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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卫生间的尸体
商厦里的卫生间被封锁,很多警察在周围疏散人群。
“怎么回事啊?”一个刚从地下超市被驱赶出来的路人拉住了另一个路人,问道。
另一个路人挣脱拉扯:“你不知道吗?三楼唯一的卫生间死人了!”说着,用手指了指那个被警察包围的卫生间。
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名路人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死的人是天茂公司的老总,朱天茂!”
远处的警察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停顿,大声喝着。两人也不多言语,匆匆离开。
卫生间唯一的出入口有两个西装男,本身略宽松的西装被肌肉撑得满满当当。可就是这样的肌肉猛男,此时有一位却也半瘫在地。墨镜从他的脸上滑落,露出一对失神的双眸。
“这可怎么办啊……”猛男无助地呢喃着。
另一位猛男看上去似乎好一些,拍拍地上猛男的肩膀:“行了,一会警察还要问话呢,打起精神来兄弟。”
原本瘫倒在地的猛男一下子双目赤红,一把揪住安慰他的猛男的衣领:“你懂什么!老子的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里!”
被揪住衣领的猛男苦涩地笑笑:“谁不是呢……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
衣领被松开。卫生间内传来警察的传唤,示意猛男们进入卫生间。
从入口进去后,左拐便是死者死亡的男卫生间。卫生间里站着一名制服男子,指挥者下属搜查线索。原本躺在这里的朱天茂尸体看样子已经被搬运走。看到猛男们进来,制服男子挑了挑眉。
“张天昊,男,32岁,已婚,家住天湖路花苑小区714-4-201室。”他对着资料念到,随即看向之前瘫倒在地的猛男。
猛男点点头,嗓子眼挤出含混的低音:“没错,是我。”
“赵帅,男,29岁,已婚,家住新京路丽景小区1213-5-604室。”
另一位猛男颔首,示意自己的身份信息没有错误。
制服男子合上资料档案,递给身边的警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刑侦大队一队队长,许褚,这件案子由我负责。现在我需要从两位保镖口中了解一些案发情况。”制服男子说。
二:许褚的审问
“第一个问题,现在现场跟你们进入时是否一模一样?”
张天昊看向赵帅,赵帅环视一圈,点点头:“没错,一模一样。”
许褚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起进入案发现场的吗?”
赵帅连忙摆摆手:“不是的,是我当时一个人进入的卫生间,张天昊还在入口处守着呢。”
许褚眉头一拧,看向张天昊:“在朱老板进入卫生间到报警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出来过?”
“有几个娘……女人,不过也都被我扣下来了,就是刚刚你们审过的那几个人。”张天昊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许褚想到了刚才审问时那几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瞬间有点头大。不过她们在女卫生间,凶杀案发生在男卫生间,自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且几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现象,便让她们留下联系方式后回家了。
“然后呢?女卫生间还有人吗?”许褚问。
“我在男厕所搜寻了一番,没有人躲在厕所,一推门就看见天昊扣了一些女人,并告诉我这是女厕所所有人,我便直走去女厕所搜索了。”赵帅脸微红,“女厕所也一个人没有了。然后我们就一直等在门口,直到你们到来了。这中间也没有人进出。”
“许队,在男卫生间门后垃圾桶内发现了血衣以及凶器。”一个小警员报告着,“这血衣如果没有血,道挺像保洁的衣服。这种衣服不是很难搞……需不需要调查来源。”
这时许警官才意识到搜查还没有结束,向小警员摆摆手,便招呼两名保镖,示意跟他一起去一旁的咖啡厅交谈。
在咖啡厅落座,许褚修长的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两位,能否说一下你们进入商厦的行程呢?”
