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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题时所听歌曲《Nico》
(一)
柏油路旁的沙滩上,两个小孩用细沙垒着“城堡”。小男孩小心地搭好了堡顶,极有成就感地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沙,欣赏着自己和邻家小妹妹共同完成的杰作。
如果没记错的话,竣工时城堡的影子与最初小沙丘的影子相比,已经偏移了很大的角度了。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一直靠在路边石柱上的少年。少年来到海边,却没有看海,而是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魔方,一边忧虑地遥望着不远处的别墅群,仿佛那儿有他十分牵挂的东西。
莫非是盗窃犯?小男孩偷偷地观察着这位少年,抛开整洁清新的衣着不说,仅仅靠其俊美的侧颜便直接打消了小男孩的猜疑。
“哥哥。”小女孩拉了拉小男孩的手,“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没有影子?”
男孩回过神来,又盯着“城堡”的影子想了想。
“阳光啊!”
远处的少年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了过来......
(二)
“九歌警官,这是这几起案件整合的资料。”
“谢谢。”眉头紧锁的九歌拿着小警员递来的档案袋,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
她此次遇到的棘手事件,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每次行凶后,都会将一个魔方留在现场。所幸的是,现在凶手正在审讯室中。
打开审讯室的门,一脸愤怒的公子警官正趴在审讯桌上盯着嫌疑人。嫌疑人默不作声,矮矮地低着头。九歌细细看了一眼,是一个少年,忧虑的神情、杂乱的头发、被绷带包裹着额头也掩藏不住他的俊秀。九歌不由得心中一颤,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即使算不上温文尔雅,也称得上人畜无害了,谁能想到他是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呢?这短暂的停滞也引起了公子的注意。九歌朝公子点了点头,坐在了公子旁边,把一系列文件放在了桌上。而公子则重重地咳了一声,引得少年抬起头来。
“姓名!”
“宸少。”
“大声点!”公子猛地一拍桌子,惊得宸少颤动了一下。
“宸少。”
九歌在一旁默默记录着,其实宸少第一次说名字时她就听清楚了,她深知公子这么做是为了起到威慑作用,给嫌疑人制造压力。
“性别?”
“男。”
“多大了?”
“23岁。”
“是你杀害了这些人吗?”公子将强光灯正对着宸少。宸少被这强烈的光线照得闭上了眼睛,也沉默了起来。
“快说!”公子突然暴起,绕过审讯桌,一脚踹向了宸少的胸口。宸少随着椅子一同向后倒去。而九歌急忙上前拉住了情绪“失控”的公子。
“你个畜生!不仅杀害了那么多人,还害死了君墨!”公子坐了回去,依旧红着眼睛大骂道。
“你就如实交代吧。”九歌扶起倒在地上的宸少,轻声说道:“你在犯案的过程中被我们抓获,不承认是没有用的,你这是何苦呢?”
可是宸少依旧把头偏到一边,继续陷入了沉默。
公子见状又开始捏着宸少被绷带包裹的左手,宸少倒吸着凉气,却死不吭声。
九歌的手机铃声恰巧打破了审讯室内压抑的气氛。九歌给了公子一个默契的眼神,示意公子先等等,而公子则长咽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一通电话之后,九歌叹了口气,“阳光醒了,但回忆不起最近几年的事情,应该是失忆了。”
“警官。”宸少突然打开了话闸“如果把我伺候好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交代自己的罪行。”
九歌不解地看着宸少,虽然宸少嘴硬,但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让人诧异。“因为阳光的失忆而愧疚了吗?”九歌这样想着。
(三)
宸少靠在沙发上,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阳光则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哎,小阳光。”宸少突然看向阳光,而阳光继续玩着她的小游戏。
“告诉我怎么杀人呗?”
“有病。”
“我真要杀人”宸少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拿起茶几上的魔方旋转起来,“等你哪天和别人聚会的时候。”
“再说这些无聊的话,以后就别来我家,也别想再见到我了。”
“如果不能再见到你的话,那我还是杀死我自己吧。”
(四)
“九歌警官,尸检报告分析结果出来了”,法医君墨摘下了口罩,叹了口气:“和前面四起凶杀案一样,死者在疏于防范时,被乙醚迷晕,死因为机械性窒息。”
“这五起案件,现场是否留有什么同样的物质?”
