼中的数字,其实只不过是对事物的一个称谓而已。无论你说一只手有四根还是五根还是六根手指,一只手的手指数量并不会因为你的说法而改变。在亚瑟-查理曼的世界观里,零是不存在的,一取代了零本该在的位置,而二就取代了一本该处的位置……以此类推,在他以及领主公馆其他下人的眼里,他们所说的数字,代表的其实是我们眼里的数字减一后的数量。
“这么一来,船夫先生和管家先生的证词就得被重新解读了;虽然领主公馆内钟显示的时间都是准确的,但是他们眼里对于这些时间的称呼却与我们常人不同。禁闭咒及其解咒的生效时间其实应该是六个小时,每天卫兵检查防护罩的时间应该是早晚七点过后,而他们离开走廊的时间应该是刚过凌晨一点。这样的话,我们五人中的‘走狗’就有机会去布置咒语、杀害查理曼领主了。”
“原来如此……师父,可是这样的话,不就多出来一个问题了吗?”特里亚农说道,“亚瑟-查理曼领主说他会凌晨两点准时前往书房,那么根据他的世界观,不就变成凌晨一点过去了吗?”
“对,的确如此,本来应该的确是这样的。但特里,你必须考虑现实问题。”法里埃德回答道,“查理曼领主虽然思考出了他自己独特的世界观,但毕竟他是清楚正常人的世界观是怎么样的。在要求管家带话给正常人时,为方便我们理解,他应该会想着把计数方式更换回正常人的计数方式。所以,此时他所说的两点,应该就是真正的两点没有错。毕竟我对尸体的检验结果也支持这一推论。”(上帝视角此处还有一条线索:查理曼领主对管家说话时从“三”到“二”的改口)
“所以,我们五个人中,能排除嫌疑的仅有相互佐证的胡德骑士与法里埃德骑士。我、加索尔骑士以及特里亚农扈从,都有可能是杀害领主的‘走狗’。”康宁汉姆苦笑着宣布道。
“不过,由于特里不懂英语,所以他绝对不会是施展‘恶魔之血’咒语谋害领主的凶手。这样的话,‘走狗’就只能是康宁汉姆骑士或者加索尔骑士了。”
“等等……可是这样的话,‘走狗’不也可以不在我们之中吗?”特里亚农打断他师父的话头道,“每天卫兵都是早晚七点过后检查保护罩的,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准确的时间点。打个比方说,倘若卫兵是昨晚七点零一分、今天早上七点零七分检查的保护罩,那么根据禁闭咒及其解咒六个小时的生效时间,凶手可以在今天凌晨一点零一到一点零七这六分钟滞留在岛上。博格达管家没说主馆的窗户是否都装有栅栏,那么岛外的‘走狗’在凌晨一点刚过时,利用这几分钟潜入主馆、在书房门上写下血书,随即离开就好了。这样等一点半到两点之间,查理曼领主打开书房门时,就会因接触到还未凝固的血液而亡。”
“特里,这一推论相当有趣。但是很遗憾,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岛外的人。”法里埃德说道,“你想必也注意到了,‘恶魔之血’生效的条件,是目标一定要接触到未完全干涸的血液。一点过后写下血字,在少数情况下的确存在到一点半甚至两点还未凝固的情况,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查理曼领主半夜两点起床是一个偶发事件。”
“啊!”特里亚农发出一声恍然大悟般的惊叹,“如果‘走狗’不一开始就在领主公馆内的话,他不知道领主今天会特意在凌晨两点前往书房,也就不会在凌晨一点过后就写下血字——毕竟等到早上领主正常醒来时,至少是一点之后四五个小时的事情;到那时,写下的血字早已完全凝固,‘恶魔之血’这个咒语也就已经失效了。”
“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说,‘走狗’会理所当然地运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杀死目标,完成被强加的任务。所以,在不知道查理曼领主会在凌晨两点起床的情况下,‘走狗’不会选择凌晨一点刚过就对书房的门使用‘恶魔之血’——毕竟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这是不可能杀死查理曼领主的。”法里埃德肯定道,“所以,‘走狗’一定在康宁汉姆骑士与加索尔骑士二人中。”
“这……我查尔斯-加索尔对上帝起誓,我一生决计没有与所谓的‘暗杀骑士’为伍过,也不可能是杀害亚瑟-查理曼领主的走狗!”虽然脸上写满了慌乱,但加索尔仍坚定地说道。
“没错,我知道。加索尔骑士绝对不可能与暗杀骑士为伍。但正因如此,你,才是杀害了查理曼领主的‘走狗’!”说完,法里埃德便公布了方才与康宁汉姆骑士所讨论的、“骑士的暗光”检测出的第二种法术。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康宁汉姆笑道,“因为暗杀骑士施展‘黑暗之眼’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十分到凌晨两点半,所以他必定不可能来自岛外;所有的仆从、守卫都是查理曼领主一手带大的,不会是暗杀骑士;你和胡德骑士互相能在时间上作证;你的扈从从小就跟着你、而且至今仍未成年,也不会是暗杀骑士;而加索尔骑士又是地地道道的阿拉贡骑士;那么,身为暗杀骑士的我,不就无可躲藏了吗?”(上帝视角此处可通过序的背景介绍确认加索尔骑士不是暗杀骑士)
“是啊。”法里埃德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射向康宁汉姆的目光却如同剑一般锋利,“而暗杀骑士之间没有相互残杀的记录、也没有相互施法的记录,所以身为暗杀骑士的你,一定不会是被另一名暗杀骑士所操纵的‘走狗’。那么,加索尔骑士就一定是那名被暗杀骑士所操控、直接杀害了查理曼领主的‘走狗’!”
