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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劣的谋杀
藤子面容姣好,有着令人艳羡的高挑身材,对此她一直十分骄傲。从小她便在父亲治郎的悉心照料下过上了一种公主般的生活,至少衣食无忧。她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也许是因为治郎的妻子因病早逝,所以他想给予女儿更多的父爱,在当父亲的同时又要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就这样,藤子在父亲的宠溺下度过了十八年的快乐时光,可这也养成了她骄横的性格,时常因为一点小事不顺心而对父亲大声斥责。
亲戚甚至周围的邻居都有些看不下去,纷纷劝告治郎这样对藤子的成长没有好处,在治郎的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可每当他想狠下心教育藤子一番的时候,藤子总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诉自己和其他孩子的不同,过了一个没有母亲的童年。治郎见到藤子的那副模样就又动摇了自己的决心,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这一招总能奏效,时间一久,藤子也开始变本加厉起来,有一次甚至对父亲动起手来。治郎早年是冶炼厂的工人,身体健壮富有活力,但近些日子却逐渐变得虚弱,凡是见到他的人都能从他那苍白消瘦的面容上感受到他的老去。
在那一天,藤子抛下父亲离开了这个家。
治郎联系了藤子几乎所有的好友,向他们的家里打去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从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没有再去过学校,治郎为她申请了休学。
治郎觉得应该报警,但警方的调查也没什么进展,在日本每年有上百万人失踪,于是他决定自己去寻找一番。
事情在一周后迎来了转折,治郎的身体日渐虚弱,所以他不能再去工厂工作了,平时依靠帮人看守货物赚些微薄的收入,以及从前的积蓄度日,如今藤子失踪,他再也无法安心工作,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看到藤子的地点是在东京银座,那里是有钱人才会去的高档购物场所,一个和治郎处于两个世界的地方。一开始他没有认出那是藤子,因为她化了很浓的妆,穿着漂亮的衣服,手里拿着名牌手包,脚上是鞋跟将近有五厘米的高跟鞋。
若不是因为多年相处的熟悉感,治郎是不敢去将这样一个女人和藤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的,然而那确实是藤子。
藤子正靠在一根光滑洁白的大理石柱旁同几个和她一样年轻貌美的女孩谈笑着,治郎犹豫了一会是否要去打个招呼,他很担忧藤子的近况,但她看起来过得很好。就在他打定主意准备上前的时候,一个男人从不远处先他一步走到了藤子的面前,因为男人身材高大将治郎瘦弱的身形挡住,所以藤子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紧接着,那个男人亲昵地搂住藤子纤细的腰肢,亲吻她的面颊,藤子也热烈地回应着。治郎见此情景立刻侧过身躲在了一排衣架的后面,用视线的余光偷偷地看向藤子以及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好像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但眼角已经出现了皱纹。他的相貌端正且举手投足间有着成熟的魅力,对藤子这样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一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治郎忽然感到有些眩晕,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也许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梦吗?他宁愿相信这只是梦。
藤子和周围的女伴打了声招呼,在其他女孩调笑的目光下和男人离开了这里,治郎悄悄跟在他们的后面,他想知道这么久以来藤子一直住在哪里。
男人有一辆车,是辆黑色的宝马,价格一定非常昂贵。他为藤子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藤子坐进去后,他再转到驾驶室坐了进去。
治郎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了他们的后面,车子路过歌舞伎座,转过玉屋大厦和东映会馆,一路向东北方向前进,最后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公寓前,这里不是穷人住得起的地方。
男人扶着藤子的腰走进了这座公寓,留下治郎一个人呆愣的站在夜晚的寒风中。他没有跟进去,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该怎样处理,该说些什么。
大概十分钟后,某个房间亮起了灯光,但因为厚重的窗帘遮挡,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治郎在楼下寻了处石阶坐下,拿出从自动贩售机买来的矿泉水大口的喝着,冰凉的水液顺着喉咙灌下,他感觉好一些了。
他并不是傻瓜,大致情况已经能猜得出了,但他不愿意去相信,一边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边将手中的水瓶捏得咯咯作响。
他发现自己的头脑有些恍惚,他摸了摸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发烫了,他需要找一处地方去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治郎没有去接触女儿,反而有些特意地避开她。他将家里一些还算值钱的东西以低价变卖,现在的他急需一笔钱。
他知道,如果贸然去见女儿,结果只能是让她再度逃跑,所以他需要先摸清情况。
藤子在银座的一家酒吧里上班,做陪酒女郎,这是他很快就发现到的事实。
