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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时空，仅借有限奇迹魔女之力召唤出事件的碎片，所有的一切将在绝对侦探手中解开……
昏暗茶室的上空，忽地开了一个口子。一名身着睡衣的少女从洞口出现，不重也不轻地落在了棋盘旁的座椅上。
闭着眼打了个哈欠，绘梨花就势躺在那儿，“贝伦，不要在别人睡觉的时候突然袭击啊。”
“不嘛，你快起来和我玩，魔女太无聊是会死掉的！”
棋盘的对面是穿着金红礼服，手持烟管的奇迹魔女贝伦·卡斯泰露。她的魔女之力可以无视时空的阻碍，收集现存的事件碎片。但有些事件的碎片并不好找，甚至花费几百年的时间也难以凑齐。这时便需要身为绝对侦探的古户绘梨花出面。通过对现有碎片的分析，以她的绝对真实之言创造出真实碎片。这样，贝伦就可以收集到完整的碎片拼图。
这本是奇迹魔女唯一的乐趣。可是今日……绘梨花望着棋盘上被魔女刻意撕裂的碎片，看向贝伦的眼神多了一抹询问。
“……我、我自己看好无聊啊，陪我玩嘛。解开就放你回去。”
眼看着对面的魔女要撒起娇来，绘梨花连忙答应。棋盘既然已经开始运转，说明碎片信息已经足够拼凑整个事件了。
“啊~”绘梨花又是一个哈欠，“赶紧解决，然后回去睡觉吧。”
【棋盘，开始】
一、
阳光明媚，车窗外是连绵的雪山，若不是山间若隐若现开得正盛的红梅，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怕是要迷了眼。
“啊——”又是一个哈欠，雪乃泪眼迷蒙地接过小九递来的纸巾，擦了一把鼻涕。
“你昨晚偷人去了？从上车你这哈欠就没停过。啊——引得我都——啊——困了。”
“那可不行，洛克你好好开车，要不我们这一群人就得毁你手上了。昨晚啊，我们家老太太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絮叨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她舍得打这国际长途，我总不能说因为时差，得挂电话睡了吧。飞机和车上我又从小认床睡不着，就这样困成狗了，啊——”说着，雪乃伸手将左侧车窗打开一条缝，盘旋在外的寒风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猛地灌了进来。虽都被冻得一哆嗦，但也让车内的人都清醒了一些。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坐在右侧车窗旁的萧宸突然发声，指着窗外。他因为从小生活在南方，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的雪景，所以自车驶入能看到雪山的地方，他就一直盯着窗外。
除了绽放的红梅，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远远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朝着他们走来。
“啥呀啥呀，我来看看。”君墨拿出相机，架上长焦镜头，向远处望去，“哎呦！我的妈呀！”
“一惊一乍的，我开车呢！”被君墨吓到的洛克手一抖，车也急速晃动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刚看到……咱、咱怕不是遇到雪女了吧。”君墨有些哆嗦，回头对着捡起相机向窗外看去的萧宸说道。
只见萧宸猛地放下了相机，眉心微蹙。
“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脸上却有个鸟嘴的人啊？”雪乃趴在车窗旁，贪婪地吸取着车外的空气。
“你、你怎么知道的？”君墨满眼惊奇地问道。
“你看窗外啊。”
在雪乃那边的车窗外，有一大片梅树林。在那林间，有许多一身黑衣、斗篷帽下露出鸟嘴的人穿梭其间。
“她们只是村里人戴上了鸟嘴面具，不用害怕。嘿嘿，忘了提前跟你们说了。”看着受到惊吓的两人埋怨而又好奇的眼神，雪乃只好继续说下去，“村里有一个代代相传的故事。数百年前，雪村的第一批居民为了躲避战乱而闯入了这片雪域，当时这里是一个名为雪鸟奴的妖怪的领地。先民想要离开，却被困住。但一时间，那妖怪又没法制服先民。经过长达几年的争斗后，双方达成了协议。妖怪允许先民在这片雪域安家落户；作为报酬，先民要在每年的今日为它折取梅枝供奉。采折梅枝的人被称为‘鸟女’，面戴鸟嘴面具，只能在今日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之前折取枝条。
“根据传说，这枝条是它用来搭架鸟窝产子用的。它在产子后十分虚弱，难以四处收集梅枝，所以才要人类来帮忙。但它的孩子一出生却十分顽皮，且极度喜爱折下的梅枝，因此村中有规定，十二点之后绝对不可以采折梅枝，更不能带入村中，否则幼鸟飞入村里，雪鸟奴会以为村人偷了它的孩子而大开杀戒。
