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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院发布过,也算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一篇小说了,中途修改了几处,欢迎锐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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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西泽保彦老师的《解体诸因》后有了点小想法,就把它写成了一篇小文章(题目是自拟的)。全文大概六千字,欢迎锐评
正文:
登场人物:
平冢总一郎(刑警)
匠千晓(普通的大学生)
中越正一(警部)
高桥雅(死者)
高桥真介,宫部双叶(死者的父母)
折木伯野(死者丈夫)
折木仲夜(死者丈夫的弟弟)
折木勇次郎,折木鞠子(死者丈夫的父母)
“您说的是,现场只留下了尸体和大量血迹,而且尸体的双臂都不翼而飞了?”
“是的。但是尸体没有双臂的说法并不严谨,准确来说应该是由肩部开始的部分都没了。”刑警平冢总一郎看着眼前的男人。血腥的案件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食欲(反而有一点促进作用),一大罐生啤转瞬即逝……心想着这也应该在找警署报销的范畴内。
“你有在听我说吗,匠先生?”尽管平冢早已听闻匠千晓的酒品谈不上很好。
眼前这位活吞生啤、一脸颓废和茫然的男人名叫匠千晓,昵称“匠仔”。在侦查一些疑难事件时颇有看法,也正因为其敏锐的洞察力,在一些咖啡馆常客和女学生中小有名气。
不过,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他可不是侦探,他只是“凑巧”看透了真相。
“抱歉,太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千晓满脸歉意地放下酒杯。自己原本只是在餐厅打工,一位自称是平冢总一郎的刑警找上了他。“说起来警方那边应该有中越正一先生坐镇吧?那么为什么还会来找我?”
“说来惭愧,”平冢总一郎面露难色,“中越先生不巧这几天回老家了。不过他也事先考虑过突发事件的情况,因此向我们介绍了匠千晓先生……刚好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因此只能来麻烦匠先生了。”
回想起上次与某位自称“中越正一”的男人见面,匠千晓不禁打了个酒嗝。
“那我们来聊一聊正事吧。死者名为高桥雅,女,27岁,案发前独居在市的小公寓内。于上周六被物业发现惨死家中后报警。法医推测其死亡时间应在上周五的17点至22点之间。””
“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尸检报告了。死者颈部有一道很深的勒痕,致死原因为脖子被勒住窒息而亡,根据脖上残留的痕迹,推测凶器应该是丝织类物品;除此之外,尸体由肩部开始的手臂部分全部被锯了下来,但现场并没有找到分尸工具。”
“死者生前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这个我们也进行了调查。死者高桥雅大概在一个月前和折木伯野结婚。据说两个人从高中就认识并开始交往,到结婚已经快有七年了……而且结婚前就发生了关系。”
“七年的爱情长跑吗?感情真好……不过先发生关系再结婚完全是先斩后奏吧?”
“之后我们也去调查了死者和折木伯野所在的高中。”平冢并没有在意千晓的打岔,“根据他们的老师和同学反映,死者高桥雅似乎因为父母离异的原因,从小脾气就很暴躁,对人也很粗鲁,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据说还是当时有名的混混,还因为身上刺青原因被被停课了两周……”
“对了,我想问一下,尸体上的刺青大概在什么位置呢?”
“根据尸检提供的照片,尸体在大腿根部有一处刺青,估计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嗯,抱歉,扯远了……那折木伯野呢?他在高中大概是什么地位?”
“至于折木伯野,老实人一个,说白了就是高桥雅的出气包。”
“这人该不会是抖M吧?娶了这样的女性,折木的父母不会说什么吗?”
