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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侦探与奇迹魔女之《座敷童子》
一审:暗月 宸少
二审:暗月 乌鸦
不论时空,仅借有限奇迹魔女之力召唤出事件的碎片,所有的一切能否在绝对侦探手中解开……
空间扭曲的茶室,棋盘旁边多了个糕点台。一个精心绘制的日本人偶,坐在台面上精致的鸟笼内。它的手上捧着一盏小巧的盛满红茶的琉璃杯,里面漂浮着几枚梅干。
“这位是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小姐吧,单以人类的力量就能驱走魔女百年的无聊,真是让人敬佩。初次见面,在下是座敷童子。”
奇迹魔女贝伦·卡斯泰露抿着红茶,笑嘻嘻的看着绘梨花和笼中的它。
“就是这样。今天我邀请了座敷童子,就把它当做观剧魔女好了,不会对棋盘产生任何影响的。”
鉴于贝伦上一轮撕碎棋盘,藏了些碎片,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毫无犹豫地说出绝对真实之言,“棋盘上的碎片绝对真实,未受任何篡改。”
她的话得到了棋盘的保证,没入碎片当中。
“今天的碎片居然是来自华夏的南方一带吗……呵,那么,【棋盘,开始】吧。”
小智倒在身后的草地上,初春新发的青草带着泥土的清香,掩盖了他身后的木屋内,鲜血的腥味。
“虎哥,下个月是小智的毕业典礼。”餐桌上,猫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小智抬起埋在粥碗里的头,满怀期待地看向另一旁的虎爸。
男人伸去拿鸡蛋的手一顿,宽厚的手掌转而落在小智的头上,稍用力将儿子的头压下,避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虎爸那天有事情,妈妈会陪着你。要听话,知道吗?”
感受到手下的脑袋乖巧点头的动作,男人松开了手。他起身走到女子身旁,在她的脸侧轻轻落下一吻,“再忍忍,等手上这件事结束,我们就离开。”
猫宁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担忧,微笑着送虎丘离开。
虎丘是一名杀手。
猫宁是虎丘在一次任务中随手救下的。具有杀手的冷酷,同时又有对陌生人无法见死不救的善良,这样的虎丘深深吸引了猫宁。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虽未身在杀手界,但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猫宁也明白,这座山间小屋恐怕只是虎丘众多藏身地点之一,等到他的任务完成离开这里,自己恐怕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于是,猫宁在看到他归来的身影时,给自己下了药。
一个月后,虎丘看着高兴地举着验孕棒,围着自己高呼“我有你孩子了!”的猫宁,竟然吓得夺门而出。当夜,他拖着疲沓的脚步返回木屋,将蹲在床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猫宁揽入怀里。
怀胎十月,孩子出生了,取名为小智。猫宁也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虎丘,即使他再也没有碰过她。但终于,她有了自己的家。对于虎丘,虽然每次有任务还是会十天半月的不回来,但也渐渐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归宿之地。小智健康快乐得长大,夫妻两都刻意隐瞒着孩子——他父亲是个杀手。可二人没有想到,小智在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件事了。
他们居住的木屋搭建在远离郊区的一座荒山上,周围没有任何人家。小智每天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再搭乘四十分钟的巴士,才能到达学校。由于虎丘担心自己的职业会给小智带来危险,因此学校里所有的家庭活动都是猫宁出面参加,他们一家人也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班级里就经常有人说小智是野孩子,说他没有爸爸。
“我们有自行车,是我们的爸爸买的。小智每天要走很远的山路,都没人给他买自行车。说明小智没有爸爸,他是野孩子。”
虽然是强盗逻辑,但是班里考试第一名的小贝说出这番话时,周围一群小学生,没人能推倒他的观点。因此,在小智四年级生日那天,即使礼物是邮寄回来的,但发现虎爸送的礼物是辆自行车时,他高兴坏了。
山上没有什么猛兽毒蛇,猫妈叮嘱他要小心骑行后,小智便迫不及待地推着车出门了。或许是从小在这山林间的锻炼让他变得灵活,小智很快就掌握了骑行的方式,在林中宛如一只敏捷的猴子般穿梭起来。小智从没想过,自己居住的山区有这么大。他骑了很远,来到了猫宁都不曾涉足的地方。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座小木屋。
