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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野瞳(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36073824/
全文完了,个人很喜欢这本,翻译请勿随意转载,谢谢!
清晨首班的杀风景(《早朝始発の殺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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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首班的杀风景 友邻小忍怀居的翻译 https://www.douban.com/note/53120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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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四日,下午两点半的密室 https://www.douban.com/note/735713059/
尾声
尾声
「千叶·横枪发生无差别伤人事件 一名学生重伤
2日深夜,横枪警署接到匿名报警,称横枪市啄木町一栋预定拆除的公寓地下有男性负伤。警员紧急前往,找到了受伤男性。该男性是住在市内的学生(22)。根据调查,他是在回家路上被人绑走,并受到了几个小时的暴行。受害人性命无忧,但受伤严重,需要八个月左右才能完全恢复。由于犯人犯案时处于蒙面状态,警方呼吁市民提供相关情报——」
“久等了。”
我的目光从手机荧屏上抬起。
复古风格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名穿便服的女生。
她穿着颇具春天气息的针织毛衣配白裤子,但全身都是冷色调,看起来怪凉的。在这样阳光树影交织的天气里,她看起来就像是融化后的冰淇淋。
“早上好,杀风景。”
像往常一样打完招呼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午后了。杀风景坐到座位上,用她那与生俱来的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环顾《Delta》店内。
“我还不知道公园前有这种店呢。”
“这个嘛,毕竟我们都没机会来这一侧。”
我们曾多次来到这个公园。真的,数都数不清的多次。
“加藤木同学,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二班的宗方告诉我的。宗方是听他妹妹说的。这家店在水薙女高那边好像很热门哦。据说招牌是放满草莓的奶油蛋糕……”
“我要热咖啡。加藤木同学,你呢?”
“你有听我说吗?”
“我不饿。”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少食。
“虽然我今天也没什么食欲……”
“是吗?为什么?”
杀风景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那什么,昨天到今天才一天而已,一般都不会有胃口的吧。我想开口解释,但估摸着解释也是徒劳,干脆放弃了。想着还是点些什么吧,我伸出手去拿菜单。就在此时,
“自制蛋奶糊布丁,四个装。打包带走。”
陈列柜那边传来声音。往那一看,是个短发女生在点单。
“你最近总买这个诶。”
“就是爱上它了。”
在柜台稍等之后,她拿过纸袋,很高兴地出了店门。她那酷酷的、颇具男孩气的外形,与布丁之间的反差,印到了我的脑中。
杀风景叫来了店员,那就干脆,
“啊,我要冰红茶……还有自制蛋奶糊布丁。”
我不假思索地点了单。总之,应该比蛋糕少管饱一些吧。
我们保持着无言,喝着冰水。冰块撞在一起的声音就像风铃。我将手机解锁,打开刚刚看的那篇新闻。将手机转过去,给杀风景看。我想起,这样的画面之前好像也发生过。
“虽然只是小小地收拾了他一下,不过已经上新闻了。”
“这样啊。”
“你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随便啦。”杀风景只瞟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我。“比我预想的要短呢。”
“什么短?”
“我们可是花了十个多月啊,对方才八个月,真划不来。”她手肘放在桌上,用手撑着脸颊,用她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应该再给他补个两三个月。”
“我是觉得已经够了。”
“因为加藤木同学很温柔嘛。”
“不是温柔,是怕事。”
我们点的东西上菜了。
杀风景往冒着热气的咖啡里加着奶,我则吃了一口布丁。总觉得有点消极,无法好好品味在舌尖融化的甜蜜。
“我去了叶井同学家。”
杀风景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边开口道。她今天难得迟到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井,说什么了吗?”
“说是安心了。”
“安心了,吗。”
真是句意味深长的感想。但确实,如果是我,被问到现在的心情,也会说“安心了”吧。
用画装饰着的店里,充满了春天的阳光气息。温和的聊天声。刀叉发出的轻微声响。咖啡和奶油的轻柔香味。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没睡好吗?”
