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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侦探与奇迹魔女之
《猫箱》
一审：暗月 宸少
二审：维梦 酱酱
不论时空，仅借有限奇迹魔女之力召唤出事件的碎片，所有的一切将在绝对侦探手中解开……
半个时辰过去了，散发着浓郁奶香的小甜饼已经变硬，绘梨花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泡制的梅干红茶渐渐变冷，终是忍不住出声：“你要盯着那个破盒子到什么时候？”
对面身穿金红礼服的少女被这句话打断了思路，认命般往桌上一趴，“啊——我不行了。”下一瞬，她又突然跳起来，挥了挥她的黄金烟管，“我，贝伦·卡斯戴露，现在以奇迹魔女之名，将这个猫箱置于棋盘之上。并且命令你——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打开它。”
那个盒子，在人类的世界被称为“猫箱”。上面浮现出几个等式——“一个时辰=2个小时，一炷香=30分钟，一盏茶=20分钟。”
棋盘上已经摆好了贝伦收集的事件碎片，上面浮现着精确的时间。魔女的命令她可以不服从，但是未解之谜对于身为侦探的绘梨花，就像是已经上瘾的毒药，无法拒绝。
如果将碎片拼接完整，还原出事件的真相，那么绘梨花就拿到了打开猫箱的钥匙。里面究竟是怎样的真实呢？
【棋盘，开始】
一、
立冬时节，一场鹅毛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像是提前为它换上了丧衣。在一间素雅的小院，当朝的二皇子巫佐，横尸其中。尸体旁的石桌上，有许多菜肴和空了的酒瓶。石桌下，还有一个盛放这些菜肴的食盒，里面现在是空的。
“大人，死者生前曾大量饮酒，案发时未有过多挣扎，恐怕是在迷醉中，被人从脖颈处用利刃刺入，当即毙命。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又一炷香之前。”仵作君墨仔细勘察了现场，向身旁的大理寺少卿万俟潇禀报道。
“嗯。”走近，看着地面上大片的血迹和巫佐脖颈处的伤口，万俟潇点点头，“那个发现二皇子尸首的侍从，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那人已被皇上打入死牢。”
巫佐虽不受宠，但毕竟是当朝皇子。这侍从即使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但眼下自己还需要问他一些问题，沉吟片刻，万俟潇出声，“把他提来见我。”
大理寺是奉命查案，万俟潇自然有这个权利。于是侍卫二话不说便前往死牢，将人领了出来。
“主子……呜呜，主子……”从报案至现在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人素白的囚衣已被鲜血染红。他匍匐在地，一点点向前爬，直到抱住巫佐的腿，嚎啕大哭。
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去将他拖开的侍卫，万俟潇静立在原地，直到那人情绪平复下来，这才蹲下身，看着他哭得猩红的眼睛问道，“你就是二皇子的侍从小六？”
“回禀大人，小的正是小六。”
“啊，不用跪了，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的小六，闻言又红了眼眶，“谢大人，大人请问。”
“你可知，二皇子为何出现在这城郊的偏僻小院？你为何不在身侧？”
“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请允许小的细细禀告。”
万俟潇点点头，拂衣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主子天生喜爱玩乐，不争权势。在一个月前，他主动向皇上请旨出宫，想在这民间寻些新鲜玩意儿，好在太后寿辰呈上去，讨她老人家开心。可没想到，主子竟然被青梅馆的花魁御夫人迷了心神。
“这院落是御夫人的。平素小的一直陪伴主子身旁，今日小的只是回宫取些衣物银钱，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出宫后，想着主子会不会去了青梅馆，小的去那，刚好看到他离开青梅馆的背影。小的就喊了声跟上去，可是主子却像是被什么追在身后似的，脚程特别快。拐进一个陌生的巷子后，小的跟丢了，还迷了路。主子平日去青梅馆,要是没人催他，是要待到半夜才走的。所以小的觉得应是御夫人今日不在青梅馆，主子是去小院和她相会。于是小的出了巷子后，就从另一条大路，来到了小院。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主子倒在院子里。小的跑过去查看，主子已经没了气息。”
“你在青梅馆看到二皇子时，他是否醉了？手中可有拿着什么东西？”
“步伐看起来，甚是稳健，不像是多饮了酒。手……因为被袖子遮挡着，小的不确定是否拿了东西。”
万俟潇又问，“你来时，这院中门锁如何？屋中可还有人？”
“因为主子有时也喜欢到这院中小坐，所以半月来这院门一直都是未锁的。小的来时也是如此，直接推开院门进来的。 发现主子死了后，小的就吓得出门叫人，引来了周边的人，随后巡卫也来了。这期间小的一直守着这扇院门，没人出去过。巡卫搜查后，也没发现屋里藏人。”
