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有翼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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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赛] 第七期月赛答题帖 20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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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9 19:50:23 | 显示全部楼层
作答者:蔫羽——
队长蔫元,QQ号:3187263429
队员残羽,QQ号:2994366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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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从天降》·解答篇

文/蔫元;

类/谜题解析。

一、

邦邦邦――
耳边传来几声沉闷而又充满力量的敲门声,迫使老李将脑海中愈加不安的情绪暂且抛至九霄云外。
忐忑地打开房门,眼前竟然站着一名身着黑白相间正装的警察。两只有神的黑瞳宛如出鞘的尖刀一般,逼得老李余光只是一瞥便心虚地迅速移开视线。
“你是?”老李刚张开嘴就愣了愣,不受控制的颤抖声线,混着刚吃过的昨天剩饭的酸腐味,仿佛正在向对方疯狂挑衅着“我杀了人,快来抓我”一样。这不由得令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而这一切,尽收对方眼底。
“你好,我是警方的调查人员雪夜,只是来例行调查一件案子的涉及人员的。”自称雪夜的男人的视线越过老李,不着边际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房间摆设。
“案子……啥案子?我不知道……”老李发觉自己莫名的有些不安。但……不对啊,我又没杀人!为啥要心虚?
雪夜却是不说话,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对方憋得满脸通红,才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回道:“啧……放心,只是个偷盗文物的案子而已。”
老李刚想松口气,却没想到对方紧盯着他的反应,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从嘴里又蹦出一个令他瞬间抓狂的字眼出来:“但……你好像是最大嫌疑人之一呢。”
“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去碰过什么劳什子的文物?!老李差点当场喷出血来!
雪夜却是收敛了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这就是那个怀疑被填土破坏过的盗洞的照片!我们在附近发现了大量杂乱无章的脚印存在。而其中一双脚印的主人,现在已经自首了!”

二、

我的名字叫做李云龙,出生于一个还算有些资产的家庭。从小到大背负着如此潇洒的名字光环的我,几乎从没受到过太大的不幸。甚至,还算是偏向于那些比较幸运的人们。
这不,就在前几天,我还和几位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起中了一个大奖――两百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便是我们四个人平分,每人也能得五十万块钱。
可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彻彻底底的令我凌乱起来。直到现在,这名警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面前,嘴中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简直就像一只凭空从空气中诞生出来的黑白魔鬼一样,直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难道……小时候村里那个瞎眼的算命老头说的是真的?我到了这个年纪,好日子也就真的到头了?这两百万是我剩下的全部运气?而且这剩下的全部运气还要马上落空了?
不……
不会的……
“你怎么了?”
一声称不上有多亲切的疑问,把老李硬生生地从妄想中拖回现实。那种感觉……怎么说呢?真是令人回味呢。但老李显然没有精力去细细品味,他呆滞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又回复了往日的些许神采。配上他那略显邋遢的发型,竟然莫名的生出些许喜感。
“啊……啊,是啊!”他答非所问的随便敷衍一句,接着又故作镇定地(实则前言不搭后语)看着那个照片回道,“然后呢?”
照片中,一个熟悉的大洞仿佛是个被触发的陷阱般,大大咧咧的敞开着。树叶枝丫扭曲的阴影交汇笼罩在底部,形成可怖的形状,看在此时此刻的老李眼里,简直就像一头随时能把他拖入绞杀的深渊怪兽……
“那人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盗墓罪行。尽管他一口否认还有其他同伙存在……但,我们可不这么认为。”
“哦……?”
“毕竟……现场附近,可是一共留下了四个人的脚印的。”
“这不可能……你们一定看错了吧……”老李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煞白一片。
“啧……”雪夜毫不在意的收起照片,缓缓道,“对了,那个盗墓人你应该认识吧?他自称是老王呢。”
“怎么可能……”老李完全傻了,低声自语着像念经一样,重复循环这句话语。
等到他稍稍冷静了一些,雪夜才正式抛出了此行的目的:“所以说,我们很好奇,当时那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说到这里,他又紧接着补充道,“当然,我个人是不认为你参与了那起盗墓行动……因为,我对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老李沉默了。他的面部表情此时怪异的可怕――几乎所有他能表露出来的神情在那短短几秒内无意识的被交织闪现着,给旁观者的感觉,简直就像一台劣质的电视屏显出了故障。
雪夜也不着急,在门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抬头打量着四周的楼道,仿佛一个无关的路人一样。
良久,老李吞了吞刚刚口腔中无意识间积存的口水:“好……那你进来说话。”他不敢直视对方,径自侧过身,极不情愿地让出门口一条窄窄的通道来。
雪夜也毫不客气,踏着已经在刚刚的踱步中被抹去鞋底最后一点湿润的黑色皮鞋,踩在那还算干洁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屋中空间比较狭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套加长沙发,以及一台液晶电视堪堪能够盛下。正对着房门的是个小厨房。进门右手边是个被掩上的小门,里面应该是厕所之类的隔间,雪夜心里想着。
“请坐。”老李轻轻关上门,接着转过身走过来,脸上却是出乎预料的冷静。
“无妨,我站着就行。”雪夜说这话时,眼睛却瞥着沙发各个死角里的灰尘。
“哦。”老李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走到沙发旁,全身力气却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瘫软着压在上面,致使沙发本身都微微变了形状。
“呼……其实,事情应该从几天前,我和几位好友合买彩票,中了两百万开始说起。”
生涩的声音仍不影响雪夜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老李最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对方听。
……
“呼……就是这样了……”老李再次长呼了一口冷气。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上这里唯一的听客一眼,不知不觉间,额头上竟生出无数层细密的冷汗。但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应,令他更加不安起来。勉强抬起头,却发现雪夜背对着他,腿边挪开那张高板凳,站在进门左侧的液晶电视旁的窗口处,向外出神般的眺望,仿佛根本没听着刚刚他都说了些什么。但老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良久,他才在老李复杂的目光下转过身来,神色间竟透着一种异样的轻松:“啧,如果是这样……那么看来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
“什么?”老李茫茫然的问道。
“这么说吧,你和另外几个人合中的那两百万大奖,其中某个家伙想要独吞。”
“怎么会……”老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还要合买彩票!”
“啧……”雪夜的脸上,罕见的挂上了一种名为怜恼的东西,“被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只可惜,人的贪婪心一起来,即便是神也压不住啊。”
“告诉我……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啥?”老李莫约三十多岁,此时此刻却像瞬间老了十岁,颤抖的声音飘忽不定。
“好好好……不过你要先配合我们一下。”雪夜故意压低了声音,他对本案已经胸有成竹。