怀着年少的无畏和好奇,他推车靠近。夕阳下沉,迟暮的阳光依旧明亮,它穿过窗户,将屋内的情形展露在他的面前。
小木屋里的男人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刀。挥手斩下,血迹染红了刀面,也溅了他一身。男人听到窗外的声响,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虎爸的脸印在了小智的眼里。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还在滴血的、人的手臂。
小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猫妈说他昏倒在自家屋子的后面,衣服被树枝划破了,身上也到处都是伤痕。自行车倒只是轮子上沾了许多泥,倒在一旁。晚饭后,他发起了高烧。猫妈拿来手机让虎爸跟他视频电话,虎爸跟他道着歉,说下次一定不会错过他的生日。视频里,虎爸身后的天空泛着好看的绿光,很多年后,小智才知道,那叫极光。
自那之后,同学们再说小智没有爸爸,他也不再解释,也不跟他们打架了。他害怕,虎爸会杀了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反倒因为无趣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月后,虎爸回来了。听完猫妈说了那天的情形之后,望着小智看向自己的惶恐的眼神,虎爸久违地抱住了他,紧紧的、紧紧的。虎爸用奇怪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一个星期后,虎爸又出门了。他带走了那辆自行车。猫妈有些奇怪,但小智觉得很好。他继续每天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再搭乘巴士上学。在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每天他只剩下学习。也因此,他以十分出色的成绩考上了一个重点高中。
今天,是他毕业的日子。时隔七年,他又想起了山上的那座小房子。
校园里盛开的桂花树下,人群攒动。学校为了祝贺他们的毕业,在那里设下了许多野餐的炊具,学生们可以在那里和即将分离的朋友们做最后的告别。小智没有朋友,对这所高中也没什么特别的留恋。领取毕业证书之后,他就和猫妈回到了山上的家里。虎爸还是没有回来,但门口的水井旁坐着一个纹着花臂的陌生男人。
“嫂子。”
男人一看到两人,立刻将手里的烟扔到脚下踩灭,站了起来。小智的手猛地一缩,将猫妈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歉意地揉搓着被自己捏疼的儿子的手,对着男人点了点头。
进入屋内,猫宁一直魂不守舍地找着蹩脚的借口,想把小智引开。
“妈,我知道,爸是个杀手。所以他从来不会和我们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咱们也一直躲在这山里的小屋里面怕被别人发现。”
“小智,你……你怎么知道的。”
望着吃惊的猫妈,小智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虽然没跟任何人说,但七年前,他在小屋里看到的那一幕,一直以来都在深夜里将他惊醒。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岁的孩子了。
“爸一直避免我们和他的组织扯上关系,可现在竟然告诉你我们母子住在这里。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闻言一怔,点点头,看向猫宁说道,“嫂子,虎哥答应你摆脱组织,他做到了。”小智想起来,一个月前,猫妈提及自己的毕业典礼时,虎爸说过到那时会带我们离开。原来……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以前的一个仇家埋伏,争斗中杀了人。他这次是为了自卫才杀人。但是……虎哥当时情绪太过于激动,根据尸体上的伤痕,法院判定自卫过度。对方恐怕也是在法院里有人,竟然判了八年。虎哥让我来这里的意思是……嫂子你别等他了,带着小智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知道他担心我们会被别的仇家追杀。你告诉他,我们不会去看他,但我们也不会离开,我们母子二人会一直等他。”猫妈送走了那个男人,回望着小智,母子两相对一笑。男人带来的钱被猫妈匿名捐了出去,这些年虎爸带回来的钱,大部分也都捐了。猫妈说,毕竟虎爸的工作是杀人,做点好事,积点德。
半年后,他们还是搬了家。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小智要上大学太远了,而猫妈也必须去找一份工作来维持生活。