小六这番话得到了一旁巡卫的证实。
院门是唯一出口，可它一直未锁，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杀了庭内醉酒的二皇子。积雪未融，二皇子却在这寒冷的庭中饮酒，想必他来时，院落内的房门是锁上的。如今这锁开了，屋内并没有盗贼入室的翻动痕迹，二皇子衣着不俗，却也没有被搜身的迹象。巡卫自发现尸首，一直守在这里。院内积雪之前被清扫过，脚印也看不出什么线索。心中暗自推演一番，万俟潇叫来几个侍卫，耳语一阵后，他们领命离去。
一炷香的时间，现场基本勘察完毕，万俟潇也没什么要问小六的了。于是他吩咐剩下的侍卫，准备启程去青梅馆。这时，瘫坐在地的小六抬起了他那苍白的脸，“大人，虽然小的只是个侍从，但主子待小的极好。小的生死已定，只希望在死之前，能看到凶手被极刑处死，这样小的才有脸在死后去见主子。”
“好。本官答应你，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
“谢大人！”小六哽咽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好。”
接过他们递来的物品，小六道着谢。将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他舒服地呼了口气。又将被勾起的碎发别在耳后，他眼前模糊的世界终于变得清楚明亮起来。
这时，院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爆炸声，硝烟的气味随着风飘了过来。
庭中，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巫佐，在爆炸声响起时，突的全身猛地抖了一下。闲散离开的众人，并没有看到。
“搞什么鬼啊！”倒是有一个人，从原本坐着的椅子上跳起来，对着院外大骂。
二、
一个月前，二皇子寝殿。
退下众人后，一抹暗影从床后的帷帐中走出。
“殿下，右相密信。”
巫佐接过他手中的蜡筒，从中抽出一张纸条。
“哈哈哈，好，太好了，右相竟然真的寻得了传说中的‘赶尸人’。青影，自今日起你要想办法混到父皇身边，潜伏下来。在大朝会当日，你将父皇杀死，再由‘赶尸人’将其复活，控制他的言行，让他在前来进贡的外邦使臣前将皇位传给我。”
“可是殿下，咱们现在手中没有兵权，若是大皇子到时以武力相逼，我们该当如何？”
“逼宫么，哼，皇兄确是能作出这种事呢。你不用太担心，外邦来使中有与我交好之人。我会提前安排，让他们进入宫中埋伏。”
“殿下，这可是通敌外国啊！”
“青影，你怎如此迂腐。我连弑父篡位都做了，还怕多一个罪名吗？好了，你不必多说。明日我就会向父皇请旨，让他允许我出宫为皇奶奶寻找贺礼。借此机会，我会将那些外邦人安排妥当。”
“殿下要出宫？务必让青影随行保护殿下。”
“不行，刚才我不是说了，你要尽快潜伏到父皇身边。记住，一定不能有伤口，否则‘赶尸人’就不能作法了。最好是淹死或者捂死。而且这秘法只能控制六个时辰，你一定要掌控好时机。这世间除了你和右相，其他人大概都以为我是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浪荡皇子。皇兄和三弟的夺权之争也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青影看出巫佐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说，默默退了下去。
躺倒在美人榻上的巫佐咀嚼着侍女递来的葡萄，醉眼迷蒙地看着阶下满脸讨好的舞女，心中涌上一阵烦闷。就没什么有趣点儿的东西吗？
次日，巫佐凭着在皇太后面前的百般撒娇，求得了皇上对他出宫的许可。如他所料，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借机出宫玩耍。无人干涉，巫佐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所有兵力暗线的部署。
这一日，巫佐在茶馆听着小曲儿喝着茶，耳边是小六如苍蝇般一直嗡嗡作响的说话声，“二皇……二公子，东西咱也买好了，早些回去吧。”小六虽是巫佐的贴身侍从，但也被蒙在鼓里。他当真以为巫佐随手买的那些奇石暖玉，就是此次出宫的目的。
不胜烦扰的巫佐拔腿向外走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女子。和忙着布局的巫佐不同，这半个月在街市上到处寻找奇玩珍宝的小六，对此女早有耳闻，她便是青梅馆的花魁御夫人。因此，当他发现巫佐看着御夫人双眼放光的模样，小六心中无奈呐喊：二皇子终究堕落到要去民间的花街柳巷了。
当晚巫佐带着极度不情愿的小六来到了青梅馆。一进门，他就眼尖地发现，几位朝中大臣竟然也在其中。想到此次出宫的计划，他不由得心虚，退了出去。可还没等小六高兴，次日巫佐直接一包金子递给了老鸨，将御夫人包了下来。小六从没见过主子对女子如此上心过，内心有些复杂。而几日后，巫佐竟还打听到了御夫人的私宅——后来巫佐陈尸的那座小院，在其中与之相会。
看着小六追喊着走进巷子，一身侍女装扮的人转身回了暖阁。
“二皇子走了？”
“嗯？嗯。”
