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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谜篇】
绘梨花:我们先来捋一捋时间线。
贝伦:(摆弄着从猫箱中拿出的物件,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嗯嗯。
绘梨花:小六见到二皇子背影后,在小巷迷路半个时辰(1h),出来后从大路去小院用了一炷香时间(30min)。进屋立刻发现尸体并且报案,过了一炷香(30min)君墨到达现场验尸。总计用了2h。
君墨验尸死亡时间为半个时辰又一炷香(1h30min)前,也就是说,在小六目睹男子背影30min后,二皇子在小院被杀死。
贝伦:嗯?不对劲啊。就二皇子算是从小巷穿过,也需要一盏茶(20min)的时间才能到小院。小六看到他时,步伐稳健,可是君墨验尸,人明明喝多了。而且,桌边的食盒应当是二皇子带去的。可小六看到他时,并未发现他手中提着如此大的物件。若真如小六所说,二皇子是去青梅馆寻御夫人无果,转而去了小院,他又是如何在这短短的10min把酒菜准备好的呢?棋盘保证了时间的精确性,那是不是小六撒谎了?
绘梨花:他撒谎没有任何好处。二皇子一死,他就算活罪可免,也死罪难逃。更何况,从朝云莫的视角,也确实看到了小六跟在华服男子身后的一幕。出现差错的原因在于,小六认错了人。
贝伦:那人不是二皇子?可是碎片里御夫人、朝云莫、春杏也都说是二皇子啊。
绘梨花摇摇头:的确,关于华服男子,春杏、朝云莫、御夫人这三人口中肯定是同一人。对于小六。小六在见到人后,小巷迷路半个时辰(1h)+大路一炷香(30min)+报案后过了一炷香验尸(30min)+万俟潇现场勘查审讯一炷香(30min)+万俟潇等人通过大路从小院到青梅馆一炷香(30min)=一个半时辰(3h)。这个与春杏告知万俟潇看到华服男子的时间“在一个半时辰前”吻合。也就是说,从时间线来看,这几人遇到的的确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春杏是今早才来的青梅馆,她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二皇子的事迹。从御夫人的话可以看出,二皇子在今日早些时候也没有来拜访,所以春杏说的二皇子,只是她根据听到的话的臆想。毕竟这么久,御夫人在迎客时间外,唯一同意见面的只有二皇子。
至于小六。二皇子挥金如土,得到了可提前探望御夫人的特权。身为贴身侍从的小六是知情的,他也是因为惯性思维,认为在那时候会来看御夫人的只有二皇子。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个背影,而且他没追上,说明那时二人更是离了不近的距离。小六一直陪同在二皇子身边,他都没走过这条巷子,二皇子又如何得知怎样穿过?小巷如迷宫一般,可是华服公子并没有因为迷路而引起别人的注意,说明他对小巷的路径有一定的熟悉度。之前也说了,二皇子一死,小六死罪难逃,他并没有撒谎的理由。所以,那位华服公子,并不是二皇子。
御夫人只是因为心情不佳,仅仅听到说二皇子来了,就拒绝见他。他们口中的二皇子,唯一的真实观测者只有朝云莫一人。朝云莫却撒了谎。
贝伦:他为何要撒谎?
绘梨花:朝云莫撒谎的对象,不是前来询问案情的万俟潇,而是御夫人。他撒谎的唯一原因,便是不想让来人和御夫人见面。若是一般人,如实回答,御夫人也不会见。但有一人是个意外,暮少宸。
从他和暮少宸见面的碎片可以明显看出,他对于暮少宸对御夫人的爱,有着扭曲的嫉妒之心。而且,御夫人和暮少宸的内心独白和话语中,出现了明显的矛盾。
御夫人在小院中和暮少宸告白之后,收到了一封来信,正是这封信让她觉得暮少宸只是把自己当做棋子,并没有情义。可是,她是目不识丁的。为了防止往来信件被别人看到,御夫人将所有的信都烧了。而且在青梅馆,除了朝云莫,她从来不允许别的侍女近身。所以,这封信,只能是朝云莫读给她听的。
另一方面,暮少宸在忏悔自己因为沉迷权势而忽略了对她的关爱,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对御夫人的怜爱,并不是御夫人心中那个绝情冷意的人。且他面对的是即将离去的敌国皇子,暮少宸并不需要去伪装撒谎。
这两者矛盾之间,又存在着一个人,朝云莫。他篡改了暮少宸写给御夫人的信的内容,动机恐怕是因为他内心对暮少宸的爱恋,促使他破坏了暮少宸与御夫人之间的姻缘。
也就是说,那日春杏、小六、巷中老妇人见到的华服之人,其实是前来看望御夫人的暮少宸。他曾多次在晚间和御夫人牵手走过小巷,对其中的路径自然熟悉。暮少宸在出了青梅馆后,发现小六追在自己身后,加快步伐恐怕也是心虚,怕被人抓到左相逛青楼的把柄吧。
贝伦:原来如此。可是,你如何得知,杀害二皇子的就是朝云莫呢?