“今天咱们要参加的这个雪鸟祭就是为了向它献上梅枝。”说完，车里一片安静，雪乃揉了揉身旁小九冰冷的手，笑着说道，“哎呀，都是骗小孩子的传说啦。小九、洛克，八九年前，初中寒假的时候你两不还来过嘛，最清楚没有什么雪鸟奴了，对不对？”
“是啊，不过是骗小孩子不要乱折花草。就像我妈从小跟我说晚上不能出去有大灰狼一样。”洛克撇撇嘴，毫不在乎的说着。
“哈哈哈哈，我妈是骗我说有老巫婆。”
“……”几人有说有笑地分享着小时候被哄骗的经历，只有小九，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艳红梅树，指甲紧扣入掌心而不自知。
二、
“奶奶！”
车子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行驶着，直到下午六点，才到达雪村村口。刚停车，雪乃就如一只归巢的鸟儿一般，扑向了站在村口等待的雪老太太。
“怎么才到啊。死丫头，四五年了都不回来看奶奶！这次回来可别走了，好好陪陪奶奶。”
在车上听雪乃说过，每年举行的雪鸟祭都是由村中的大祭司主持，而这大祭司代代由雪家的女子继承。雪乃的父亲死于雪难，母亲又在生她时难产而死。整个雪家只剩下老太太、雪乃以及雪乃的哥哥雪萌。即使人口凋零至此，但根据族谱，雪家毕竟是当年先民留下的直系氏族，所以在村中还是地位非凡。
只是时代早已变迁，雪乃不愿意留在这荒僻的雪域，独自离开，在国外生活。她这次仅是因为老太太年事已高，作为孙女终是不忍心不回来探望。然而村里固守传统的那帮人和老太太一样，想要将她留下继承大祭司，作为他们控制村落的傀儡。在自己的自由和老太太之间，雪乃究竟会选择哪一方，无人知晓。其哥哥虽有心改造雪域，甚至自学了许多房屋建筑相关的知识，在村中扩建了许多房屋，还找人修建道路、架设通讯，可是老太太却不愿意，百般拒绝新事物。每每雪萌提出新方案都会被老太太拿拐杖撵着打，还说若是雪乃在家中继任大祭司便绝对不会让他这样胡来。当然村中大部分人对能改善生活的方案还是支持的，所以这些年，雪萌的计划也得以实现了一部分。
有这样一个让人操心的妹妹，又有这么个任性的奶奶，雪萌还真是不容易。
“萌哥。”
众人的目光都被相聚的祖孙两吸引时，小九在后面喏喏出声。
“小九这次也来啦，几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洛克也来了。”站在一旁的雪萌出声问候，看到君墨和萧宸时顿了顿，“两位是？”
“萌哥好，我叫君墨，他是萧宸。我俩是雪乃的大学同学，初次见面。嘿嘿。”
“嗯嗯，你们好。”雪萌笑着跟两人打招呼，看向萧宸时，又是一顿，“你不是言家那小子吗？”
闻言，雪乃松开了老太太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认错。他只是和言夜长得有点像，才不是他。”
雪老太太也是戴起了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要不是你说，不仔细看恐怕我也会认错，这孩子确实像他。丫头啊，你不会还惦记着言家那小子，才……”
“奶奶你说什么呢！哎呀，冻死了，快进屋吧。”
由于老太太还要查看雪鸟祭的准备情况，于是与雪乃闲话稍叙便和雪萌离开了，雪乃作为东道主带着大家往客房走去。途中萧宸不由得好奇问道，“那个叫言夜的人，究竟是谁啊？”
“他是逃难到我们这里的外来人，还有个妹妹，叫言月。她几年前在雪鸟祭的时候死了，那个妹控应该是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他也离开了这里。”
“言月……”听完雪乃的话，洛克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对啊，言夜你们上次没见着，言月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她就是在洛克和小九来这里玩的那次雪鸟祭上死的那个小女孩啊。好像是为了摘树上的梅花摔下来，临死前手里还紧紧攥着梅枝呢。也是因为这个事情，雪鸟祭再一次被大家重视起来，村里人都说是因为言月过了十二点采摘梅枝，所以被雪鸟奴给推下树了。小九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我没什么印象了。”说完，小九急匆匆地往客房走去。
看着小九离去的背影，雪乃故意使坏继续说道，“还有传言，雪鸟奴若是产子失败，会从村子里带走一个人的灵魂，让他成为自己的孩子。君墨啊，像你这样的，雪鸟奴说不定会很喜欢哦~”
“洛克，快走，咱们也去选房间。”君墨吓得一哆嗦，赶紧拽着洛克追小九去了。
萧宸轻叹一口气，“你干嘛吓他？”
“本来就是有这个传说嘛，村里人都知道。之前咱们看到的鸟女，也都是身形瘦弱之人，就是怕身体强壮的被雪鸟奴看上掳了去。”
雪乃努着嘴，偏头生着闷气。萧宸也没理她，目光投向面前的一座客房。
“你想住那间？”雪乃问道。
“嗯，门前那棵梅树开得很好。”他的话刚说完，就见雪乃疾步上前，折断了一枝梅花。
“我不许你眼中有比我好看的东西。”