“是的,匠先生,”虽然听着对方的语气有些随意,但看待事件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平冢也差不多能理解中越让他们来找匠千晓的原因,“恰恰相反,折木家的管教很严,特别是他们的当家——折木勇次郎。听说以前是个很古板的教师,对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十分的厌恶……因此,折木伯野几乎不可能顺利与高桥雅结婚。如此看来,他应该是对父母隐瞒了关于高桥雅的事迹。”
“嗯,果然是抖M……抱歉,让您扯远了,我们还是来聊一聊凶案的情况吧。”千晓说完便又悠闲地灌下一大罐生啤。
“好的,那我们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死者的父母离异后,高桥雅的母亲高桥双叶,之后也改嫁并换名为宫部双叶。双方似乎都对女儿的死不是很上心,奈何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过于完美,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上周五高桥雅死亡的是那段时间,他们分别在做什么?”
“父亲高桥真介打了一晚上的台球,这个他的球友可以作证;母亲宫部双叶则和其他太太在家里开什么‘家庭主妇会议’之类的。”
“确实很完美。”千晓很干脆地承认了。
“说来惭愧,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折木一家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是独自工作到深夜,几乎都有嫌疑……折木家的老头子似乎那晚还出去溜达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五晚22点了。”
“也就是说,为什么肢解尸体手臂的原因很重要吧?”
“是的。既然嫌疑人无法确定,作案手法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但苦于中越先生不在,我们想破头皮也无法解决,因此,”平冢略有求助意味地看向千晓,“只能来麻烦匠先生了。”
“还是先从尸体的角度去分析吧,”千晓揉了揉自己紧锁的眉头,“之前也提到过,高桥雅的尸体是在她自己的公寓里被发现的对吧?”
“嗯,确实如此。”
“我们先假定肢解尸体的双臂是为了隐瞒凶手的身份。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把尸体处理掉,反而把它留在公寓里?”
“这个的话……”平冢稍加沉默了一会,“凶手也许希望尸体在死者自己家里被发现?”
“嗯,换句话来讲,高桥雅的公寓并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在其他地方杀害了高桥雅,之后将其尸体搬运到了公寓内。至于公寓内的血迹,应该只是肢解双臂时留下来的——也可能有用来伪造成第一现场的作用。”
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之前却从没有考虑过。平冢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的同时,又为匠千晓这个人目光的敏锐之处感到十分敬佩。
“您刚才说过,折木一家几乎都有嫌疑,准确来讲应该是作案时间吧?”千晓反复向平冢确认。
“是的。不过需要排查的范围太大了,而且解体的手法又扑朔迷离,实在没有什么头绪……”
“那么,凶手会不会就是折木伯野的弟弟折木仲夜?”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平冢对匠千晓结论所下之快难免有些震惊。
“自己的哥哥在家长期‘妻管严’,高桥雅的脾气暴躁多少也会波及到折木仲夜自己。折木仲夜也应该事先找过高桥雅理论,不过多半是高桥雅先动的手,折木仲夜也忍无可忍进行反击。发生争执后,情绪激动之下用毛巾之类的东西勒住了高桥雅的脖子,意外地把她杀死了。”
“那肢解尸体的双臂又是为什么?”
“刚才有提到过凶器应该是毛巾等丝织物,不过既然是勒死,就说明凶手难免会与死者近身接触。而死者在挣扎过程中有可能伤到了凶手,也可能是被手指抓伤,但手指尖也因此残留了一些凶手的人体组织——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凶手就将其双臂切下。”
“消除现场痕迹吗……很不错的想法,”平冢听得有些入迷,“但事实上,匠先生,折木仲夜的嫌疑我们是第一个排除的。”
“哎?”这次轮到匠千晓惊讶了。
“哦,抱歉,是我忘记说清了,”平冢顿时一阵难堪,“其实折木仲夜是残疾人,他在几年前的车祸中失去了左手。照理来说应该得到特别关照,但高桥雅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婚礼当天还因为折木仲夜是主持人而略表不满,递交婚戒的时候还差点大闹了一场。也不知道被折木夫妇察觉到了没有……不好意思,又扯远了。”
“没事,不用在意,”千晓趁着对方说话之余理清了思路,“您想表达的意思是,折木仲夜只有一只手,无法完成勒住死者脖子和肢解尸体?”