三、

“罪恶的颜色,就像深夜的颜色一样,都能将人逼入最最绝望的境地。”
此时此刻,雪夜的脑海中凭空浮现出这句话语,毫无征兆的,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他实在是无暇顾及这句话凭空出现的缘由,因为眼前正有一名涉嫌勒索两百万的罪犯正等着他去审问。
“怎么,很奇怪吗?”沉默中,雪夜率先开口,脸上却挂着微微的笑意,“这么容易就被抓到?而且他们报警也不曾跟你商量过?”
“……”
对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手臂及腿部沉重的铁链束缚无异令他很不舒服。
“你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雪夜靠着椅子,悠然抱臂。
沉默一阵,对方还是开口了,“为什么?我可是为此计划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你只是单方面的认为他们不会报警,而且……就算出现这种念头,你也可以随时发现,并且想法设法地扑灭。”雪夜凝视着那样若隐若现的侧脸,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可实际上,有一点你却是算漏了……你本来想设计的某人,早已在无意中看穿了你的计谋。并且……还偷偷把你们一起埋的假人重新挖了出来。”
雪夜敏锐的察觉到,就在他最后一句话刚说出口时,眼前这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本来我还对那个人所讲的事情持怀疑态度,于是按照他给的某个地址,当即冒雨登门拜访了一下。”雪夜继续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讲述着,“见面时,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盗墓案子,并且拿出一张那个人交给我的照片,当即就轻易唬住了那家主人。然后,我随便用了点心理战术,三言两语间,他就把一切都给交代了……”
“……”
“哼哼……那么现在我说说你那所谓的‘完美犯罪’吧。说实话,我倒是很喜欢这一段的。毕竟……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案子了。”雪夜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在和其他几个人一起爬山之前,就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一个很逼真的充气假人,并且在你们进入景区露营的前一天晚上,就准备把那个假人连夜藏到目的地……可惜中途出了一些小差错――在你摸黑起来时,却误穿了别人的衣服。这就是为什么等李云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上竟然莫名多了很多植物小颗粒。当然,你大半夜的跑到山里不止是放假人,万一放了之后,第二天再来时,转来转去找不着了呢?因此,你还特意做了些标记……那就是老李描述中,他们搭帐篷老张捡柴火过来时,脚下踩的裸露出来的草根――这也是老李衣服上,那些植物小颗粒的主要来源。”
“第二天,等到你们一行人上山时,一直都是你在前面依照来过的记忆带路。而且,你还在其他人就地露营的兴致不高的情况下,主动提出露营的建议……这不是很奇怪吗?”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你本来就是负责准备食物的,有机会在食物和水中下迷药。然后,趁着其他人昏迷不醒之时,再起来布置现场……至于那所谓‘血迹’也只是你使得障眼法。毕竟如果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大早起来,直接看到旁边有个仿真假人,做的再怎么仿真,被看穿也只是迟早的事……哦,对了,还有假人的重量问题。毕竟就算是再怎么慌张,想要瞒过所有人,一个轻便的假人可完全做不到。也因此,你往假人里充的不是气,而是水……这水还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掺了泥土的粘稠之水。这样子,也就和真人更加接近了。”
“最后,还有那个坑洞也应该是你提前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不远处隐藏着的固定摄像机拍下众人埋‘尸’的一幕……”
“啪啪啪――”对方拍着巴掌,终于抬起那副略显苍老的面庞,“你说的对极了。真没想到……做成这样子竟然都能被识破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雪夜却是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我觉着你,确实很厉害。”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抓了……”对方冷笑自嘲着。
听言,雪夜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

【――完――】
《日常·天狼》·解答篇

文/蔫元;