望着眼前任性的少女，萧宸叹了口气，向客房走去，“摘了就放瓶里好好插着吧，扔了怪可惜的。”
在萧宸转身离开的瞬间，一阵劲风像是要将雪乃与旁人隔开似的朝她吹来。雪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但她丝毫没有在意，稳了稳身子，小跑几步追上了萧宸。
雪乃并没有发觉，在她提步向前的瞬间，手中的梅枝突然断了一截枝桠。它被风吹起的落雪包裹着，不知飞向了何处。
客房里君墨拉着洛克叽叽喳喳的说着，满眼新奇。“洛克，你说这房间中间搞这么大一根圆柱干什么啊？就不怕撞上去吗？”
“嗯？嗯。”洛克终于回了神，解释到，“这个房屋构架叫做伞屋，你看整体是一个圆柱状，屋顶和这根圆柱结合在一起像不像一把撑开的伞？雪乃在车上不也说了嘛。当初来到这里的第一批人和雪鸟奴战斗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伞剑。雪乃小时候似乎经常在玩闹的时候撞到柱子上，即使这样雪老太太也没让人把屋子里的圆柱拆掉。对村里人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一种纪念吧。”
“嗯嗯。而且你看，这样的圆柱式建筑也可以在风雪天气减少受到的阻力，伞顶式的屋顶也不容易积雪，还是挺适合在这雪原里居住的。”君墨走到窗边将玻璃向上抬起，外面风吹雪原的声音立刻伴着寒风闯了进来，“嘿嘿，给屋子透透气。艾玛，真冷，鼻子都要冻掉了。”
三、
看得出客房被人精心打扫过，萧宸将随身的物品稍作整理之后便出门了。本来想着叫大家一起逛逛，可是又不知道他们究竟住在哪间。周围都是忙忙碌碌的准备雪鸟祭的人，要不就是在房门前水桶拧了抹布又返回房间俯身擦地的人，想问个路都觉得是种打扰。想了半天，最终他自己一个人朝外走去。
伞屋上的积雪全被清理干净，在这片辽阔的雪原之上，这一间间屋子让他想起了家乡草原上的蒙古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欢喜。
他情不自禁地踏入雪原，等到回神时，周围一片雪白，却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这时，一个人影进入他的视线。
紧接着，大约二十多位身着黑衣的鸟女，手捧空竹篮远远地走过。顺着她们的身影看过去，在雪地中有一片连地面的积雪都被铲平的圆形小广场，中间立着一间暗红色的伞屋。
萧宸静静的在原地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期间再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小屋周围。最终，他没忍住，向前迈开了步子。
这间伞屋比客房小了不少，但并不老旧。越靠近小屋，风越强劲起来。萧宸看了看小屋前的山谷，应该是地理位置造成的。半掩着的门在强风的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嘎吱声。门内昏暗却又隐隐可以看出轮廓，无声地向他发出邀请。在他的脚踏上地板的瞬间，身后的风猛地吹了过来，让他身形一晃，甚至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动了起来。
松开扶住门框的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萧宸又一步，终于进入室内。出乎意料的，屋子里没有想象得那么暗。房屋构造看起来和客房相同，只是窗户是封死的，照明设备也只有围绕在圆柱一圈的环形灯。屋内除了中心的圆柱再没有任何的家具，在它的周围铺满了刚刚折下的梅枝。幽幽的紫光铺照在红梅之上，异艳近妖。这应该就是采集给雪鸟奴的吧。萧宸此时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戴着鸟嘴面具的脸，心猛地一跳。这时，他才感觉到，丝丝寒意从裤脚底下，从脖颈衣领处慢慢、慢慢地向他的身体里侵入。
“还有人说，雪鸟奴若是产子失败，有时也会带走一个人类的灵魂，让他成为自己的孩子呢。”雪乃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回响。
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萧宸转身欲向门口走去，却突然发现，门，不见了。
与门等宽的一片片暗红木板像一个结界，围在萧宸的周围。多年来梅枝留下的新旧相交的划痕，此时在他眼里更如符文一般，慢慢向自己靠近。
“是谁在里面！”
萧宸口中压抑的呼声还未发出，门被一把推开，雪萌站在门口。
“萧宸？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屋内人有些苍白的脸，雪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走进屋内，将人扶了出去。