这份工作收入很高,但不仅限于工作所得,在银座这样的地方永远不缺少有钱人,只要你能讨得客人的欢心,一次就能得到几万日元之多的小费。当然有时候你不得不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否则客人是不会买账的。
店里是两班倒的制度,女儿的工作时间是下午四点至十点这段时间。
他对自己乔装改扮,错过女儿的上班时间来到店里喝着高档酒,那些陪酒女郎认为他只是个有钱而且寂寞的老人,所以都争着向他凑了过来。
因为他花销阔绰,所以那些女郎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打开了话匣子。他们谈天说地好不热闹,治郎几乎用上了自己当年追女孩所用过的全部招数逗得她们哈哈直笑。
话题不经意间被引到了藤子的身上,这是治郎有意而为的,也是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一位大腿修长的女招待坐在他的右手边,她叫杏子只比藤子大一岁,而且好像很健谈,但在提及藤子的时候面色却有些不自然。
“客人您对那个女人有兴趣?”杏子眨着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治郎。
“咳咳,只是有点好奇,她好像和大家关系都不怎么好。”治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于是急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窘迫。藤子其实是他的女儿这件事,他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但要是让人觉得自己想老牛吃嫩草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还是觉得有些脸上发热。好在杯中的酒是一种烈性的伏特加,他的酒量又很好,并没有引起女孩们的注意。
“客人您不知道,因为她年轻漂亮,身材很好,自从她来了之后店里常来的客人都跑到她那里去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她那个人性格极其嚣张跋扈,总觉得自己好像女王一样,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这样的人。”杏子说的有些气愤,但她的这些话得到了其他女孩的应和。
治郎继续装傻,“但是我看她还是和人聊的很开心的啊?”
“那是她装出来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女孩要清纯一点才有人缘,为了揽住那些男客的心,自然就要表现得乖一点。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她现在可是店里的摇钱树,老板娘很护着她的。”这是坐在治郎左侧的小美在说话,她说到最后声音压得很低了,目光还四处扫视好像很惧怕这位老板娘一样。
“这样吗?”治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好像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很熟吗?”
“您说的是敬吾先生吧,他原本是小美的客人,被藤子那个家伙抢走了。”杏子说道。
治郎悄悄看向小美,她听到这件事身体有些略微发抖,看起来并非像表面上一样毫不在意。
“哦?他是做什么的呢?”
“敬吾先生可是个大人物,东京有名的机电会社的社长,名下的资产好像过亿了呢。才三十多岁就有了这样的成就,相貌英俊,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未婚人士,我们这里好多女孩都很喜欢他的。”杏子越说越激动,治郎觉得最喜欢那个敬吾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随后治郎便转移了话题,和她们聊了些其他话题,比如最近的世界杯什么的。他不想暴露此行的目的,如果表现出太多的兴趣会引起怀疑的。
当治郎从酒吧里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徘徊在东京夜晚的街头,在这座钢铁城市里,即使是晚上也喧嚣不断,路上的车流仍然没有消减的趋势。
他边走边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去做,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不够支撑他继续挥霍了。他决定去找那位敬吾先生谈谈,然后再去面对女儿。
第二天一早,治郎便通过四处打听,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公司。
越有名的人就越好找到,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治郎决定先到对方的公司也是有理由的,他希望对方离开自己的女儿,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他也可以进行适当的威胁。公众人物总是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自己在外乱搞的女孩父亲到公司大闹,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通过公司前台的通报,在等待了将近十分钟后治郎走进了男人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上立着一个牌子,上面是他的全名:正木敬吾。
治郎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却又想不起来,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请问您是?”正木对他没有丝毫印象,还在回忆两人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我是藤子的父亲,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女儿。”治郎也不拐弯抹角,决定单刀直入。
“额……”正木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因为藤子和他说的是自己早已父母双亡,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父亲呢?