“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但既然只要是勒死,用绳套不行吗?这样的话,哪怕有一只手也可以操作。”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了,”平冢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双手勒死和绳套勒死本质上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法医在检查完尸体后也很明确地否定了后者。”
“警方现在有大致确定谁是凶手了吗?”
“真不太好说,”平冢苦笑着,“因为之前的推论不得已排除了折木仲夜的嫌疑,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把折木伯野认定为凶手了。”
“动机呢?”
“受不了高桥雅长期的拳打脚踢,一怒之下把人给杀了……警厅内部目前也有很多人接受了这种说法。”
“嗯……请允许我再思考一会。”在平冢说了一句“请便后”,千晓便始终盯着啤酒杯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匠千晓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正当平冢想稍微堤醒一下时,千晓突然开口,“请问您是否有有当时结婚现场的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平冢难免被千晓吓了一跳,但稍微整顿了一下之后也缓了过来,“额,这个啊……我可以找同事要一下。”打电话之余,平冢看见匠千晓仍在思索着什么。
“找到了。”一番寻找之后,平冢从同事那里要来的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是递交婚戒的场面,双方都穿着日式和服。折木伯野正半跪在地上向高桥雅递交婚戒;不过高桥雅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旁边正站着折木伯野的弟弟折木仲夜。
看这样子应该是日式婚礼,不过日式婚礼上好像没有递交婚戒的环节……感觉多少有点“东西结合”的味道了。
“平冢先生,”盯着照片出神的千晓又问道,“折木伯野刚毕业应该不久吧?工作应该还不是很稳定,有那么多资金可以用来购买婚成吗?”
“这个的话……”千晓的提问让平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像说这个戒指是折木家祖传的,应该是折木伯野从他的母亲折木鞠子那里得来的吧,听说很珍贵。”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似乎明白了。”
“您明白了什么?”平冢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总能给他带来些许惊吓。
“虽然只是有些许眉目,但我大概可以推测出来,”匠千晓抬起头盯着平冢的眼睛,“折木伯野的母亲——折木鞠子就是凶手。”
“哎?!”
“事件的经过我们大致来理一下,”匠千晓并没有在意平冢的惊呼,“当时婚礼上递交婚戒的现场,折木鞠子多少察觉到了高桥雅的不满。在这一方面,女子总是很擅长。”
“之后她也把高桥雅约到了自己家中,询问过原因。当晚折木勇次郎出了晚门,因此没有影响——这便是第一现场。折木鞠子本意并不想挑起事端,奈何高桥雅脾气过于暴躁,估计说没两句就开始吵架,最后发展到了动手的地步。”
“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折木鞠子情急之下用毛巾勒住了高桥雅的脖子,意外地将她杀死了。”
“尽管事发突然,但折木鞠子还是很冷静的处理了高桥雅的尸体。她先将尸体运到了公寓内。想伪造成入室杀人。只是在这一过程中,折木鞠子发现了高桥雅手上的婚戒。”
“婚戒?”平冢这是在想起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嗯。折木鞠子意识到如果就这样放任尸体不管,尸体就会被警方处理保管,到时候想要回收婚戒就更难了。可能是因为戴得太紧解不下来,折木鞠子不得已采用分尸的手段。不过要肢解的话只是一根手指目的过于明显,但又考虑到一只手臂也有同样的风险,因此把双臂都肢解了下来……”
几天后,报纸上登刊了这起事件。警方成功侦破无手尸体事件,并在嫌疑人家中找到了未来得及处理的凶器。证据确凿之下,嫌疑人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顺利地解决了呢……匠千晓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想着,一边收拾着餐桌。
门口上招客的风铃响了,“欢迎光,”来者让千晓不禁愣了一下,缓慢地挤出最后一个字,“临。”
平冢总一郎正微笑地看着他。
“无手尸体案应该很顺利的解决了吧。”匠千晓看着眼前的男人,回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一切仿佛在昨日。
“是啊,托匠先生的福,我们很完美的解决了案件,”平冢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们在折木鞠子的家里找到了一把沾血的电锯。经检测,上面有高桥雅的人体组织,之后折木鞠子也很干脆了承认是自己杀的人。”
“既然如此,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警方人士总不可能无聊到和三好市民悠闲地吃个饭吧?”