“我们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但案发现场除了凶手每次行凶故意遗留下的魔方外,还没有其他发现。”
“嗯......”九歌若有所思,“哪怕半枚指纹都没找到吗?”
“是的。”
“哎......”九歌紧紧皱着眉头,“魔方杀手”已经杀了五个人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而现场遗留的魔方也是随处可买的魔方,无法从魔方的来源寻找线索。
一旁的公子凝视着黑板上被害者们的名字:暮檀、千珏、瑾、花生、昔年。经初步调查,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君墨。”
“怎么了?”
“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该休息会儿了。”公子摸着君墨的头,“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快撑不住了。”
(五)
审讯室内,宸少疯狂地嘬着烟,然后对着九歌的脸吐着烟雾。
“你是怎么杀害暮檀的?”九歌屏着气忍受着怒火问道。
似乎是觉得审问开始进入正题了,宸少双臂扶着椅子支撑着自己坐正了起来,却偏着个脑袋,“暮檀——是谁啊?”
“少给我装蒜!”公子猛地拍了下桌子。
“诶,我说,你们警察不是调查出来了吗?还问什么嘞?难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因为供认态度好,你们能让我不判死刑咯?”宸少说完“咯”字,嘴并没有闭上,继续保持着小“o”型,眼睛睁得鼓鼓的,挑衅着公子。
“为什么......”九歌不解,“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
“为什么?”宸少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盯着九歌的双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不要问一个杀人狂魔为什么杀人。”
(六)
黑暗里的小巷,有一道深邃的黑影。他戴着黑色的手套,把魔方放在了花生的尸体旁,然后匆匆离开。尽管这里没有监控,他也随时保持着警惕。
步行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前。这是他租的车,与其说这车低调,不如说其毫不起眼,再加上自己找狐朋狗友搞到的假车牌,简直堪称无敌的存在。他沉重地关上车门,叹了口气,转而启动发动机,整个车身像犯了哮喘的老头子一样开始抖动起来。
“啪!”车窗被猛地敲打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但当他看清是谁时,又顿时放松了下来。
“是你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那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我说过,没有为什么。还有,别管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七)
君墨独自驾驶着自己的小车,打算回到坐落在海边的父母家。在脱离单身之前,她还是想和父母住在一起。只不过,累死累活的法医工作,让她有一种会单身一辈子的错觉。但是她从未因此厌倦这份职业,与生俱来的挚爱,使家境阔绰的她一直坚持着这么一份工作。
海边的小路,在君墨眼里是特殊的存在。靠海的一边,不需要植被,就很美。恰逢夕阳为海也铺上了一层沙,君墨播放着慵懒的音乐,在小路上继续驰骋。
不料在一个转弯处,另一辆车疾驰而来。由于这里是小路,平时几乎没车。所以双方之前出于侥幸都没按喇叭。所幸的是,君墨擦过这辆车后,车漂移到了路边的栅栏旁,车身撞了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而另外一辆车就不那么幸运了,径直撞向栅栏后,整个车身翻了一面,继续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止。
平常寂寥的小路又安静了下来。
(八)
宸少从短暂的晕眩中醒了过来,看着挡风玻璃裂纹上的殷殷血迹,松了口气。他艰难地从车中爬了出来,呈“大”字躺在地上,天穹星空点点,星光明澈而透亮。
“还是没有阳光美呢。”宸少嘀咕着。
(九)
君墨缓了一阵,待头脑清醒后,急忙下车。偏僻的公路上躺着一个女生,君墨小跑上前,却发现了端倪。从事法医工作的她,不出几秒就判断出这个女生已经死亡一小时以上了。
看了看那个轿车被撞开的后备箱,君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拨通了九歌的电话:“喂,九歌啊,我刚出了车祸,并发现了一具早在一小时前就死亡的尸体......”君墨不知道,此时一个黑影正向她走来。
“啊!你没事吧?在哪儿?”九歌关切地问道。
“我没什么大碍,麻烦您帮我叫下救护车吧,谢谢。”电话那边君墨似乎是在回应某个过来询问的路人。随后便是一声重击声和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喂!喂!君墨!”九歌感到了不妙,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过了几秒,被人挂断了......