类/谜题解析。

雨后,清新的空气成为热门目标,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出来活动一下。
此时此刻,小区监控器门外,两个人影随大众一般,刚刚走出来。
“果然,事情的真相就是……”曹凌虚起了眼,缓缓开口,“确实没有人打你。”
“谁知道会是一只鸟啊……”王潇一脸的哭笑不得,跟着对方走出监控室,“对了,姐姐,你是怎么知道不是他们干的?难不成还开天眼啦!”
“啥?……这叫推理好吧!”曹凌一边笑着,两人一边并肩走在雨停后的大街上。
“那就请您讲讲吧!”王潇使劲地卖力挤出两只“猩猩眼”,惹得旁边不少出来散步的路人都忍不住偷笑。
“噗……那好吧。”曹凌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首先是小陈旭,已知他没有动机与时间去袭击你。再有他只是个五年级的学生。力气小,不太可能把篮球丢得多远。而且落地之前,还是从上往下的直来直往,那是需要很大力气的。因此排除。”
“然后是邢老师,他承认自己被雨淋过,因此他在出门时,天气还是好好的。出来散步,逛超市也是说的过去的。不过关于他,我最大的疑虑无非就是从不玩篮球的他,为什么突然想到买篮球呢?直到遇见张爷爷之前,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张爷爷和你的几句话语倒是令我消除了这个疑惑。”
“咦?是什么啊?”
“张爷爷曾经见过一个人在找篮球,而那个人不可能是小陈旭。因为从他的话语间看,他是知道小陈旭的。如果真的是他,张爷爷在从我们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多少也应该问及一下情况吧……实际上,他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也就是说,找球的并非小陈旭,而是另外一个人――即篮球的真正主人,邢老师。”
“等等,等等……你怎么敢肯定就是邢老师的呢?”王潇惊愕道。
“是你告诉我的。”
曹凌神秘一笑,反倒是王潇愣了愣。
“什么时候啊……”
“在你对我说‘张爷爷不认识邢老师’的时候。”
“嗯?”
“试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不认识邢老师的呢?”曹凌无奈道,“除非……你亲眼看到过。”
“哇……这都被你发现了!!!”王潇悚然一惊,同时身躯略显做作的往相反方向一退。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唉唉唉……严肃一点啊。”这下哭笑不得的变成曹凌了。
“请一定要受小弟一拜啊……”王潇一边说着,一边给曹凌鞠躬,就差拿香火供起来了。这引得路人们纷纷侧目,眼看着就要围观了,吓得曹凌拉起王潇就往前跑。王潇见状不说话,只得跟着曹凌讪讪地笑。反倒是曹凌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就到这里吧。”王潇尴尬的喘息着,蹲坐在一边,“哈啊……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哈哈哈……才这么短的距离就没劲啦。”曹凌单手扶墙,气息平和,状态确实比王潇要好多了。
“不用管我,你继续讲吧。”王潇无奈道,“要不然要被人说凑字数了。”
“好好好……”曹凌定了定神,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着说道,“已知,你确实目睹了邢老师和张爷爷的碰面。但究竟是什么,令你宁愿选择冒雨留在原地不回家呢?从你回到家还念叨着这件事不放来看,很明显就是在等袭击者喽……至于筹码,就只能是那个你以为的袭击你的东西。”
“还有,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时,竟然连把讲义当成草稿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外说……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像把话题故意往邢老师身上引一样。”
“哦……对对对,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细节,竟然差点忘了,瞧我这脑袋……”曹凌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只好耐下性子,接着分析道,“我记着你不是自称去同学家打王者荣耀了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据我所知,那种垃圾游戏,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超废时间……本来我还以为是你的那位同学家里没人,但我突然想起你说的是你打完之后才回来的,而且还是正赶着下雨,自己还没带着雨具……即便真的想尽快回来,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那位同学去借雨伞?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第一,那就是你和你的那位同学起了什么争执,不欢而散;第二,你根本就没有去找任何同学玩过什么王者荣耀。”
“如果是前者,你为什么要对他闭口不谈,而提邢老师呢?如果是后者,你又究竟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要撒谎?”
“按照第一条思路来看,所得到的现场还原应该是:当时你被一只被音乐吸引,俯冲下来的小鸟撞在身上。但碰巧不远处的小陈旭把篮球丢掉,滚落在你的身边。等你缓过神来时,把那个篮球当成袭击物。但环顾四周又第一时间排除了小陈旭的作案可能,极度不甘心的你便拿着篮球退至一旁,希望能等到篮球的主人过来找球,可没想到竟然是邢老师过来了。在你犹豫不决的片刻间,恰巧张爷爷经过,目击了他找球的经过。之后,你等张爷爷走后,上前旁敲侧击地利用还球这件事本身试探了他一下,最后还是无法确定袭击者就是对方,但就此在你的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所以,当事后我问起你的时候,你能想到的第一嫌疑人就是邢老师。”
“不过很明显,以上猜想确实漏洞百出。先不说之前监控上如何云云,就说你在回家后跟我讲时,为何对此细节只字不提?再有,从邢老师看到你脸上伤口的反应时,就可以看出他是第一次看到你的伤口……但如果根据以上推断来看,他在之前就应该见过了。因此,这整条思路本身就是行不通的,可以彻底排除。”
说到这里,曹凌不由叹了口气。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你没有去找同学玩游戏,那有干什么去了?又为什么要撒谎?再结合你脸上出现的不明伤口,这一切看上去可都是大有名堂呢……”
“呃……姐姐,我可没有去打架啊。”王潇尴尬道。
“我知道,谅你也没有那种胆子。”曹凌抬头望天,眼睛中饱含的东西和那片看不到的星空一样,虽深藏不露,但又前所未有的明亮,“而且根据监控,我已经知道……你只是在跟踪邢老师与张爷爷之中的某人。”
“嗯……”
“伤口也是在跟踪途中不小心碰的吧……也难怪,我早就应该猜出来的。毕竟,即便是从上方投来的篮球,又怎么会轻易地把人砸倒?而且那个人还是脸着地?在正常情况下,任意一点可都很难得了吧……除非袭击者是直接用手推的,不过那样子想要让即使是毫无防备的人脸着地,似乎还差很多吧?”
“确实不是摔倒碰的……不过我被什么东西砸中可是千真万确。”王潇略显底气不足的解释道。
“谁让你一边跟踪还一边放歌的……”曹凌哭笑不得,“连小鸟都看不下去了。”
“不啊……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被发现了,就这么直直的假装路过是不是有些不太自然?放着歌,哼着小曲,不就自然多了嘛。”
“哈哈哈――不过说起来,还不知道你跟踪他的目的?”曹凌目光转向对方,语气中略微带着调侃。
“呃……”王潇假装别过头,“我能不说吗?”
“随便你啦……”曹凌也别过头,迈开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对啦,瞧你那一身湿衣服,还不赶紧回家换换去。”
“哇……才想起来啊。”王潇先是一惊,感觉浑身上下湿答答的,衣服都黏在他的身上。接着急忙拉着曹凌往家里一溜烟地跑去。