但他想了想又打消了疑虑,在银座工作的女孩多半不会吐露实情,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无可厚非。
“请问您怎么称呼?”正木并没有乱了方寸,他还保持着一个事业有成人士的冷静。
“黑川治郎。”
“请先坐下慢慢说。”正木起身将治郎让到一个沙发上。
“藤子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极度溺爱才导致她现在叛逆的性格,最后她竟然离家出走了。算我求求你了,离开她好吗?”治郎一副哀求神色。
“伯父,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正木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看在治郎的眼里却对他立即充满了厌恶,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像爱情剧中的真心相爱,有的只有不敢承认的欲望作祟。
“你们根本不适合,我希望你们今早分开。”
正木考虑了一会,治郎有了一些希望,也许他真的会同意,但紧接着对方摇了摇头。
“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产生的影响吗?”真是一个吸血鬼啊,治郎咬牙切齿,正木分明是看中了女儿的年轻漂亮,想吸取她的青春而已。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正木的态度立即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有了自己的决定。
接下来治郎就被公司的保安轰了出去,正木还吩咐他们再见到治郎不要让他进去。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去找女儿谈判了,如果她不肯跟我走,那就算是要强行也要把她带回家,治郎突然感到有些对不起亡故的妻子,把女儿教育成这个样子,他没有脸去见她了。
正木的办公室中,一侧的衣柜悄悄的打了开来,从中钻出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他走了吗?”藤子蹦到办公桌上晃动着一双长腿,向正木问道。
“嗯……”
“没想到他会到这里来找我呢,不过前两天我就听老板娘说最近来了一个喜欢独自喝闷酒的阔绰客人,对我有些兴趣,我还好奇是谁,没想到竟然会是我那没用的老爸。”
一般酒店的老板娘都会对客人非常的关注,只不过她们精于此道,观察的时候不会被人察觉就是了,治郎还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就有点可笑了。
今天是藤子第一次到正木的办公室里来,年轻人都喜欢新鲜的刺激,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些小动作会让他们感到极大的满足。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父亲一定会在外面监视着。”正木没有一丝慌乱,言行间充满了成熟的味道,这正是藤子所喜爱的。可能是从小生活在由父亲一人抚养的环境中,才对成熟的男人更加喜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治郎的态度那么恶劣了。
“你可以用车子从后面送我离开。”
“但是你的父亲还会再来,这件事也很快会传遍整个公司的。”
“他还会来找我谈。”藤子笑道,“你和我在一起后悔过吗?”
“哪里的话,我从未对你有过放弃的念头啊。”
若是正木已有妻室,或者这份产业是仰仗妻子所获,那么这段感情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但他不仅未婚,而且每一分钱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赚到的,所以他没有任何的顾虑可言。
藤子虽然年轻,却有着其他女孩所不具备的灵性和聪慧,正木没有理由放弃她。
“我也不想离开你呢。”藤子将头靠在正木的胸前,心中翻腾起无数的念头。
两人最终商定的结论是,如果想要摆脱治郎,那么就只有杀掉他了。这是个阴险的想法不是吗?原本正木是不同意的,但他仔细思考后觉得,动手的人只是藤子一人,即使被识破也没有证据会牵连到自己。
他其实本性不坏,但凡是人都会为自己的后路做出考虑,只有风险很低才有一搏的价值。
更何况他们商量出的诡计未必会有人识破,日本是推理小说盛产的国家,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法也成为了教科书版的范例,正木业余时就经常喜欢阅读推理故事。
他考虑再三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诡计,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写推理小说才对,自己的才华并不仅仅限于商业方面。
他构思好后将这个计划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藤子,藤子听后也感觉非常的出色,双眼直冒星星。
正木说完后皱了皱眉,走出了办公室,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
“这是足以使一个人致死量的氰化物,你到时只需把它下到你父亲的杯子里即可。”正木的额头微微渗出了汗水,显然他对自己的行为仍然抱有一丝罪恶感和担忧。
“氰化物?哪来的?”藤子将小袋拿过来好奇的打量着。
“小心,不要吃到肚子里,会立即毙命的。”正木提醒道,你不要忘了我是搞机电行业的,在加工过程中会使用到一点氰化物。你的父亲从前不是冶炼厂的工人吗?有点渠道搞到氰化物来自杀也并非是不可能。
在这个时候藤子也产生了一点负罪感,毕竟是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正木能给予她奢侈的上等人生活,而古板的父亲会是这一切的阻碍。
因为杀人方式是下毒,所以使用密室手法就起不到作用了,只有做一个不在场证明才能摆脱嫌疑。
首先藤子要到治郎落脚的地方,因为藤子的住所是由正木出面租下的,所以在那里杀人会把嫌疑引到他身上,这是不明智的。治郎来寻找藤子为了方便肯定在东京租住一间房子,这是计划的起始部分,又因为他不算富裕,租住地点不可能位于东京市内,那就只能在周边了。
藤子先于治郎一步联系上了他,治郎对于藤子的来电感到不可思议,但却没有加以怀疑,毕竟女儿的电话号码早已更换,他却没有,他一直在等待着女儿回心转意。
藤子发短信和他约好,当晚七点在治郎租住的公寓里碰面,这座公寓距离她工作的银座有将近三十分钟的车程,在那之前藤子要先做一些准备才行。之所以是用短信,是因为她需要留下一些误导警方的证据。
藤子刚满十八岁,不仅不会开车连驾照都没有拿到,所以她只能乘坐地铁前往,期间要小心不被人注意。
她会在晚上五点五十离开银座,于六点二十抵达治郎的公寓,如果父亲有些怀疑,她只需说自己想尽早解决即可。氰化物属于可以使人瞬间毙命的药物,在父亲服下后,藤子要尽快收拾好现场然后赶在七点回到银座,而正木将会一直在银座等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正木的了,他会开车来到治郎的家中将治郎的尸体运到距银座一个小时车程之远的另一间公寓内,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公寓的名字是以黑川治郎的名义租住的,凭正木的人脉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如此一来,黑川藤子虽然在治郎死亡的时间没有人见到她,但她却不可能会在一个小时零十分钟内往返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如果警方问起她为什么没有赴约,她完全可以用不想或突然有了其他事情来搪塞掉。