“快把这身衣服换了，赶紧离开吧。”看着褪去侍女衣裙，亭亭直立的少年，女子眼中漫上了一层泪光，递给他一个包袱，“小莫，这两年，让你一直这样陪着我，真是难为你了。半年前，你总是有阵发性的头痛，往后自己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御姐姐，你保重。”御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推开门，径自离去。
五年前，御夫人在拜佛的山路上，捡到了一身是血的朝云莫。不过十来岁的他，昏迷了足足半个月才醒来，并且丧失了记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想出了让朝云莫男扮女装的计策。他，暮少宸。
想起这个人，御夫人的心中传来一阵钝痛。
因一场瘟疫沦为孤儿的御夫人和暮少宸相遇，二人相依为命。历经数十年，他两终于用为数不多的积蓄买了间小院，好歹有了个安身之所。在收留朝云莫后，他们的生活更是热闹了许多。暮少宸教书习武，御夫人刺绣制衣，朝云莫则无事就抱着暮少宸送他的古琴看谱练曲。御夫人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没想到两年前暮少宸高中了状元。而她，则为了他，进了这青梅馆。
皇上有意为下任储君培养新的朝堂势力，能得此种青睐，是千年难得的机遇。可是朝堂险恶，岂是暮少宸这个官场新手能驾驭得了的？多番打听后，得知了青梅馆这么个能接触到官场各人的地方。在三年前，御夫人自甘成为他的一颗暗棋，埋在了这青楼里。
她天资聪颖，记忆超人，半年的学习让她歌舞俱佳，加上目不识丁，使她深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每隔一段时间，暮少宸就会来到她的私宅，她则将官员的对话毫无遗漏地复述出来。她无法理解的内容，在熟悉了朝廷势力的暮少宸耳中，往往能提取出惊人的信息。凭借着这些，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甚至在官拜二品的同时，皇上为他和公主赐了婚。
御夫人是在街巷听到公主大婚的消息，可几日后，在小院内，他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是刺痛了她。
她毫无保留地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爱恋，可回应她的，是他的木然。她仓皇逃离，几日后，第一次收到了他的来信。其实只要他说皇命难违，她便相信。可是，他竟嗤笑自己是青楼女子，再配不上他。她怒，她怨，但她终究不舍得，她不忍心看他独自一人在那险恶官场。于是半月后，她口述，让朝云莫将所有的一切化作笔墨，继续担当着他的棋子。
先前，她躲着他。开始传送书信后，她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御夫人凝望着掌心。那些夜晚，穿过迷宫小巷时，他常牵着自己的手。那时的温度，似乎还留在皮肤上。轻叹一口气，御夫人垂眸，看到了脚边已经冷却的火炉。那里面是借着小莫的口述与笔录，她和暮少宸所有往来的书信——现已全被付之一炬。这些东西是绝不能被别人看到的。她弯腰，将火炉藏进了床底。这时，屋外传来了夜姨的声音，“大人，御儿的房间就在这里。”
御夫人有些纳闷，因为青梅馆在迎客时间外，都是不接客的。虽然自御夫人成为这里的花魁后，夜姨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倒是默许让人提前来看她。但御夫人总是让小莫一律回绝，让来人碰了一鼻子的灰。久而久之，也没人再特意提前来了。只不过，这半月来，那二皇子让夜姨开始介入，使她不得已破了这规矩。因此，这时段来找她的，恐怕只有二皇子了。想想二皇子挥金如土时，他那小侍从肉疼的表情，御夫人唇角弯了弯。可方才不是让小莫转告过，让他回去了吗？
御夫人满脸疑惑地开了门。站在那里的，是青梅馆的老鸨夜姨，以及大理寺少卿——万俟潇。
四、
听到巫佐死在了自己的私宅里，御夫人惊得差点晕了过去。
据御夫人所言，她在二皇子被杀时间段内，一直都在这青梅馆。可是小莫已经走了，不能为她作证。现在距迎客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负责杂役的龟奴大半都还在休息，很难找到人为她作证。
一名侍卫走进，对着万俟潇耳语，“大人，属下已经去那迷宫小巷调查过了。里头确如迷宫般错综复杂，若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小六就在里面迷路近半个时辰。他出去后走的那条大路，也就是咱们来时走的那条，路程最快也要一炷香时间。但，若是从这青梅馆出发，熟知小巷路径的，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到达小院。”
“巷中可有人注意到二皇子？”
“只有一个老妇人说她确实看到了一位华服公子，其他人则忙于手中活计，并没怎么注意。那条小巷里住着的都是些平民，其中有些杂货商人，所以平日也有外人进入，巷内人并不会刻意去记住每一个人。小六是因为迷路，在里面乱晃，被人以为是小偷，引起了多人的注意，属下这才能确定他完整的行踪。”
听完手下的禀报，万俟潇点点头。他转过身子，正准备再详细询问御夫人时，却发现夜姨正拉着她在说些什么。
“夜姨，我说过，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小莫还是个孩子，你就放他走吧。”