【――完――】









《火线追凶》·解答篇

文/蔫元;

类/谜题解析。

“哈欠……这就结束啦?”巫悦略显无聊的扔下手稿,而坐在她对面的星言只得无奈摊手:“喂喂……我的大小姐,要不然你还想要怎样?”
“太短,我看的不够尽兴。”
“给你长的,你又嫌长啊……还每次都这样。”
“呐~那是之前,不能和现在混为一谈。”巫悦似是不爽地回瞪了对方一眼,柔荑再次拿起了手稿,接着问道,“你对本题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星言微微侧首,视线飘向窗外。
“嗯?”巫悦的眼神死死地锁住了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两只深瞳中才终于演变出了那一丝几欲挣脱而出的疑惑,但可惜那已经是极限了,“那么,这次就先从我开始。”
“说说看。”
“嗯……首先,第一问,分析每个人之间的关系――侦探愚陌和助理鱼儿组成抚养关系;总裁苏傲和助理方达组成上下级关系;愚陌,苏傲,陆宇三人之间既是互为商业间的同级对手,又是可以一起吃饭喝酒的好友;冷宸作为总经理,从级别上看,是低于那些大老板的,但和三位似乎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普通员工陈晗和鱼儿似乎是很好的朋友;最后,苏傲似乎比愚陌这个抚养人更加关心鱼儿的安危,难道说……不对,题目一开头就明确说明鱼儿是孤儿了。至少,他们不可能有众所皆知的血缘关系……而即便苏傲在得知鱼儿是他的亲人后,也不存在什么刻意隐瞒下去的理由……至少我是想不到,题目中也没有任何相关提示。那么,我们不妨认为,苏傲同鱼儿确实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他为什么那么关心鱼儿呢?恕我想象力匮乏,只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苏傲爱着鱼儿。”
“而鱼儿那边呢?她和普通员工陈晗的关系却是似乎很不错呢。身为总裁的苏傲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和他心爱的女人天天待在一起逛街吗?如果他吃醋想要阻止,又岂是一个不管是身处哪个单位的普通员工陈晗所能抵挡的?因此我从中得出一个重要结论,陈晗和鱼儿同性。从题目中她们能够一起上公共厕所来看,更是侧面印证了这个事实。即使她们是同性恋,我想苏傲也不会担心鱼儿会被一个女人夺走。”
“但你凭什么认定苏傲是男的呢?”星言毫无征兆的插嘴道,“性别叙述诡计,现在尽管都用烂了,但仍然层出不穷呢。”
“文中表示的已经很明显了,对苏傲的描写是‘他’,而不是‘她’。”
“没错,但如果是这样说来,你刚刚对于苏傲与鱼儿的关系也就全部错误了。”
“嗯?”
“题目中对鱼儿以及陈晗的描述为‘他们’,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个人是男性。而前文又或多或少的单独透露过了,鱼儿是‘他’,而不是‘她’……也就是说,鱼儿就是男性。”
说到这里,星言顿了顿,看着对方不自然的脸色继续分析道:“再结合你刚刚的分析结论,陈晗和鱼儿不是同性吗?现在鱼儿是男性,那么陈晗自然也就是男性喽……”
“那后来为什么又转变成‘她’啦?”巫悦不服气地质疑道。
“这我不知道,题又不是我出的。”星言再次别开脸,像是在试图无视对方接下来的反应般。但还好,巫悦也没打算和他计较太多,顺着他的分析继续道,“也就是说,关于苏傲和鱼儿的性别在这里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如果说,苏傲是男性,那么鱼儿必定是女性――即鱼儿前半段‘他’是错误的;再如果说,苏傲是女性,那么鱼儿必定是男性――即苏傲全篇的‘他’都是错误的。”
“不对,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了,还缺少了一些有力的论据。”星言眼睛微眯,似是有些无聊,“题目中,苏傲的助理方达对鱼儿的称呼为‘鱼儿小姐’,也就是说,至少在苏傲手下人,即旁观者的眼里,鱼儿是女性。瞧,一个有力的论点出来了。”
“行行行……那然后呢?”巫悦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你,如果你写同一意象写错字,会全部写错,还是极偶尔性的?”
“嗯?”
“没错,你没发现吗?对苏傲的描述全部都是‘他’;而对鱼儿的描述,前半段各个视角是‘他’,鱼儿和陈晗是‘他们’,后半段即便在苏傲和神秘人之间的对话中,也是‘他’,直到最后快结尾的时候,苏傲的口中才变成了‘她’!而且全文上下只有一个女她存在!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吗?”
“等等……你难道是想说?!”巫悦感到一种足以令她心跳加速的惊愕感。
“呼……毕竟愚陌可是看着‘他’起床穿衣的,不可能连对方的性别都搞错……再结合以上疑点,也就是说,鱼儿确确实实就是男性;而苏傲,也确确实实就是男性。”
“苏傲是同性恋吗……”巫悦苦笑着低声自言。
“差不多,毕竟我也想不到其他能令一个总裁对一个孤儿如此刻意关心的动机。”星言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放在巫悦手边,一杯自己径自喝掉。
“那么,为什么在方达这些旁观者的眼里,鱼儿是女性呢?”
“很简单啊,结合题目鱼儿买女装并且和陈晗一起在公共厕所换上‘闺蜜装’来看,他一定是个异装癖。而方达又不能代表所有的旁观者,他只是苏傲的一个心腹助理,仅此而已。或许他只是碰巧看到了穿着女装的鱼儿,所以认为他是女性。”