“毕竟昨天熬夜了。”回家之后也没怎么睡着。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反正接下来可以尽情睡懒觉了。也不用乘大清早的首班车了。”
大早上在公园溜达,大晚上出家门,装成大学生潜入大学,在胡同口调差路过的人数,特意赶到东京的手创馆去买东西。现在要回归到与这些麻烦事无缘的生活了。(注:手创馆指东急手创馆,连锁居家生活百货公司)
“是啊。”杀风景回应着,喝起了咖啡。虽然她平时就是个难懂的家伙,但今天好像更无法读懂她的情绪了。
“杀风景你呢?心情如何?”
“就像电影在滚片尾字幕时,不知道该不知该起身离开的心情。”
“我应该早就起身走掉了。”
“你之前还是电影研究会成员来的吧?”
“一般我都会看到最后的——不过因为这次,不是什么愉快的电影。”
“我觉得还是有愉快的画面的。那个,好吃吗?”
突然,她指向我的布丁。
“嗯。好吃啊。”
“给我吃一口。”
我把布丁和勺子给她。杀风景毫无顾虑地挖了一大勺,几乎是剩下量的一半,运到了口中。然后说了一句,
“一般般嘛。”
“……我们取向不合啊。”
“是吗。”
杀风景用手指绕着黑发梢,看向窗外。
布丁和勺子还给了我。我将冰红茶喝完后,将最后一点布丁一口气吃完了。强烈感受到了焦糖酱的苦味。然后,我盯着勺子一端看了起来。
第一次和她说话时,我还很在意果冻饮料的吸口……现在好像已经不在意这种事了。
进门铃响起。三个女生进了店内,亲热地说着话,坐到了我们附近的位置上。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草间学姐告诉我的。”
“哦哦,好厉害。椅子完全没坏。”
“你厉害的标准也太低了。”
“大事不好真田,菜单上没有照片。”
“这种店里都是不放照片的。这样比较潮。”
“啊啊,也没有蜜瓜苏打。”
“到这种店里你还想喝蜜瓜苏打啊。”
“芝士蛋糕八百块?好贵啊。果然还是平时的家庭餐馆比较好……”
“不要那么大声说这种话。”
另一个人一一吐槽着二人随心所欲的言行。好有老母亲的感觉啊。我环顾店内,发现已经渐渐坐满了人。
“人好多啊。”
“这家店很火的。”杀风景喝光了咖啡,站起来。“我们去探探情况吧。”
“什么情况?”
“公寓。那边现在肯定也聚满了人。”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不危险吗?”
“危险?为什么?”
杀风景又歪过头。说实话,我也没有嘴上说的这么担心。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杀风景是无懈可击的。
希望日后,她可以将这份才能发挥到其他方向上。
和我们的预想相反,公寓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栋公寓正准备拆迁,居民当然是不会有的,但意外地,媒体和近邻也没有聚在这儿。看来人们对这件事的关心比我想象的还要低。但仔细想想,这也是正常的。去年五月,当我听说我的同班同学发生了那种事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也只是,诶,是嘛,而已。
这边原来是饮料厂的员工宿舍,墙上还留着已经褪色的公司标志。生锈了的游乐器械。长了青苔的墙壁。水泥地缝隙中生出的杂草。眺望阳光下的公寓,不知为何,比晚上还要渗人。
出事的地下室入口在小型管理楼里,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有一名警察看守,但他好像只把我们当成看热闹的,完全不给我们眼神。我们也无视他,直接走过他身边,散步似地在安静的小区里晃悠。
来到停车场旁时,听到了一声喵~呜~。
铁皮屋顶下,有一只肥肥的茶色猫咪团成一团。“哦,在呢在呢。”我说道。它好像住在这儿,来踩点的时候见过好多次。
杀风景弯腰伸出手,猫咪却华丽地路过了她,靠近我这边。我在杀风景冷冷的视线下,轻轻摸了摸猫头。
“抱歉啦,打扰到你。”
好像是回答我没事啦一般,猫咪又喵~呜~地叫了一声。
此时,建筑物一角处传来脚步声。是一名有点辣妹风的茶发女生。她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塑料袋。猫咪离开了我们,去往她脚边。她打开罐装猫粮给它。还以为是只野猫呢,看来是养在这儿的。
我和她四目相对,点头示意。她看向管理楼。
“这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好像是。听说有个男人被袭击了。”
“真的吗?杀人事件?”