绘梨花:因为古琴。暮少宸说“特意去取它”,说明两点:一,对他背上的古琴熟悉;二,对古琴所在地点熟悉。若在青梅馆,两人之前刚在青梅馆见面,暮少宸不会说“特意去取”,说明古琴在别处。而从第一点,结合暮少宸从他取琴行为嗤笑朝云莫是断袖,以及朝云莫对暮少宸的情感,不难推出他背上的琴,就是暮少宸送他的那把。结合碎片信息,显而易见,古琴是从他们三人曾经一起居住的小院里取出的。巫佐案发现场没有盗窃痕迹,但房屋门被打开了,那便是朝云莫取琴留下的痕迹。
之前分析了,在小六紧随暮少宸离开青梅馆后30min内,二皇子被杀了。春杏在暮少宸走后,如厕只花了不到半盏茶(10min)的时间,却没看到任何人出入御夫人房间,说明朝云莫是在她如厕期间离开的。从青梅馆穿过小巷到小院只需要一盏茶(20min),朝云莫时间上可以完成对二皇子的杀害。
二人在寺庙相见时,暮少宸还为日后不知如何与二皇子相处而胃疼,表明他并不知道二皇子当时已经死了,之后他直接回宫,自然也无法下手。至于其他人,二皇子本身,没有明着加入储君争斗,不会受到兄弟迫害;与他合谋的外邦人,合作愉快,甚至在最后都没出卖二皇子;大理寺追查勾结一事,并未言明查到二皇子,就算查到,也不敢直接灭口。
至于朝云莫为何要杀二皇子,第一,他是敌国皇子,顺手杀个皇子,于情于理正常。第二,人死在御夫人的院子,也算是他给御夫人使的最后一个绊子吧。
贝伦:那万俟潇呢?所有碎片里,只有暮少宸的剑气可以打出那样的伤口。会不会是暮少宸也参与到二皇子的计划里,害怕万俟潇查出什么来,所以灭口?
绘梨花:身为左相的暮少宸是绝对杀不了大理寺少卿万俟潇的。碎片里关于那个场景不是明确说了嘛,林中只有万俟潇和手无寸铁的外邦人,暮少宸并不在那里。而且与那个计划有关的人,都死绝了,逃完了。
贝伦:那他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多年来囚牢里聚集的冤魂?
绘梨花:冤不冤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是得罪了人。要不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还被人用枪爆头了呢?
贝伦:大庭广众?枪?你在说什么?
绘梨花:硝烟。暮少宸的剑气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结合伤口和当时情形判断,万俟潇是被别人用手枪打死的。这个古风故事里的人物,在剧情上已经全部被大理寺少卿解决掉了。可是大理寺少卿的扮演者——现实里的万俟潇,在拍摄现场被人杀了。即使在那个时代有火药,甚至可能有火枪,但是击杀万俟潇时只听到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也就是说那枪装了消音器。这种东西,在古代是不存在的。除开这个,还有以下几点:
1.在万俟潇盘问过御夫人之后,有一段被暮少宸纠缠着练剑的对话。但是,朝云莫是在暮少宸离开后10min内,就离开了青梅馆。之后又紧赶慢赶地去了破旧寺庙,随后暮少宸又直接回了宫。
左相暮少宸是不可能在青梅馆外碰到大理寺少卿万俟潇的。
能以剑气伤人,却不熟悉打斗。明明是一种武艺,万俟潇却深知只有左相可以做到。明明着急调查火药,却又去练剑。
这都是因为这是剧本里的设定。而暮少宸和万俟潇的谈话,则是他两以现实中的身份,在拍戏休息的间隙里发生的对话。
小六视觉的变化。
说完供词后,小六用热毛巾敷脸,又拨了拨耳后的碎发,他眼前的世界就从模糊到明亮。虽然热毛巾敷眼确实能稍微缓解下眼睛的疲劳,但绝达不到这种神效。而且拨碎发又是因为什么呢?他戴上了眼镜。
之前小六是哭戏,“嚎啕大哭”、哭到“眼睛猩红”,隐形眼镜是戴不住的,又怕穿帮,所以视力不佳的他没了眼镜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世界。戴和摘下隐形眼镜都需要对手部做好清洁,在拍戏现场这样的操作太费事,所以小六选择了有框眼镜,耳后的碎发就是戴眼镜时,被镜框柄勾起的。
在碎片古代的背景下,眼镜并不存在。这是扮演小六的演员,在现实世界配的眼镜。
3.“赶尸人”萌小凌的片段。
本该用来饱腹的烤肉,他却只烤得半熟。且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在夜晚来临之时,他却把好不容易点燃的取暖源熄灭。萌小凌所处的是一片蛮荒山洞,周围一片冰天雪地,他坐在地上的干稻草,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这些是因为,这个碎片里他不再是剧本里的“赶尸人”,而是个演员。所以萌小凌在拍戏结束后不需要吃烤肉,也不用担心火灭了没
有取暖源。而干稻草存在的不合理性,估计连导演也没意识到这点吧。
4.明明在二皇子死亡现场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了爆炸声,可现场的大理寺少卿和众侍卫却是一片闲散着离开。并且,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有人在大朝会搞事情,这么不闻不问,不符合常理。
看出他们是在演戏便可以理解了——这是另外一个剧组在搞事情。
而不同剧组间本不该有这种被打扰到的事情出现,所以导演对着院外负责封场的人破口大骂“搞什么鬼啊!”
5.死掉的巫佐,在突然的爆炸声响起时,明显抖了。‘赶尸人’是假的,而且他脖子破了,也不符合赶尸条件。诈尸在没有这种设定下,不会在棋盘出现。
巫佐抖,只是因为他被吓到了。他只是这出戏里,二皇子的扮演者。在戏里,他死了。但现实里,他是个活人,被突然的响声吓到,也是正常。对二皇子的死亡认证,只出现在君墨验尸的对话,即演员台词里,或者是针对指明剧中人物(大理寺少卿)内容中。伤口什么的,都可以通过化妆。
万俟潇的死亡则不同,直接给出了心脏停止跳动。
贝伦:也就是说,巫佐之死,是剧本里发生的故事,是在演戏。但是在这一群人演戏的时候,万俟潇这位演员被人枪杀了。喂,绘梨花,你该不会是拼凑完真相,早就知道猫箱里是把手枪,所以才把开箱机会让给我的吧?
绘梨花:嗯,谁知道呢。在我说出真实之言之前,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将封存在猫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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