单靠猫妈的工资,母子两人的生活有些拮据。因此拿到猫妈在打折商场抢购的球鞋时,哪怕要弓着脚趾才能穿进去,小智还是一脸开心的收下了。回到宿舍,他又换上了虎爸的皮鞋。
虽说有经济方面的原因,但小智心里也很喜欢穿虎爸的衣服。他总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撑起这些衣物,就能代替虎爸。书上说,这是“俄狄浦斯情结”在作怪。小智尝试着在鞋子里加鞋垫塞海绵把它撑满,可是身上的衣物却总是松松垮垮的,填不满其中的空隙。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你永远也取代不了虎爸在猫妈心中的位置。
时光荏苒,一晃六年。
小智还是未能撑起虎爸的衣物鞋子,但现在他已经可以好好照顾猫妈,再也不用活在虎爸的阴影之下。旧衣物被扔掉,可小智心中的执念却越来越深。
他害怕着,却又极度渴望将这份情感告诉猫妈。可是,在成为猫妈的支柱之前,他却倒下了。
医院独特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鼻腔里。小智躺在病床上,安抚着泣不成声的猫妈。原来,他的心脏出了问题。属于那种平时感觉没什么,但是一旦发病就可能死亡的类型。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并且尽可能快的做手术。当然,这需要高昂的手术费用。
“小智,你不用担心,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猫宁好不容易平缓了情绪,“对了,有个好消息。你爸爸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减刑两年。明天他就要出狱了。他说先回以前住的木屋办点事情,然后就过来看你。妈妈明天要去出差,小智你要乖乖地待在医院,等做完手术,再和爸爸一起回家。知道吗?”
小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在听到虎爸要回来的一瞬间,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份失落。虎爸回来了,自己再也不能独占猫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看漏了猫妈眼中的绝望和浓烈的不舍。
小智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在这期间,猫妈没有和他联系,虎爸也没有来。于是在第三天,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他出院了。乘上出租车,回到了幼时生活的山间木屋。木门敞开着,进入室内,小智看着眼前的场景瞪大了双眼。
客厅里,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横亘在地板上。
那是虎爸的手。在手腕处有一个清浅的圆形咬痕,那是小时候,有一次和虎爸闹脾气,小智在他的手上留下的。
小智一时懵了,躺在屋前的草地上,并没有报警。
接到匿名电话赶来的警方,将躺在木屋外草坪上的小智当做嫌疑人关押。木屋里的血腥场景,让人不由得对断臂之人的生命产生担忧。由于之前虎丘的锒铛入狱,在警局留下了指纹和DNA。对比后,那只手臂和血迹确实是虎丘的。遭受打击的小智一时忘了申辩,一直保持着沉默。遍寻虎丘无果的警方,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可能把小智直接当做凶手结案。所幸的是,第二天,由警方进行的调查发现,案发时,小智还在医院里,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这才释放了他。而报案者的电话竟然变成了空号,账户是市场上流通的未注册电话卡,查不出来源。
从警局出来,小智浑浑噩噩得在城市里游走,困了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饿了就从路边的便利店里随便买些吃食。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山上的木屋。木屋前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来自保险公司的员工。
小智听猫妈说过,她和虎爸都买过保险,而且根据当时签订的合同,只要不停缴每年的保险金,即使虎爸入狱了,合同还是生效的。因此这几年,哪怕生活再艰难,猫妈都没有停缴,她还笑着跟小智打趣道,有了这两份保险,以后老了就不用靠小智养活他们了。