而正木在死者死亡的时候可是身在银座,有几十名客人可以为他作证,所以这个不在场证明是可以成立的。
结局前的授课:日系推理小说中的写法①
在日系推理小说里有一种故事形式,就像本文所例类似,某人由于一件事而对另一人抱有恨意,于是计划出一份周密的诡计用于谋杀,但百密必有一疏,最终那仅存的破绽成为了引向真相的线索,也是全文最终的逆转。
下面来举例说明,在鲇川哲也的《万无一失的谋杀》中周吉为了惩罚外遇的妻子以及奸夫而设计将他们杀害,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女佣的毛手毛脚而功亏一篑。在同一作者的《杀人饵》昭二为了摆脱未婚妻神崎茂子与大资本家的女儿结为连理,不惜亲手将她毒杀并伪造自杀现场,他本以为一切伪造得极好,但一个细微的疏忽却导致满盘皆输,当警察上门指出他的漏洞时,让他倍感遗憾。
在本篇故事内,黑川藤子为了保持自己优越的生活准备毒杀养育自己十八年的父亲,正木作为一个成功人士非但不加以制止,竟然协同她一起实施谋杀,但结局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
六点二十,藤子准时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公寓,对于即将要下毒杀害自己的父亲,她的心里也有些发颤,无论她再怎么毒辣也不可能对杀人这种事无动于衷,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父亲。
当她走入父亲的房间后,对于屋内物品的朴素略微皱起了眉头,这也难怪,她已经习惯了富人的高档生活,再次见到这种低级的房子自然产生了不适感。
但这却是她父亲生活的真实写照,他把一切都给予了女儿。
两人面对面坐下,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两杯咖啡,这是治郎为了招待女儿特意在路边的店里买的,速溶咖啡可能不对她的胃口。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反倒有些拘束起来:“藤子,你愿意和爸爸回去了吗?”
“……”藤子一言不发,她现在的心情完全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扰乱,几乎无法正常思考,治郎说了什么她自然也没能听得进去。
“你的妈妈肯定会责备我的。”治郎神色黯然,他没有责怪女儿,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教育方式的问题。
大多数父母都宠爱孩子,有着自己的教育方法,可对错只有在很遥远的未来才能验证。
两人谈了几分钟,治郎起身去拿些小饼干,希望藤子能配着咖啡尝一尝。
然而这样的机会正是藤子所需要的,如果不把握这一次,也许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藤子从口袋内掏出那只装有氰化物的小袋,将它偷偷的撒一些到父亲的杯中,用汤匙轻轻搅拌。
治郎端着放满小饼干的盘子坐回桌前,示意发呆的藤子快点喝,不然咖啡就要凉了。
藤子端起咖啡杯一边喝着, 一边看着父亲将有毒的咖啡一口口的咽入腹中。
紧接着,治郎突然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躺倒在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藤子,在有限的几秒钟内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藤子呆愣了几秒但立刻回过神来,她现在不能耽误哪怕一分钟时间,她要尽快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以及赶回银座。
正木敬吾坐在银座香波地酒吧的高级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细细品味,他感觉一切都会顺利的。
四周都是身材俱佳,魅力迷人的女招待,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这样抛弃藤子也挺好,可以远离这些麻烦的事情,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甩出了大脑,那些庸脂俗粉还是比不上藤子的。
七点到了,藤子没有来,正木不担心,迟到几分钟属于正常范围,酒吧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依然和他谈笑风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十分钟,二十分钟,直到七点二十,藤子还是没有出现在酒吧里。
正木开始坐不住了,他需要立即去确认,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吧。
驱车前往治郎公寓的路上,正木也在心里不断的计算着,如果仅仅迟到二十分钟的话,那么就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差,只要藤子按照计划准时将治郎毒死,那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警察是找不到头绪的。
车停在了治郎家楼下,正木狂奔上去,用万能钥匙打开了他家的门,这个地址是治郎告诉藤子的,他们两人在地图上仔细查过。
走入房间中,正木看到躺倒在桌前一脸错愕神情的治郎,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早上刚刚见到的活生生的人晚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正木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既然治郎已经死了,那也就说明藤子成功了,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只要自己完成计划,那这一切也就画上了句号,自己会和藤子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想到这里,正木将治郎已经冰冷的尸体抬起,架在身上,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座公寓。
就在这时,在治郎公寓里面的一个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些许响动。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藤子正扶着额头理清自己的大脑。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为了带自己回家,而在她的杯中下了一份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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