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未歇》作者：江流

有翼之暗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欲强求而不可得”

序
墨雅疑惑地看着地面的蚂蚁，父亲大人要他和堂兄墨寂成亲……叔父乃当今宰相，和叔父家联姻，自然平步青云，可是墨雅不喜欢兄长，更对叔父没有好感，可是政治联姻，她一个女人家又能做甚？
父亲原本是个小商人，若不是叔父带动关系，怎会有今天？叔父大恩大德，墨雅没齿难忘，可自己喜欢堂兄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喜欢的，是一个江湖侠客，他风度翩翩，墨雅与她一见钟情，阶级的不同减少了见面的机会，可她爱的终究是他——一代大侠顾闵。可家里又有谁尊重她的选择呢？她只不过一个小女子，又能撼动什么。由是，他准备和顾闵私奔，浪迹天涯，这样责任就在自己身上了。“父亲啊，休怪女儿，女儿要自己爱的人，对不住了。”她也知道堂兄的爱意，所以也写一封信给堂兄，表示自己不会去爱他，求他不要为难父亲。
蜡烛的灯光里照亮的是她的影子，一道黑光闪过，从窗外看的是一片水迹……


首
案发时，莫笑正在墨府旁边的茶店待着，听到墨府里接连有响动，随后墨府的侍女墨丫含泪跑过了茶店，正好撞上要走的莫笑。莫笑认得她。“墨丫头，怎么了？”墨丫拭了拭眼角的泪，定眼一看：“莫……莫大人，是您，墨雅小姐，墨雅小姐她……她死了！”“你说什么？！”莫笑知道墨府大小姐墨雅倾国倾城，近日正要与宰相墨栩之子墨寂成亲，将近喜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墨老爷与莫笑有生意往来，所以他请求了见面得到准许。
“墨老爷，令爱……”墨老爷痛哭着：“我的女儿啊！谁下此毒手！”莫看见旁边坐着两人，一个气得胡须直吹，莫笑认出他是宰相墨栩。“宰相大人好，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旁边那个俊俏青年就是墨寂了，准新郎，他似是掩饰不了自己的悲伤，眼泪顺流而下。“请节哀，公子……”莫笑虽是个商人，却有敏锐的观察能力，他为了报答墨老爷平时的关照，决定找出凶手！


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笑不好直接问，便只好从墨寂问起。“墨公子，逾期就是你和墨小姐的大婚，你很爱她吧？”莫笑不是为了八卦，而是为了观察墨寂的反应。墨寂脸部表情崩溃了，大哭起来，“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堂妹，我追求她，可她……她喜欢的不是我，是一个侠客。”“侠客？”“是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公子既然知道堂妹不喜欢你，为何强迫？”
墨寂说堂妹也没有反对。

莫笑让墨寂一个人静一会。在场的人已经没有可以问的了，他只能去问下人。
“墨丫头，你过来。”墨丫用手帕拭着眼睛走到莫笑面前。“小姐死亡那会，你在哪？”“我提着灯在院子里巡视。”“之后发生的你能详细讲讲吗？”
“我和诸位姐妹们在院子里巡视着，小姐在房间里写东西，我巡着巡着，突然注意到小姐房间里蜡烛灭了，我们进去一看，发现小姐他……呜……”


莫笑得到了墨老爷同意，进入了墨小姐的房间，这时仵作还没来。墨雅倾国倾城，本该有花样年华，却倒在了自己的写字桌上。莫笑看着桌上的人儿，叹息了一声。她的脖子上被人抹了一刀，割痕是黑色的，莫笑研究过剑：剑色呈乌，定是名剑。一刀封喉，是个高手。可是莫笑并不知道墨府里谁会武功，他拿起了桌上死者写的信。一封是写给墨老爷的：
父亲
    请让女儿享有自己的年华吧，女儿心有所念，望父亲谅解，原谅女儿不孝，我将与一人浪迹天涯……
                                 女儿墨雅
一人？听说墨雅喜欢一个侠客，那个人大概就是那个侠客吧，可惜不能如愿。莫笑这样想着。
另一封是写给堂兄墨寂的：
兄长
    我知道兄长喜欢我，可是我有喜欢的人。望勿怪，勿为难父亲……
一封信就想不为难父亲的话，那宰相就太好欺负了。但是接下来莫笑看到了一句话：杀人者当。这句话字刻得很重，看笔迹，是墨雅小姐笔迹无疑。杀人者当？当是谁？“墨丫头？”，莫笑走到门外：“小姐认识的人之中，有个叫当的吗？”
“当？徐当？是一个侠客。”“侠客，就是小姐喜欢的那位？”“不是的莫大人，我听说小姐喜欢的那位，姓顾。”“顾？”在莫笑的印象里，京城里姓顾的侠客唯有一人名扬江湖。“黑白顾闵？”……