这里果然是雪鸟祭中存放梅枝的地方。毕竟是和祭祀相关，雪乃不在家，雪老太太又年事已高，平日都由雪萌在做房屋养护。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除非必要，大家都不愿意和雪鸟奴扯上关系。屋前积雪的铲除是为了防止雪鸟奴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在村里那是种凶兆。只有到了雪鸟祭那天，才会有众多鸟女进入。打开门，鸟女进入摆放枝条，之后屋子的门会一直打开，等候雪鸟奴前来衔走它们。直到次日雪鸟祭结束后，才有鸟女前来将门关上。
和客房不同，平时为了避免被风吹开，门是自动锁。门的内外都有旋转即可开门的把手，但是大小只和螺丝钉差不多大。门一旦关闭则和周围的木板紧密结合，连一丝风都难以透过，所以惊慌下的萧宸压根没有发现。而雪萌则是因为看到本该打开的门却关上了，这才前来查看。检查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屋内连接门内把手的暗扣松了。难怪门会自己关上。
出了小屋，天色虽然暗了，但月光下整片雪原还是如白昼一般。周围白茫茫的雪地上四散着脚印，让萧宸有些失了方向。他回头，看到伞屋外那粗糙的外壁，胃部感到一阵翻涌，赶紧催促着雪萌一起离开这里。只见雪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指南针，看着萧宸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别看这屋子四周都有鸟女离开的脚印。这间伞屋可是建在村落的外部，如果不靠指南针，在这雪原里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虽然我们为它举行祭祀，但是雪鸟奴在村里是一种不祥的象征。鸟女们故意四散离开，也是为了避免雪鸟奴循着她们的脚印找到村落。防止它给村里降下灾祸。”
萧宸了然地点点头。回去的路上，他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雪萌所说的那句话。
这里，不是你们外乡人该来的地方。
四、
两人还没走到雪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小九的哭声。“洛克，是言月，一定是她回来报复我们了！”
“闭嘴！”
“萧宸！萌哥！你们总算回来了！”在争吵的两人中艰苦求生的君墨一看到门口的二人，连忙扑了过来，未及询问，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雪乃死在了自己屋内。雪老太太受到刺激昏了过去。
闻言，雪萌赶紧去了老太太房间，而萧宸则和君墨一起来到雪乃的房间。
门也是自动锁，但是装着明显的门把手，轻轻一拧，就打开了。一进伞屋，从物品的布置，萧宸就明白这不是客房，而是雪乃从小居住的房间。雪乃俯卧在圆柱旁的地面上，身边飘着许多鸟的羽毛。她的身上已经换好了睡衣，铺开的被子下，打开的电热毯已经把被窝暖好了。尸体前方有一张木桌，上面只有两样东西，左侧是进屋前当着萧宸面折下的梅枝，右侧正对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处，摆着一个小竹筐，里面和附近桌面上还遗留着几根鸟毛。桌子下面有一个打开的大木箱，里面有许多零碎的物件，是雪乃以往收集的小玩意儿。她的额头侧面有明显的撞击血痕，而圆柱上相应的位置也留下了血迹。上衣有在地面摩擦的痕迹，根据形态应该是想向门口爬去呼救，但没有成功。前侧有一个落地碎了的小花瓶，倒地的水渍表面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此外，在雪乃的脚边也有薄冰，上面有滑倒时鞋底摩擦的痕迹。屋子里没有任何争斗的痕迹。
“小九今天不知怎得总是心不在焉，洛克也怪怪的，等他俩收拾好了再去找你，你已经不在房间了。我们逛了几圈，回来还是没看到你和雪乃。于是我们就找人问了雪乃的房间在哪，可是一推门，就看到她躺在这里，身体已经凉了。”君墨脸上带着愧疚，“她只是颅内出血，主要是休克后缺氧，要是我能早一点来，她就不会死了。”
身为表面爱好摄影的天才医学家，君墨的诊断自然是真实的。在事件发生后，房间里一切事物都没人动过。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萧宸问道。
“应该是她去院子里取水回来插花，结果水洒在地上结了冰，她没注意，踩在上面滑倒，撞到了圆柱上。”
这么说起来，若是我没让她把花留下，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萧宸心中有些怅然，“那些羽毛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放在桌上的竹筐里，我们推门进来时，风突然从窗户吹进了，撒了她一身。那些鸟毛是雪乃从小抓麻雀收集的。”君墨说着顿了顿，“萧宸，你说会不会真的是雪鸟奴作祟啊，村里人看到那支红梅，都说是雪乃犯了忌讳，所以被雪鸟奴杀了的。”