(十)
太阳已经下山了,君墨的尸体横在路边,头部被敲裂。魔方得意地立在一旁,仿佛叉着腰向警方炫耀。公子不忍再看君墨的惨状,扶着路边的栏杆,默默流泪。
九歌亲自查看另外一辆车的残骸,车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里面有一具尸体,同样也面目全非。经鉴定,这么大的火势并非是车祸引起的,而是有人用汽油将汽车泼了个遍,纵火造成的,尸体在燃烧前就已死亡。而车牌消失了踪迹,显然是点火之前,某人将车牌拆了下来。
九歌低头沉思道:“是想防止我们通过车辆查到行驶人吗?这也太天真了吧,只是耽误点时间而已。”
(十一)
“所以说你就是自以为是的小丑!”公子讥讽着宸少,“虽然车祸地点的位置比较偏僻,那段路没有监控。但我们通过附近路口的监控记录,以及车辆残骸的部分零件,只比平常多花两三个小时,就查到了肇事车辆。”
“我们迅速查到了车主,正是阳光。随即我们便来到了阳光的住处。果然你正毫无防备地待在阳光的家中。”九歌补充道。
“啊!”宸少失落地叹了口气,“是我失算了。”
“变态果然就是变态。”公子鼻子哼了一声,“为了逃跑,不惜将自己的女友作为人质!还殴打自己的女友!”
“她可不是我的女友”宸少低着头反驳着,“只是好朋友而已。”
......
(十二)
“你就正常点,不要紧张。”公子对公寓管理员轻声说道。
公寓管理员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阳光家的门。
“谁啊?”一个男生的声音出现。
公子心里一沉,有男生,意味着抓捕行动更加困难。
“抄一下水表。”
“抄你X个X表,条子是吧,我早看到一帮人悄悄上来了。”随即是一声红酒瓶敲碎的声音。
公子见暴露了,直接掏枪,“砰砰”两声打坏了门锁。九歌紧接着踹倒了房门,用枪指着窗边的男生。只可惜此时男生怀里倒着一名女生,男生左手手掌扶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敲碎的酒瓶,锋利的玻璃碎片正指着女生白皙的脖颈。女生头部有些许血液顺着脸颊流下,看来似乎是刚才被男生用酒瓶开了瓢。
“都给我退出门外!”男生大叫道。
“冷静!冷静!”九歌手掌面向着男生,不断往下压,示意男生别激动。
“你杀害其他人就算了,你怎么能忍心对她下手呢?”九歌嘴遁道。
男生扭头看着昏迷的女生,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残破的酒瓶顺着男生松开的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几名警察随即上前制服了男生……
(十三)
急症室外,九歌和公子焦急地等待着。阳光作为重要的证人,此时还陷入昏迷之中。随着一名医生出来,两人一拥而上。
“怎么样了?”
“伤者还没有醒来,但早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吸了口气,“确切地说,在送来之前,阳光头上的伤口就基本愈合了。只不过她全身上下倒是有很多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
“这个畜生!”公子一拳砸在墙上,毫不在乎自己的手有多痛。
“应该过一会儿就醒了,等她醒了我再联系你们吧,病人需要清静。只不过…”医生看了看九歌,“伤者很可能会失忆,你们警方得做好心理准备。”
(十四)
枪决现场。
枪声响起,宸少倒在了地上。
正值中午,阳光温暖地撒在他的尸体上。
“宸少!”医院里的阳光从睡梦中惊起。
“把你吵醒了?”正在护理阳光的护士问道。
“宸少,宸少呢?”
“听说几天前已经被处决了。”
阳光呆呆地愣着,两行清泪默默地流出。
“那种男人啊!不值得!”护士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你恢复记忆了?”
“宸少是谁啊?”阳光哭着说道:“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啊!哈哈!”
宸少的墓前。
正值中午,阳光温暖地撒在他的墓碑上。
问:请尽可能还原故事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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