“嗯……那么有没有可能连苏傲都不知道鱼儿是男性呢?或许他看到穿着女装的鱼儿就一见钟情呢。”巫悦脑洞大开道。
“呃……这个确实也有可能,但我不认为愚陌会带着身穿异装的鱼儿出来见其他朋友……”星言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说起性别来,我们对除了苏傲和鱼儿两人之外的所有人,才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呢。”
“对啊……全文上下对他们都是直呼其名呢。只除了个‘他们’,说明愚陌,陆宇,冷宸和陈晗四人之间必定至少有一个男性……而且还是在没写错字的情况下……至于那个什么方达,更是几笔交代过去,就像一个无关轻重的跑龙套――还是除了称呼外,连性别都不知道的那种。”
“这才是本题第一问的真正难点,我们在连涉及人物性别都没搞懂的前提下,去理清人物关系――本身所能得出的结论,就充满了无法确定的局限性。”星言的眼神飘忽不定,分不清楚是在看向窗外还是窗户本身,说到最后简直就像在自言自语。
“有这么复杂嘛……”巫悦呡了口水,有些无言,“或许,这些信息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呢,所以作者才没有用多余的笔墨去透露。”
“推理,就是要从‘无关紧要’的细节中,抽丝剥茧找出真相。”星言深深吸了口气,但又紧接着叹出声来,“罢了罢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吧。”
“嗯,其实我觉着推到这里,再死盯着第一问已经发掘不出什么东西了。那么,我们不妨暂且跳过,开始第二问……谁是‘内奸’?”
巫悦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分值四分?我以为会比较难的……不是方达吗?”
“理由。”
“第一,方达虽然作为他的助理,但从苏傲对他的态度来看,可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来看,而是和一个可以随时呼来喝去的傀儡一样。谁被这样常年累月的随意使唤,即便明面上敢怒不敢言,在暗地里不积怨才怪呢!这也就有了动机。”
“第二,绑匪拨打的电话是内线,只有很好的朋友才知道。他这么做,不是在故意暗示他的朋友里有人背叛了他吗?这本身就是一个能令他们相互猜忌的诡计吧。”
“第三,方达必定有苏傲的私人手机号码,毕竟他还是苏傲的‘心腹’,双方可能会随时有事需要交流,必定需要一个固定联系的电话号码。苏傲没必要在联系方式上把‘心腹’和朋友特别区分开。”
“第四,绑匪怎么会知道‘左手边第三个抽屉有一把白金做的特别定制的匕首’呢?只能是经常性的进出他的办公室的人才知道吧!”
“第五,如果不是内部人员,绑匪是如何将鱼儿转移进苏傲所处的工作楼的呢?”
“最后是第三问,绑匪为何犯案?这个不是很简单嘛……绑匪自始至终都没索要财物,再加上知道抽屉里有个贵重的匕首而不拿走,说明绝对不会是图财。他的要求中,除了把所有涉及人物全部叫来聚集在苏傲的办公室,然后以鱼儿要挟,先是让苏傲自杀,然后又突然改变主意,让冷宸当着众人的面刺杀苏傲……他所针对的一直都是苏傲,目的当然也就是杀死苏傲。”
“没了?”星言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是没了。”巫悦借势把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底气莫名的有些不足,不由又补充道,“我刚刚的推理你能打几分?”
“没分。”
“哈~全错啦?!”
“只是有些不忍直视。”星言似是有些倦了,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巫悦的语气带上一丝郁闷与不爽,“大侦探――”
“思路太乱,我想想该从何说起。”星言闭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的保持静止状态足足半分钟左右。然后,他才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恢复那幅玩世不恭的死样子。
“你有没有发现,关于鱼儿和陈晗逛街那段,描写暗示环境是秋天?”
“发现啦……全文其他地方无时不刻都在暗示着时至春天……说明那段是典型的时间叙诡。至于重点是鱼儿最后被袭击那段……要不然就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要不然就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两者似乎都能解释通呢……过去鱼儿被袭击过,但后来脱险……未来鱼儿将要被袭击,生死未知……”
“不……倒叙的重点,其实是鱼儿和陈晗的关系……”星言略显无奈道,“过去的陈晗和鱼儿是非常要好,但现在呢?”
“嗯……”
“没错,一段时间叙诡就差点让我们误把过去陈晗与鱼儿的关系和现在他们的关系等同对待……”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陈晗和鱼儿的关系或许并非一如既往?”
“只能说有可能。再有就是鱼儿被‘袭击’那段……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是被袭击了?”
“眼前一黑……哦!对啊,也有可能是灯突然灭了!而不是真的有人袭击他……”
“没错。”星言突然一阵叹息,“也从来没有人被袭击过……”