“你刚刚不还说是意外么？怎么？不相信你信奉的医学了？”
“不是啊。主要是在这个村子，想想羽毛落下的那个场景，我总觉得瘆得慌。”
回想起方才在伞屋内自己的失态，萧宸没有再继续纠缠，转而问道，“既然如此，小九为什么说是言月回来报复了？”
“这……”君墨顿时支吾起来，“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从小九的话里，我觉得言月当年的死和她有关系。”
“雪老太太怎么样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受刺激血压升高才晕倒的。脚崴了，估计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不过人没什么大事。”
听到君墨这么说，萧宸松了一口气。
当夜，雪老太太醒来又哭晕过去。村里人决定还是雪鸟祭为重，雪乃的葬礼往后延迟办理。在众人闭门躲在家中，唯恐雪鸟奴到访时，又一人死了。
通报的是前往伞屋查看梅枝的鸟女，她只见本该敞开的门却被关上，没敢独自打开就赶来告知雪老太太。雪萌担心老太太身体便没告诉他，带着几个村人前去查看，萧宸、君墨和洛克刚好起得早便也跟着去了。
几人走到门前，拧开门锁，却在开了一指宽的缝隙里看到了开着红梅的树枝。跟着萧宸，众人来到被封死的窗户。透过玻璃向里望去，所有的梅枝堆积在门后，形成了一个鸟窝的模样。而在鸟窝内，躺着一名女子。
是小九。
她的脖颈处被尖锐的梅枝刺入，大滩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滴落在她沉睡的鸟窝中。
“是言月……是雪鸟奴……是雪鸟奴……”洛克失魂落魄地跑开，君墨气喘吁吁地紧追其后。
这间伞屋，唯一的出口是这扇紧密贴合的门。门后和屋内侧壁散布着如鸟爪掠过般新旧交杂的划痕。没有任何方式可以从门外将鸟窝拖到门后，而任何人都无法凭借这仅可打开一指宽的门逃离这间屋子。
村民们的眼中皆带着恐惧，虽然谁也没有把它化作语言，但是他们的神态在说话。
是雪鸟奴杀了她。
五、
雪山脚下，一道黑影慢慢逼近男子，在砍刀落下之际，男子一个立蹲扫腿将黑影绊倒在地。
“很好奇为什么是我来了，是吗？”男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黑影爬起来的身形一顿，举起砍刀又要扑来。可不过一瞬，又被手无寸铁的男子打趴在地。
“………【片段被魔女抽取，解谜篇见】………。这就是你的动机和杀人手法。你自己也清楚，一旦被人识破，罪责难逃。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是自首？还是我检举你？”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只听得风带起雪花的簌簌声，以及梅林间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几分钟后，阳光经由刀面反射，刺眼的光芒随着黑影一挥手，没入了雪山之中。
“这是正确的决定。”男子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示意对方先行。两人慢慢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倏然四起，紧接着身后的雪山发出了人类难以预及的轰鸣。不过半个小时，整个村落和人类曾在这里活动的痕迹全部被白雪掩盖，只剩下点点猩红的梅花，四散在周围的高丘上。
整片雪域回归了它原来的样子。
可有人听到，风雪肆虐中，某物振翅的声音……
“……【解谜篇见】……”晨起的沙哑嗓音从绘梨花的口中溢出，“仅凭棋盘上的碎片，我、绝对侦探、古户绘梨花就可作出这番推断，贝伦，你觉得如何啊？”
随着绝对真实之言的出现，奇迹魔女的发间闪烁起碎片特有的蓝光。绘梨花最后一个字说完时，这些碎片纷纷离开了贝伦，严密的嵌合在棋盘的碎片之上。被魔女拆开的碎片，又恢复了完整。
“哼！”贝伦赌气似的挥了挥手中的烟管，漆黑的洞穴在绘梨花的脚下出现，将她吞了进去。
“贝伦好像生气了，下一次给她烤好吃的小甜饼吧。”这么想着，绘梨花落在了松软的床上，闻着自己熟悉的味道，她又沉沉睡去。
“下次，在什么鸣泣之时，我们再见吧。”
*谨以魔女与侦探的设定献给我所爱的《海猫鸣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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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9 19: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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