“不是,好像没到那程度。”
“弄了个半死。”
杀风景插嘴道。
女孩好像一点也没在意,对着猫咪说“好吓人啊,外郎”。它叫,外郎?
“是为什么被袭击了呢?”
女孩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缩着肩,回答道“谁知道呢”。
“可能是激怒了犯人吧。”
杀风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看向无人的阳台。
下一站是,山雀町,山雀町。
充满鼻音的广播声在车内响起。横枪线今天也很空。忘收的衣服。堆积的啤酒箱。舞蹈教室的手写广告牌。我和杀风景呆呆地眺望着窗外流逝而去的无聊景色。
在首班车遇到杀风景,已经是近一年前的事了。还记得那时候的我觉得很尴尬,边考虑着尺度,边寻找话题。而现在,不可思议地,我已经不惧怕沉默了。我已经习惯了和她无言地并肩而坐。
“啊,伊鸟同学。”
电车在山雀町站停车时,杀风景小声说道。
下行的月台上也有列车挺着,一名小个子的男生下了车。是同班的伊鸟。他和一个看似学长、散发着乐队男氛围的长发男走在一起说话。伊鸟头上戴着黑色的老鼠耳朵的发箍。长发男手上提着好些手提袋。
“是从迪士尼回来吧。”
“好像是。”杀风景目送两人出了札口,说道,“下次我也想去游乐园。”
“怎么突然想去?”
“就是莫名想去。可能我也安心了吧。”
门关上,电车再次出发。我想象着杀风景去迪士尼的样子。戴着米奇耳朵,手拿气球,无表情的杀风景。好像挺可爱……的吧。这可是相当超现实的画面。
“比起迪士尼,我更喜欢太阳乐园。比较空。”
“那就去太阳乐园吧。”
“就去吧的意思是,我也去?”
“我可没有好事到一个人去游乐园。”
“不好事的家伙才不会每天大清早乘首班车。”
“我那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现在也结束了。”
越过车窗,能看到沿河排列的樱花树。河堤上铺满的花瓣绒毯,被人们踩来踩去,脏得像是下雨天的垃圾箱。
“马上就春假了。”
“是啊。”
“加藤木同学,今后不乘首班车了吗?”
“毕竟没必要了。”
“等新学期开始了,我还是要乘首班车。已经习惯早起了。”
“这样啊。那……”
我想说下去,却突然发现。
已经无须乘首班车了。
已经无须大早上在公园溜达,大晚上出家门,装成大学生潜入大学,在胡同口调差路过的人数,特意赶到东京的手创馆买东西了。
也就是说,我和杀风景之间的联系,断了。
本来我们就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最多不过是认识对方长相、关系稀薄的同班同学罢了。只是在某天早晨偶遇,聊了二十分钟的天,我就莫名开始帮她。这个忙已经帮完了,我们已经没有理由一起行动了。
应该,没有了。
干燥的舌头突然感到了焦糖酱的回苦。胃里好像紧紧揪在了一起,我发现自己肚子饿了。我看着领座的杀风景。刚偶遇时,我们之间空着两个位置,现在,我们却是肩并肩得靠近。她的侧脸依旧如此缺乏感情。她就像是搬迁的公寓,让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但是,就现在。
我好像能读懂她的心。
“……早上没事也乘首班车的话,去学校前要干嘛?”
“在公园休息室里复习考试吧。好像早上比较能集中注意力。”
“啊,这个好像不错。”我搔了搔并不痒的鼻子,“那我也一起吧。”
我暗戳戳地轻声补充道。杀风景没说话。带着鼻音的车内广播响起,“下一站,鹑谷,鹑谷。”马上就要到我下车的站了。
和早霞很相似的橙色阳光,照射着并肩而坐的我们。
“说起来。杀风景,你的全名叫什么来着?”
“加藤木同学才是,叫什么来着?”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后,她马上回道。僵持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我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就在我邻座,也传来了轻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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