“哎呀，我也是关心你。除了小莫，你也不让青梅馆别的侍女近身，我不是怕你以后找不到称心的人服侍你嘛。既然你都舍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待会，咱们就把你的卖身契签了吧。”当初连小莫一起收下，夜姨就是为了拿她牵制御夫人，如今她既然愿意留下当自己的摇钱树，那个家伙，留不留也无所谓了。“不过，小莫走了，这可麻烦了。你好好想想，可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这青梅馆没出去？”
御夫人无力地摇摇头。
“夜姨，我能作证。”站在夜姨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娇俏地说道。见夜姨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小丫头又直接走到万俟潇面前，“大人，春杏可以作证。”
万俟潇看着春杏，眉梢轻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半时辰前，春杏见到一位华服公子来到青梅馆来见御夫人。之前春杏就听过二皇子极度宠爱御夫人，春杏就想着去通报御夫人，好讨个赏。可是准备告知御夫人的时候，遇到了小莫姐姐。她是御夫人的贴身侍女，所以就由她去了。春杏跟到房门口，看到小莫姐姐和御夫人说着话，可是二皇子并没有被邀请进来。春杏只看到小莫姐姐和二皇子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走了。这时候春杏肚子有点痛，就去如厕，只花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随后，春杏就一直待在御夫人的房前，也没见人出入，直到大人你们上来。”
御夫人所在的房间在三楼，除了门，无法从别处离开。这春杏是夜姨远房的侄女，今早才从城外接进来，当个打杂。巴结着御夫人不过是想讨点赏钱，现在牵扯到了命案，春杏不存在为御夫人撒谎的理由。
“御夫人，你今日，为何拒绝见二皇子？”
“这个……我今日，葵水来了。实在不便见客。”御夫人低着头轻声说。其实她更多是因为小莫今日要走，内心烦忧着将和暮少宸断了联系，而不想见客。但在大理寺少卿面前，她怎能将当朝左相与青楼女子有牵连的事情说出来？
万俟潇脸颊微红，不自然地咳了咳，“既如此，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出了青梅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问些什么。但急匆匆赶来的侍卫向他禀报的消息，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皇宫内发现了外邦探子掩埋的火药。
“呦，大理寺少卿。”
在青梅馆门口，万俟潇迎面碰到了吊儿郎当的暮少宸，他只觉得自己头皮一紧，便赶紧低下头，想要从他身侧走开。可是，宽大的衣袖却被他一把拉住。
“松手！别拉拉扯扯的。”
“哎呦，这么凶。刚才对人小姑娘可挺温柔的。”
周围人一阵轻笑。万俟潇懒得理他，拽回衣袖就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扯住了腰带。
“嘿嘿，本相有一种新的剑法，可以直接以剑气伤人。你知道的，我不熟悉打斗，你陪我练练。就一会儿。”看着暮少宸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万俟潇只好点点头。
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在得知世上只有左相，挥挥剑就能在树上打出一个洞口，而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却只能拿着冷兵器和别人硬抗时，他有些醋了。
五、
在山腰一座废弃已久的寺庙前，暮少宸眉头紧锁，负手而立。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欣喜地回头。可在看到来人后，他的眼中迅速染上一层落寞。
“她还是不愿见我吗？”
“暮哥哥，你现在已经是当朝左相，绝对不可以娶一青楼女子。即使为妾，也是对公主的冒犯，对皇家的冒犯。”自己一路狂奔来见他，可他的心里却只有御夫人，朝云莫心中涌起一丝愤恨。
“你闭嘴！”暮少宸轻抚着手中的香囊，这是御夫人在他科举赴考时，熬夜亲手为他缝制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怪我，在这朝堂中被权势诱惑，没能早些……她，有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
朝云莫默然，御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来见他。
“没有，姐姐什么都没说。”朝云莫顿了顿，似下定决心地说，“姐姐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你断绝关系了。她说厌烦了当你的棋子，所以把我也赶走了。这样就无人能给你写信传消息，可以一了百了了。”
看着朝云莫眼中明显的情愫，暮少宸平静的回应，“你撒谎。她再恨我，也绝对不会牵连你。在她心里，你可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啊。”