“咳咳……你还是不要再打哑迷了……”巫悦再次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你不急,作者急啊……”
“嗯,那我就把一切挑明直说了。”星言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本题的幕后最大黑手不是别人,就是‘被绑架者’鱼儿小姐本人!而他联合‘内奸’冷宸策划了一切。但其最终目的,也绝对不是杀死苏傲!”
“……?!”
“其实我一直对苏傲喜欢鱼儿这个观点持怀疑态度,毕竟这并非唯一的可能性……不过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愧疚?宠爱?还是别的什么超乎想象的奇怪东西……”星言喃喃自语道,“设想到这里,我的思路就像是突破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样……一个一直以来都惨遭我们无视的重要细节竟渐渐浮出水面――没错,我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愚陌要收养孩子?他,或者她没有恋爱对象吗?文中对此可是只字未提……同样,苏傲也是这样子。我们根本就没有从文中哪怕是最最偏僻,最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没有发现相关的信息。难道他们作为A市老板,宁愿收养甚至干脆不要恋人和孩子?……又不是出家当和尚!”
“论‘没提等于没有’与‘没提不代表没有’……”巫悦适当的见机插话,似是反驳,又像是无奈的调侃。
星言则直接华丽丽的无视了对方的话语,显然不想就这事莫名其妙的开起辩论会来,毕竟连他都感到作者的情绪确实有些着急:“再结合苏傲对鱼儿如此关心,我们不妨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其实苏傲就是鱼儿的亲生父亲,只不过鱼儿是他年少时的私生子,为了不让自己的长辈打断他的腿,只好把鱼儿暂且交给自己的好友愚陌收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他在之后也一直没有敢去和鱼儿相认。不过在此之后,鱼儿在一次无意中得知了真相,并且和告诉他的人冷宸联手策划了这起奇怪的‘绑架案’。”
“……”巫悦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打断道,“不得不说,你的猜想确实很新颖。不过,不知有没有更加实际的依据呢?”
“没有。”对方的回答很干脆。
“不,我说的是鱼儿和冷宸联手犯罪的依据。”
“第一,陈晗和冷宸的那一眼对视,是在冷宸先开口建议大家做些什么,然后陈晗在其后附和‘怎么找到鱼儿’后发生的。也就是说,陈晗开口‘怎么找到鱼儿’,会使他自己和冷宸尴尬……暗示他是知情人呢。”
“第二,为什么‘绑匪’在苏傲将要对自己下狠手时,突然又让他把匕首交给冷宸呢?而且这种关头,冷宸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在感叹匕首的贵重,而且还开玩笑说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分享’,这不是很可疑吗?”
“第三,你见过白金的匕首吗?苏傲为什么要在抽屉里放那种东西?如果是用来观赏的收藏品的话,不是应该摆在明面上的吗?”
“第四,鱼儿为什么就在苏傲所在的大楼里?而且绑匪之前和苏傲联系一直都是依靠打电话,为什么在众人按他的指示在办公室呆了不足七个小时就突然冒出来?而且这次声音还是从四周响起?”
“呃……”巫悦轻声打断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在最开始绑匪给苏傲打电话时,他的话语似乎有些奇怪啊……因此,我有些怀疑,其实那个是不是事先录下的录音呢?但绑匪既然有变声器,为什么不直接说而要录音呢?于是我猜测,其实给苏傲打电话的那个未知号码,是不是只是把事先录下来的真正的绑匪的声音放给苏傲听呢?”
“不可能,绑匪在要求苏傲把其他人叫过来时是直呼其名,人名可以一一对得上号。除非他原本是打给秘书方达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后来绑匪提到的白金匕首也是能对上号的。”
“唉……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
“苏傲,愚陌,陆宇,冷宸,陈晗五人共处一室,只要有一个人搞鬼,播放录音,立刻就会被其他人发现。而声音出现在四周,说明声源是在外面――没有方向性的,只能是在头顶或者脚下,再或者两者都有……只能是从外面搞鬼。如此看来,也只能是鱼儿了。”
“那……方达呢?”
“连性别都不知道的龙套角色,大概只是来客串的吧……当然,只是根据我当前的分析而言。”星言缓缓地长呼了一口气,“那么我们最后总结一下,鱼儿和冷宸为了‘试探’苏傲对鱼儿的感情,联手设下了绑架计划。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陈晗也知道了,但他答应给两人保密。两人继续按照原计划,然后把所有知情的人物全部叫到苏傲办公室,试图当场让苏傲‘露出狐狸尾巴’……而后没想到被苏傲识破。”
“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子啦。”巫悦最后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那就结束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星言无奈道。