颔
顾闵，黑白剑顾闵，江湖上传闻他手执黑白双剑，“黑剑断缘，白剑续缘”，被传为一时佳话。是墨小姐喜欢的侠客，据说当年墨小姐被人绑架，就是他救的墨小姐，看来是个正义的侠客。听说他与墨雅小姐两情相悦。“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吧。”至于那个侠客徐当，还得亲自去拜会。莫笑随手拿走了那份信。仵作刚好进来了。
那么现在就是，墨老爷身为人父，不会弑女，况且此次与相府联姻对自己对女儿都有好处，不可能去杀她。
那么凶手就落在这个徐当，墨寂，墨栩身上。想到墨雅的死状，莫笑怔了一下。或许不是因为那是名剑，而是因为那把剑本来就是黑的！听闻相府有名剑，唤作黑风，剑身漆黑，据说是墨府世代相传的宝剑，传于墨栩。“那么，最大嫌疑就落在了相府？这不好审啊。”

莫笑在大厅里找到了墨寂。“公子，我想问问，案发当时，你在哪？”“我在墨府书房看书。”“公子真是有雅致。”莫笑突然一个手刀劈向墨寂。墨寂很快的接住了。“好身手！原来公子会武功！”“莫大人，勿开玩笑，现关人命大事，你却在这玩笑！成何体统！”宰相过来了。“我侄女如此美貌，竟然有人敢动她！仵作称侄女被杀时，毫无防备，杀手一剑封喉，毫不留情，太残忍了！”
“请宰相大人节哀莫怪，案发当时宰相大人在哪？”“我与兄长在大厅饮茶。”“我听说相府有一剑，名为黑风，不知现在何处？”“黑风宝剑乃我墨氏世代相传，平时置于相府的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对，但这个我不可能透露给你！”
“只有宰相大人自己知道吗，公子不知？”“是的，犬子不知。”
莫笑离开了大厅，早已有一人等他，那是他的朋友兼武林高手箫林。“我要你找的两个人找到了吗？”“找到了，就安排在你家会面。”“好！”


颈
“莫大人，徐大侠来访。”“请他进来。”
箫林说：“听闻这徐当为人仗义，迷恋上了墨小姐，却死缠烂打。墨小姐一开始对他有好感，后来却渐渐讨厌他。”这时徐当进来了，他一脸愁容。
“徐当先生，请坐，我想你应该知道墨小姐的事情了。”徐当点了点头。“徐先生，请出示您的佩剑。”“你想干什么？”徐当握紧了佩剑，可已被箫林夺走，剑出鞘。“剑刃是紫色的……”徐当急了，又夺了回来。“徐先生莫急，这里有一封信给你看，是墨小姐写的。”徐当连忙拿过书信来看，脸色大变。“经鉴定，这是墨小姐的笔迹，请问徐先生，你认罪吗？”“不干我事啊！我爱她！不可能的，这是诬陷！”“听说你经常缠着墨小姐。”“是这样！可是她不理我，我听说她要和她堂兄结婚，这不，刚从京城外赶来阻止！却听说她死了！你相信我啊！我不可能杀她的！”莫笑托腮，问道：“徐先生，我相信你，但是你告诉我，墨小姐经常给你写信吗？”“根本没写过。”“好的，你可以走了。”
徐当走后，莫笑让箫林跟踪徐当。“他一跑，抓回来！”箫林走后，莫笑准备迎接了下一个客人。


尾
“莫大人，顾闵大侠来访。”“欢迎你，顾大侠。”
手执黑白双剑的顾闵刚走进门，脸色很苍白。“顾大侠，节哀。”不莫笑说，顾闵已经开始讲：“我和她由一次事件认识，那时她被绑架，我救了她，后来我们互生情愫，我爱她，她也爱我……”他停了一会儿，啜泣道：“可是她父亲要她嫁给她堂兄，于是我们决定，浪迹天涯。想不到……我听说凶手是徐当！他总是缠着小雅！这个混蛋，我要去杀了他”“唉，顾大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墨小姐是不是经常给你写信？”“是的。她经常写信给我。”“哦……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欲强求而不可得！”
    请分析凶手是谁？手法？以及为什么？
莫笑：“你就是凶手吧，顾闵！”
“杀死墨小姐的，是一把黑剑，正是你这把黑剑。能那么快杀死她的必是个武林高手，除了你，其他能做到这样的，就只有徐当，墨雅堂哥墨寂。整个京城的名剑，若剑刃是黑，只有相府的黑风，可是除了宰相大人，无人得知，当我想起你也有一把断缘黑剑时，我就知道了，你想通过这把黑剑断缘对吧？”
顾闵：“你有什么证据？”
（莫笑拿出了小姐写给墨寂的信）
莫笑：“这封信是小姐的告别信，是我在仵作检查前偷拿的，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但你一进来就劈头盖脸地说嫌疑人是徐当，这样的消息不可能传出去。除非按你的计划，这封信会公开，你打算以他的动机栽赃他。这点你失算了。小姐所写的书信中，除了写给她父亲和堂兄的告别信，其他全部只有给你写的，小姐的致命伤口被一剑封喉，如此凶狠的一剑必蓄很多内力，她不可能继续写死前讯息，那么这个字迹就是凶手高仿的，只有你经常看她的信，只有你最容易模仿！”
顾闵：“我有妻儿，她总是缠着我，当年我救她，她就和我纠缠不清，她和她堂兄结婚了不是更好？偏要与我浪迹天涯。既然如此，不如一杀了之！你知道这件事，你也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莫笑抓住了顾闵的手臂，一个过肩摔）
莫笑：“我以前混江湖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