三:赵帅的回忆
“今天朱总出门就是得知商厦新开了一个肉大盘,提前一天就预约过去喝酒吃肉,还让老板备上一箱上好的黑啤。朱总平时就喜欢肉大盘那家店,偶尔就吃一次。只不过原来的店面离得比较远,现在这里又新开了一个,朱总自然想去解解馋。”赵帅说道,“进了商厦,朱总直接带着我们去了三楼肉大盘的门店。朱总不喜欢吵闹,所以特意包了一个雅间。一进门,就有一个小妹妹小雨和一个男服务员小旭领着我们前去雅间。去往雅间的路边全是各种各样的盆栽,大的小的都有,也没有人。不过离仓库挺近的。雅间在一片应该是大型盆栽的中间,很安静,听不到外面卡座的动静,朱总很喜欢。”
“吃烤肉的过程中一直都是这两个领路的给我们服务。小妹唱歌挺好听,男的肉烤得也不错,总之朱总很满意,还给了他俩一人300元小费。”
“等等,300元,怎么这么多?你们朱老板太土豪了吧。”许褚瞪大了眼睛,询问道。
“其实还好,朱总光是啤酒就喝了一箱多,这就花了五六百了,烤肉也吃了三千块钱左右,这小费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高了。”赵帅回答完,收到许褚的示意后,继续说了下去。
“再往后,朱总吃完饭,我们出门结账,老板是个汉子,不像娘们一样抠抠搜搜,直接给我们抹了50多的零头,虽然朱总不在意这点小钱。”
“快吃完时,朱总突然说想上厕所,所以在结账时,向老板询问厕所的位置后,我们便直奔三楼的卫生间,然后就发生这事了。”
“那你们是怎么察觉到朱老板死亡呢?”许褚问道。
“男人嘛,上个厕所挺快的,虽然朱总喝了一箱啤酒,但尿个一两分钟顶天了。所以我们面对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还在快乐地聊天。可是朱总在里面快五分钟时,我们就感觉事情不对。于是我就去厕所查看,让天昊在外面守着。如果没事大不了被朱总骂一顿,但如果有事……结果……”
“好的,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两位可以先行回家,随时等待警方的传唤。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张天昊呢喃着,苦涩却挂上了脸颊。
许褚没有看到。
四:许褚的探查
赵帅和张天昊离开后,许褚也开始了搜查活动,首先搜查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许褚心中有一个疑问,凶手杀完人之后去哪里了?根据张天昊所说,并没有从男厕所出来人,而且男厕所内部也没有发现人。
许褚突然想到了男卫生间里的……窗户!
许褚来到了卫生间外,发现走廊里看不见卫生间内部,应该也不存在偶然捕捉到嫌疑人的陌生路人。
于是他推门进入,然而门在闭合时却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许褚瞳孔突然放大,反复开关卫生间的门,每次闭合的时候门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许褚趴在地上,看着地面,才发现男卫生间的地面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了一个坡度,这才导致关门的时候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联系赵帅和张天昊,询问一下他们听见过几次这种声音,持续时间大概是多少。”许褚吩咐手下,自己继续摆弄这扇门。
许褚又发现这扇门因为弹簧的拉力非常大,使得闭合的时候门合上的非常快,仅仅一秒,门便由大开变成了关闭状态。
门后的垃圾桶内,除了血衣凶器手套外全是装潢材料,也没有其他线索。
属下此时也给出了回话:“张天昊和赵帅都表示,只听见了一次这样的声音,持续时间一秒左右。”
许褚点头示意,没有犹豫,来到了窗户旁边。转动把手,打开窗户,许褚发现这扇窗户足以让一个正常体型的成年男子钻过去,但是两名保镖显然不能通过。
许褚决定自己去看看窗后有什么妖魔鬼怪。
钻过窗户,前面是一条光线暗淡的小路。小路笔直,可前面明显是一条死路,他继续向前走去。
步行四五分钟,便到达了小路尽头。左侧有一扇员工电梯,没有员工卡根本打不开,右侧是一条路,然而已经被大型装潢材料堆满,根本不可能通人。
因为没有员工卡,许褚只能悻悻而归。
卫生间的搜查基本结束,由于是公共场所,并没有提取到有用指纹。
血衣上的血为死者的血液,上面没有毛发皮屑残留,手套被冲洗过,也没有毛发皮屑残留。
“一组去找商厦负责人要张员工卡,然后调出里面那个电梯的监控录像,二组去调查所有员工的员工卡是否丢失。”许褚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自己则是回到旁边的咖啡厅静静地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属下已经把员工卡和调查报告送上。由于电梯为货运电梯,虽然偶尔也有员工上下班使用,但并没有安装监控。从二楼到六楼都仅有一条通向电梯的入口,其中三楼被装潢材料堵死。电梯可以下到一楼,仅有一条路通向后门。
后门的监控明确指出,今天案发前后一个小时内进出的只有三人。
第一人为许褚所坐的咖啡店老板,从后门离开。
第二人为肉大盘老板,从后门离开。
第三人为保洁员阿姨,从后门离开。
肉大盘老板因为要去五楼取生日蛋糕,因此从五楼直接回家。不过肉大盘老板提供了一个有用的线索,那就是他在五楼准备等电梯时,电梯恰巧停在五楼,于是他没有等待,直接离开了。
许褚并不认为这是个有用的线索,原因无它,凶手完全可以让电梯空跑到五楼,自己不坐电梯,也可以在四楼下,让电梯空跑到五楼。因此这个线索基本没有用处。
报告还表示,所有员工的员工卡都在自己手里,没有出借。
看过报告,许褚拿着员工卡,走进电梯。电梯很小,还有点肮脏,许褚四下搜寻起来。
一番搜索后,许褚站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帮忙调查一下电梯内的血迹是否为死者所有。”
最终调查显示,血迹是死者的血迹。
死者的尸检报告表示死者没有吸入麻醉性药物。死者死亡一刀致命。
至此,所有线索已经全部交代完毕,请诸君动用小小的灰色脑细胞,来解开这一场谜题吧。
图一:卫生间窗户示意图
提示:两名保镖无说谎行为,而且没有杀人。杀人的动机不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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