“怎么会……不,我才不是所谓的走狗!对了,也许佛罗伦萨来的胡德也是什么暗杀骑士,而你是被他所操控的‘走狗’!你们俩所谓的不在场证明,也只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加索尔骑士情绪激动地说道,同时拔出了自己身侧的佩剑。
“你别血口喷人!”胡德骑士叫喊着,也蓦地亮出了剑锋。
“哎……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走狗’在杀完人之后,会忘记自己在杀人时的这段时间里做过什么,也不会为杀人这件事而撒谎。所以,在未经交流的情况下,我和胡德骑士都能精准地说出吃完饭后到凌晨两点五十分之间经历的事,就表明我们绝对不会是‘走狗’,也不可能相互作伪证。
“另外,加索尔骑士,抱歉了。”法里埃德一边说着,一边以迅雷般的身法一拳打在了加索尔骑士的鼻梁上。

尾声
见到法里埃德从别馆的大门中走出,康宁汉姆长叹了一口气。
“加索尔骑士身上的诅咒,你成功解除了吗?”
“嗯,所幸他中诅咒还没几天。‘强加的信条’这一咒语并未过多侵蚀他的身体。”法里埃德回答道,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愤怒与敌意。
“我说,既然知道了我是暗杀骑士,你该不会是要来找我决斗吧?”康宁汉问道,眼睛却并没有看向法里埃德。
“换做以前的我,一定会这样;但现在,我不想与你决斗。”
“我并不是你的目标。”
“我知道。没有一个暗杀骑士在施展了‘强加的信条’后,还会在暗杀对象身边徘徊,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更何况你还不断给我以自己是暗杀骑士的暗示。要你真是我的目标的话,恐怕也是个傻子。”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确实是一个傻子。”康宁汉姆低下头说道,默默叹了口气,“唉……也怪我年轻时脑子一热,就成为了暗杀骑士的弟子。当时的我,只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谁知道……这代价竟然是要出卖自己的灵魂,竟然是要与魑魅魍魉为伍。
“近几年来,我一直恪守着自己的本心行事,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拜访查理曼领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害他。恰恰相反,其实我是收到他的邀请,才来到此处的。我觉得如果他没有逝世的话,八成是想委托我去刺杀查理五世吧!
“其实他说自己半夜两点会前往书房的话,应该是特意对我所说的。恐怕是担心自己与我的对话被泄露出去,才故意挑这个时间点与我会面。但是谁知当我赶到主馆二楼时,迎接我的却是他冰冷的尸体……”
“过去的事暂且不提。康宁汉姆骑士,你愿意帮助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一起去讨伐欧洲剩下的暗杀骑士吗?”法里埃德笑着问道,对康宁汉姆伸出了手,“有你的帮助的话,或许会轻松许多吧!”
“真的可以吗?”康宁汉姆抬起了头,脸上写满惊讶。
“嗯,如果愿意在黑暗中回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圣安布罗宙斯医院骑士团与暗杀骑士的恩怨,也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就像腐败的天主教正在逐渐失去它的权威一样,黑暗,总会有迎来末路的一天的。”
(解谜部分到此结束)

评分标准:
答出领主世界观的不同之处——2
列举并分析佐证该推理的证据五条——5
通过语言不通排除仆从、守卫和特里亚农——1
通过血液凝固时间排除岛外人——2
通过加索尔背景排除其是暗杀骑士——1
通过年龄排除特里亚农是暗杀骑士——1
锁定康宁汉姆为真正的暗杀骑士——2
通过条件说明暗杀骑士不会是走狗——1
锁定加索尔为走狗——2
说明康宁汉姆并非操纵走狗的暗杀骑士——2
答出查理曼领主的计划(写到和康宁汉姆有关、反抗查理五世即可得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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