在虎丘出事的那一天,保险公司收到了一份保险索赔的传真,发信人署名是猫宁。其中一个男人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公司保险赔付的流程。虽然虎丘先生尸首……不,本人还没有找到,但根据我们从警方那里了解到的信息,虎丘先生符合与意外死亡等价赔付的严重伤害条例。保险第一受益人是猫宁女士,第二受益人才是小智先生。但我们始终联系不到她,所以等猫宁女士回来,请你转告她,我们一起到公司商讨一下。”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和语气中,小智能感觉到他们,甚至连警方都认为虎爸可能已经死了。毕竟在那样的出血量下,很难想象虎丘能一个人活着逃离这座荒山。但是在提到猫妈时,他们的语气中,又带了一丝不自然,仿佛在怀疑有人故意骗保。难道说,是猫妈为了给自己治病杀了虎爸?小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竟然又在心中生出了一丝喜悦。送走两人后,他立马下山,乘车回到了他和猫妈租住的小型公寓里。
打开公寓的房门,小智立刻进入猫妈的房间。在书架上有一个文档整理盒,猫妈平时把有用的文档全部都存放在那里。打开后,小智果然从里面找到了虎爸的保险合同。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
“猫宁女士吗?终于联系上你了。你的丈夫虎丘先生受了重伤,现在在我们医院,请你尽快赶来。”
原来小智的手机遗落在警局。在他离开警局的那天晚上,手机接到了一个勒索电话,扬言他的父亲在绑匪手中,如果不在两天内将钱送到指定地点,他们就撕票。警方虽对小智的电话进行了监控,但这突然的勒索电话却是让他们始料未及。虽然冒充小智接通了电话,但是后来却一直没有联系上小智。因此,警方只能直接下决断,去留言地点救出人质。警方赶到时,人已经因为断臂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也不知信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绑匪已经都跑了。说来也是巧合,他恰好被送往小智之前住院的那家医院里。那时候猫宁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和公寓的座机号码,而警方又在虎丘的手机里看到了备注为妻子的猫宁的号码。猫宁手机关机,院方拨打座机时小智刚好回到了公寓里。就这样,几经周转,小智得到了虎爸还活着的消息。
挂断电话,小智一回头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又有一份保险合同。打开一看,被保人处写着猫妈的名字。一瞬间,小智心里的不安升到了极点。或许是因为牵涉到了案件,保险公司那边的赔付迅速落实。一个星期了,虎丘的体征已经平稳,转入了普通病房,可猫宁还是没有任何联系。
小智坐在虎爸的病床前发着呆,临走前,他突然在虎爸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从亲子鉴定科出来,小智每走一步,心中就紧张一分。最终,他心口一痛,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四周是熟悉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本该躺在床上的虎爸此时却坐在小智的床边看护着他。
小智静静地消化着刚才接收的信息。
猫妈死了。
她在离开医院后,和同事一起去海外出差,在游轮的甲板上失足落入海里,淹死了。她那么怕水,却死在了海里。猫妈的手机上只有虎爸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可是她出事那天虎爸被人绑架。等周周转转将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小智却因为心脏病发,躺在了手术室上。虎爸签署了手术同意书,而猫妈赔付的保险金刚好可以支付手术的费用。
半个月后,小智出院。虎爸准时出现在医院的门口,脚上穿着那双多年前猫妈买给小智的折扣运动鞋。在小智房间的抽屉里,一个上着锁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他在术后亲手取来的亲子鉴定书,父子亲权鉴定结果:99.9999999999999999999%。
猫宁,为什么是你离开了啊?
“……【解谜篇见】……如你所愿,我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作出如此的真实之言。”
棋盘上交叠的碎片,在真实之言和奇迹魔力之下,如获得了生命一般,朝着各自的位置移动。
桌边的糕点台随着拼图的完成开始转动,笼内座敷童子白瓷一般的双手也一上一下的鼓起掌来。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看着站起身来的绘梨花,贝伦有些泄气,“那,在下次什么鸣泣之时再见吧。”
*谨以魔女与侦探的设定献给我所爱的《海猫鸣泣之时》
注:保险赔付条例以及流程以题设为准,与实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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