“反正在你心里，她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的。而我，却只是她捡来的东西。”
看着他嘴唇紧闭，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暮少宸指着他背上的古琴，突然嗤笑道，“亡命之际，你竟然还特意去取它。怎么，敌国的皇子，竟然被我养成了断袖吗？”
朝云莫瞳孔猛地一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暮少宸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还知道，来接你的人捅了天大的篓子。我劝你，还是快点出城吧。虽然是你骗了她，但她既真心想让你回去，我自然不能抓你。”
其实，在半年前出现阵发性头痛的时候，朝云莫就渐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可他难以自己回到故国，所以他只好继续假装失忆，一直等到这五年一度的大朝会，等自己国家的使者将他接回去。到头来，竟又是她救了自己。暮少宸心里也不好受，明知心爱的女人就躺在别人的怀里，他也无可奈何，因为那人是当朝的二皇子。君臣之礼是深刻在他心里的一道纲纪，不可逾越。想着日后还要在宫里与二皇子笑脸相对，他就感到一阵胃疼。
两个愁眉苦脸的人分开后，一个奔向城外，一个回到了宫中。
六、
在一处荒蛮的山洞内，被江湖谣传尊为“赶尸人”的萌小凌躲在里面烤着野兔，“这次牛皮吹大了，没想到竟然让我去控制皇上。我梦半仙解梦还行，玩什么控尸术不是为难我嘛，得亏我跑得快。什么山珍海味，名利功禄，都没我这荒山野兔香。江湖传言，信不得，信不得啊。”
话音落尽。
也不管那已烤得半熟的肉块，萌小凌坐在干稻草上，无聊地拿着木棍，将好不容易烧起的木炭一个个捣碎。日光渐渐西沉，影影绰绰的火光渐渐变弱，驱不走洞外冰天雪地的严寒。
夜幕慢慢降临。
偌大的林间，只有两人——大理寺少卿万俟潇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外邦人。
“说吧，你们在宫里的内应是谁？”宫里所有的火药都被处理了，可若是没有内鬼，这些外邦人是无法进入皇宫的。相貌翩然的万俟潇，此时的神情却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瘫倒在地，手脚筋脉已被挑断的外邦人惊恐地摇了摇头，“没，没了。”
此刻的大理寺卿还不知道他们在宫中的内应就是巫佐。所有与此次事件相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真的就只剩下眼前这个外邦人。
听到外邦人的回答，万俟潇的杀气更甚。在他挥剑欲将其凌虐致死时，只听得空气被急速划破的微弱声音，万俟潇自己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黑的圆形洞口，汹汹的往外流血。万俟潇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一缕硝烟的气味，飘散在空中。
“……【解谜篇见】……，仅凭这些事件的碎片，我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就能做出如此的推断，贝伦，你觉得如何啊？”
“果然是把结构复杂的钥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贝伦还是遵守约定，将盒子递了过去。
绘梨花手中轻拧，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噶哒”声，贝伦紧张地捂住眼。茶室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手指上传来了与盒子金属外壳接触的冰凉感。贝伦疑惑地抬起头，从张开的手指缝中看到了对面带着微笑，将未揭开的盒子推到她面前的绘梨花。
“贝伦你不是最喜欢拆东西的感觉了嘛，呐，给。”
“啊！绘梨花，最爱你了！”
看着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贝伦，绘梨花的嘴角弯了弯。“那么，下次再一起玩吧。”
“嗯，下次见。在什么鸣泣的时候。”
*谨以魔女与侦探的设定献于我所爱的《海猫鸣泣之时》
【鸣谢素未谋面的尼古拉斯·王昕提供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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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31 19: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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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7 18:54:00
发表于 2020-6-7 17:49: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