“因为中越警官回来了。”
中越正一吗?匠千晓回想起了那个被称为“警界新星”的男人。
“那中越警官找我又有什事?”即便如此,匠千晓还是不太明白平冢总一郎来的目的。
“我把匠先生的推理向中越警官汇报了一遍。”平冢犹豫片刻后回答道,“中越警官也很赞同你的观点,但他又提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匠先生并没有全盘托出,而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匠千晓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光亮的白炽灯闪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加上脑部的血液没有及时供应而造成的晕眩,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神明。
“不愧是中越正一警官呢……”
“您承认了吗?”平冢对匠千晓的直接有些惊奇。
“我确实隐瞒了一部分。不过那似乎对断案没有什么影响,也不是什么能推翻所有的证据……您有兴趣听一下吗?”千晓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洗耳恭听。”
“如果你仔细品读一下我当时的推理,也可能会发现:不管谁是凶手,这个手法和动机几乎是通用的。也就是说,凶手即便是除了折木鞠子之外的人,这种情况也可以存在。”
仔细想来也是。不管是折木鞠子、折木伯野甚至是折木勇次郎,几乎都可以完成这种杀人手法,完全就是一个“通用公式”。
“难道说……”平冢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折木鞠子确实是凶手。”千晓打消了平冢的顾虑,“之所以能确定折木鞠子是凶手,我也是通过了另外的线索——也就是那张照片。”
“其实吧,当时向平冢先生借阅婚礼现场照片,在看到婚戒的同时,我也得到另一个重要的信息:高桥雅穿的是和服。”
“和服?”
“是的,高桥雅并没有穿上西式的婚纱,而是选择了日式和服。之前您也提到过,高桥雅不是因为身上刺青的问题被停课了两周吗?由此我大胆推测,高桥雅的刺青多半还在,而且很大可能在手臂上——穿和服也是为了遮挡住刺青。而且日式婚礼也可能是父亲折木勇次郎的要求,正好顺水推舟。”
平冢此时才回想起之前知道高桥雅的刺青,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却又遗忘了……看来自己和那两个人完全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
“凶手确实肢解了高雅的双臂,在这一过程中难免就会发现高桥雅手臂上的刺青,”千晓下意识地向周边摸索,最后失望地发现并没有生啤,“说来也很简单,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为了戒指,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切下手掌就行了?”
“当然了,戒指和我之前说的手指尖的人体组织也有一定的可能。但促使罪犯切下手臂的直接原因还是身上的刺青……动机的话,也很好猜,折木勇次郎不是个老古董吗?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娶了带纹身的女孩,他会是什么反应?”
“……大发雷霆?”平冢好不容易回了一句话。
“没错。因此,凶手有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刺青的原因,因此决定从肩部开始肢解……能做到这样的,应该也只有身为母亲的折木鞠子了吧?”
“当然了,折木鞠子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少一顿骂。但她凶手的本质没变,因此我才说对案件侦查并没有什么影响,也就选择性地隐瞒了。虽然我有时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有些事情说了也没什么用……”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平冢赶忙插了一句,“既然折木鞠子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免被骂而肢解双臂,那为什么折木伯野不能因为害怕自己被骂而做出相同的行为?”
“您之前也提到过高桥雅在大腿根部有一处半巴掌大的刺青吧?”对方的反击让匠千晓有些意外,但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折木伯野和高桥雅做了七年的同学,况且还发生了关系,当然对高桥雅的身体了如指掌。假如折木伯野真的是凶手,处理尸体时他会遗漏那一小处刺青让别人抓住把柄吗?”
“因此,凶手能找到臂上的刺青纯属偶然,不然估计死者尸体还要少两条腿了……您这就要走了吗?如果您能在这里用餐的话,我将不胜荣幸。哦,如果有啤酒的话就更美妙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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