【――完――】







《杀手信条1:异次元之门》·解答篇

文/蔫元;

类/谜题解析。

“看完了~”
巫悦放下手稿,接着深深呼了一口气。
“感觉如何?”
星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没感觉,真不明白作者那家伙为什么要把这种显而易见的题目交给我们处理……”
“没办法,这是我们的工作嘛……”星言先是苦笑着,但神色又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至于是不是‘显而易见’,这要到最后才能下定论。”
“好好好~一切你说了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侦探社里到底谁是侦探,谁是助理啊?”
“按照原本设定的话……助理应该是我吧。”
“侦探呢?”
“作者啊……”
“那我是什么?”
“和我一样啊。”
“……”
“行了行了……我们不是该解题吗,怎么聊起天来了?”星言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会作者要不耐烦了,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那就从你开始,速战速决吧。”巫悦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好。”
星言清了清嗓音,停顿一下,接着开口分析道:“首先,是恐吓信之谜。投信者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迫使富商陈甘地感到压力,尽快让出海岛。从这一点上来看,投信者正和薛景红的目的一致,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伙的。”
“而手法,其实也很简单……因为陈甘地的卧室在晚上反锁后,只是一间心理密室。唯一的房门在反锁后,无法通过包括钥匙之内的任何手法打开,因此排除从这里进来的可能性。而整间密室,除了门以外的可供进出通道,也就只剩下窗户了。而且,题目中也没交代窗户被反锁。也就是说,投信者只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
“但是,从窗户向下看,全部都是悬崖峭壁,即便是猴子想要爬上来,也是难如登天……看到这里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要偏偏要从悬崖底部爬上来呢?即便从下往上这条路行不通,那么从上面往下面下,难度是不是大大降低了呢?”
“没错,说到这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投信者是从陈甘地所处二楼的卧室正上方的三楼某房间下来的,正好卧室房间的高度比较低,下来的难度还在本应的基础之下。即便是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想要做到也不会太难。”
“看破这一点,剩下的也都好说了……”星言说到这里,示意趴在桌上快要睡着的对方,“喂喂喂……你有在听吗?”
“听你的分析好无聊……”巫悦勉强撑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哈欠~该我啦?”
“想说就说吧。”星言淡淡道,“我歇会。”
“好吧~”
对方仿佛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又干咳两声,轻声接道:“然后,恐吓信是谁写的?通过这种手法,似乎所有人都能做到。但首先可以排除侦探,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可能去投什么恐吓信……再然后就是看似嫌疑最大的薛景红,从他和陈甘地的对话来看,他也是当天刚来不久,没有作案时间。陈甘地的儿子陈朝辉同理,也可以排除――如果是事前就偷偷过来过,那么他们必须事先准备一套长梯上到顶楼,然后再放下绳子冒着掉下悬崖的风险爬下来再爬上去……不过我想,没人会选择这么复杂繁琐的方式去恐吓别人吧?而且他们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动机去做……再极端一点的,如果是开直升飞机,噪音可是个大问题;至于热气球什么的,完全是靠风作为飞行动力的,难以控制悬停。因此可以彻彻底底的把他们两个排除在外。那么,现在看来,嫌疑人就只剩下秘书,管家以及男佣三人了。”
“我觉着这三人中间,属秘书嫌疑最大。第一,他有很好的体力,他能轻松做到用那种手法放置恐吓信;第二,从陈甘地在修建小屋之时巧合般的支开秘书来看,他对秘书开始有所隐瞒。或许陈甘地已经不太信任秘书了;第三,秘书在事发时,巧合般的借了管家陈甘地的房间钥匙……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好牵强。”星言端起水杯微微抿了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嘲讽,“基本上全是凭空臆断。”
“那你认为呢?”
“投信者,是管家。”星言放下水杯,缓缓道,“你没发现吗?锁的特点是谁告诉主人公的?有谁在之后实地确切的验证过?还有在发现陈甘地没下来吃饭,去他的卧室查看时,又是谁拿着钥匙试图去开门?”
“……”
“哈哈哈……开个玩笑。”星言挠了挠头,讪笑着,“不过就现在看来,此问岂不是无解?秘书,管家甚至是男佣都有机会通过我说的手法犯案。”
“但根据引子来看,男佣刘桥应该不希望陈甘地离开海螺岛的。”巫悦反驳道,“他也可以排除吧。”
“确实是这样子。”星言淡然应对,“男佣刘桥的目标很明显是陈甘地,而且他的目的就是令陈甘地‘消失’……如果他真的潜入过陈甘地的房间,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般的恐吓目标,而不直接执行行动呢……等等!”星言说到这里,却突然睁大眼睛,悚然一惊!
“怎么啦?”巫悦被对方的反应吓到了。
“呼……”星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却语出惊人道,“如果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恐吓信呢?”
“嗯?”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直感觉哪里不太对……没有哪个开发商会为了一片不毛之地而随随便便的用主人性命来恐吓,尤其是在几乎已然吃定对方的情况下,这更是和到处节外生枝,拉仇恨没什么区别。信上这句话‘离开这座岛,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提示着有人想要杀他的这个事实……或许,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恐吓’,而是‘救命’。”
星言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说出以上话语。巫悦对此沉默不语,脑海中还在渐渐消化着刚刚接受过来的信息。良久,才开口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如果是管家,或者是秘书,那么他们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杀陈甘地的?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暗示?直接告诉他不是更好吗?”星言继续分析着,“除非布局者根本不能这么做。他既不想让陈甘地死,又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
“这个……怎么可能呢?”巫悦皱了皱眉头。
“你就当我在钻牛角尖吧。”星言淡淡道,“不过,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看……你还记着题目中有一处描写是陈甘地的手指吗?”
“嗯?”
“前文描写他的手指被烟熏的焦黄,也就是说他有很大的烟瘾……但为什么后来在描写他的卧室时,里面偏偏就没有烟灰缸呢?”
“莫非是当做凶器在案发后拿走了?不对……用烟灰缸行凶,那样至少会在现场留下血迹。而且,他也没有必要……”
“没错。”星言意义不明道,“在那种情况下,直接把陈甘地从阳台扔下紧靠的悬崖,连根毛都找不到……但即便是这样子,凶手还是需要自己亲手上前搬动陈甘地的,那么陈甘地难道不会察觉到吗?”
“除非他事先在陈甘地的饭菜里,或者水中下了安眠药……但陈甘地是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而且当场下安眠药,那么不等他洗完澡回卧室,那就应该药效发作不省人事了。至于在洗澡水中下迷药……或许可以起作用,但也不用到卧室就不省人事了。”
“至此,基本可以排除在食物水中做手脚的可能性。那么凶手难道是自己带了迷药?他趁着陈甘地在睡梦中用迷药彻底迷晕他?不过那样子任谁都会瞬间惊醒,并且在昏迷前拼死挣扎一番吧。但那样子,必定会存在‘打斗迹象’。最后再加上凶手没必要刻意为死者整理床铺……也就是说,这条路也完全行不通。”
“在所有的路都看似被堵死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重新回头询问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如果说一切都是管家搞的鬼,那么似乎一切就都得到了解释。他想方设法在洗澡水中做了手脚,并且将昏迷在浴室的陈甘地丢下悬崖,令其从此在这世间永远消失,然后再在之后装傻充愣,第二天假装用钥匙打不开门……没错,这是能解释陈甘地失踪的很多疑点,但却无法解释刘桥的反应。毕竟刘桥才是本题中最最明确的,想要对付陈甘地的角色。”
“而且,本题中也没有透露任何的管家秘书和陈甘地有什么矛盾存在,至少陈甘地还算信任着他们的,否则他早就换人了。而文中的‘老师’也只提到个‘你’,说明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刘桥,并没有其他帮手存在。综上所述,陈甘地失踪确实就在刘桥他们的计划中,并且管家和秘书也并没有参与――毕竟如果是利用他们的话,根本不用指派什么刘桥多此一举般的打入内部……”
“停停停……”巫悦听得实在无聊,忍不住打断他,“说了一大堆,你到底要表达些什么呢?”
“咳咳……总之,你觉着陈甘地在受到那样的‘恐吓’之后,还敢睡在那个房间吗?”
“不会……”
“没错,他一定会搬离的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场没有烟灰缸存在……至少在陈甘地失踪的当天晚上,他自己是不会再安心地在那个房间里睡大觉了。那么也就是说,陈甘地当晚根本没有回过自己的卧室……而且,其他人竟然看似还都不知道!”星言缓缓道。
“所以说,陈甘地背着所有人转移了睡觉的地方嘛……”巫悦脸色有些怪异,喃喃自语道“真是越想越诡异啊……”
“意义不明的‘恐吓’;神秘‘消失’的父子;莫名‘反锁’的卧室……”星言沉吟片刻,接着宣布道,“我想……随意进出密室,还有比我最开始说的还要简单的方法……没错,只能这样了。”
“嗯?”
“凶手事先用钥匙把卧室门打开,然后在开启状态下从内部反锁,门内夹层中用来反锁的铁栓自会凸出来。然后,凶手再想办法把内部反锁弹出来的相关铁栓截断下来。这样子即便是在内部反锁,那么涉及的铁栓也起不了作用,再用钥匙什么的就能从外部打开。”
“听上去挺复杂的。”巫悦无奈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其实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不久前,别墅外面凭空冒出来的小屋子,就是陈甘地鼓捣出来的?房子‘消失’后,只是说它下方没长草,那么也就是说这间‘房子’同样没有地基喽?毕竟它出现的太快了,不可能是雇工人一砖一瓦垒起来的。那么它会不会就是一个仿楼房的超逼真的帐篷呢?再结合陈甘地瞒着众人去别的地方睡觉……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一直都去了那间小帐篷呢?这样子也就是说,最近陈甘地一直都没在卧室呆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人能够在他的卧室房门反锁的情况下,还能进入放置‘恐吓信’。”
“但那个人也必定知道陈甘地最近没在卧室睡觉,尽管如此,他却是不能当众说出来……因为‘恐吓信’就是他放的。这样子看来,正好对应两封‘恐吓信’出现的时间前后借钥匙的秘书嫌疑大增呢。”
“嗯,有道理。”星言听罢,点头认同,“但我不认为那是什么帐篷……毕竟帐篷和实体建筑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说到这里,我们就暂且翻开‘恐吓信’那一页。”巫悦轻声问道,“你觉着那间小屋子是如何消失的呢?”
“嗯,暂时没什么想法。”
“那老规矩,我先来。”
“好。”
“首先,小屋子被多人目击过,不可能是某人的幻觉之类的东西;原来的所处地方没有长草,说明小屋子建造之时,对原地做过清理,或者挑的地方原本就是个小空地;但是小屋子又确实没有打地基,简直就像一个帐篷;秘书在附近看到过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小球……”
“等等……”星言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双眼紧紧盯死了桌子一角。巫悦能感到,他的周身似乎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啦……?”
“……”
星言就此沉默了很久,仿佛石化了一般呆滞。但终于,他还是渐渐放松了下来,抬起头,巫悦发现对方的双眼前所未有的透彻:“……你还记着第一张恐吓信四角的湿迹吗?”
“啊?当然记得啊,一直苦思冥想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啦?”
“如果说,那其实是尿液呢?”星言语出惊人。
“唔……”
“惯性思维致使我们认为恐吓信就是展开平铺在桌面上,可实际上设下信件的人在当时可没有这种心情呢。”星言意义不明道,“那么大的纸张不可能就那么自然地拿在手里,在带进陈甘地卧室之前,他必定将纸装经过了至少两次的对折……也就是说,在陈甘地发现信件之时,信件本身仍然还保持在对折状态。这个时候,如果有东西在信件边角上撒尿,那么它展开后的四角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湿的。”
“你的意思是……?”巫悦瞪大了眼睛。
“还记着结尾处秘书看到的那个‘白色小球’吗?”星言笑了笑,继续分析着,“它‘一转眼就不见了’,说明它是个活物……可能是只兔子,可能是只小猫……但不可能是狗,要不然它会叫的……但不管怎么样,它被它的主人抛弃了,或许是陈甘地,或许是管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只需知道,它就是那封信上的湿痕来源。因为它晚上趴在陈甘地的卧室桌子上撒尿,这也是它被彻底赶出别墅的主要原因。”
“呃……”
“哈哈哈……不过这也解释了管家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毕竟就算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这和小屋……等等?!难道说……!!!”
“确实是大有关系呢……”星言自信一笑,再次语出惊人道,“因为,小屋子,就是为了那只宠物而专门建造的!”
“……”
巫悦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发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震撼还是无语,或者两者都有。
“至此,真相已然大白。”星言自顾自的做着本解答的收尾,“那个小屋子,还真是一个‘小屋子’……或许从别墅位置看上去,在没有足够参照的情况下,真的就会误认为‘小屋子’为小屋子……可实际上,它就是一间可能比较大型的宠物小屋。至于材质,可能是塑料的,也可能是铁皮的……但总之,一个人已足以撼动。”
“所以说,陈朝辉也绝对不会是去那个宠物小屋去‘住一晚’……他给管家发的短信也是凶手刘桥伪造的,毕竟这种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做事往往特立独行,深夜发短信‘报个平安’可绝对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放着别墅不住,跑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屋……怎么看也怎么不合理。至于他的去向,应该和陈甘地一样……被人扔下悬崖,死不见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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